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 第26节
表达方式符合他一贯的风格,直白坦率。
有些糙,但在理。
刚听不容易接受,萧妍揣摩一阵,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主动咨询起丧葬流程。
贺关有问必答,措词仍是简洁易懂。他没有贩卖廉价的同情心,可客户容易遗漏忽略的细节,每一条都会单独拎出来补充说明。
办公室的白炽灯很亮,浮尘游动。
贺关身体微微前倾,听对方交谈时,手心扣着烟盒,会一下抓起一下再放掉。他自己说话时,会把烟盒立起来,固定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虎口半张。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筋络起伏。
无意识的小动作,徐百忧看得有些走了神。
没来由地,一句俗不可耐的话浮现脑海——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可众生万物,谁不俗呢?
徐百忧自问间,不觉抿唇一笑,恰巧贺关也起首抬眸。
两个人的目光又一次在半空中相会。
徐百忧落落大方,笑意清浅却有始有终。
反而贺关似乎很不适应,迅速错开眼珠,听漏了一句萧妍的问话。
“不好意思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他抱歉地笑笑。
萧妍微微一怔。
和老公大吵一架头脑混乱,她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工作人员长得很帅。
难怪几句话就对他产生信任感,原来颜值即正义。
原本恹恹的坐姿不禁端庄了些,萧妍重复:“我想问,老人家过世以后,是需要我们自己送去殡仪馆,还是由你们负责?”
贺关松活道:“这你就问对人了,我们公司的收殓工作由我专门负责。”
信任感里又平添几分心安,萧妍点点头:“那到时候麻烦你了。”
该咨询的都咨询了,萧妍起身告辞,没给准话。
贺关也没问,递了张公司的名片给她。
徐百忧侧目,白底黑字,“寿蚨殡葬服务有限公司”,下面印有两个手机号,没有标注姓名。
萧妍也疑惑。
贺关解释道:“这是服务咨询的专用号码,没有固定对应的工作人员。接电话的同事,会安排服务专员。名片不用就扔掉吧,留这东西不吉利。”
徐百忧和萧妍闻言对视,不知该说什么。
说他们为客户考量周到,就好像是在承认自己对这一行的从业人员有偏见。
贺关看出她们为难,也不在意,“我送你们进电梯。”
语落起脚,先走去开铁门。
办公室空了约莫一分钟,贺关重新坐回原位。
终于点燃一根想抽很久的烟,烟雾升腾,眼底空茫。
这时,铁门再次被人敲响,贺关第一反应是徐百忧,噌的蹿起来。
人到门口突然定住,重重嘬一口烟,隐现的期待随云气吐尽,又是一副又臭又拽的欠扁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贺关歪着脑袋看她,眸里生火,嗓子眼发干,“徐百忧,老子后悔了。”
接下来就是大量有进展的对手戏。
第20章 第二十朵花
门打开,果然是徐百忧。
“忘东西了?”贺关架起胳膊堵着门,没丁点让人进去的意思。
明知故问,她两手空空,只背个斜跨小包,怎么可能落东西。
“忘了说谢谢。”徐百忧也没进去的打算,“谢谢你的咨询建议。”
“不用谢,我也想做成买卖挣这份钱,不挣白不挣。”贺关要笑不笑,故意把话说得很市侩。
谋生之道无可厚非,徐百忧没有多言。
一句“谢谢”并不是非要特意折回来讲,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最初误会过贺关是医闹,后来又把他的实话当成是玩笑话,徐百忧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尊重,所以应该郑重向他道谢。
早习惯他爱摆臭脸,徐百忧平平道:“你忙吧,我走了。”还没转身,手先被贺关牢牢攥住,她莫名,“怎么……喂!”
