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篡位了 第39节
翼皇叔,也就是翼亲王,是先皇的弟弟。
是明绪帝唯一的嫡子,只是他对帝位不感兴趣,最后皇位才会落到了先皇的头上。
顾云暄,不,赵允煊在回京之前,竟然是翼亲王抚养着的。
这回谁都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谁也不敢再质疑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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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岑太后将药碗给砸了出去。
碎瓷片和碗中黑乎乎的药一起飞溅了出来,溅得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满身满脸都是,碎片割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却是动都不敢动。
“母后,母后您息怒。”
岑贵妃一把搂住岑太后,手揉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可她这般劝着,自己的脸上却也同样已经是满脸泪水。
她转头就对小太监喝道:“你先退下。”
及至小太监退出去了,外面心腹宫人带上了门,在外面守着,岑贵妃才劝着岑太后道:“母后,母后,您先别着急,事情还未弄清楚,等弄清楚了我们再好好筹划。”
“就算那西宁侯顾云暄真的是二皇子,但他在宫中和朝堂上都毫无根基,就这样从天而降,短时间内也影响不了炀儿在朝中的地位,就是陛下他想立他为储,朝臣也不能答应。可陛下他,”
她咬了咬牙,眼中一抹恨色划过,道,“母后,陛下他可没有多少时间为他谋划了。”
可她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嘴唇却是抖着的,脸上更是满脸的泪水,早失了以往她一贯温柔冷静漠然的样子。
这么些年来,她一贯的温柔沉静,好似与世无争,也不在意皇帝对温淑妃的百般宠爱......那是因为她心里已经对皇帝的爱绝望,早对他失了心。
可她心里怎么会没有怨和恨?
她是靠着最后一根稻草才可以保持着淡然,保持着温柔沉静,可若是这最后一根稻草也倒下了,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还剩下什么?
皇帝,他可真是对人刮骨的狠啊。
把每一个人都利用透了,把每一个人都算计尽了,几乎是熬成灰般践踏。
这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一个人?
更可笑的是,她年少的时候怎么还曾真心实意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岑贵妃劝着岑太后,可她自己捏着被子的手却都在发着抖。
第34章 日子
京城魏宅。
魏老太爷在和魏老夫人说话。
旁边还立着长孙魏泽桉。
在今□□堂上之前, 不管是魏老夫人还是魏泽桉,他们也都不知道顾云暄就是二皇子赵允煊。
魏老太爷跟魏老夫人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因魏泽桉是魏家长孙, 未来的魏家家主,所以也特地让他在旁听着, 借机教导他。
魏老夫人听了外孙侥幸从大火中逃生, 四岁多不到五岁的孩子,先是辗转去了西北,再去了北疆, 最后又回京城,只听得心痛如绞。
但听到魏老太爷说外孙得知皇帝欲将孙女魏嘉赐婚给四皇子赵允炜, 为阻止皇帝赐婚, 就密信让魏老太爷出其不意, 提前揭破他身份一事,就皱了皱眉。
她道:“太爷, 你也太鲁莽了些, 二殿下这孩子心地善良, 不忍嘉嘉被赐婚给四皇子, 这才提议让你赶在陛下赐婚之前就将他的身份公开出来,可是这也太冒险了些,而且这样陷陛下于被动,陛下心里堵了口气,只怕会对二殿下的处境不利。”
说着又道,“至于嘉嘉的婚事, 陛下总不会不问我们的意见就直接赐婚,我们来之前不就猜到过皇帝他可能打嘉嘉还有泽桉他们婚事的主意,不是商量好了,届时只要我们说嘉嘉已经订亲也就是了。”
“再不济,就说是皇后娘娘的遗愿,要把嘉嘉许配给二殿下,陛下他还能再把嘉嘉赐婚给四皇子吗?而且这样也可避免陛下他要给允煊胡乱赐婚,强塞温家或者岑家女。”
魏老夫人三个儿子,却只有魏后一个女儿,自小就是放在了心尖子上疼。
可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召到京城,再莫名其妙的嫁给皇帝,好好的女儿,自小在马背上长大,跟兄长们一起骑马射箭的,皮实的很,却没过几年说“病逝”就“病逝”了。
还有外孙,说什么明和宫的大火是“意外”,怎么“意外”就那么巧合,偏偏烧的是她的外孙?
宫中就两个高阶妃嫔,一个岑贵妃,一个温淑妃,查不查真相都不外乎是这两人,或者这两人背后的家族。
是以魏老夫人心底是恨透了皇家,岑家和温家。
她不是无知妇人。
听说了皇帝想要把孙女赐婚给四皇子,就猜到皇帝用意无非或是为了把魏家绑到温家船上,或是若外孙上位,能看在自家孙女的份上,善待四皇子,无论是哪个原因,为的都是四皇子,为了温淑妃。
这让魏老夫人心中更加厌恶。
她还没听说皇帝想要赐婚给温家女给外孙结果已经被外孙拒了的事情,就是觉得皇帝能算计自家孙女的亲事,怕更不会放过外孙。
是以这才说出刚才那番话来。
魏老太爷听了魏老夫人的话心中冷笑。
他心道,赐婚之前问你的意见,已经定亲?
经了颐真的事情,你还不了解这位陛下吗?
