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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古书

计平南静静看着道人,心中亦是疑惑,这道人一身打扮显然不是白禹人,白禹的道门大派不少,但每一派的道士都有独特的装扮,让人一眼便能看出来历,这道人身上的道袍更像是山泽野修,而且他一身杀气藏都藏不住,非常年厮杀之人不能有,计平南完全看不出道人的境界,只能说明道人修为远在他之上。

只见道人浑身气息一变,无形杀气顿时消散,此方小天地都有如雨过天晴,灵气顿时靠拢过来,让人感觉一轻。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不少人来到铺子前,询问道人那些精巧古物什么价钱。

三角眼道人显然不会做生意,依旧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随口道:“所有东西都一个价,黄金一万两,至于能不能买到最值钱的那件,就各凭本事了。”

铺子前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你这道士,就这些玩意儿也要万两黄金?骗傻子呢!”

“就是,你看看这件破茶壶,壶嘴都没有,你当是哪个圣人用过的?”

“大伙儿还是走吧,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啊!”

“还各凭本事,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

道人额头一阵颤抖,眉毛逐渐竖起,实在被众人聒噪得忍无可忍了,便坐直身子,小眼睛一瞪,跳着脚指着人群就骂道:“都给老子滚远点儿!爱买不买,不买拉倒,爷爷缺你们身上那点儿破铜钱?滚蛋滚蛋...”

人们呆若木鸡,看着这个脑子有些毛病的道人,做生意还有赶人走的?

只见哗啦一声,全都走了。

郁如溪看着手舞足蹈的矮小道人,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计平南也被这奇怪道人逗笑,嘴角扬起。

道人怒哼一声,斜眼看着他俩,“咋地?还不滚蛋?走走走,别在这碍道爷的眼!”

郁如溪下巴一扬,上前一步,“就不走,你敢打我?”

道人一听大怒,“嘿我说你这黄毛丫头,吃饱了撑的?信不信道爷真的把你丢到河里去!”

郁如溪白眼道:“不信。”

道人指着郁如溪,恶狠狠道:“不信是不是?不信是不是!”

郁如溪点头道:“不信。”

道人身形一闪,刹那间就出现在郁如溪身前,五指如钩,朝着郁如溪脖子急速抓来。

计平南伸手一扯,就将郁如溪送到身后,再一拳递出,与道人拳掌相接,计平南如遭重击,整个人被击退两步,神魂震动,只觉心脏都像是停滞一般。

道人矮小瘦弱的身躯像是骤然一变,变得盛气凌人,如同道门天君降临,气势逼人,他冷眼看着计平南,道:“小子不错,接我一掌还能站着。”

郁如溪连忙跑到计平南身旁,丢掉手中的烤鸡和玻璃杯,扶着面色凝重的计平南,扭头看着瘦小道人,骂道:“臭道士!你还真敢出手伤人?你还讲不讲规矩啦!”

道人嗤笑道:“白禹的规矩,道爷自然不讲,道爷的规矩,你们讲了吗?”

道人一步踏出,身影消失,瞬间来到计平南和郁如溪面前,双手成爪,按向二人面门。

计平南一手轻挥,将郁如溪轻轻推得后退十步,又瞬间运转暗极轮回,体内修罗之血骤然沸腾,就要化身修罗。

忽然,一道清冷中带着怒意声音从那道人身后传来。

“敖衮,你在做什么?”

那瘦小道人如遭雷劈,顿时收手,眼珠子乱转,身影一闪,来到那人面前,半跪在地,恭敬道:“少爷,老奴在与人...切磋。”

计平南浑身压力骤消,便也收起源力,一步来到郁如溪身旁,望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身材并不高大但十分匀称的男子,一袭淡蓝色长袍,绣有暗金色纹路,头戴一顶暗金色华冠,眉如刀锋,目若镜湖,眼瞳中有淡淡金芒闪烁,腰悬一颗游龙玉佩,仪态极其出尘,气质十分儒雅。

郁如溪定睛一看,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悄悄对计平南说道:“长得还挺好看,能跟老二不相上下。”

她口中的老二自然就是计安南。

计平南没有说话,而是静静观察着那个仪态不凡的年轻男子,那道人自称“老奴”,那眼前的男子身份定然不寻常。

男子微微皱眉,侧过头看了看道人的摊子,又看了看四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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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又好笑道:“敖衮,让你守在大门外,不是让你在此摆摊卖家当,起来吧。”

他今日来东大街寻故友叙旧,顺便办些私事,便吩咐敖衮在故友的家门之外等候,谁知敖衮却闹出这档子事来。

名唤敖衮的矮小道人恭敬地站起身,却还是弯着腰,看也不敢看那男子,赔笑道:“少爷,这不闲着没事儿,这摊子大早上就空着,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谈完事情,老奴就打发打发时间。”

男子哭笑不得,又看了一眼摊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问道:“卖掉几件?”

