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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寻宝的少女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保持着甜美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和尚,又甜甜地将刚才的话慢慢说了一遍,但罗汉没有理她。

就这样一直等了足有一刻钟时间,有些不耐烦了,眉角开始轻轻颤抖,眼中隐有金光闪过。

罗汉还是摇啊摇,仿佛正在睡梦中,竟还不时砸吧砸吧嘴。

又是一刻钟过去,少女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精巧的鼻孔开始鼻息咻咻,好看的眉毛开始皱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罗汉就要发作之时,罗汉身边的酒葫芦突然凭空升起,在空中悠悠转着圈,飘到了少女眼前。

少女一愣,不明就里地望着葫芦,又看看罗汉,只听呯一声脆响,葫芦口的木塞自行掉落,被细绳挂在葫芦上,一阵清新的酒香从葫芦口荡然飘出,竟有肉眼可见的缕缕白色气息。

这是让自己喝酒?少女讶然看着罗汉,问道:“要喝这个才能进去吗?”

罗汉仍是摇啊摇的,少女感觉他是在点头。

她是个急性子,既然你让本小姐喝,那我就喝给你看。当即拿起酒葫芦就是一大口灌进嘴里,然后哼了一声,昂首挺胸迈步走进了左相国府中。

摇椅上,罗汉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显得很是开怀,喃喃道:“老家伙,这个小丫头都敢哄骗,计谋那臭小子有得好受了。”

宛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走进了前门的少女,刚走进前院,看见了一面巨大的黑青色影壁,正好奇地要去看看那些精美的雕刻,忽然一股灼热滚烫的感觉从心脏处传来,血液宛如沸腾,浑身经脉像是被源力在层层冲刷,说不出的难受。

她哎呀一声娇呼,浑身大汗淋漓,只觉口干舌燥好不难受,大呼小叫地开始找水喝,满脸通红如煮熟的虾子,直直朝着前厅奔去。

刚踏入了前厅,就看见了桌面上放着的茶水,立马跑过去开始鲸吞牛饮,只是这完全没有效果,就在她被烧得几欲昏厥的时候,一道如湖中清荷的身影走了进来,看见了正坐在椅子上干着急的少女,眼中一惊,快步走上前来,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女,仔细观察了她一番,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美人胚子,见她这状况哪里还不知道是喝了罗汉的酒,又是一阵好气又好笑。

“这个老和尚,越来越不着边际了,连小姑娘都不懂心疼点。”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雪白的丹药,轻轻喂进了少女的嘴里,然后倒了杯水让她喝下。

过了几息时间,少女浑身温度开始下降,通红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红润,再转为自然,只是片刻的时间,这少女似乎又变得更美丽了,待到她呼吸渐渐平缓,眼睛悠悠睁开,才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正是一身居家便服的西荷,少女有些失神,只觉西荷竟是如此好看,就算和自己母亲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时忘了言语。

西荷只道她还没从酒劲中缓过来,温婉一笑,在一旁坐下,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少女这才回过神,啊了一声,又看了西荷一眼,不知为何就有些拘束起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活泼,立即端正身子,小声道:“好多了,多谢西荷婶娘。”

西荷听她叫自己婶娘,不禁失笑,有趣地看着她,问道:“你认识我?”

少女抿了抿小嘴,点点头,“家父敖靖沧。”

西荷一惊,满脸不可思议望着少女,问道:“你是靖沧的女儿?都这么大啦?”

少女羞涩地点头,道:“我今年已满二十。”

西荷才想起他们这一家族的特性,生命极为漫长,成长期也更长,“是了,难怪你喝了罗汉的酒会如此大的不适,今后可别乱来了,要是我不在家你可怎么办?”说着用手捏了捏少女吹弹可破的脸蛋。

少女被西荷一阵责怪,却更觉西荷亲切,乖巧一笑,又是一阵点头,若是她家人在此看见她今日点头的次数恐怕会瞠目结舌,平日最是不讲理的她也会有如此温顺的时候。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西荷也是越来越喜欢这少女,又问道。

“敖鏊。”少女明媚一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

西荷也是一笑:“真可爱的名字,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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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母可都还好?”

