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余光之中 学期典礼 上

铃声响起。

“a级各班迅速出门站队！”

盛涂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带好笔记本和笔盒，准备去礼堂参加学期典礼。

站好队，九组六人正好站一起，顾任戳戳盛涂：“看见没，林疏坐在乔鹤前面，正前面！”

“诶？故意的吧”盛涂捂着嘴，指着特意和徐文换了个位置的乔鹤。

乔鹤立刻感觉到了身后偷笑的两个人，转过身去鄙视了顾任和盛涂。

“哎呀看破不说破我们知道的”顾任不依不饶。

在顾任笑的时候，孙老师已经悄悄站在了顾任的身后，也微笑着看着他。

戚辞拍了一下顾任。

顾任回头一看。

孙老师和善的笑容。

立马安静了。

戚辞用余光看着靠在墙边，用书挡着嘴巴憋笑的女孩子。

柔顺的头发顺着脖颈自然的垂到肩部，一个马尾扎起来，耳边的碎发被理到耳后，随着微风摇晃，眼角笑意未退，眼神好奇着，看着被孙老师训话的顾任。

早晨微光披在盛涂的身上，随着她的身体晃动，时而安静时而灵动，在晨光之下，黑眼圈也被淡化了。

戚辞那么悄悄看着，直到余光中的那双眼睛看向他。

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把头别过去，手搓着书角。盛涂却突然开口：

“那个，我站在哪里啊。”

原来还没来及给盛涂排位。

戚辞没想到盛涂会突然和他说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着

“没事，你站我旁边吧，反正是按组排队的。”

“嗯…那好吧”

盛涂直接又转过身和林疏聊天了。

戚辞愣了

这就…这就…同意了？

不…怀疑一下…什么的吗？

这么随性…？

他转过身想叫住盛涂，让她再问问班主任，可戚辞看到聊的正欢的她。

怂了，哎，怂了。

得，呆着吧。

也没啥不好。

铃声再一次响起，队伍出发了。

一队又一队的人穿过校园的长廊，校园里是初春的气息。玉兰开在高枝头，娉婷袅娜，没有叶子做衬托，更显得高洁清幽。几树的玉兰种在一起，盛涂抬头看着，戚辞也抬起头。

戚辞想起了老家的学校，好像也有这么几株这样的花树。

盛涂还挺喜欢玉兰，之前在去教室的路上，看了好几次了。

随即穿过室外的木质长廊，长廊旁有几颗矮松，可仅仅新绿了几层，其余还是像冬天一样的深绿，并无什么脱胎换骨之意，仿佛生长在另一个纬度一般。右侧的红梅也是，但是满树花骨朵，看着也不觉得乏味。

盛涂小区里的红梅，早已经开了几枝，过于鲜艳，很晃眼。

戚辞仿佛不觉得奇怪，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戚辞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花不应该开的那么早。因为在他生长的地方，确实春意要迟一些。

盛涂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校园里的花花木木，这玩意真的那么吸引人吗，戚辞不知道，他看到盛涂回过神来，小声问了一句

“盛涂，你很喜欢花吗”

“不算吧”盛涂认真想了想

“要是算的话，我挺喜欢茉莉”。

“哦这样啊”戚辞若有所思。

茉莉…茉莉啊，额，茉莉就茉莉吧。

之前好像做过一篇英语阅读讲花语的，茉莉…是什么来着…

予君茉莉，与君莫离。

戚辞可想不起来了，他不怎么记得题目。

算了，不想了。

与君莫离啊莫离，盛涂最喜欢的茉莉。

长廊是棕色带着点淡红，天是蔚蓝带着点浅蓝，学生是喧闹中带着点张狂，一切是懵懂着带着点明朗。

礼堂就在眼前，学生们听到了陈清校长调整话筒的声音，纷纷安静下来。

盛涂的头发被队伍挤散了，她被几个高个子无语的向前推着进的礼堂。

戚辞噗嗤笑了一下，

“矮”。

随即一边走一边看着盛涂扎头发，盛涂第一次露出手腕。

手腕处，好像反着光，那是盛涂拙劣的手法涂上的粉底液，要掩盖的是下面青紫的掐痕，以及交错的刀疤。

可戚辞只是愣了一下，盛涂就捋好了衣服，说说笑笑。

戚辞也没在意，打了个哈欠，开始玩手里的笔。

人群嘈杂了，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同学老师纷纷入座，等待典礼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