敖衮老脸一红,抠了抠后脑勺,道:“...没卖掉啥。”

男子了然,转头看了一眼计平南和郁如溪,又问道:“那为何与人起了争执?”

敖衮低着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顿道:“那二人屡次三番来阻拦老奴做生意,还说老奴是江湖骗子,老奴气不过,便动手了。”

男子伸出手,轻轻一巴掌拍在敖衮脑壳上,道:“我看是你又管不住自己那臭脾气了吧?”

敖衮哎哟一声惨叫,立马五体投地,趴在地上惨嚎,手脚乱蹬,“少爷,您轻点儿!老奴可受不了你一巴掌啊...”

郁如溪和计平南看得直翻白眼,这道人原来还是如此不要脸之人。

男子一脚踢在敖衮屁股上,斥道:“滚起来!不嫌丢人吗?说过多少遍离开家后少犯病!”

敖衮一闪身站起,嘿嘿应是,笑道:“少爷,咱可以回家了?老奴在天阙城里待着实在是难受,浑身不舒坦。”

男子摇摇头,道:“待天阙校武后再回去。”

言罢又转身望向计平南和郁如溪,道:“去,向那位公子和姑娘道歉。”

敖衮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去道个歉,还要我说第二遍?”

敖衮心中大为委屈,要自己去向那两个小娃娃道歉?道爷什么身份?他们配吗!

可一想到若是自家少爷生气了那后果,敖衮就浑身打了个寒颤,还是满脸不情愿走到计平南和郁如溪面前,打了个拱手,结结巴巴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计平南倒是十分大度,原本与这道人也就是小小言语上的冲突,便点头道:“道长言重了。”

郁如溪可就没那么大方了,郁女侠冷哼一声,故作听不见,道:“你说什么?”

敖衮就猜到这小丫头片子要使坏,眉毛倒竖,青筋暴起,却还是强忍着怒气,又道:“姑娘,多有得罪,请见谅。”

郁如溪还要作怪,但小手被计平南轻轻握住,计平南以密语传音道:“算了。”

郁如溪狠狠一掐计平南的手掌,一脚踩在计平南脚背上,朝着敖衮道:“算啦算啦!”

那男子看着郁如溪和计平南,顿觉有趣,心中一动,眼中金光闪烁,将计平南和郁如溪扫了一眼,旋即面露笑容,走上前来,歉然道:“二位,管教不严,让二位受惊了。”

计平南摇摇头,淡然道:“无妨。”

郁如溪撇了撇嘴,道:“让你家这个老骗子以后不要出来骗人了,骗人就算了,还敢伤人,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敖衮大怒,“臭丫头你说什么!”

郁如溪白眼道:“我说错了吗?卖东西还不让人看看,你当自己卖的是天材地宝呢?”

蓝衣男子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郁如溪,问道:“姑娘看上哪件东西了?”

郁如溪指着那本土黄色的古书,道:“喏,就那个。”

男子转头望向敖衮,问道:“为何不让人过目?”

敖衮理直气壮道:“少爷,老奴卖的这些东西,您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吗?”

“我知道,但别人知道吗?”男子反问。

敖衮一愣,脑子又有些转不过来,“这...一看不就知道?”

男子长叹一口气,面色无奈望向郁如溪,道:“姑娘,敖衮虽脾气古怪了些,对于人情世故也确实不懂,但断然是不会卖赝品,这些东西都是他多年修行所得,在下可以保证,姑娘不论买什么,都远不止黄金万两的价值;敖衮对于钱财并无兴趣,摆摊也纯粹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郁如溪对这个男子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豪阀公子,但言行谦逊得体,毫无贵族傲气,比敖衮要强了不知多少,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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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是人们说的狗仗人势?