徐百忧想走,可碰上贺关这种混不吝的主儿,哪那么容易。
他用力踢上门,把人强虏进屋,按坐在椅子里。
徐百忧的手凉,他的暖和,半天舍不得松,发狠地握了握才罢休,自己绕过办公桌,坐到她对面。
靠着椅背手臂交叠在胸前,一瞬不瞬地盯视她,眸光深深灼灼。
人呢,负气似的一言不发。
这架势说他绑架也不为过,云里雾里的徐百忧没有轻举妄动。
她面容清寂,同样沉默地与贺关对视,渐渐生出奇怪想法——
他抓她进来,提神醒脑?还是辟邪驱鬼?
半晌,贺关终于嘴唇阖动缓缓开口:“徐百忧,你对我笑一下。”
徐百忧:“?”
她明白了,是抓进来给他解闷的。
“笑一下,笑一下,我放你走。”贺关嗓音低沉,哄人的语气,隐约透着一丝哀求的味道。
徐百忧不说话,也没有照办。
觉得他像在耍猴,耍猴好歹还会配根香蕉。
不过,谁耍谁真不一定。
贺关此刻脑子里塞满了先前她的那一抹浅笑,昏昏涨涨,只想她再对自己笑一次。
那个瞬间太美妙,在封闭的地下室里,居然看见了一轮皎洁的月亮。
银辉清寒,却让人心口软软塌下去一块。
贺关魔怔了,蛊惑一般,“徐百忧,笑笑吧,你笑着好看。”
徐百忧清醒得很,完全不受干扰,“你又不是我朋友,我对你笑,我岂不是在卖笑。”
贺关:“……我不给你钱。”
“……”徐百忧想打人,实话实说,“我笑不出来。”
“我帮你。”
贺关腾地跳起,两步路都懒得绕,单手支撑侧身翻过办公桌,直接坐到徐百忧面前。两条大长腿置于她身侧,大大敞开着,形成两道极具占有意味的人肉屏障。
徐百忧欲起身,被他摁住肩膀压回去,想说话,又被他捏住脸颊往两边拉扯。
不耍猴,变成摆弄洋娃娃。
徐百忧眼射厉光,贺关视而不见照玩不误,自己先为自己的杰作乐开花,“我说吧,好看的。”
他手臂结实,硬得像两根铁棍,徐百忧扒不下来。
她忍了又忍,没对他受伤的部位下手,抬起脚使劲踹他小腿。
依然踹不动。
她人虽瘦但有些力气,皮肉之痛竟带来一种别样的情趣。
贺关忍不住想,如果在床上她也能张牙舞爪这么带劲,他一定更带劲。
动了绮思心念走偏,下手开始失去分寸。徐百忧皮肤白嫩,等贺关回过神松开魔爪,已经在她两边脸颊留下严重泛红的指印痕迹。
“贺关!你多大了,幼不幼稚!”徐百忧旋即起身,怒目圆睁低吼他一句。
贺关怪心疼的,伸出手,“我帮你揉揉。”
徐百忧避之不及,“离我远点!”
讪讪将手背到身后,贺关小声埋怨,“你要听我话,我也不能把你脸掐红。”
她瞪他,“恶人先告状。”
“我也没说我是好人啊。”贺关抵赖,见徐百忧冷着脸要走,又一把拽住她手腕,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想看你对我笑。”
徐百忧不理,挣开他,径直走向铁门。
贺关追的快,眨眼间,已经把她禁锢在门板上。
男性的坚硬和女性的柔软,只差一毫厘便紧密相贴。
这之间,全是如暗潮般涌动的暧昧,难以言明。
贺关歪着脑袋看她,眸里生火,嗓子眼发干,“徐百忧,老子后悔了。”
徐百忧眼睫低垂,没吭声,谁知道你后悔什么。
“老子还是很想和你睡。”贺关故意用前胯顶她小腹,动作下流,脸却跟犯别扭的小屁孩似的,“你越瞧不起老子,老子越想和你睡。”
徐百忧穿着件V领针织衫,不薄不厚,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原始变化。
他确确实实不是小屁孩,是个身强体健,雄性荷尔蒙蓬勃的男人。
她不敢动,心跳开始变快。
“你是我第一个想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