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 第7节
极近距离看,这人眉眼简直生的像艺术品,轻轻一挑眉,充满疑惑的样子可不止一星半点儿的帅气。
温尔忽地就笑了,她没有说你不记得我吗诸如此类的废话,直接用左手盖住自己眼睛,露出挺翘的鼻头,和樱粉的唇,和尖尖的下颚。
再现当时情景。
“保护眼睛。”她说这四个字时,两边唇角的弧度往上飞,漂亮极了,传说中的微笑唇。
林斯义望着这个画面,背景是一颗茂密成荫的大槐树,小女孩瘦弱的肩膀,和纤细的白手腕,和唇角过分耀眼的笑容。
他“昂”了声,嘴边笑意也拉开,“你好,小朋友。”
谁是小朋友?
温尔拿开眼睛上的手掌,朝他义正言辞:“我十六了。”
他却一挑眉:“才十六?”
“你很大?”他看上去不过比她大三四岁的样子。
“我二十二。”
“……”竟然大六岁,看来男人的年龄的确不是她这种“小朋友”可随便猜出来的,她缓了缓,对他介绍:“我叫温尔,温文尔雅的温尔。”
“我叫林斯义。”
“斯义也,恨不得起任公于九原,而一于讨论之?”温尔下意识念出这句。
林斯义面目光一荡,着实有些刮目相看了:“可以啊小东西。《厚黑学》都知道。”
“我叫温尔。”
他总叫她小什么,温尔受不住……
虽然她胸前真的很小……
“好,温尔。“林斯义莫名其妙乐。
温尔一张脸通红。
不敢多耽误他,她朝车内一鞠躬,然后后座的那位也照顾到了:“谢谢救命之恩。各位哥哥辛苦了!”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她利索返回到排队点,背对着他们,没再看那辆车的动静。
车内三人倒被她的麻利弄地面面相觑。
一声不用谢还堵在嘴里呢,人小姑娘就跑了。完全没给他们来往机会。
林斯义透过前挡玻璃瞥她,发现小姑娘瘦地可以,他皱眉,朝后头打听:“这边的安置点在体育馆?”
后头那人惊笑:“林斯义——你被美色迷眼这么小都下手?!”
林斯义一皱眉,斥道:“瞎说什么?”
“长得确实可以。”主驾上的人也莫名其妙抽风。
林斯义在二人哄笑声,百口莫辩。
此时,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家世好,相貌佳,从来不缺女人,反而因为过于瞩目而时常得严肃着脸让那些姑娘离他远一点儿。
久而久之,他不苟言笑,深藏不露的冷酷性情,人众皆知。
所以他对温尔笑了又笑,引起另两人的怀疑。
不过也仅仅是不大不小的调侃,事情过后便谁也没放在心上。
温尔自然也不知后续的小波动,她此时对林斯义这个人并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哥哥
“斯义,你们在这里待遇可以啊。”八月末,军队大撤离,车上,说话的人正是窦逢春。
窦逢春长得浓眉大眼,一头干净利落的板寸比当兵的林斯义还要短,几乎贴着头皮,也一如他性格般,显得桀骜不驯。
在核物理大院他们都属于发小,林斯义在外救灾三个月未归,窦逢春代表一众伙伴前来探望他。
刚好赶上军队撤离,窦逢春便蹭了空军某师的车,和林斯义一起返回省城。
林斯义坐在副驾上,闻声,刀削般的英气脸孔,随意往窗外瞧了瞧。
这一瞧,他才明白窦逢春在有感而发什么。
只见炎炎烈日下,一个皮肤晒得发红,头发汗湿的姑娘,举着一张包装盒做得感谢牌,上面写着的大字意外漂亮:
长大后我当空降兵
林斯义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看那姑娘的四肢,修长,典型好苗子。
窦逢春外行人看热闹,哈哈笑:“这姑娘还会分军种呢,空降兵知道的人真不多,不像你考不上的航空兵,开战斗机,人众皆知!”
“你闭嘴。”提到战斗机,林斯义心中就痛,他不耐烦抻抻自己过于修长的两腿,舔舔嘴角:“或许,我可以帮她一把。”
“怎么帮?”窦逢春诧异,“你跟我开玩笑的?”
