第二卷 负载而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古墓之行(上)
秦梦瑶唇瓣弯翘,转眸看向司空鸩九,眼眸深处晃过一抹愤慨,但随之她展颜一笑:“适才我做了一些糕点,我端进来给你尝尝。”
作为一个生意人,秦梦瑶各种三教九流自然多有接触,更是见过不少形形***的人和事,早已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司空鸩九这般欺瞒戏弄于她,既然现已知晓,秦梦瑶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语落,她便站起了身子,紧接着,她微微侧身,准备带上置于一旁的那个托盘。
“好啊!”
司空鸩九微笑应了一声,随即,他伸手为自己倒上一杯美酒,准备自斟自饮,自娱自乐。
司空鸩九兀自在此自鸣得意,沉浸于舒适惬意的“病患”生活之时,殊不知,秦梦瑶却已然识破他的伪装。
可以想见,接下来司空鸩九的惬意时光已至尽头。
果然,司空鸩九话音甫落,只见秦梦瑶抄起托盘,以迅雷之势向他砸来,目标所指,正是司空鸩九的“软绵无力”的手臂。
她委实想瞧瞧,司空鸩九的双臂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般,真的松软无力,尚未恢复呢?
司空鸩九为自己斟满一杯“天上人间”,正准备再度品尝一下这绝世佳酿。蓦然间,只觉身后一阵恶风袭来,出于对危险的感知,身体本能做出反应。
就在秦梦瑶快要砸到他时,司空鸩九的手臂猛然向后一缩,竟是躲开了。
与此同时,秦梦瑶手中托盘落空,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震耳的重响,托盘亦应声而碎,霎时木屑纷飞,场面一时好不震撼!
“哇啊!”
秦梦瑶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委实将司空鸩九吓了一大跳。
秦梦瑶怒声道:“你的双手不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劲儿么!?”
就在司空鸩九瞬间做出反应的那一刻,他已是不打自招!
如今秦梦瑶已然确定以及肯定,司空鸩九的伤已痊愈。司空鸩九刚才所为,皆是伪装,完全是欺骗于她,这叫她如何不气!
司空鸩九仍是一脸微笑:“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干嘛这么认真?!”
“既然你已痊愈,现在可以走了。”秦梦瑶扔掉手中残余托盘木屑,随之冷冷地道。
见他的伤确实已经好了,秦梦瑶便下了逐客令。
“原本今日我亦打算向你请辞,因为我收到云凡的飞鸽传书,让我赶去紫霞山帮忙。可是……你将我伺候得这么周到,坦白说,我真有些舍不得离开!”
说话间,司空鸩九也已站了起来。
“是吗?”秦梦瑶闻言眉头一挑,随即缓缓转身,冷声道:“那你记得下次须得四肢残废的回来,我会伺候得更为周到!”
秦梦瑶话中冷嘲热讽,司空鸩九又怎会听不出!只是他毫不在意。
司空鸩九丝毫不怒,反而笑着道:“我早说你舍不得我啦!好!我答应你,等我办完此事之后,立刻回来找你,等我!”
说罢,司空鸩九当即折身而去,就此离开客栈,往紫霞山而去。
“……”秦梦瑶站在原地,气得半晌不语。
事实上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不知怎的,她心里忽油然滋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该怎么说呢,这司空鸩九确实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难缠的人。没有之一!
每每与他交锋,皆是自己先行败下阵来,从无例外!
仿佛他便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这尊瘟神终于离开了!
待他走后,秦梦瑶方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只要他来这里,一准就没什么好事发生,现在这讨人厌的家伙走了,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收拾桌上的东西时,一只细长的竹筒跃入眼前,秦梦瑶一眼便瞧
见竹筒中卷起的纸条。
不出所料,这张纸条应是司空鸩九所留。
许是因为他走得匆忙,未及处理,抑或是一时大意,忘了这茬;至于究竟是何种原因,现都已不重要了,秦梦瑶更不想深究。
秦梦瑶当下打开了纸条,美眸一扫,当看到其上内容之时,心中登时猛然一惊。只见纸条上书着:“司空兄,沧海暖玉现已寻到,请速赶来枯木道观!”
