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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世枭宠 第262节

韩菲儿捂着心口,脆弱得不行,“想念长安第十三次。”

夜里十点多,警车呼啸而过,韩菲儿从睡梦中惊醒,“喂,韩东延,哪儿出事了?”

韩东延已经站在窗边了,一边看着警车的方向一边皱眉,“不像是去观音寺的方向……”等了片刻,他不确定地说,“那边是……江家?”

夜里十一点,韩东延把韩菲儿带进医院,找了医生看完之后又拿了点药,随后又赶紧回到住处,韩菲儿毕竟中了子弹,韩东延不敢马虎,该吃的药盯着看她吃完了,随后把人送到床上,这才重新坐到电脑前开始画画。

画到一半,他想起之前群主组织活动时那群人提起的一个人。

梅姨。

这个中年女人搞不好就是那个梅姨。

快凌晨时,韩东延终于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他是个浅眠的人,极少会深度睡眠,因为一旦陷入深度睡眠,就会伴随着被噩梦缠身,就好比韩菲儿,她虽然浅眠,却时不时会陷入梦魇,抽身很快,但那一阵最难熬,好几次她都险些把自己活活掐死。

大概是超强负荷了两天,身体疲惫了,他久违地陷入深度睡眠,甚至做了个梦。

其实算不上梦。

只不过他又回到了森林温泉,在那个包间里……

凌晨三点,韩东延从床上起来,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想想又没喝,只是倚着窗户抽了根烟。

——“我,已经结婚了。”

脑海里响起莫老四的声音。

且不谈莫老四结没结婚,即便他是个未婚的,韩东延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

韩东延把烟头灭了,进了卧室,把床单换了之后,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

第366章 说谁

**

段木央是一周后才带着江逸城转院到杨市市医院的。

江远山哀悼会当天,她原本想过来,但不放心江逸城一个人躺在那,而且江依的父母也去了杨市,留江依一个人,她只好两边兼顾,等医生放话说可以转移到杨市医院,这才跟车到医院,又雇了人把她的车开了回来。

和她一起来的,除了江逸城,还有江依。

从出事到现在,江依一直都活在不安和愧疚当中,因为江逸城就是因为她所以才受了这样重的伤,听说江远山的事后,她也不停地在哭,医生劝了几次,说恢复期情绪过多,影响恢复,她才终于缓和过来,只是神色抑郁,转院也是想当面跟江栩说声对不起。

江逸城清醒的时间很短,他始终蹙着眉,大概浑身都疼,医生说他的腿伤得厉害,如果骨头没长好,可能行走会有问题。

段木央当时只想着人活着没事就行,等人真的脱离危险期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活着以后要面对的才是大问题,如果江逸城的腿瘸了……她不敢想象这对江逸城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除了腿,他还将面临着父亲突然猝死,公司被收购等等噩耗。

段木央赶回来就想看看能不能帮江栩点忙,她这些天一直忙着照顾江逸城照顾江依,根本没工夫顾着自己,等到了医院之后,从车上跳下来的瞬间,她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江栩坐在床边。

“江栩?”段木央出声。

“醒了?”江栩平静地回头看着她,四九去倒了杯水递给段木央。

“我怎么了?”段木央还有些茫然。

“劳累过度,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江栩拿出检查报告给她看,“医生给你打了营养针,再挂一天点滴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事,我可能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有点神经紧张,到了这边,突然放松了,所以……”段木央喝了口水,随后才看着江栩说,“你还好吗?”

江栩看着她说,“谢谢。”

“别谢了,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谢什么。”段木央有点难受,特别是看着江栩这么平静的样子,她实在难受,看见她肩上的黑色孝布登时眼眶就红了。

“我哥在隔壁,我找了护工,你有空可以去看她,接下来就不辛苦你照顾他了,之前那几天谢谢你。”江栩又道了一遍谢。

段木央觉得江栩很不对劲,但她又不好多嘴问什么,看四九的样子也不会告诉她,她只好红着眼眶目送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段父段母听说她在南城早就担心地不行,终于盼到她回来,结果她就把自己摔晕在门口。

段木央被父母训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找了空隙问了句,“江家是不是还出了什么别的事?”

这话一出,段父段母都顿了一下,才看着她说,“江远山哀悼会当天晚上,大概不到十点,警察冲到江家,从里面救出一个人。”

“什么人?”段木央的第一反应是江柔。

谁知道段母的回答让她根本摸不着头脑。

“杭家的独生子。”段母也颇觉奇怪,“听说手腕被割了,肚子上也插了把刀。”

杭家的独生子?

段木央似乎有点印象,又好像没印象。

段父总结说,“江氏集团被收购给了杭家的子公司,大概江家那个小丫头想报复杭家吧,没什么别的特别的,你也别太关注这些。”

“爸,她是我朋友。”段木央说。

段父愣了一下,以为她说的是江逸城,“你什么时候和他谈朋友了?你知不知道外界都传他是王雪华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养的野种……”

段木央懵了一瞬,“爸,你说谁?”

“江逸城啊,不然我说谁?”段父也被她问得一愣。

“……”

难怪他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上班,原来不是和家里闹翻,而是这个原因。

“爸,不管他也好,还是江栩,都是我的朋友。”段木央认真地说,“江栩帮过我很多,这种时候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你们也不要多说了。”

段父段母沉默了好半晌,才问了句。

“江栩是谁?”

