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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娘重生了 第23节

他也笑了起来。

“我现在骑射很有进步,比一把?”曲望南学着高长凌挑眉的样子,回看过去。

“我这个人还真禁不住挑衅,走,输了的那个从此就是小弟。”

“成,走!”

曲望南在高长凌的帮助下没吃哑巴亏,心里很是爽快。

叶无霜和吴絮影那边,和礼部尚书夫人何氏倒也是相安无事,其他夫人祝贺何夫人,叶无霜竟然还跟着祝贺了一句,吴絮影直性子,没冷脸也已经算得体了。

贺暖仪知晓内情,所以主动和康定侯夫人一起岔开话题,众人倒也是热闹不生分。

聊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身着墨绿色锦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走到众人前面,先朝着叶无霜笑了笑。

叶无霜愣了下,点了点头算作回礼,她觉得这人眼熟,但是不知在哪见过。

“你怎么来了?”贺暖仪开口问,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吃惊。

“这不是微阑嘛,几年不见,真的是个大人了。”康定侯夫人拍了下手。

“这几年都在外,确实是好长时间没有来拜会夫人了。” 井绍予双手合并行了个礼。

“无妨无妨,听你母亲说了,你是四处走不着家。”

“是让母亲担心了。”

“你今天是专门来看我的?不能吧。”康定侯夫人比在场的的其他夫人年纪都大,但是和高芷兰那一辈比,又小得多。

“当然,主要是来给夫人请安,顺带着帮我大哥给嫂子带个东西,大哥说今日排队给嫂子买了爱吃的七品斋的枣泥膏,凉了就不好吃了,让我特地送来。”井绍予把手里的几大盒糕点递给贺暖仪的小丫头。

“哎呀呀,还是你大哥会疼人。”康定侯夫人立刻笑着说,其他夫人也跟着打趣,贺暖仪一下子就红了脸。

“我也很会疼人的!”井绍予抬着头大声的说着。

“哎哟哟,你啊,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心性。”康定侯夫人看见井绍予那得意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井绍予比他大哥小了十岁,所以现在也不过二十刚出头没两岁,外人自然也不会要求他像他哥哥那般稳重。

叶无霜也跟着笑起来,但是总觉得,刚才井绍予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朝她这瞄了一眼?

第三十六章

“你这水平,丝毫没有长进啊, 这十箭, 你脱靶了九箭,小弟, 大哥都替你面上无光。”高长凌收回弓箭,驾马靠近曲望南。

“大哥, 你上次可是跟个麻袋一样被我摔在地上。”曲望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骑射水平, 确实烂的离谱, 但也不能轻易示弱, 俗称嘴硬。

“这可是就事论事,我是力气没你大, 这我也认。”高长凌倒很是坦坦荡荡。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围栏边。

曲望南下马把缰绳递给一旁等着的小厮,这小厮瘦瘦弱弱的, 接过缰绳的时候, 身体还在颤抖。

曲望南有些疑惑, 特地看了他一眼, 就发现这小厮上身的衣袖太短,遮不住的地方青一块紫一块。

“你这胳膊怎么了?”曲望南站住了, 看着低头佝偻着腰的小厮。

“回,回姑娘,小的,不,不小心撞得。”小厮越说越弯腰, 声音都在抖。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记得抹点药。”曲望南想,这庄园是专门给大户人家办宴会用的,来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总归是不缺钱的,理应也不会苛待下人们才是。

“什么撞的,这是被掐的。”高长凌也走过来看了一眼。

“被掐的?”曲望南皱了皱眉,看向小厮,“你是被人给掐的?”

