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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皇子后 第58节

总算有个方向了。裴原松一口气,拱手致谢,紧接着就拜辞,连许氏答复都没管,掉头往崇远侯府奔。

许氏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大丫鬟,叹气道:“这姑爷……”

她不敢议论裴原的不好,两掌合在一起拍了下,又叹口气道:“我的宝宁啊……”

……

裴原带着一小队人驰马飞奔,一刻钟后就到了崇远侯府门口,如法炮制,又从后门钻了进去,直奔二房而去。

贾献还穿着一身亵衣,瞧见四皇子找他吓了一跳,待听说裴原问题后,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季蕴买庄子,用的是他自己的钱,我也不知道他买在了哪里。”

裴原听说过贾献的德行,爱财如命,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他咬咬牙,快被这一连串的人气疯,但又不能动粗,招呼魏濛过来给他打欠条:“你若告诉我,季蕴那庄子有多大,我还三个给你!”

贾献又假意犹豫半晌,告诉了裴原一个方位:“听说在溧湖。”

裴原提了三天的心总算松缓了片刻,马不停蹄又往溧湖奔。溧湖距京城快二百里,是个挺繁华的小镇子,近山临水,名字由来是镇边的一处叫溧湖的湖泊。从京城过去,要途径一处高山,叫雁荡山,好在山间有一道窄窄峡谷,平日时候,人马可穿峡谷而过。

好巧不巧,裴原一行刚至雁荡山脚,天空就打起了干雷。

魏濛担心起裴原的毒来。裴原的毒只有魏濛与宝宁知晓,水蛭解毒免于生命危险,但一到阴雨天,还是会骨骼酸痛,生不如死。现在虽没下雨,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下了,到时裴原怎么办?

魏濛想劝他回去。

裴原摆手堵住他的话,手牵着缰绳刚要往山谷里冲,前方哨兵大惊失色来报:“小将军,前面有山石被雷击落,堵住路口了!”

“那就清走!”

哨兵道:“清不走,石头滚着石头,前方路已经堵死了,若要开出道来,少说也要三天时间。”

裴原面色沉沉,瞪着前方路口半晌,忽的翻身下马:“马留下,走山路!”

……

屋子里,宝宁正蹲在火盆旁边做蜜烤红薯,阿绵和阿黄怕热,懒洋洋趴在角落里,不时瞟一眼宝宁方向,嗅着红薯香甜的味道。

烤熟一个,宝宁拿油纸包好,塞到季蕴怀里:“拿着吧,回自己屋子吃了睡觉。还有,明日你就赶紧回家去,课业不要耽误了。”

“姐,你不会再和那个人回什么将军府吧?”季蕴手捏着纸包,小心翼翼试探,“你瞧,这里不是挺好的,又舒服,又安全。我知道你喜欢猫猫狗狗,特地托人去外邦给你买了只,防身用。”

季蕴长得人高马大了,但心性上还是个少年样子:“若那个人还不识好歹回来纠缠你,你就放狗咬他。”

宝宁失笑。季蕴对裴原的敌意由来已久,她不知怎么劝解,也懒得劝了。

宝宁问:“外邦的?是那种褐色的小狗吗,毛发卷卷的,个子小小,眼睛豆子一样?”

“那种小狗没意思。”季蕴神情间有些自豪:“我托二姐夫从吐蕃弄来的,獒犬!姐,你听过吗?”

宝宁摇头。

季蕴道:“獒犬雄壮的很,爪子像你大腿那样粗,极为凶猛,能猎狼!”

宝宁惊叹不已。她回头看了看歪着脑袋睡觉的阿黄,想象不出季蕴口中獒犬的样子。

“估摸着明日就能送来了。”季蕴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的褶儿,“姐,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宝宁送他出去,回屋子里继续烤红薯,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才和季蕴说话的时候,她听见外头雷声了,忽的就想起裴原来。她心中隐隐担忧着,若待会下雨了,裴原身体不会有问题吧?

