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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33节

李玄枡答:“他倒并未看上哪家姑娘,只是有此念头,也是想借着联姻与大周结为友盟。”

“哦。”楚堇这才明白过来,先前是自己想法太浅显了。两国联姻多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基本与个人情感无关。自古至今,多的是遣嫁的公主。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怜悯起将嫁往万里之外西凉国的那位公主,也不知这事儿最终会落在谁的头上。

李玄枡也不愿多在涅乌加帕尔王子身上耗费精力,便笑了笑揭过此事,转而问起楚堇:“再有两日便要定罪了,你可权衡好了?”

楚堇知道他的意思是在问她打不打算置楚娆于死地,她便正好提起:“臣妾也正想向殿下讨个情面。”

“你说。”李玄枡与她四目相接,眼神温柔。楚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隐隐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宠溺。

不知怎的一阵热血上涌,她忽觉两颊发烫,于是将脸略低垂下去。原本并无什么特别的话,此时说起来倒像是有多难为情:“臣妾刚刚见了楚娆,想是她在这昏暗的牢中羁押太久,神智已有些失常,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浑话。”

她鼓着一点勇气抬起头来,对上李玄枡,斩钉截铁道:“楚娆,她疯了。”

这件事并没让李玄枡感到意外,反倒觉得理所应当:“平日里锦衣玉食骄纵跋扈惯了的伯府千金,一夜间沦为阶下囚,受尽白眼与磋磨,疯了也不足为奇。”

见他未有半点怀疑,楚堇便接着道:“臣妾记起上回殿下提到的冰城,虽说那里啐水成冰,日子难挨一些,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给为人父母者的一点情面。还请殿下成全。”

说着,她移开厢椅,蹲礼请命。

可此时金辇早已开驶,四匹宝马拉的辇车虽较寻常车辇平稳许多,却也难免多少有些颠簸。李玄枡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搀扶她起来,她已脚下失衡,身子向前倾了过去!

其实以李玄枡的身手,若是愿意,此时还是来得及将人给扶住的。可不知出于何故,他却偏偏没有及时出手拦阻,而是任由着楚堇栽向了自己胸前……

楚堇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可身子却不受控的冲入李玄枡怀中!他顺势一环,这才将她在怀里给稳住。

脸颊上将将才褪去的两抹粉云,顿时又回来,不仅如此,还愈加深浓,红的跟那深秋熟透的李子一般,一直漫向耳根。

夜里安寝时她虽也趴过李玄枡的胸前,可那夜是因着天雷滚滚,她吓得早已不知羞涩为何物。更何况那时入夜已深,彼此虽紧紧挨着,却看不怎么分明。

此时却大不同,光天化日,晴空万里……

隔着衣物,她却能感觉到李玄枡的胸膛好似着了火一般!那炙热的温度穿透层层布料,将她烧灼。

第57章

她出于本能的推开李玄枡的手臂, 抽身退回先前的座位,深埋着头小声喃道:“殿下恕罪,臣妾失仪了。”

李玄枡没有立刻答她, 而是屏息了良久,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阖着眼道:“无妨。”随后许是也觉得当下气氛有些怪异, 便又追了一句:“太子妃宽仁重孝, 刚刚所请之事, 孤依你。”

楚堇这方想起刚刚自己是为何行蹲礼,于是小声谢恩。

之后车内二人便皆保持静默状态, 直至马车驶回东宫。

随扈从车辆回来的常儿提前等候在金辇下,见楚堇出来,便小心伸手扶着她下了金辇,之后略奇怪的觑了眼车内。依礼该是太子率先下车的。

楚堇便告诉她太子尚有政务,暂不回东宫。

金辇很快驶离。

楚堇身子尚未好利索,且今日去慰问西凉使臣,穿的礼服也郑重繁复, 是以常儿小心搀扶着她往寝宫走。

路上常儿问起:“太子妃, 两日后娆姑娘当真会被腰斩?”

其实打从楚堇出事以来,常儿都时常自责不已,虽则楚娆下的毒并非像贤妃那碗毒羹一样由她经手, 心下也难免怨恨。想到马上就要看到楚娆受应得的刑罚, 心下不免暗暗期盼。

楚堇却摇摇头,道:“适才在马车上,我已求了殿下饶她一命, 自此贬为奴籍,发配往边陲冰城。”

听到这消息,常儿不禁皱起眉来, 觉得不够舒爽。“太子妃就这么放过她了?”