只要孙女还没成亲,哪怕婚期就在明天,他也能不给你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颁圣旨赐婚。
他们边疆武将世家,最忌讳的就是抗旨不遵。
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也不必再说这个了。
他转头问长孙魏泽桉,道:“泽桉,你祖母说把嘉嘉许给二皇子殿下,这事你怎么看?”
魏泽桉脸上一阵挣扎。
他一向孝顺,但此时也咬了咬牙,还是跪下道:“祖父,祖母,孙儿觉得此事不妥。虽说二皇子殿下是姑母的儿子,品性也不差,但他毕竟是二皇子,还是中宫嫡子,姑母当年的悲剧还不够吗?怎么还能让妹妹入宫?”
魏老夫人张了张口。
她想说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想让孙女入宫的意思......但不得不说,她既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对这个念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排斥。
魏泽桉又道,“哪怕二皇子殿下不是二皇子,只是西宁侯,妹妹也不能嫁他。虽然我们才来京城,但孙儿已经打听到,二皇子殿下早已有妻室,并且已为二皇子诞下嫡长子,听说殿下及爱重那个女子,如此若是让妹妹嫁给他,是要置妹妹于何地?”
魏老夫人一听先诧异后喜。
她刚刚听了魏老太爷说了那么多,但却还真没听说外孙已经成亲了,忙道:“二殿下竟然已经成亲了吗?是哪家的姑娘?”
魏老太爷咳了一声,道:“是福州一商家女子,此事是二皇子的家事,不宜多说,想来过些时日你也能见到她,届时你看看吧。不过夫人,陛下用不了多久肯定要给二皇子赐婚,你不可太过表露喜好。”
魏老夫人听言默了默,原先面上的喜色也黯淡了下来。
魏老太爷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去宽慰老夫人。
这便是现实。
帮二皇子是必须的选择,但魏家以后却决不能搅和到皇家之事中去。
他看向长孙,道:“泽桉,你说的对,你妹妹的确不能嫁给二皇子殿下,不仅是你妹妹不能嫁给二皇子,就是以后我们魏家任何一个女儿,也不能嫁到皇家。”
“你记住,我们边疆武将世家立足的根本是精忠爱国,保卫边疆。最忌讳的就是将家中女儿送去宫中为妃为后,牵扯进宫斗和夺嫡之争中去。”
“娘家手握兵权,不管是宫中的娘娘还是家族都易遭为帝者忌讳,诞下皇子亦多不可能立为储君。”
“即使侥幸不为帝王忌,宫中多争斗,可边疆世家的家族势力在边疆,虽有兵权却对在宫中的娘娘无任何助力,是以多数位分高却势单力薄,结局凄惨。”
“更甚者,若继位之君与宫中娘娘结下仇怨,还可能给家族招来大祸。你明白吗?”
“孙儿明白。”
魏泽桉跪下应道,“孙儿定当谨记祖父教诲。”
魏老太爷点头,道:“嗯,还有,二皇子殿下虽说是你姑母之子,你可因此对他更为忠心,但却要时刻记住,他就是君,你就是臣,不可逾越了身份。”
魏老夫人一直沉默着。
面色十分黯然。
她知道,老太爷最后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孙子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让她见了外孙,不可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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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允煊系孝懿仁皇后魏氏嫡子,甫出生之际,钦天监观测天相,曰二皇子命格贵重,但命星多坷,需磨砺方可成大器,遂于贞和元年出宫,化名顾云暄先后于北疆,师从于翼亲王,待其年长,入西北军,为西宁将军,率领大军抵御西域西越诸国联军侵犯我大周疆土,击退敌军,歼敌无数,成就我大周军西疆战事的胜局。现钦天监再测天相,云二皇子命星光芒已至,理当归位之时,特此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阮觅手上捏着一份誊抄出来,刻了官印的诏书,听着身后陈嬷嬷说着宫中之事。
眼睛却抬了开来,看向了窗外。
这间外书房的窗外隔着花园可以远远看到庄子特意给玄凌修出来的习武场。
而此时,那里正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顾云暄,不,赵允煊正在教着玄凌习剑。
这段日子,无论外面是怎样的风云变幻,赵允煊每隔上三日都必然会过来陪上玄凌一两个时辰。
孩子总是崇拜强者的。
玄凌也不例外。
而且原本就没人在玄凌面前说过一句他爹不好的话。
他爹不在的日子是去战场杀敌了。
回来之后就隔三差五的报到。
然后他还得了一个让他心里很是得意的信息,那就是:是他娘不要他爹的,并不是他阿爹不想跟他娘一起生活。
而且他阿爹还为了他阿娘在御前,当着满朝文武拒绝赐婚了。
这让玄凌很满意。
所以他现在并不怎么排斥赵允煊,甚至称得上喜欢。
当然这也不妨碍他小心眼贼多,赵允煊陪他习武陪他玩可以,想通过他得到半点他阿娘的信息,那是万万不能的。
陈嬷嬷看到了阮觅看向窗外的目光。
她也看了出去,然后很快就收了回来,道:“夫人,二皇子殿下虽然已经恢复了身份,也已经向陛下为夫人和小公子请封,但奏折却被陛下压下来了,据老奴所知,陛下应已让礼部整理世家贵女名单,想要替二皇子和四皇子殿下遴选皇子妃了。”
“另外夫人,如若老奴所料不差,用不了几日,太后娘娘可能就会派人过来教导娘娘宫中规矩和礼仪了。”
陈嬷嬷是赵允煊给阮觅送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