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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只有我和你 第65节

“你们……”

“不,我们比你们当初还纯洁,特别纯洁。”

柳芝娴无心打趣,搭他的车返回南鹰镇。

中午老熊给推出来,手术很顺利,麻醉还没过,仍在观察期。

康昭和熊逸舟回到工作岗位,傍晚就把mini还回来。

“舅舅那边……人手够么?”

柳芝娴拉过熊逸舟,有些担心地问。

熊逸舟疲态尽显,金刚皮卡丘像被放掉一半气,蔫了吧唧的,仍宽慰她:“放心吧,土星环也过去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熊逸舟戏谑道:“土星环说有他在,老熊一定会气得马上醒来。”

柳芝娴:“……”

外公、舅妈和土星环三位照料者被接到柳家歇脚,轮番去医院照看病人。外公年迈,在家负责饮食,看护主力军还是舅妈和土星环。

康昭还要往山中跑一趟,路过苗圃,捎走熊逸舟。

临走前,他特意下车,双眼血丝尽布,大概一天都没合眼。

“未来几天可能没法来看你。”

柳芝娴忽视心头酸涩,作出理解姿态,“我也有事要忙。”

“晚上锁好门。”

他揽着她的腰匆匆一吻,柳芝娴让他多等一分钟。

她匆忙走回屋里,不多一会气喘吁吁出来,拉过他的手,塞进一根带体温的钥匙。

“大门的,你多晚来都行,我等你。”

康昭低头看了眼,收紧手指,握在手心。

“好,来前给你消息。”

大切诺基踩着余晖而去。

老熊要住院休养,柳芝娴下班后回城探望,再赶夜车回南鹰镇。

熊丽瑾也是傍晚来,恰好和柳芝娴碰上。

母女谈话内容变得宽泛,多是关于她公司的事,规模怎样,员工多少人,客户群主要是哪些。

甚至细到她和樊柯相处的种种。

柳芝娴一一作答。

熊丽瑾说:“要不是土星环跟我唠叨,街坊邻居问我,我都说不上一二。”

从一开始,柳芝娴便设置屏障,拒绝和父母沟通,消极抵抗,造成如今僵局。

可当初公司还没盈利,她确实没有底气吹嘘,说多便有洗脑之嫌。

最后话头一拐,熊丽瑾问起康昭这个人来。

柳芝娴又回到公司成立初期状态,恋情刚开始,她也没十足把握,含糊说先处着看。

这番谈话,晚上必定会传到熊丽瑾枕边人耳中,缓解或加剧剑拔弩张的父女关系。

如此两地来回跑了几日,这晚柳芝娴困乏得紧,早早爬上床。

康昭明明在微信说过一会就来,她一沾枕头便忘了,脑袋灌水,混混沌沌。

迷迷糊糊中,柳芝娴觉察有人轻轻垫着她,呼吸跟无形的手似的,挠她耳朵痒痒,耳廓有点湿润。

她如坠梦境,一些旧日习惯被唤醒,抬手推那人,闭眼笑着呢喃。

“雒文昕,别弄,我要睡觉……”

耳旁窸窣戛然而止,一道动听却不怎么亲切的男声揶揄:“雒文昕是谁?”

柳芝娴乍然转醒,睡前没熄的灯晃得她眼疼,那张俊颜渐渐跟梦境中的抽离。

康昭冷笑,又问一遍:“雒文昕是谁?

第40章

柳芝娴应该装睡或真睡,将意外含糊过去。

偏偏她不但睁眼,眼神还特别清晰。

柳芝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

她可以拍着胸口发誓,她从未将雒文昕与康昭重叠,可此时百口莫辩。

康昭几日未眠,眼中疲困放大他的自嘲,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离开房间。

柳芝娴一动不动伏在枕头上,如贴地听音般。

下楼梯的脚步声,开关大门声,大切诺基引擎声,声响拉拉杂杂,最后渐渐平息。

周遭恢复初时的静寂,一声叹息尤为刺耳。

县医院。

大志夜间看守受伤住院的嫌犯,看到康昭出现,稍显意外。

康昭问有没什么突破,此人绰号飞狗,曾因抢劫罪被判刑五年,半年前刚出狱,一无所长,便干起盗伐这门一本万利的“生意”。

大志说:“突破没有,疑点倒是有一个。”

两人在走廊小声交谈,愈发衬得后半句诡谲神秘。

康昭轻挑下巴,让他开始。

大志斟酌说:“小昭哥,这人好像对你很干兴趣。我套话时,他老打岔,问怎么不是你来,你真的姓康吗,面相看着不像本地人。”

康昭早有同感,飞狗刚清醒过来时就盯他许久,对落网见怪不怪,一副老油条模样。

飞狗问:“你姓什么?”

“康。”

飞狗狐疑,“你真姓康。”

康昭淡淡说:“我姓你大爷。”

“……”飞狗缩起脑袋,形容猥琐。

康昭问大志:“你怎么回答他?”

大志说:“我们小昭哥一表人才,当然鹤立鸡群。”

“……”康昭笑了下,跟他问支烟。

大志老练递过,“娴老板给你抽?”

“你不说,我不说。”

“……”

康昭到户外抽烟,大志检查过飞狗情况,偷空给媛媛发微信。

大志:【小昭哥好像跟娴老板闹别扭了,说好今晚休息,突然跑来医院】

媛媛:【吃闭门羹了吧】

大志:【哈哈】

康昭抽完烟回来,大志小心套话。

“那么晚不回去,娴老板不着急么?”

“她早睡了。”

“……媛媛就不行,时常跟我叨叨查岗。”

康昭说:“正好跟你换一晚,你回去休息。”

情势超乎意料,但领导眼神和语气一样坚定。

大志做最后尝试,“小昭哥,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

“反正也睡不着。”

“……”

“……案子没破。”

大志没拆穿,礼貌性推却几句,离开医院。

早上六点。

飞狗打着哈欠醒来,床边静坐一人,一张脸庞似曾相识,飞狗吓得一哆嗦。

康昭开门见山,“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

在警察面前,飞狗这种惯犯早变成二皮脸,镇定如昨。

“不能,要早见过,我应该坐‘里头’跟你说话。你说是不,康警官。”

“那就是我让你想起某个人,这个人曾经给你不愉快的经历。”

康昭一没带笔录本,二没上录音笔,但那副锋锐的眉眼总让飞狗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寸细微表情,都会分毫不差刻进康警官的脑袋里。

飞狗没受伤那边手上下比划,吹牛不见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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