宝宁又觉得自己多心。

看裴原那日的口气,还用的着她担心这担心那的吗?怕是她走了正中裴原下怀,他正到处找寻美娇娘呢,现在躲在温柔乡里,不知有多快活。

宝宁恨恨地咬了口红薯。

外头天阴了,风很大,宝宁叼着红薯去锁进了门,洗洗手,上床睡觉去了。

……

约莫子时的时候,裴原终于赶到。他眸里血丝密布,衣裳被树枝刮得破破烂烂,若不是一身煞人气势,瞧着就像个要饭花子。

揪着个下人打听到了宝宁院落,裴原当即下令,派兵将院子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说:宝宁娘家人:好感-1-1-1-1-1

弟弟:看我买藏獒咬不死你

第68章 和解

他们一行人走了大半日的崎岖山路,饶是再健壮有精力的人, 现在也觉着腿脚酸乏。

裴原的身体已疲惫到极限了, 眼睛却亮得吓人。

魏濛打量裴原脸色, 依他对裴原的了解, 现在裴原的怒意已经达到顶峰了。魏濛怕他捺不住冲动做些过分的事情出来,紧张劝慰:“小将军, 待会见着人了, 你千万好好说……”

裴原淡淡打断他:“你站远点。”

魏濛住口,万般不愿地向后退。

真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阴风怒号,庄子里树木多,叶子被吹得刷刷作响,怪瘆人的。裴原胸腔里心脏狂跳, 他手举起来, 先是重重地敲了下门,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太大, 又放轻力道, 轻轻地叩了两下。

几十个士兵围在外围, 眼睛均盯着他。

裴原近乡情怯。他来的路上已经打算好了,攒了一肚子肺腑之言, 但现在一句都憋不出来。

犹豫之时,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落魄样子,怕宝宁看见了嫌弃,急匆匆后退一步, 袖子撕下来抹了两把脸,去旁边墙根底下将靴子的泥蹭下来,再拍了拍身上的灰。

魏濛目瞪口呆,他本以为裴原会直接破门而入,没想到现在跟个大姑娘似的,开始打扮起来了。

他肘弯拐了拐旁边士兵:“你们头儿干啥呢?”

士兵结结巴巴:“不,不知道啊。”

众人面面相觑。那边,裴原终于收拾妥当,重鼓了自信,往前一步,又敲了敲门。

他半个身子挨在门板上,嘴唇冲着门缝儿,小声喊:“宁宁,快开门,我回家来了!”

只要开了口,下一句就顺溜多了,裴原声音更大了些:“宁宁,我来找你了,你开开门,我回家来了!”

屋里阿黄汪汪地大叫出声。

裴原面露喜色,没找错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清清嗓子:“宁宁,醒醒,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宝宁被吵醒,她抱着被子坐起来,眼神仍有些迷离的,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

裴原嗓子哑的厉害,阿黄根本没听出来这是谁,撅着屁股跑到门板前,继续大叫。

裴原声音冷下来:“再叫,提着腿将你丢出去!”

宝宁这下相信了,外头的肯定是裴原。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用这样语气,说这样的话。

他真的不辞辛苦找来了?宝宁惊讶。

说一点高兴没有肯定是假,宝宁抿了抿唇,把心底那丝喜悦压下去,她狠下心,决意再给裴原一点教训。她气还没消呢,得硬气一点,裴原做了那样过分的事,若这次再轻飘飘原谅他,就凭裴原那记吃不记打的狗一样的性子,后患无穷。

她得告诉他,不信任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而且她没有那么好哄!

宝宁把被子铺好,重新躺下去。就让他在外头待一宿吧。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宝宁不说话,羊也不叫,狗也不叫,裴原侧耳听了一会,心慌起来。

他怕宝宁在里头出了什么意外,急于进去查探,手扯着门框将木门摇得咯吱咯吱响:“宁宁,你倒是说句话,你别吓唬我!”

宝宁被吵得捂住耳朵,有些烦躁地坐起来,下去喝了口水。

裴原听着屋里声响,知道宝宁没事,放下心。他思考着宝宁不肯给他开门的原因,想起自己说的那句浑话,再回去找她就是狗。裴原脑门渐渐渗出冷汗来,摸不准宝宁是什么意思,她不会真的想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学狗叫吧?

