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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病娇兄长的良药(重生) 第8节

老国公去的早,如今的宋国公爵位由余氏的大儿子宋吉继承。

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宋吉虽然享受万千宠爱,却不像他的名字一般吉祥如意。

宋吉自小便身患重病,寻遍了大夫医治许久也不见起色,如今更是只能靠轮椅活动。好在他心情随和,时间久了也就接受了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家中事务便都交给母亲主管。

主母如此大费周章的为宋梁成接风,屋里院里的人进进出出,皆是为了庶子忙碌。

净檀院里的声响不多时就传到别的院子里。

推着宋吉在花园中散步,孙氏忍不住嘀咕道:“小叔不是一月前已经回来过吗?那时怎么没见母亲这么为小叔操心,许是见你这大儿子身子骨不好,想要讨好宋梁成来伺候她后半生吧。”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色发黑,卧蚕很重,抬手都是颤巍巍的。绣着祥云的外袍下是他孱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吹倒。

妻子在耳边抱怨娘亲的做法,宋吉也不生气,他当初看中孙氏也是觉得她性情耿直,不是个会藏事的,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可惜也没什么眼力见,看不懂虚伪的人情世故,便由他从中调和。

“母亲向来不喜欢三弟,这次办宴席也是因为宋梁成他派人传信来了卞京,人人都知道他要回来,母亲自然不能装傻,也趁这机会彰显我们国公府兄友弟恭,亲戚和睦。”

此时花园中只有夫妻二人,孙氏直率道:“相公,你就不担心吗?若是宋梁成在卞京定居,找我们儿子的麻烦……”

“不会的。”宋吉坚信道,“三弟他向来对功名没有贪欲,这才去军营守了五年的边疆,凭他自己的本事也做到了将军的职位,断不会为了我这爵位找建邺的麻烦。”

商人出身的孙氏哪懂什么人权谋争斗,感叹道:“唉,我嫁到你们国公府,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夫人后悔了?”

“后什么悔。”孙氏笑道,“只要相公别让我同咱们母亲一般斗三斗四,我就心满意足了。”

国公府里女人的斗争,即便是老公爷故去多年,也依旧没有停止。

国公府中除了主母余檀香余氏是老国公的正妻,还有一位冯玉莲冯小娘,是老国公纳的妾室中颇有手段的。

因为冯玉莲给国公府添了一个四姑娘宋烟,现今也在国公府中住着,若是换了一般人家,当家的主君故去,妾室可是要扔到城外庄子里住着的,冯玉莲也是沾了自己女儿的光。

除去主母余檀香住的净檀院,宋吉夫妇的安世轩,便是这冯玉莲母女的听雨阁,靠着老国公赏赐的庄子和田地,母女二人过得也挺滋润。

用过早膳之后,冯玉莲收拾了些布匹补品给宋烟。

“烟儿啊,今天你三哥哥就要回来了,赶紧拿上些东西去看看他。”

宋烟虽然嘴上答应,也收了娘亲的东西,心中却没那个打算去看宋梁成,他一个外室生的,地位还不如她呢,做什么要上赶着去巴结。

火红的太阳在天空中划过了一小段弧度,日头愈高,人影愈短,一队人马终于走过城郊,来到了卞京城外。

熟悉的街景就在眼前,若禾安静地坐在马上,尽力将自己隐藏在陆昭的影子里,实在不想惹人注目。

前不久回京那次,宋梁成只在卞京呆了短短几天,就找借口去了柳州,这次回来可不好再离开了。

人马停在高墙院外,宋梁成翻身下马,陆昭也下马将若禾扶下来,亲兵们牵着马从侧门入府,若禾则跟着宋梁成去了正门。

庄正威严的匾额上赫然刻着“宋国公府”几个大字,被阳光照到的一角还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只是看这朱红的大门便猜得到这府上是多有钱。

什么柳州的富商,在国公府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浮游之比大鹏,也不若如此。

跟在两人身后进府,一路上只听的人叫一声三郎君,宋梁成在宋府中是排行老三,若禾记得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只是姐姐已经外嫁出去,府上还有一个妹妹。

没有叔叔伯伯一辈,单就这看来宋国公府还算是小的家庭。

一路上也没看到宋家大郎和宋家四姑娘,许久未见,若禾都快忘记他们的长相了。

回到国公府,第一件事就是要带若禾面见主母,府里多了这么一个丫鬟,是该跟主母商量商量把她纳进府上的名册里,不然她的月钱也没人给发。

若禾舒缓自己紧张的心情,刚准备跟着进屋就被宋梁成拦下了。

“你在这儿等着。”

这是不让她进门,若禾了然,虽不明白宋梁成此举的用意,她还是退回去跟陆昭站在一起。

推门进去,宋梁成恭恭敬敬地对主母行了个礼,然后也不讲什么多余的客套话直言了,他要收若禾作为丫鬟带在身边。

听他说完,余氏和蔼的笑着:“若是做丫鬟,总得让她进来给我瞧瞧,将名字户籍都确认后才能让她进府为仆,然后按月给例银。”

“不必。”

宋梁成拒绝道,“我不想她入国公府做仆,她只是我一个人的丫鬟,例银我会给她发,不劳大娘子费心。”

不让她做仆人也不需要国公府出钱,合着此行前来只是走个过场。

余氏了然,待宋梁成转身离开的时候,偷偷撇过头去看到了窗外站着的小丫头,站在太阳地中规规矩矩,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看得到她身形窈窕,颇有几分亭亭玉立、迎风摆柳的韵味。

这姿色,究竟是个丫鬟,还是个暖床的姑娘呢?

