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难道你不想变回以前的样子么
漫山遍野的繁花如同罂,粟般火红而热烈,一座私人庄园安静地蛰伏在山顶,宽大的红毯铺往别墅内,两边的白色雕塑挂着纱幔。
阴沉的天色下,这里毫无婚礼的喜庆,反而如葬礼般萧瑟。
“少夫人,进到里面就是你和少爷的婚房。”
白发老管家停下步伐,转身望向跟在背后的女人,一字一句认真叮嘱:“记住,别停,别回头,别发出声。”
三‘别’让曲西棠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她很想知道违反了会有什么后果。
见她没答复,管家耐着性子复喊:“少夫人。”
曲西棠漫不经心地回了个“嗯”,眉间邪气难掩。
她一袭赤色婚纱刺眼而夺目,好似被鲜血染红的地狱精品。
独自前往走廊深处,光线渐弱,直至陷入黑暗。
阴冷的空气放大了这未知的恐惧,可曲西棠仍旧不疾不徐。
为了西西,不管祁墨寒如何变态、丑陋、暴力,她都不会退缩半分!
继母林络芊以为她是为了西西的治疗费,才愿意代替曲南乔嫁给祁墨寒。
殊不知,她是为了从祁家得到世上稀有宝物:冰山雪莲。
这是治好西西所缺的唯一一味药材。
她正愁没有办法接近祁家,这场替婚便送到了她嘴边。
否则,她不想,谁能强迫?
在离门两步之遥的距离——
倏地,四周响起了诡异的“呜呜”声。
手指传来湿湿黏黏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舔舐着她。
脑海中回响起管家方才的叮嘱,阴暗中,女人的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下一秒,她故意“啊——”地尖叫了一声。
这时,身后响起巨物的脚步声,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好似还夹杂着阴森的“嘶嘶”声。
借着窗外月牙弱光,曲西棠向后扫视过去。
蓦然,她扬起眉头,眼中来了兴致。
一只站起来比人还要巨大的藏獒正目光凶残地盯着她,随着低鸣,好似有白气从它鼻孔中喷薄而出。
而地上爬满了蛇,脑袋直起,朝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不知是有主人的命令还是别的,藏獒与蛇齐齐向她驶进!
呵呵~
这新婚礼物委实别致~
曲西棠懒洋洋地站在原地,任由几条蛇爬上她婚纱,并顺势围绕上她白皙细长的脖颈。
女人半分恐惧都没有,反而目光一凌,动作精准地在暗中钳住了两条蛇的七寸。
家里养这种东西?
果然是变态。
“不想死在这的话,赶紧滚出去!”
磁性的嗓音如恶魔般冷戾,粗暴地闯入曲西棠耳中。
同时,两条蛇竟没再吐蛇信子,还十分乖巧。
“祁墨寒?”
曲西棠镇定自若,侧目瞥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男人的脸隐匿在黑暗里,她只看得清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给你三秒钟,否则,死无全尸。”
男人恐吓的话音落下,蛇仿佛接受到了命令,整齐划一地围成圈,齐刷刷响起吐信的嘶鸣。
而藏獒也匍匐在地,鼻腔中的吼声愈发愤怒,显然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将这个纤细的女人撕成碎片!
“三。”
“对新婚妻子这么不怜香惜玉,怕是有损祁少形象吧?”曲西棠挑着眉眼,嘴角勾着浅薄的弧度。
祁寒墨置若罔闻:“二......”
在男人‘一’字落下前,曲西棠斩钉截铁地打断:“不知祁少有没有兴趣打个赌?”
她看得出,祁墨寒并非真要置她于死地。
蛇和藏獒大抵是为了吓走她。
不然,早在她踏进这个领域前就已经死了。
“滚!”祁墨寒开尊口地丢出一个字。
普通的女人看到冷血动物早就吓哭了,可曲西棠还能大着胆子跟自己打赌。
莫非,她有其他计划?
“我以命加注,输了做它们饲料,敢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只给你30秒。”男人薄唇轻启,漆黑的瞳仁中掠过一抹兴致。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做。
30秒?
有点短。
但也够了!
思及,曲西棠嘴角邪魅的扬起直达眼眸深处的笑意,“成交。”
说罢,她缓缓蹲下身子,与伸着脖子的蛇们平视。
蛇身上的鳞片密密麻麻排布着,晶莹的双眸折射出寒光。
然而,蛇头椭圆,无毒,只是看起来吓人。
曲西棠再次抬眸,眼神冰冷散发着王者的气势,黑暗中似乎发着奇异的微光。
须臾之间,蛇群竟然收起信子,卑微地低下身。
“去。”女人纤纤素手轻挥。
少顷,蛇群扭动着身子迅速爬出了房间。
用了20秒,还剩10秒。
祁墨寒眼中兴味欲浓,幽眸紧眯,莫名有点期待这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那可是从小就被精心训练过的藏獒,连狼王都得俯首称臣,匍匐在它脚下。
曲西棠迎上藏獒虎视眈眈的目光,勾了勾手指头,口中发出逗小狗玩的声音,“嘬嘬嘬。”
然后,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凶猛的藏獒收起獠牙,浑身威武的毛发此时如同鸡毛掸子弹动着,小跑到女人面前,主动将毛茸茸的脑袋凑了上去。
“乖!”曲西棠面带微笑,摸了摸它的脑袋。
从小她就有种天生的本领,只要她和动物对视几十秒或者一分钟,便可以让动物乖乖听她的话。
但一天次数不能超过两次,否则会昏迷两三天。
祁墨寒漆黑深邃的瞳仁中泛起了震惊之色,毫无情绪的眼眸对女人多了几分打量。
这绝不是巧合。
“愿赌服输,祁少不会耍赖吧?”曲西棠笑得特别流气,狡黠浮出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祁墨寒推着轮椅从暗处现身,面具遮住了他右边脸颊,却露出精致立体的五官。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如同古潭,俊美无双的面容在月光下,散发着吸血鬼般冷艳的气质。
“你怎么做到的?”一开口,周遭的温度直速下降。
“秘密,我能留下了么?”曲西棠耸了耸肩,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
“呵!”祁墨寒嗤笑一声,冷锐的薄唇习惯性面瘫,“你不怕我?”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毁了容的残疾人。
何况他还是饲养藏獒和冷血动物的“变态”。
“不仅不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