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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波未平

雷锦躺倒在石头上,抱着后脑勺问道:“真要等到亥时过关?”

众人望向风见臣,他点头笑道:“等,咱们就安心在这南西江畔找个好地方钓鱼。”

一听要钓鱼,房雨时立马眉花眼笑,欢呼道:“真好!晚上可以吃小鸡崽做的鱼汤了。”

计谋闻言也十分喜悦,立即掏出一根长长的竹竿,上面早已挂好了鱼线和好几个十分粗大的鱼钩,这是他在修罗炼狱中钓深渊古鱼的工具。

风见臣转身走向风林火山,对那几个校尉说道:“传令,下马,捉鱼。”

校尉们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疑惑望着风见臣,风见臣笑道:“马也该进食了。”

几名校尉面面相觑,但随后就叫来传令官,传令官高举令旗策马狂奔,将军令迅速传遍军团。

所有骑士瞬间起身,翻身下马,然后在夜叉乌脖子处轻轻一拍。

一万匹夜叉乌纷纷前蹄高扬,人立而起,低沉鸣啸,然后如离弦之箭,万马奔腾,轰然冲入官道旁不远处的宽广南西江中,溅起水花轰然,回荡四方。

瓢泼大雨中,一万风林火山骑士站在西江旁,一万匹夜叉乌在南西江中畅游捕食,时而跃出江面,时而潜入江中,夜叉乌生来便能潜水,且水性极好,此时的南西江如同饕餮盛宴,江水翻腾,壮观奇异,时不时就有几匹夜叉乌撕咬着将一条丈许长的大雨拖上水面,然后更多的夜叉乌便围拢过来,片刻就将一条大鱼啃咬得干干净净。

计谋几人则在上游一处僻静地的高大柳树下,一人支起一根鱼竿,或坐或立或躺,静待鱼儿上钩。

不到半个时辰后,一名校尉出现在风见臣身后,行礼道:“将军,有人交给属下一封信,说是送到将军手中。”

风见臣转身,接过信,问道:“何人送来的?”

校尉摇头道:“那人浑身被黑袍笼罩,头戴纱笠,看不清面容。”

风见臣点头嗯了一声,校尉退后离去。

风见臣朝众人挥挥手中的信,笑道:“鱼上钩了。”

金霞关城楼上,几道身影站在屋檐之下,遥望着城外。

夜叉乌万马嘶鸣的动静实在太大,守城的侍卫被吓了一跳,急匆匆跑去找城卫军校尉报告,校尉骂骂咧咧一脸疑惑爬上城楼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连忙叫人去统领府禀告司马望潮。

司马望潮此时正在统领府的客厅里安然饮茶,客厅还有几人,正是那位李二公子和姓穆的剑客,还有吴雍站在司马望潮身后,一名柔媚妙龄女子正素手煮清茶,手法高妙熟稔,茶香弥漫整个客厅。

李二公子小饮一口,怡然长叹道:“潮公子的茶果然非同一般,生平第一次喝到如此好茶啊。”

他此时已经沐浴更衣过,惊魂过后,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司马望潮悠悠一笑,道:“李离啊,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是这么差劲,这茶就是在城外山上随意采摘的野茶而已。”

李离面不改色道:“就算是野茶,那也定是百年难遇的好茶,恰好被潮公子采了。”

司马望潮哈哈大笑,指着李离骂道:“少时在天阙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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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学习时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当狗腿子的料,这么多年不见,你这浮夸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李离眯了眯眼睛,先前的积郁一扫而空,吐了一口浊气,笑道:“潮公子还记得我当年性情,在下惶恐!”

司马望潮举起手掌,嗳了一声,不悦道:“再叫我潮公子,我就要送客了!”

穆先生闻言,嘴角含笑,暗暗松了口气,此番拜访,原以为司马望潮多少回搪塞敷衍他们,毕竟上回在天阙想要拜见司马妙年,却被他屡次婉拒,这让老爷十分不满。不曾想司马望潮竟如此随和,见了他们后第一时间便安排名医为李通疗伤,又拿出珍藏灵药为李离安神,双方相谈甚欢,当年的同窗之谊,果然还是十分浓厚的。

李离咬了咬牙,双眼微红,差点就纳头便拜,起身抱拳,诚恳道:“望潮兄,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任凭驱使。”

司马望潮笑眯眯摆了摆手,“滚一边去,我可使不动你李二公子,你大哥知道了,还不提兵来镇压了我!”

一听“大哥”二字,李离神情顿变,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道:“望潮兄休要提他,我与他本就非一母同胞,亦无兄弟之情。”

司马望潮讶然望着李离,道:“这…又是为何?”