林斯义笑而不语。
于是窦逢春“卧槽”一声,从后座扒拉着他肩膀:“喂林斯义——你给哥们说清楚,那小姑娘跟你非亲非故,干嘛突然说这种恐怖的话?”
不怪窦逢春惊异。
林斯义什么人?
前面一个美女走跌在他面前,他视而不见走过,不带关怀一言的“恶名远播”无情汉,竟然主动关心起一名小姑娘,宛如铁树开花,藏地什么心思,真真叫外人百爪挠心。
林斯义没细说。只再三让窦逢春注意军容。
窗外是人山人海送行人群,四肢修长的好苗子姑娘渐渐被甩在车后。
……
三天后,温尔收到前往省城异地复课的通知。
省城蓉城,在温尔之前的印象里只是一个符号。
她是跟着母亲兄长从北国迁移回来的,只在仙林住了十年,虽然小时候在北国多有见识,但毕竟久远了。
这回初到省城,目光所及皆是繁华事务,她看地目不转睛。
而容纳他们的中学在省城排名第二,第一的那个听说是个子弟学校,不轻易招人。
到达蓉城一中后,欢迎他们的场面颇为盛大。
有些同学直接飙泪。
温尔泪点比较高,安然无恙处在大部队中,等待校方安排。
“这次,为给离乡背井的同学们在一中找到宾至如归的感觉,我市各大机关单位涌现出一批极为优秀的爱心家庭……”
校长后面的话,温尔没继续听。
大概意思就是省城爸妈这批人是苦于无法为前线做贡献,所以请求孩子们给他们一个发挥余热的机会。
捧地仙林的学生们纷纷不好意思。
当即在林荫底下与各自的“省城爸妈”相认。
温尔孤零零站许久,都没有一对省城爸妈来相认。
她有些尴尬,背着书包继续在原地等,再次没有“爸妈”过来,她心里就准备平和了,兴许是“爸妈”们不够用?
“温尔!”带队老师的声音。
温尔应了一声,终于不用尴尬,而是跑去绿格子网边上,望着老师笑:“您找我?”
老师也笑:“你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呢。你省城哥哥来了!”
“什么?”温尔惊异。什么哥哥来着??
“他在栅栏外等你。快去,长得最帅的那个就是!”
温尔心说这老师贼不靠谱,什么最帅的那个,各花入各眼,一千个读者还有一个哈姆雷特,她怎么衡量“最”的标准?
而且,这个问题没弄清,她下一个大问题陡然而至。
关于哥哥。
对温尔而言不亚于噩梦。
现在她成了孤儿,也不想再要一位哥哥,可省城却安排了她一位哥哥。
她怎么和对方处?
走到栅栏外,相比操场上的热闹,这条凉风送爽的主干道清净无比。
她很快发现老师说得那个“最”。
是的,那人背对着她站,在接电话,穿一身质地挺括的蓝色军装。
光从背影看的话,这个人就配得上“最”字,一双腿长且直,屁股结实挺翘,温尔做为一个女孩子第一时间就看对方这地方实在太过失礼,但总有的人长得细枝末节都出色无比让人不由自主将眼睛沾在他身上。
他的背影如此挺拔,臀和劲窄的腰间隔着一条皮带,蓝色军衬下摆扎在裤腰里,一时之间,像在拍画报。
举手投足,每个细节都像精心设计。
令她上钩,令她承认,对方的确配得上“最”。
但是不代表温尔就会轻易认他做哥……
直到对方转过脸孔来。
“……”温尔听到自己两耳隆隆一声,心跳加速,眼睛睁大,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不可置信。
“知道了,等我带人回来……”林斯义漫不经心和电波那头的人结束通话。
他不明白,是他带“妹妹”回家,那帮发小瞎忙个什么劲儿,搞得比他这个“哥哥”还激动。
手机塞回裤兜。
林斯义淡定抬起眼皮,看到小姑娘几乎塞得下一颗鸭蛋的O型嘴,他唇角若有似无勾了勾,“不认识了?”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