“放过她?”楚堇笑笑,“常姐姐你大可放心,我断不会委屈了自己,放纵歹人。”

常儿不解,“那你为何还要替她求情?”

楚堇便道:“今日我去狱中看她,若她肯向我赔罪忏悔,我倒愿意让她仅受那一刀之刑。”她冷笑,“呵,可她至死都不肯低头认错,这样一个恶事做尽却死不悔改的人,我便不想这样便宜了她。”

她忽地跓步,转头看着常儿,笑问:“常姐姐可知那冰城是个怎样的地方?”

常儿自然摇头。

楚堇便将那夜李玄枡讲给她关于冰城的故事,原话讲给常儿听。得知冰城的苦寒贫瘠后,常儿终于释然,“我懂了,太子妃好手段。”

楚堇短叹一声,继续由常儿扶着往前行去,边走边喃道:“她来世上走这一遭,鸠占鹊巢霸了别人的富贵窝,任性恣情,荣华半生。若就这样去了,倒也算是享了一世清福。总该让她见识见识边境的艰辛,才对得起她的昭著恶行……”

是夜,李玄枡依旧晚归,宫人们依他之前吩咐,在太子妃上床后便将寝殿的灯烛熄灭了数盏。

立在屏风外,李玄枡看着内殿的昏暗灯火有些发怔,迟迟没有抬脚转过屏风去。

父皇早就告诫过他,身为大周的储君,可以有三宫六院众多妃嫔,却不可对后宫之事过于牵挂。

之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此言奉为圭臬,故而在男女之事上并不肯多费心思,这才迟迟未娶正妻。后来被父皇逼得紧了,他一咬牙娶了楚堇,也只当是与父皇置气,顺道图个清静。

可是楚堇醒后,这些日子他非但没有觉得清静被打破,甚至还每日觉得充实无比。他当初决心娶她,当真是为图清静?

雷雨大作的那一夜,楚堇像只被吓坏了的猫儿缩在他怀里,他非但不嫌她扰了他的安寝,反倒无比快乐。可是尽管察觉到自己的这些反常,他却依旧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有怜悯,那些情不自尽的搂抱,也不过是男女共枕难免发生的肢体接触,一切都与情爱无关。

身为大周的储君,他可动性,却不该动情。

直到今日在马车上,颠簸之时楚堇朝他撞来,他明明有机会在她撞入自己怀抱之前将她扶住,可他却没有这么做。那一瞬,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一直以来他是情真意切在渴盼她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那个女子动了情。

可是……

父皇的叮咛回响在耳边,李玄枡转身出了寝殿,小来子连忙上前请示:“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去给孤拿壶酒来。”

小来子怔了下,迷迷糊糊的领了命去取酒。不一时便双手捧着一坛噬魂香回来。见殿下已入了东次间,便将酒抱过去放置在案上。

“殿下,这是这次西凉使臣入京才进献的,圣上大赞,说此酒清冽醇香,后劲绵长,回味无穷。”

李玄枡只是忽地想饮酒,并不在意那许多名头,于是也未对小来子的话上心。抬手端起斟好的一杯,仰头灌下。

放下酒杯时见小来子还杵在眼前,李玄枡便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小来子知趣儿的退下,候在门外,不时往里觑上一眼,竟见太子好似诚心买醉,一杯接着一杯饮了下去,连个酒肴也不就。

这下小来子有些慌了。

可是让他再进去打扰太子的酒兴,说些扫兴的劝酒话,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的!急得在门外盘桓片刻,小来子想起太子妃来,便调头去了寝殿外。

“太子妃可安置了?”小来子问今夜值守的宫女。

宫女答:“太子妃半个时辰前便睡下了。”

小来子心道完蛋,右拳砸了下左掌,犯起了难。可再一细想,太子的身子可是最要紧的事儿,这时候也不得不叨扰太子妃了。于是命小宫女进去看看,太子妃可睡熟了?若是还醒着,便将太子在东次间嗜酒之事禀告一声,让太子妃想法子去劝劝。

小宫女去到立屏前,小声朝里唤了句:“太子妃娘娘?”

楚堇果真未睡熟,只一声便将她从浅梦中唤醒,她扭过头来往外看了看:“何事?”