李离面色微寒,笑道:“不说也罢,让望潮兄见笑了。”

司马望潮一怔,叹了口气,道:“贤弟,你可知我与我长兄,亦非一母同胞?故而贤弟心中之哀怨,为兄感同身受,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应携手共进,切不可妄自菲薄,须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啊!”言罢举起茶杯,笑望着李离。

李离眼皮一颤,心神巨震,眼眶中泪光闪烁,双手微颤举起茶杯,朝着司马望潮恭敬一礼,一饮而尽。“定随望潮兄刀山火海!”

穆先生亦是被二人所感染,神色肃然,站起身双手举杯,向司马望潮深深行礼。道:“多谢望潮公子为二公子如此劳心!”

司马望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道:“穆先生言重了,我与李离五年同窗,亲如兄弟,分内之事而已,对了,方才忘了问,打伤李通和贤弟的那两人,是何模样?”

李离神情一变,但屈辱之感已淡了许多,眼神微冷。

穆先生道:“是一男一女,男子独臂,孤傲,女扮男装,貌美。”

司马望潮举着茶杯的手一滞,神色微变,似乎颇为惊讶,道:“竟是他们?”

穆先生道:“望潮公子认识?”

司马望潮苦笑道:“算不上认识,也是今日初见过。”

穆先生见司马望潮神色异样,心中顿时有一丝不妙之感,一旁李离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看着司马望潮。

司马望潮将茶杯放下,略一沉吟,缓缓道:“二位入城之前,想必是见到了城外那支帝国雄师?”

李离回想起在城外见到的风林火山,那令他十分不适的幽寒感觉又自心底升起,尤其是那两个站在雨中神色淡然随意扫了他一眼的年轻人,让他觉得很是刺眼,所以即便穆先生再三劝他去与那几人“攀谈一番”,他也权当耳旁风,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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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修罗岛风林火山。”穆先生点点头。

司马望潮斟酌片刻,道:“那一男一女,便来自风林火山,与我军职相当。”

穆先生心中咯噔一跳,李离亦是面色一白,当下背后就冒出了冷汗,若是那两人来自风林火山,又是统领军官,那麻烦可就不小了,听闻修罗岛之人行事狠辣,杀伐果决,更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要是找上门来,李离麻烦事小,家族颜面扫地,那他就彻底永无翻身之日了。

穆先生额头见汗,小心道:“望潮公子,此事恐有误会。”

司马望潮扫了一眼李离,又面带忧色对穆先生道:“此时误会已成,就算我出面,怕是以风林火山的行事风格,也难善了。”

李离脸色更加苍白,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跑这一趟,原以为一切顺遂,水到渠成,不曾想却变故陡生,麻烦不断,恨恨道:“都怪李通那蠢货!不长眼的东西!”

穆先生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司马望潮亦是颇为可惜道:“怪我怪我,早知如此,就该出城去迎二位入城,便是顺路带二位与那风林火山几位将军打个招呼也是可以。”

穆先生更是面色如土,李离又是泫然欲泣。

司马望潮饮了口茶,瞟了一眼李离,似是无奈道:“养了李通如此奴才,实乃不幸,竟敢意图袭杀帝国将军。”

李离闻言,眼睛一亮,神色一动,道:“望潮兄,的确是那李通骄横跋扈不懂规矩,若将李通交给风林火山处置,可否大事化小?”

穆先生一怔,旋即亦是望向司马望潮,司马望潮沉吟片刻,缓道:“倒也不是不可,不过……”

李离急道:“不过什么?”

“算了,不说也罢。”司马望潮似是颇为为难道。

李离更急,身体前倾追问道:“望潮兄,但说无妨!”

司马望潮看了眼二人,道:“若是我,与其将把柄丢给风林火山,还不如送佛送到西,撇清了关系更好。”

李离一愣,还未明白司马望潮何意,穆先生却瞳孔一缩,双手忽然抓紧椅子,咽了口唾沫,道:“公子的意思是?”

司马望潮不置可否,又摇了摇头,道:“仅此一说,如何决断还看二位了。”

李离见穆先生和司马望潮神色异样,终于明白过来,呼吸顿时急促,睁大眼望向穆先生,穆先生肃容不语,片刻后才艰难道:“恐怕只能如此了。”

李离一怔,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真要…如此吗?”

司马望潮眼观鼻鼻观心,一旁的吴雍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一般,如石雕木刻。

场间忽然沉寂,过了好一会儿,司马望潮站起身,走到大堂前,手中捏着一本古书,他笑着问穆先生:“穆先生是剑客,也领教过那独臂男子的剑法,是否有似曾相识之感?”

穆先生回想起孔煊那两剑,印象深刻,点头道:“确如此,那两剑大开大合,已有剑道宗师之意。”

“先生可知,那独臂男子姓孔名煊,为修罗五虎孔临之子,他那把剑名琢磨,剑法嘛,名为狂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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