郁如溪将信将疑道:“是吗?”

男子又望向计平南,笑道:“敖衮,将那本书拿过来,给这位公子一观。”

敖衮拿过书,交道计平南手中。

计平南一接过书,目光就一闪,入手的那本书,竟是重逾百斤,暗灰色的书面上布满了裂痕,还有些许尘土和泥质。

计平南随手在书面上一挥,书面上的尘泥消失,露出几个古体文字。

郁如溪凑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字?”

计平南凝目看了一会儿,道:“应该是上古时期大秦文字。”

敖衮目光一闪,颇有些意外地看着计平南,没想到他居然认识,这本古书是他在海外游历之时偶然所得,材质十分特殊,但敖衮却一直无法打开,便再也没有管过。

男子点点头,笑道:“的确是上古大秦文字,此书名为...《纵横十策》。”

计平南心中一动,伸手去翻那书面,可这本书就如同一块石头,怎么也打不开,问道:“可是张仪所著《纵横十策》?”

男子无奈摇头,道:“在下也不知,因为这本书还从来没有打开过。”

郁如溪好奇地看着那本书,问道:“什么张仪,什么纵横十策?”

计平南看着有些愕然的男子,咳嗽一声,解释道:“如溪并非东域人,所以对东域历史不太了解。”

男子这才恍然大悟,笑道:“难怪,我看这位姑娘也不像白禹人。张仪乃上古大秦国师,在大秦灭十国一统东域后,著此书,以彰显纵横家的丰功伟绩。”

郁如溪茫然道:“他很厉害吗?”

男子愕然,旋即哈哈大笑,道:“十分厉害。”

郁如溪却还是不解,问道:“这本书又有什么用?”

男子望向计平南,笑道:“于我其实无用,但对这位公子来说,也许价值连城。”

计平南看向男子,心中有些疑惑,问道:“阁下不是东域人?”

男子微笑不语。

郁如溪撇撇嘴,不满道:“但若是打不开,还不是没用?”

男子淡然道:“此时打不开,不代表今后也打不开。”

郁如溪摆摆手,道:“不买。”

计平南将古书递回,道:“书已看过,只是可惜无缘拜读张仪先生著作。”

男子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道:“送给公子,就当是赔礼道歉。”

他又转头问敖衮,道:“可有异议?”

敖衮躬身道:“少爷,老奴的东西不就是少爷的,您想送就送。”

男子笑眯眯点头,又朝郁如溪道:“姑娘,摊子上的东西,再随便你挑一件。”

郁如溪可是从来都不会跟人客气,立即欢呼一声,跳到摊子前,睁大了眼睛开始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时而伸手捏捏这个,时而拿起东西上下摆弄,看得敖衮眼皮子直跳。

半晌后,郁如溪挑出一件东西,是一串佛珠手链,十分古朴,用紫色宝石精雕细琢而成,紫光流转,萦绕闪烁。

敖衮暗暗松了口气,这串珠子是他所有宝贝里最没用的,也就是寻常女子用的珠宝首饰,不过是当初与一名野修在海外死战一场击杀对方后所得。若不是少爷吩咐,他才不会送给郁如溪。

计平南依旧觉得有些不妥,无功不受禄是他的原则,有时甚至有功也不想受禄,计平南是个特别怕麻烦的人。

他还是将古书递到那男子面前,道:“阁下好意心领了,还是留给有缘人比较好。”

谁曾想郁如溪一把就将那古书抢过来,嘴里嘟囔道:“人家都送你了,还客气什么嘛!”

哪知道那古书太过沉重,郁如溪猝不及防,哎呀一声,古书从她手中跌落,郁如溪连忙双手去捞,于半空中抓住了古书,用力托起,郁如溪虽从未修行武道,但在东庭这些年也耳濡目染许多凡人难以触碰到的修行秘法,又吃了不少顾老头送的天材地宝,所以拿起这一两百斤的古书也不算吃力。

就在郁如溪双手触碰到古书时,古书上那几个古老文字忽然闪烁起淡白色光芒,光华流转,又听见如石头裂开的声音,一道道裂纹布满包裹在古书外的石皮上,只见那一层土黄色的石皮片片剥落,在半空中消散,郁如溪只觉手中一轻,一本淡黄色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古籍就出现在她手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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