小宫女便将太子之事禀报给她,她也立即起身披衣,趿上鞋子稍稍顺了顺头发,便往东次间去了。

小来子和先前那个宫女都提着颗心,一路跟随太子妃去往东次间,目送太子妃进去,两人便止步在门外,静待里头的动静。

楚堇进屋时见李玄枡正仰着脖子,手执银杯高悬过头顶,琼浆成一细流缓缓注入他的口中。她还是头一回见太子这般饮酒,不免惊讶,也好奇这是出了何事,致使他如此心烦买醉。

楚堇知道即便是再文雅的人,醉酒之后也会换一副脾气,于是有些胆怯。但既然来了,身为太子妃有些话她不得不劝,于是硬着头皮走到李玄枡的身前,伸手想去夺下他高举的杯子。

恍惚间李玄枡以为是小来子扫他的兴,正欲急眼,却垂眸一看,见立在自己身旁的是太子妃。

锁起的眉头便缓缓舒展开来。

她粉黛未施,素净的脸蛋儿借灯烛焕发出莹白光泽,宛如凝脂。长发披散着,两侧顺滑的挽至耳后,却有细细的两缕从薄肩搭落至胸前。衬在那随意披在身上的海棠红斗篷上,有种慵懒的冶艳。

这是幻觉吧?他醉了……

是了,李玄枡想起在楚堇醒来之前,夜夜都要入他的梦中,发生一些奇怪的情节。他愈发坚信自己醉了,这是梦。他的太子妃早已睡下。

不过既然是梦,他便没什么好担忧的。他将手中银杯随意一扔,空出的手顺势抓住楚堇缩在斗篷里的手,然后蛮横的一扯,使她身子旋转了半圈儿,伴着一声惊呼,稳稳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件海棠红的斗篷本来便只是搭在身上,未系扣袢,被李玄枡这猝不及防的一拉,直接飘落到了地上。

李玄枡揽着楚堇,身子前倾将她死死压怀中。

第58章

楚堇一脸意外的仰脸望着她, 却被他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方才的动作只在一瞬之间,楚堇完全未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已陷入不可反抗的境地。刚刚她不过是想趁其不备抢下他手中的酒杯, 谁知却被他反将一军!

“殿下,您醉了?”依旧温软的声音, 却隐约夹带了些许怒气。

李玄枡但笑不语, 双眼迷离着将头低下, 与她鼻尖相触。然后莫名的阖了眼,口中音调略怪异的“嗯”了一声。

原本是来劝他莫再饮酒的, 眼下这副情形实在出人意料!楚堇心如擂鼓,只觉那“砰砰砰”激烈跃动的心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李玄枡虽醉了酒,可那酒气清冽,并不难闻。萦绕在楚堇的鼻尖,她竟也似慢慢有了微醺之感。

她想再劝点什么的,可李玄枡的脸就这样与她触碰在一起,她忽然哑了一样,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须臾的安静之后, 李玄枡蓦然睁眼,随之奉上的是一串绵长又缠绵的吻。直吻得楚堇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楚堇觉得自己将要背过气时,李玄枡适时的移开嘴唇, 给了她一个残喘的机会。楚堇急剧的大口呼吸着, 胸前起伏,脸上是委屈与不解。

下一刻便有一只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她的鼻尖儿上,同时伴着李玄枡醉态的怨怪:“你说你这个太子妃, 当的称职么?”

楚堇先前只顾着喘气,还未及回应他的问话,便听他自问自答的兀自说了下去:“不称职, 太不称职了!你来东宫多久了?孤却连你一个指头都还未碰过……”

这话楚堇就有些小委屈了,她是被抬着进东宫的,这也不是她所情愿。娶她时便知她昏迷着,现在怎又能将失职的罪名怪在她头上?

饶是心下腹诽,可嘴皮子上却也不敢违拗太子,楚堇只得顺着他的话认下自己的失职:“殿下斥责的是,臣妾的确不是一位称职的太子妃。”

见她乖巧认错,李玄枡便笑了,快速低头在她红菱般的唇上啄了一下,而后道:“过去的就罢了,今晚孤许你将功抵过。”

说罢,便打横抱着她站起,醉醺醺的往寝宫方向走去。ainiyo

候在外头的小来子和宫女却深感为难,太子大醉,抱着太子妃一路步履蹒跚。他们做奴才的上去扶吧,有些煞风情。可不扶吧,又生怕下一刻便摔了。

最终小来子也没敢上前去扶,只提心吊胆的张着双手跟随,随时预备救驾。

直到被李玄枡扔在床上,楚堇整个人还是怔忪着的。

今夜得李玄枡全似变了个人!

一时间她甚至分不清是李玄枡醉了,还是她在做梦。

不过李玄枡也不打算给她时间细想,紧跟着便宽衣覆去她身上,啄吻如雨点般迅速且密集的落到她身上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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