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缺一，等得心烦。小李提议三个先搬凹角（三个人打麻将），边打边等。虽然老王不习惯搬凹角，但等起烦躁，还是同意了小李的建议。

她终于来了。与曾经的她判若两人：面无表情，两眼无光，人比黄花瘦，头发胡乱挽了个松垮的发髻，整个人一个松松垮垮。没有心动，只有心痛！突然发现男人的激情只产生于玫瑰的绽放，枯萎的玫瑰是供他他感叹人生无常的！哎！老王心里惋惜不已。

“幺妹，你来了哦，这里坐！”

老陈起身给杜丽让位置，杜丽木然地坐下，没有一句谢谢。

麻将打得小心翼翼，3个搬凹角时的轻松舒爽消失殆尽，都陷入深深的沉重感！唯杜丽处于飘忽状态：一会儿忘了摸牌、一会儿忘了出牌，一会儿忘了碰牌……儿子的离去带走了她的魂魄，她成为了行死走肉，在一片死寂的世界里游荡。

空荡的灵魂偶尔飘回麻将桌，神经被触碰了，眼里滚出几颗泪珠。

老王今晚感受不到一丝丝打麻将的乐趣，真有点后悔自己的提议。

“妹妹，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

老陈知道，荒芜的心需要泪水的滋养，大声哭、大声吼，才能驱赶心魔，人也才能活过来。

老陈话刚落，默默无语的杜丽，泪水滂沱。一个月前，儿子跳桥那天，伤心欲绝，心早已被撕裂成碎片，泪囊已干，一个月没流过泪了。

麻将被迫暂停，大家反而松了一口气。

“妹子，人死不能复生，儿子选择结束生命，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烦恼，过得很快乐！”

老陈继续开导杜丽。

“嗷嗷……呜呜……”

杜丽开始嚎啕大哭。

那撕心裂肺哭声，是一个绝望的灵魂自我救赎的声音！是再生的呐喊！三个倾听者，仿佛看见浴火凤凰的涅槃。

足足半个小时，杜丽才停止了哭泣。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谢谢你们！”

“不用谢，有空就出来，时间可以冲走一切。悲伤也好，快乐也罢，终究是短暂的。”

老陈如果不耍女人，老王此时真得对他肃然起敬。对杜丽，他安慰得头头是道，而自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我们陪你走回家吧，反正时间还早。”

老陈提出建议，老王小李也乐意接受。

“好久没逛过街了，我们走街上，顺便逛逛，要不要得？”

“要得要得，我就是想逛一逛。”

老王领会老陈的意思，不走滨河路，是不想勾起杜丽的伤心，所以马上附和到。

老陈推开姚燕的房间，他们还在酣战。

“你们好久结束哦？”

老陈是希望姚燕与自己一同回家。没想到姚燕不懂音乐（不领会）或者故意不懂音乐，居然让老陈自己先回去，她还要打一会儿。

“我就先走了哦！”，老王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极为不满：背时婆娘（粗话），耍得没有节制，你耍得个精光，才晓得锅儿是铁造的（教训），完全是个挺钱罐“（败家子）”，不过还是理性地先走了。

东边老街，随着汉城西进及网购的兴盛，昔日的繁华已经落幕，行人如潮已成过去，商店只有零星的顾客。几家金店虽然顾客不多，却装饰华丽，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这是一个多金的时代，人们消费能力提升，男女结婚，男家必须给女孩备三金，这种风气也自然繁荣了金店。

四个人从彼岸之花走到时光小区，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杜丽有些体力不支，三个男人只好把她一直送到小区里面，没想到刚好碰见下楼的7姐。

“幺老弟，你浪凯到我们小区来了？”看着老王与杜丽走在一起，7姐有些诧异。

“我们几个刚打完麻将。”

老王如实向7姐禀报。

“哦哦。”7姐马上反应过来。

【作者题外话】：痛苦、快乐都是短暂的，时间能够让人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