“不,不是,真的,真的是撞得。”小厮越说头越低。

“你问他他也是只敢这么说,要不我掐你一下试试,看着淤痕是不是和他胳膊上一样。”高长凌说的一派轻松淡定,好像这事在他看来习以为常。

“他这样年纪小的,总归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你看看他瘦的,风一大怕是都会晃悠。”高长凌看着小厮就快跪下了,于是抬手就把递了过去,小厮连忙微微直起了腰接过缰绳,给他俩行了个礼,就拉着两匹马朝着马厩里走。

“他们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曲望南气的脸皱成一团。

“你身在高处看不见,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少。”高长凌看着小厮的背影,表情深沉的不像他。

“既然我看见了,就不能视而不见。”曲望南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那小厮把马领回马厩,喂马草,整个动作都微微佝偻着腰,好不可怜,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

“这种事情,总归还是要他自己站起来,别人帮得了他一时,还能帮得了他一世?”高长凌回头看着曲望南,表情不像刚才严肃,面上又带上了微笑。

“总归是要帮他一把,让他走出第一步,有的人,就缺那么个机会。”就像她自己,老天爷给了她机会,给了她娘机会,她们才能走出泥潭,挽回一切。

俩人看着彼此没有说话,最终是高长凌轻笑了一声,打破僵局。

“大哥帮你一把,我去把人给你要来,算你欠我一个人情。”高长凌双手背后,溜溜达达的往前走,又变成了那个没有正形的三殿下。

“那小弟先谢谢大哥了。”她原本是想让叶楚河来要人,她一个姑娘亲自要人总归不太好,既然高长凌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

曲望南三步并两步的追上他。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是掐的?我看着跟我撞桌角的那些个淤痕差不多啊。”曲望南也学着他双手背后。“难道,是你经常这么掐别人?”

“我?”高长凌停下脚步,指了指自己“我可从来不干这种事情,我要是想打人,那都是光明正大,从不遮遮掩掩。”

“你没看他有两处淤痕那还有指甲划的血疤,虽然很小,但也不是看不见。”高长凌甩了下手,“所以说我才是大哥,你是小弟呢。”

曲望南回想了下,确实好像有那么两点很小的血疤,但是真的是非常小,别人不说,都不会注意到的那种。

但高长凌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上辈子也是被钱白梅掐过的,只是相比较身上其他的伤,那些个淤痕显然不在她的关注内。那高长凌,是怎么对这个一清二楚的呢?

高长凌不说,曲望南也就不问,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那些无需告知旁人,只能深夜自己来回舔舐的秘密。

俩人出了马场便分道扬镳,高长凌带着福来走了,曲望南带着惊鸿和翩若找了个亭子喝了会儿茶,没一会儿,那何家的嫡次女何悠悠竟然也走了过来,但她和何冉冉和何似不同,走过来看见曲望南也没有搭话的意思,反而是坐到了一边安安静静的喝茶。

何家的三个孩子已经不再去周夫子的学堂了,以前何悠悠和她也不对付,但这也不是一时的了,她们一直这样,所以何悠悠不和她搭话,她反而觉得很正常。

两拨人坐在两侧,各自说着话,曲望南休息够了就准备再去玩会儿,她记得那边好像还有在进行蹴鞠比赛。

于是她起身,准备从何悠悠身侧走过去。

“是我家对不起你。”何悠悠开口的很突然,曲望南离她不过两步,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

曲望南没答话,而是侧过身看着何悠悠。

何悠悠这时也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她语气真诚,面带愧色。

“我大哥做的事龌龊,我大姐做的事羞耻,我大哥想要坏你名声,我大姐明知你和二殿下有情,还不知避嫌,反而勾引,我父亲纵容他们,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何悠悠一直都是高傲的,从来不曾对曲望南低过头,而现在,她微微垂下了目光“我不是替她们道歉,我只是觉得,我何府欠你的,我应该同你说声对不起。”

曲望南愣了下,然后笑了,那种发自真心的微笑。她没想到,和她针尖对麦芒的何悠悠,竟然会跟她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曲望南弯起眼睛。

何悠悠听到她的话,看了她一眼,而后苦笑的低下了头。

“因为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欠我,所以你的道歉我不能接受。”曲望南说完转过了身,朝何悠悠挥了挥手“我们下次见。”