落款正是云凡。
无比之简短的一句话,却在无意中透露了许多事情。
秦梦瑶双眸骤然一眯,眸光死死聚焦在“沧海暖玉”这四字上,呼吸亦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
沧海暖玉,竟在枯木道观!
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真想不到她一次顺手相救之举,却意外探得这么重要的消息,于她而言,还真是一次意外之喜。
她等了这么多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等来了沧海暖玉的消息。
为了完成多年来心中夙愿,这一次,沧海暖玉,她势在必得!
……
……
另一边,枯木道观。
司空鸩九与云凡一行会合。
除了枯木之外,在场的秋水山庄众人皆是熟人,司空鸩九多少打过交道。
双方在云凡的介绍下,也算是对彼此有个基本的认识。
在一阵简单的客套之后,枯木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沧海暖玉中隐藏的奥秘了。
秋水山庄众人见状,亦是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静心凝神仔细聆听,没有再说一句话。
密室内霎时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枯木一边取出锦盒中的沧海暖玉,一边开口道:“不知司空神医有没有听过沧海暖玉这件宝物?”
“略有耳闻。”
听罢这话,司空鸩九心中微微一动,当即如实说道。
枯木一听这话,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但不知神医知道多少?”
司空鸩九闻言徐徐道:“相传,这块沧海暖玉当中,藏有长生不老药的秘密,不过我却不是太相信。”
求死听罢点了点头,随即双眼微眯,眼角余光瞅向不远处的枯木,语出嘲讽:“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决然不会相信这等荒诞不经之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便是这般耿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话说,他可不怕会因此开罪于人。再者说了,事实上,因为上次炼药那事,貌似他已经得罪枯木了,债多不压身,他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枯木闻言,冷冷瞥了求死一眼,脸上不由浮上一抹愠怒之色。
眼见他正兴致盎然的与司空鸩九共同探究暖玉奥秘,却被他从中横插一杠,那感觉便好似突然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一般,异常的难受。这事换做是谁,心情都不会好。
枯木大好兴致都被求死给破坏了。他没当场发飙,已经很是自制了。
司空鸩九轻“嗯”一声,仿佛对此深以为然:“在下行医多年,各式各样的疑难杂症也见过不少,见过的丹药何止万千!唯独没见过什么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自古以来只是世人一种美好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在下一名医者都不信,你们也别浪费时间行此无谓之事。”
众人听罢,一时无言。他之言无疑正是他们心中所想。
枯木闻之却是满脸不信,只见他缓步上前,渐渐逼近司空鸩九,口中连连低吼:“有!一定有!世上一定有长生不老药!贫道的师傅研究多年,他老人家是绝不会骗我的。”
枯木言语中的肯定和确定,以及对长生不老的执着,直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份对长生的执着,已然
不能简单的称为执着了。
因为它在枯木的心中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深入灵魂,深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器官,甚至是每一个细胞之中。
在枯木心中,对长生已非是一种简单的追求,而是早已形成了一种病态的执念!
说话间,枯木看向司空鸩九,目中含怒。
司空鸩九:“……”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他们二人为此争论不休,尽都争得脸红脖子粗,局面几近失控,云凡心知,他不出面却是不行了。
随即,云凡缓步上前,各自看了枯木和司空鸩九一眼,一语定论:“只要能够解开宝玉的玄妙,届时答案自见分晓。”
枯木听罢,稍稍转眸看了云凡一眼,心说确实如此啊,云凡所言不错。而今在此做这些无谓的争论终究于事无补,毕竟他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为今之计,还是先解决眼前之事要紧!
枯木看向云凡,轻然颔首,未再发一言。
此刻,司空鸩九眼眸深处一道精光闪过,轻笑一声,随之缓声道:“为了证明我没错,我便破一回例,做一次赔本买卖,帮你查出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