这也太羞辱人了!

宝宁喝口水润润嗓子,看了门口一眼,没动静了。她蹙起眉,以为裴原是知难而退,心中生出些不舒服。将杯子放下,宝宁拢拢衣襟,打定主意再晾他两天,抬脚往床边走。

门口忽的传来几声微弱的狗叫,别扭羞涩的,不像是阿黄的狂放声音。

宝宁诧异望过去,阿黄也正迷茫着,盯着门缝瞧。安静片晌,那声音又传来,嗷呜,嗷呜。

裴原无措地在门口转圈,他都不要脸了,宝宁怎么还不说话?

风将声音传出去,魏濛和那些士兵都听见了,他们不敢笑,只能忍着。裴原没心思去理会那些人的想法了,他怕宝宁睡过去没听见,先狠狠拍两下门将她唤醒,嘴凑到门缝处,又嗷呜了两声,很快屏息收口。

静等一会,里头传出宝宁的笑声来,她很欢快的样子,裴原听得嘴角也翘起,刚才的难堪转眼忘记。

挺好,她高兴了就成。

裴原压下心底喜悦,倚在门上与她商量:“宁宁,我知道你醒着的,快让我进去吧!”

宝宁走到门边来,声音故意沉着:“大半夜的,你跑来寻我做什么,快去找你的妾室吧,多抬几个,住满了院子才好。你今天去这屋,明个去那屋,沉醉在温柔乡里,少来烦我。”

“哪儿有。”裴原苦笑,“我那都是气话,是醉话,不算数的。我就你一个,打死也不纳妾。”

宝宁道:“你就我一个,我还不想就你一个呢。你不是很相信你的眼睛吗,又不是没看见,我有野男人的,你还是快走吧。”

她这么说,裴原心里反倒安心不少,知道宝宁在气头上呢,寻着由头与他吵架。总比冷冰冰不理人强。

“我知错了,我来与你道歉了!”裴原软着嗓子哄她,“是我眼瞎心盲,我不是人,狗男人,我不该不信你的。你快开开门,我进屋去,给你作揖赔礼!”

宝宁道:“用不着,我这夜深不便见客,公子若有事,明个起早再来吧。”

“公子?什么公子?”裴原急了,“我是你夫君,是你男人,一个被窝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不方便的。”

宝宁眼睛瞪起来:“你知不知羞,说的什么话!”

“话糙理不糙,哪个字儿不对了?”裴原下意识说出口,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戴罪之身,得软和着,不能这么顶撞宝宁。

他手指抠着门缝,试图用这个方式让自己的声音传到屋里时更清晰,很为难地掐着嗓子:“宁宁,是我不好,你说的都对,让我进去吧。”

“想都别想。”宝宁扭过脸,她觉得裴原这语气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心火更盛。她顿了顿,冲裴原道:“裴公子,你怕是忘记了,我没有夫君的。我嫁的人看不上我,新婚第一日就甩我一封和离书,他签了自己名字的,就差到官府留个底了。从律法上讲,我们没什么关系。”

“和离书?”裴原懵了。

他努力回想着,终于想起,他确实是写过的。当初他执意要赶宝宁走,头脑发热,写了这么一封孽障书。但那都是许久前的事情了,她怎么还记得!

宝宁在那边不肯松口,道一句“公子请回”,就要回去睡觉。

裴原急疯了。公子公子,他真是厌恶极了这个称呼。他立时就想踹门进去,但又不敢,回头去看魏濛。

魏濛耳力好,听了个大概意思,他不知道怎么办,不敢和裴原对视,假意别开脸。

裴原心头火烧一样,他今晚必须得进去,夜长梦多,他得赶紧和宝宁说明白。要打要骂随她的便,但他是受不了这样别扭的情绪了!

风越来越大,吹得裴原袍角呼啦啦的响,他低头看一眼,又抬头看一眼,想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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