“嗯,都好,还嘱咐我到了这里要听你和安南叔叔的话,代他们向您问好!”敖鏊甜甜一笑,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手腕上蓝光一闪,桌上就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玉盒,“这是父亲让我带给您的礼物。”

那玉盒通体碧绿,顶端雕刻着一条盘旋于云海中的白龙图案,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西荷眼力自然非凡,这玉盒一看就不是凡物,足可用价值连城来形容,“这是?”

“婶娘打开看看吧,我也好奇是什么呢!”敖鏊一脸兴奋地看着西荷,大眼睛中金光闪闪。

西荷又是刮了刮她鼻子,伸手打开了玉盒,只见一股蓝光悠然闪出,海水的味道迎面吹来,盒中竟然是一汪碧蓝海水,水底四颗如鹅蛋大小的珍珠煜煜生辉,闪着柔光,最吸引她目光的,是正在水中悠闲地来回游动的一条小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有些像小蛇,但若是细看,蛇头的两侧却又多了两片如鱼鳍的东西,身躯看起来也更加细长。

西荷认真观察了几遍这条小东西,越来越确定这小东西是什么后,以她淡泊宁静的性子也不禁变得有些失色,看着也是一脸好奇宝宝神色望着水中小东西的敖鏊,问道:“这是靖沧让你带来的吗?”

敖鏊眨巴着大眼睛,重重一点头:“对啊,父亲要我亲手交给您和安南叔叔,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丑丑的,像只泥鳅。”说着皱起眉头盯着海水。

西荷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这可不是泥鳅,这是…”就在这是,另一道声音忽然出现,打断了她。

“这就是泥鳅。”计安南的声音在敖鏊身后响起,敖鏊啊地一声惊呼,吓得一下扑进了西荷的怀里,扭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计安南,认清楚是他后立马就皱起眉眼指着计安南骂道:“安南叔叔你还是这么讨厌!”

计安南哈哈大笑,嘴歪眼斜一脸看待宰猪猡的眼神看着敖鏊,哼哼道:“小妮子,不远万里跑到白禹来,就别回去了,你老子都把你丢给我了,以后就当我的女儿吧!”

敖鏊呀地一声尖叫:“我才不要!”张牙舞爪就要给计安南一点颜色。

计安南还要捉弄她,被西荷狠狠一巴掌拍在手上,怒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孩子才被罗汉灌了口酒,你又来吓她,你们计家人怎么都是这幅德行!”边呵斥边搂着敖鏊不让她挣脱。

计安南哎哟一声,跳到一边,捂着手掌,撇了撇嘴:“得得,你就是个护犊子的母老虎,爷还是和泥鳅玩去。”言罢两手捧起那玉盒,一闪而过不知去了何方。

“婶娘你怎么让他把泥鳅带走啦!”敖鏊见状大惊,扭头看着西荷。

西荷理了理她头发,温声道:“让他去吧,那东西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他才懂,你父亲都说了要交给他,放心吧!”

敖鏊嘟起小嘴,哼了一声,把头埋进西荷怀里,生起闷气。

西荷搂着她,笑意盈然,一时思绪万千,自计谋四岁后,就极少会向她撒娇,敖鏊竟又给了她初为人母的感觉,拍拍敖鏊的背,道:“婶娘带你去沐浴吧?你闻闻,是谁身上的汗味哟?”

敖鏊立马抬起头,才想起自己方才出了一身的汗,似乎长这么大都从来没出过这么多汗,而且现在身体感觉怪怪的,体内似乎有一股源力在慢慢游走,不由俏脸一红,点点头,又问道:“对啦!计爷爷还说计谋在相国府里有好多宝贝,是吗?”

西荷失笑,点点头,道:“当然很多,你从修罗岛来,有见到计谋吗?”

敖鏊想起那个不着调的家伙,撇撇嘴,道:“见过了。”

西荷站起身,牵着她的手,朝着后院走去:“以后有机会还会见到的,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计谋是个好孩子。”

敖鏊边走边问:“那他的宝贝都在哪儿呢?”

“宝贝呀?那就要你自己去找啦!”