——

从净檀院出来,一路跟随宋梁成回到他的住处——庭霜院。

四周的景物愈发熟悉,高墙绿树与回忆中的景象逐渐重叠在一起,就在这条石子小路上,她曾挽着宋梁成的手一起走过。

每次她偷跑出去玩,回来的时候总会被主母打手心,兄长却不会怪她,只张开双臂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满满的温暖,叫她忘却了那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国公爷。

那时年纪小,不懂得避讳,也看不到兄长背后的重压。

如今物事人非,她成了一个丫鬟。

国公府依旧困着宋梁成。

推开门走进院子里,没有吩咐,陆昭便转身去了自己的住处,只剩若禾呆呆的跟在宋梁成身边,走近他的房间。

一路走来,院子里整洁干净,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就像个鬼宅一样。

院子中央有一棵梨树,许多年了都没有结果,春季过去,树上被绿色的枝叶填满,地面一尘不染,亦没有留下梨花开过的痕迹。

从树下走过时,若禾记起自己与兄长月下饮酒,虽然就只有那一次,也值得她一辈子回味。

阳光照在屋檐上,落下一片影子,仿佛背离阳光温暖,迈进屋中便是一片阴暗。

走进屋里,转头便看见了一桶温水,是仆人们一早准备了给宋梁成接风洗尘的,自己怎的就跟进来了,若禾悄咪咪的往后退,一只脚都已经迈出去了,只听得宋梁成一声“去哪儿”,她便不情不愿的把脚收了回来。

宋梁成走近她,扯住她的袖子便将人拉到身边,若禾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兄长,差一点就没忍住心中的冲动。

好想抱他啊。

兄长的腰那么瘦还那么结实,抱着一定很舒服。

色令智昏,若禾差一点就被宋梁成的美貌给收买了,眼下她又被圈住,虽与那日张公子的行为无二,心中却没有过多的排斥。因为是宋梁成,她曾经最依赖的人。

兄长终于忍不住,要认她做妹妹了吗?

来吧来吧,我准备好了。

若禾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只要他说,自己一定会同意的。

等待许久也没听到他发出声音,沉默拉得愈长,气氛便愈发古怪。

宋梁成的心中有无数的疑惑,关于这个女子,他有很多话想问她。

为什么想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名还是为了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为什么唯独她的触碰叫他无法拒绝。一连串的问题积压在心底,眼下院中无人正是严刑拷打的好时机。

他想将她按在水中,想用破碎的铜镜划破她的手腕,用金丝的流苏勒住她的脖子,血腥的幻想映照在他的眼中,瞳孔都变得涣散。

手上还没使力,耳边响起了少女稚嫩柔软的声音。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好像有星星落在里面。”

少女傻傻的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任他处置的乖巧模样。宋梁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她竟然会夸自己的眼睛好看,难道她看不出眼中的杀意吗。

严刑拷打不予实施,宋梁成有了新的想法。

他碰不得女人。

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怪病,还以为是什么不治之症,没想到被小丫头触碰的时候却很温暖。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他伸出手去试探,指间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手指一直窜到后背,就连他沉寂许久的心脏都忍不住加快了起伏。

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的手指修长,从少女温软的脸颊摸到轻薄软嫩的粉唇,肆意的感觉着女子肌肤的细腻。

手下的薄唇如同水灵的蜜桃,轻轻压下去便感受到它的柔软水嫩,宋梁成愈发觉得自己是捡了一个宝贝。灵动的双眸,小巧的鼻子,就连一双白嫩的耳朵都叫他不由得生出喜欢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呼吸逐渐粗重,升起的温度让少女不由得红了脸,耳垂染上一层粉嫩的颜色,像一片春日里飘落的樱花花瓣,想要被他含在唇边。

宋梁成微微俯下身去。

兄长这是……在试探她的忠心吗?

用美□□惑,也太过分了。

若禾的眼神从无知到惊讶,又从惊讶逐渐变得害羞,不自觉便侧过头去。

发觉女子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不自觉的转过头去躲避他的视线,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

“难不成你这张脸,我还看不得了?”

若禾稍稍斜了视线,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脸颊泛着可疑的微红。

“不是……”

心脏跳如擂鼓,在兄长的房中逗留本就不合礼数,偏偏他还要做些让外人看了一定会误会的事……心中惦记着宋梁成不是那样的人,才勉强挤出了声如蚊蚋般的低语:“公子不要戏弄我。”

戏弄。

她竟如此不谙世事。

宋梁成松了手,后退一步本想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似的停在原地,转过来,对她张开双臂。

陌生的动作落在若禾眼中,仿佛是准备许久的惊喜一样,好像下一秒,男人就要说出“抱我”两个字,若禾两步迎上去,双手环住她肖想已久的腰,紧紧抱住了宋梁成。

兄长!

时间仿佛凝固了,她能够清楚的听到心脏欢快跳动的声音,像一只欢乎雀跃的小鸟上蹿下跳。待这份热情冷静下来,才听到被这心跳声压住的,被她的脸紧贴着的胸膛下,传来沉稳的心跳声。

抬头对上宋梁成毫无温度的眼神,紧皱的眉头,就差把“死”这个字挂在嘴上了。

她好像会错意了。

第9章

若禾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宋梁成看都不看她,将人推开,冷道:“更衣,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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