何悠悠也笑了出来,在她背后大声喊了一句下次见。

晚上一家人坐着马车回府,曲望南有些累了,就缩在一角打瞌睡。

“我觉得,那个荣国公的二公子很是奇怪,他怎么动不动都要朝着你笑,你们以前认识?”吴絮影皱着眉跟叶无霜嘀咕。

“多年前好像见过一面,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了。”叶无霜也奇怪,这个井绍予,她并不记得他们有什么交集啊。

“所以啊,我刚才就在琢磨,你说他怎么偏偏老往我们这边凑,还对着你笑的花枝招展的,后来我想到了。”吴絮影小心翼翼的往叶无霜那边凑了凑。“我觉得他别有所图。”

“我们能有什么让他图的”叶无霜看着吴絮影严肃皱眉的样子笑了起来,她这个弟媳,虽然话多,直性子,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但却是个很可爱的人。

“我们当然有啊。”吴絮影立刻反驳,然后看了曲望南一眼,“我觉得他对我们南南别有所图!”

“他和南南?”叶无霜难得吃惊到瞪大眼睛“不会吧,他和南南貌似更没有来往啊!”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听说了,这个井绍予这么些年一直不归家,但这次好像是真的定下心来,说还准备考个功名呢,荣国公夫人,现在正在给他看适合的姑娘。”

“我们家南南虽然年纪小,但是长得好,性格好,谁见了不喜欢。”

长得也没那么好看,性格也没那么好啊,叶无霜在心底小声的反驳了两句,但没说出口。吴絮影没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继续跟她分析。

“你看那个荣国公府的大儿媳,那是经常往我们家跑,每次看南南那个眼神,哎呦喂,真的是疼到心坎里,你说为什么啊?我觉得她就是给她小叔子看的。”

“上次那个荣国公夫人来,也跟娘说,我们南南是个好姑娘。这话说的太多余了,谁不知道我们南南是个好姑娘。”

“你想,再等两三年,那个井绍予考了个功名,我们南南也就及笄了,他们顺势上门提亲,你看看,是不是天衣无缝?!”吴絮影说的手舞足蹈。

“也不是说这个井绍予有问题,但他大我们南南也太多了,不合适不合适。”吴絮影最后摇了摇头,满脸的抗拒。

“南南还小,我看荣国公府应该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叶无霜觉得吴絮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但是看她说的那么认真,心里又有那么点怀疑,就那么一点点。

“年纪小怎么了,我们南南招人疼啊。”吴絮影再次对着叶无霜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判断不疑有他。

叶无霜心下汗颜,自己的女儿在吴絮影这个舅母看来,是个完美无瑕的姑娘,哪哪都好,看吴絮影这么自信,她都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没再反驳,因为吴絮影明显对自己的判断已经深信不疑。而是点了点头,说自己以后更加注意着。

她们在回府的时候,高长凌也回到了宫里,那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刚到门口,就听见侍卫说,二殿下在里面。

他推门的手停顿了下,也只是那么一下,然后带上他的招牌微笑,推开了门。

第三十七章

“你跟她过于亲密了。”高长淅的声音有点沙哑,前段时间, 他受了风寒, 调养了段时间,刚刚好, 但人也憔悴的多。

就连着裴皇后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每日都要来高长淅的宫里, 陪着他,照顾他。

但不知皇帝怎么劝说的, 皇后也真以为这儿子如此失态是因为心里对曲望南愧疚。

不过也对, 是愧疚, 但不是皇后理解的那种。

“二哥,你是自己去了, 还是派人跟着去了?”高长凌侧过头示意福来退下,然后坐到了高长淅对面。

福来点了点头, 弯着腰就走了出去后, 带上了门。

“何冉冉告诉我的, 她说…”高长淅看着高长凌欲言又止。

“她说什么重要么?不如, 二哥听我说一说?”高长凌翘起了二郎腿,“何冉冉是什么货色, 你我都清楚,她说的话,能不能听,这要二哥你自己思量。”

高长淅的表情有了点松动。

“不如我来跟二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长凌从桌子上的果盘里拿出了个橘子, 剥了皮递给了高长淅“她带着胜利者的趾高气昂去曲望南那显摆,我不过是看不过小人得志,帮着说了两句,这就来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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