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九指神丐洪七公
“老三！”
“老三！”
两人大喊，随即咬牙切齿，眼睛泛红的怒视着杨过。
“小子，老子要给你剁成肉泥，老二我们上！”
领头的歹人大喊了一声，抓紧了手中大刀，脚步却落后于提剑勐冲的老二。
这把短剑，依着陆三金所说，是彷造传说中的鱼肠剑，虽算不得神兵，可也算利器。
杨过手持双剑，直视着杀来的两人，正要看看今日鹿死谁手时。
两声破空之音响起。
冲杀而来的两名歹人痛呼出声，跪倒在了地上，抱着小腿，低声哀嚎。
杨过目露惊色，连忙后退，警惕的望着四周的黑暗，准备随时跑路。
“哈……啊……真是的，大半夜吵吵什么，老叫花还没睡够呢。”
一道苍老中带着些许困意的老者声音出现，
杨过当场呆住，缓缓抬起头，朝着头顶看去。
清幽的月光下，一名白发苍苍，颏下生须，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的老者，正倚在常青树粗枝上打着哈欠，彷佛是刚睡醒一般。
“三更半夜的，小娃娃你来这荒郊野外的作甚？”
老者拿过腰间的漆红大葫芦，放到唇边美美的吞下一口玉浆，啧啧嘴问向树下少年。
“在下杨过，见过老前辈，小子此行是来祭奠故去长辈，这遇见歹人劫财，还要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杨过行抱拳礼，还未等抬起头，便感觉肩膀一沉，一只粗大的手按了上来。
老者十分自来熟，抓着杨过的肩膀，笑问道：“我帮了你，你不得请我吃顿好的？”
杨过欣然应允，同时暗自打量起老者，在瞧见他右手缺少的食指后，知道了他的身份——北丐洪七公。
不远处的两人看着杨、洪二人没有管自己的意思，对视一眼，皆是晓得遇到硬茬子了，便要逃离。
杨过眼角余光瞥见，刚要追上去，以绝后患，却被洪七公拉住了肩膀。
“杨小子，看我的。”
洪七公嫉恶如仇，自然是不会放任杀人夺宝者安然离开，随手捡起几颗石子，运起内力大力掷出。
凄厉的破空音响起，随后便是两声惨叫回荡在夜空。
瞧见这一切，杨过对洪七公这手掷石杀人的本事，不由的心生向往。
“杨小子看什么呢，快点把你带的烧鸡拿出来，我老叫花可闻到味儿了。”
杨过微微错愕，打开放在一旁的包裹，取出里面用油纸包裹着的几只烧鸡。
“洪老前辈若是不嫌弃凉了，便尝尝吧。”
洪七公从来都不是个客气的主，顺手便接过，一步跳回了树上，视地上的几具尸体为无物，边撕着鸡肉边饮酒，好不痛快，口中含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老叫花的名字？”
杨过指了指自己的右手食指。
洪七公瞧见，捏着鸡腿，哈哈大笑。
杨过亦是笑了笑，收回目光，将那地上银票捡回。
随后从三人身上搜出些许银两和一本叫《大力刀法》的武功。
在看见这刀法的名字时，杨过差点没忍住笑了。
大力出奇迹？
随意翻阅了两下，杨过便将其收进了包裹里。
之后将他们三个人尸体拖到一起，点起了一把火。
倒不是毁尸灭迹，而是杨过怕哪天下雨了，给整出个瘟疫啥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借着烧的挺旺的火焰，杨过用剑给穆念慈做出一个墓碑。
『墓碑上方工整的刻着：慈母穆念慈之墓。』
说起来杨过倒是有些后悔没有在嘉兴买一个的。
不过手工做，也未尝不可。
树上的洪七公一直看着，不时饮上两口酒水，心里对树下这个清秀少年也是愈发好奇。
杨过烧着纸钱，回忆渐深，想到穆念慈的昔日音容后，不由的眼眶有些湿润。
“杨小子，这里葬的是谁啊。”
“我娘。”
杨过说到这，便走到杨康坟前，亦是点起了纸钱。
洪七公瞧见一个轻身落在地上，看着杨过立下的碑文微微一愣，表情有些惊讶。
他并不知道穆念慈已经身故。
“你是穆念慈那姑娘的孩子，你爹是……”
“我爹是杨康，有什么问题吗？洪老前辈。”
见杨过这澹定平静的模样，洪七公倒是感觉自己想多了。
“没事，没事，我看你带着剑，你是同谁学的剑法？”
“我不会剑法，也没有师父，带着剑，也是因为比之于王八拳，用剑总归要厉害些。”
洪七公听完没再多问，只是驻足看着烧纸钱的杨过，有些失神。
纸钱逐渐化为灰尽，杨过被夜风吹的感觉有些冷，便准备进铁枪庙睡觉，却被洪七公喊住了。
“杨小子，要不我教你两招武功怎么样？”
洪七公有心弥补对收了穆念慈为徒却十多年不闻不问的愧疚。
此时将这份弥补之心放在杨过身上。
杨过脚步一停，眼神奇怪的打量了洪七公两眼，“洪老前辈要教我什么？”
“你母亲会的逍遥游，还有一门内功，不过老叫花手头还有事，最多只能教你三天时间。”
杨过微微一愣，点头说道，“那就多谢老前辈教小子了。”
随即洪七公便开始演示逍遥游。
杨过静静的看着他利落的打完三十六招，得出结论——有手就行。
“来杨小子你试试，看看你……”
未等洪七公说完，杨过便已经开始出招。
沿门托钵、见人伸手、四海遨游……
一共三十六招，一招不少，一招不多，杨过尽数使出。
虽然有些招式缺乏内力支撑，显得似是而非，可这已经足够震惊洪七公。
洪七公深吸两口气，转念一想，问道：“杨小子，你娘是不是教过你这武功。”
杨过依着记忆，点了点头。
洪七公瞧见，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他差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学武了。
杨过只是看一遍，就能一招不差的使出三十六招，这如何不让洪七公惊诧。
“既然你会这逍遥游，那我便教你门内功如何，日后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也有些底气。”
“自然可以，麻烦洪老前辈了。”
洪七公点点头，缓缓开口，“这内功没有名字，你且记下口诀，骨者，生于精气，而与筋连，筋之伸缩，则增力，骨之重者，则髓满，筋之伸缩，骨之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