“……”

江栩走出段木央的病房后,就直接去了江逸城的病房,里面两张病床,一张还躺着江依,她一路上颠簸着睡了一段时间,此刻醒着一直盯着窗户,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见到是江栩,眼眶又红了。

江栩没有看她,先查探江逸城的心电图,发现正常后,拿了毛巾替他简单擦了脸和手,随后才转向江依。

“等出院了,你就跟着段木央,她会照顾你。”江栩语调平平地说。

“对不起,都怪我。”江依颤着唇说。

“不是你的错。”江栩表情平静地看着她说,“但是大哥确实是因为你才受了伤,所以,等你伤好了,希望你能力所能及地帮助他。”

江依听到这话终于缓住眼泪,点点头,“好,我一定会。”

等江栩走到病房门口时,她才反应过来似地问了句,“你,你要去哪儿啊?你以后不管他了吗?”

问完她才诧异地发现一件事,这个堂妹好像不傻。

江栩头也不回,“我还有点事。”

自从前天董玉华昏倒在江家,而江栩也同样大病了一场,退烧药没管用,燕家的家庭医生被请了过来,整整照顾了江栩两天,直到她退了烧,能吃能喝能直立行走,医生这才抹汗离开。

一开始看见枭爷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差点就要打退堂鼓了,没想到却只是发烧。

董玉华却是一病不起,她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又被医生从死神面前夺了回来,杭永德连续守在手术室两天两夜不眠不休。

杭呈礼醒来后听保镖说了些自己不知情的内幕,这才知道江栩对他的敌意来自什么,心里对江栩说不上是恨还是憎恶,明明自己险些被她杀了,他却根本不想报复她,就好像知道因果后,冥冥中就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这种感觉来得突兀又茫然,在他还来不及深想时就被其他事情打断,于是,只剩下那种亏欠的感觉还残留在脑海深处。

董玉华从手术室出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今天凌晨终于清醒,却是不愿意见杭永德,而点名要见江栩。

江栩沿着长廊走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在想,为什么当初在茶庄遇到杭呈礼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去查杭呈礼的家人,为什么当初见到杭呈礼的那一刻,没有把他绑到手里勒索杭永德。

世上没有后悔药。

有也轮不到她。

第367章 算漏

董玉华的病房门口照例站着两个保镖,杭永德也站在那,五十好几的年纪,保养得还算可以,大概这两天熬夜厉害,眼睑底下一片乌青,整张脸憔悴不堪。

看见江栩,他面色有些难看,却没说什么,只是侧开身让江栩进去。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江栩进去之前偏头看着他,“但我会毁掉你在她心里的所有美好形象,你会什么都得不到。”顿了顿,她慢条斯理地补充,“像我一样。”

杭永德压低了声音,“她不能受刺激,她是你亲生母亲!”

“谢谢您的提醒。”江栩不疾不徐地说完,打开门走了进去。

杭永德站在门口,片刻后,他喘着粗气走到了长廊外,没过多久又不放心地走了过来,但他不敢进去,董玉华说过不愿意看见他,医生说不要再刺激病人,可江栩却说——“你会什么都得不到,像我一样。”

杭永德遇见董玉华是个冬天,他的车半路熄火,四周都没有人家,他一个人开车从墓园回来,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打了电话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他就站在路口等,快被冻僵时,遇到了董玉华,她把手里一个暖手宝递给他,又给了他一杯热水。

但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说过话,在他以为她是个哑巴的时候,有车开了过来,杭永德没有动,董玉华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不招手拦一下车?”

“你会说话?”杭永德看着她。

董玉华招了招手,但是那辆车没停,她这才转身看着杭永德,“我看你也不急,你慢慢等吧,我走了。”

她收回自己的保温杯,唯独没有收回她的暖手宝,一个人慢慢沿着小道拐进去,杭永德的保镖开车过来时,路上只有车没有人。

杭永德跟在董玉华身后走了很远,董玉华才转过身问,“跟着我干什么?”

“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的水,还有这个……”杭永德不认得这个东西,但是暖呼呼的,他没松手。

“送你了。”董玉华转身又走了。

每年妻子生辰和清明节以及过年的时候,杭永德都会来墓园,送些小玩意送些吃的,他老婆生前很喜欢小玩意,不管值钱的不值钱的只要是他送的都喜欢,那一年里,他跑了墓园来回六次,终于在第六次碰上了散步回家的董玉华。

这条路杭永德一个人开过很多次,一个人在墓园静静地呆着,一个人在这条路上静静驶过,一个人吹着冷风,一个人慢慢等待。

头一次,遇到个同病相怜的,不清楚对方是死了丈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因为这个女人独自一人生活。

他去参观过她的房子,是个牧场房,收拾得很干净,只是会很冷,这里远离人烟,寂静得近乎荒凉。

董玉华却不觉得孤独或者寂寥,她每天都有事做,一开始杭永德只是路过跟她说几句话,后来久而久之,他会带上饭菜和一些家具用品送到她家里,再后来,一场雨夜,他干脆留在了那,但董玉华没有让他靠近。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在雨夜里那抹荒凉沧桑的笑容,“不管你结没结婚,别靠近我,我的心早就死了。”

她是个很固执的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像是惩罚自己一样,不愿和其他人结交,也不愿意听杭永德的建议去城市里生活,她心甘情愿地领着那些微薄工资,偶尔去寺庙里求一张符,杭永德陪她去过,只看她不停地求平安健康,但不知道是为谁求的,应该是她的孩子吧,但从没听她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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