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盲眼世子
“太可怕了。”小五看着孟梨的表情，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表情竟然可以这样变态。
“再用这种‘原来你是个变态啊’的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羽毛扒下来做簪子！”孟梨笑眯眯的，温柔地摸了摸小五的脑袋。
小五：“……”要不你还是把我戳瞎吧？
用过早膳之后，孟梨回到牧场，帮着瑶姑她们清洗衣物。
她搬到霍府去住这件事情，应该除了苏紫嫣以外还没有人知道，苏紫嫣自然也不会到处去说。
她照旧帮着搬柴火烧热水，可在伙房守着灶的时候，门外却渐渐围起了许多小姑娘。
瑶姑提了水桶，好不容易才挤进来，一看孟梨正拿着一根枯枝发呆，打趣道：“自从上次那场骑射比赛之后，来咱们后厨围观小梨你的姑娘，比去看霍家军训练的还多了。”
孟梨回过神来，眉峰微挑，“啊？围观我？我还以为她们是来等着提热水的呢，这里烧水的一共就三口大锅，这么多人要热水，我还在想怕是烧一整天都不够分了。”
瑶姑失笑，将烧好的热水舀出来，又倒了冷水进锅里，“这两日，我每日出门，碰到十个人，有九个都要向我打听一番你的事情。”
孟梨娇憨地笑了笑：“其实我也算不上多特别，只是诸位姐妹们平日里没接触过这些，若她们想学，我也可以教她们。”
孟梨这句话说的是很认真的，毕竟她答应了霍玉，要留在这里接待北凉国来的小公主，又要等到积雪化了才能离开，这期间并没有多少事情可做，若是她们想学，教她们武功骑射，帮了她们，也能打发时间。
“你真的愿意教？”瑶姑有些意外，半开玩笑地说，“可不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
孟梨淡然笑道：“如果她们有足够的天赋和决心，能青出于蓝，我求之不得。”
见孟梨一脸真诚，瑶姑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其实牧场有许多姑娘们都想习武，只是碍于男女有别，若让霍家军里的人来教，总会有诸多不便。”
旁边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妇人接着道：“对啊，而且大景向来以柔为美，虽然云北风气要开放些，但姑娘们想习武的小心思还是都拘着不愿表露，有你开了这个头，这下一个个的都跃跃欲试了。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都想跟着你学呢。”
孟梨但笑不语，瑶姑便说：“我去问问有哪些人想学，到时候我带她们来见你，你只管抽自己空闲的时间来教她们。”
“多谢瑶姑了。”
瑶姑笑着摇了摇头：“应该是我们要谢你。”
…
入夜，北风凛冽。
孟梨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踏入霍府大门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一点不对。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五，要不你先进去看看？”孟梨问肩膀上的小鹦鹉。
小五看着屋檐下随风晃动的两个大红灯笼，火光明灭，说不出的阴冷。
缩了缩脖子：“不要……我有点害怕。”
照例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偌大的宅子，越发显得荒凉。
问竹院的门大开着，里面还未掌灯，正对着的小竹楼也黑魆魆的。
孟梨犹豫了一下，刚踏进门就后悔了。
回廊下，霍玉背对着她，森然的月光薄薄的铺在他黑金色的锦袍之上，他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剑尖的血迹犹未干，一滴一滴落在地面，而地面上，血水已经流成了一摊小小的河。
孟梨咽了咽口水，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还不待她转头，霍玉手中的那把剑便直直破空向她刺来，钉在了她身侧的木柱子上，铮铮作响。
而她鬓边的一缕头发，也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再退半步，你的下场就和她一样了。”霍玉微昂着下巴，唇角上扬，那双瑞凤眼里满是肆意的邪气。
“我什么也没看到。”孟梨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是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她想到那夜窗扇上与霍玉交缠的倩影，默默收回了目光。
“看到了也没事。”霍玉走过来，拔出了那把入木一半的剑，“大不了我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就算看到了，你也说不出去。”
真狠啊！
孟梨娇憨地笑了笑：“霍将军，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肯定不会没有什么理由就杀人，而且我也不想和你作对。”
“好人吗？”霍玉眼里笑意渐浓，“你以为我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孟梨沉默，我哪知道你做不做的出来！
“将军，另一个抓到了。”周止拖着一个手脚和嘴都被绑住的女人从另一扇门进来，才发现孟梨也在场，当即警惕地站在了原地。
“拖过来吧。”霍玉声音仍旧温沉，听不出什么起伏，反倒带着一点儿笑意。
女子像待宰的猪猡一样，在地上惊惧地翻滚着，可惜嘴被缚住了，只能呜呜咽咽的哭泣。
“你不是说爱慕我吗？”霍玉笑着皱眉，用剑轻挑起女子的下巴，眼底满是疯狂的笑意，“怎么又要逃跑呢？”
女子疯狂摇头，眼里满是无助和哀求。
“说谎，所以要割去你的舌头。”
“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要剜掉你的眼睛。”
“偷拿了我的东西，所以要剁掉你的双手。”
他手中的剑随着他的话语逐渐游移，最后停在了她的腿上，“多漂亮的一双腿啊，我都舍不得砍了，刚好，可以留下。”
女子眼睛瞪得快要裂了，偏偏霍玉还在说：“扭着你的双腿，用十数寸长的木钉钉在地上，刚好，有个人，要你跪一跪，毕竟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却一直没向他道过歉呢。”
连孟梨都听到浑身汗毛倒竖。
“周止。”霍玉声线骤冷。
周止听出来这是命令，拔出了随身的短刀，一把抓起了女子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手法利落干净。
不消一刻，女子便被割舌剜眼剁手，在地上痛到抽搐，却连哭喊都费力。
霍玉皱眉，眼里终于露出憎恶：“拖下去，让她好好跪着。”
周止：“是。”
院子里立马又安静了。
“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孟梨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您自己觉得呢？”
霍玉却笑了，挑了挑眉，收剑转身。
“明天还是卯时，可别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