计安南坐在房顶,身旁放着那一方盛着海水的玉盒,水中那小家伙正悠闲地游动,计安南扭头看了看它,那小家伙便像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似的,长尾急速几个摆动,就躲到了珍珠下方。

计安南嗤笑一声,“还挺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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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爷想吃了你?”

这时一个熟悉身影忽然出现在一旁,罗汉不知何时到来,打了个酒嗝,懒散道:“盛龙的碧水蓝玉盒,还送了一条小泥鳅,啧啧,手笔真是不小呐。”

计安南知道罗汉在看见敖鏊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东西,沉吟道:“敖老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肯定比我清楚这其中缘由,说!老爷子当年都做过什么?”说完一脸审视盯着罗汉。

罗汉摆摆手,眯起眼睛望向后院,“年纪大了,都忘记了,当年和你爹征战四方,唯一没有赢过敖世那只老泥鳅,当然他也没有赢过我们,但对他的了解却也够深,虽然诸国间已停战多年,但东域的太平日子,不久咯。”

计安南点点头,“东域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早已暗流汹涌,只等一股吹散迷雾的风,和一把切断解锁的刀。”顺着罗汉眼光望向后院,西荷的屋门正巧打开,敖鏊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满院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然后蹦蹦跳跳朝着郁如溪的书房走了过去。计安南不禁失笑道:“这个丫头,还真是随敖靖沧,哪里有宝贝一下就看出来了。”

罗汉也忍不住哈哈笑道:“这丫头我喜欢,单纯率真,像极了如溪。”

敖鏊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书房门,然后就看见了这个她闻到有宝贝气息的房间内景,整整一个房间的书架和画架,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书架上整整齐齐 摆放着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书籍,绝大多数她只能简单看懂,不禁小声嘀咕道:“东域的文字真是好丑,歪歪扭扭的。”

走到了那一面巨大的梨花木书桌前,眼前一亮,兴奋地拿起一支玉质的毛笔,大眼睛笑眯眯,这可是北海冰玉笔,百年难得一见,触之如夏日饮冰茶,可万年保持着冰点的温度不变,是最顶级的保温宝物。

让她失望的是除了这支笔,似乎就没有其他她感觉到有灵气波动的宝贝了。

敖鏊翻开了放在书桌一侧的一叠书页,然后便惊呆了,里面全是画的人物画像,有男有女,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些都是谁,有西荷、计安南、计平南、罗汉,那些画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可见画画之人的功底之深,画像上还附有文字,诸如“二娘织锦”、“二叔饮酒”、“罗汉小憩”、“父亲观湖”,那红色的印章上刻着工整的“计谋”二字,一看便知道了画画之人是谁, “没想到那个家伙还会画画。”敖鏊撇撇嘴,然后轻咦一声,看见了另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子,那女子乍一看并不觉有多惊艳,但越看越是觉得美丽,一颦一笑都浑然天成,只见左上角写着“母亲”二字,敖鏊才想起,这就是郁如溪,计谋已逝的母亲。

敖鏊继续翻着计谋的画册,后面还有许多各种花草、灵兽、风景画,还写了许多古文诗句。

一看到诗句,敖鏊突然想到计谋在马车中吟诗的画面,不由得噗嗤一笑,那家伙写诗的水平,连她这个不懂诗文的都觉得难听得紧。

敖鏊眼神瞥到了一旁的冰玉笔,心中一动,一把拿起笔,在桌上的砚台上一点,提笔在画册上刷刷刷写画起来,写画完了一张犹未尽兴,一连折腾了半个时辰,这才放下笔,又盯着自己的作品左瞧右看,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我的字画也越来越好了嘛,父亲还总是笑话我,哼,不懂欣赏。免费送你啦,将来可是会价值连城的!”

敖鏊又在书桌上看到了一个木雕的女子,虽然雕刻的手法很生涩,但依稀能看出来,那是郁如溪。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也没有兄弟姐妹,想必是很孤独的吧。”

少女有些惆怅地托着腮想着,又站起身,在这书房里观赏了一圈,走到了郁如溪的画像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小声道:“如溪阿姨,母亲说过您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女子,让我一定要来向您问好,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和计谋做朋友的,谁敢欺负他,我一定帮他报仇!”

说完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发现,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在郁如溪微笑的脸庞上轻轻一吻,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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