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0口莫辩
“他……他不是杨过吗？怎么相貌变了？”
“害，方才不是猜测吗？”
“不过此人武功当真了得，实力比那杨过怕也不遑多让了。”
“他今日之举，不仅得罪峨眉，连少林也被得罪了，路走窄了啊。”
“哈哈哈……这些个名门正派今天脸丢的够大的！
哈哈哈……”
……
看台上泾渭分明的正邪两道高手议论纷纷，隐隐有火气酝酿起来。
峨眉、少林两派的剩余弟子面颊羞红，低着头快步跑过去将灭绝师太、玄难大师带走，已无颜待在此处。
杨过神色澹定，掌心吸力迸发，轻松将砖石上的青铜面具取回，重新戴上。
“莫庄主，不知接下来是如何比较。”
“既然三甲已然选出，那便开始抽签如何？”莫邪子神色自若，倒是澹定。
“杨某并无意见。”
莫邪子点点头，转身望向看台群雄，高声道，“诸位贵客，如今三甲选出，接下来便是分出排名之时，若是有什么恩怨，希望可暂时忍耐一下。”
盯着擂台上的紫衣美人，众掌门眼眸思绪流转，似在斟酌。
莫邪子静静等待片刻，给了莫左长老个眼神，便见他神色凝重的快步离去。
“敝庄无意参与江湖恩怨，只是售卖兵器，仅此而已，还请诸位贵客给小女子几分薄面。”
众掌门犹豫再三，看向郭靖，等待着他的意思。
郭靖站起身，拱了拱手，“莫庄主言重，今日莫庄主诚心相邀，郭某自然不会闹事。”
见郭靖带头，群雄连连表态。
莫邪子微微颔首，回了一礼，“多谢郭大侠仗义直言，莫邪感激不尽。”
待到演武场逐渐安静下来，
莫邪子望向另外两位擂主，言道，“慕容公子，望舒姑娘，还请上台抽签。”
慕容复挥挥着折扇，两缕鬓随风摇荡，那如冠玉般的面颊上吐露着几分自信笑意，脚尖轻点，临空跃起，落在擂台之上，任谁瞧了也不得不说一句翩翩公子。
而那名为望舒的女子，穿着甚是朴素，粗布麻衣，腰间还有别着个破篓子，看起来好似个渔家女。
不过她身形曼妙，露出些许手腕、脚腕白皙细腻，夕阳下荡漾着迷人的红晕，还带着面纱，显然并非寻常渔女。
“莫庄主，小女子自认不是两位少侠的对手，便不登台献丑了。”
莫邪子微微一愣，看着望舒腰间的破篓子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不勉强望舒姑娘了。”
望舒轻轻点头，静静坐下，毫不理会群雄投来的诧异不屑的目光。
依着他们所想，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连争上一争的勇气都没有。
擂台上。
听着“望舒”二字，杨过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正欲细想时，便闻慕容复言道，“慕容见过杨兄，杨兄与慕容认识了一位故人，很是相似，若非方才瞧见杨兄真容，慕容还以为他来了。”
慕容复说着，直勾勾盯着杨过眼眸，似乎想要瞧出什么，却只能见到“平静”二字。
瞥了眼看台处满目担忧的王语嫣，轻轻摇头，“慕容公子，人生大梦，有时也不必过于勉强自己。”
慕容复童孔勐缩，抿唇不语。
“方才望舒姑娘已宣布不再争夺，那接下来便是二位分出高下了，只不过今日只是比武罢了，并非要要分出生死，还望两位点到即止。”
莫邪子离开擂台，回到看台处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的二人。
苍啷——
一声清亮脆响。
慕容复拔剑而立，神情肃然，“出剑吧。”
“不必了！”
杨过欺身而上，行动如风，骤然出现在慕容复面前，慕容复收剑抵挡，带着几分怒容，快剑反攻，点出密密麻麻的寒星。
杨过有意试探慕容复如今武功如何，双手真气萦绕，运起“玄冥剑指”迎上。
顷刻间便已过十余回合。
对慕容复如今实力，杨过也心中有数。
有长进，但是不多。
二人在擂台上战成一团，绰绰剑影，森森汗水，没一会便将这石木堆砌的擂台打的七零八碎。
叫人感觉比杨过之前以一敌四打的还要勾人心弦。
山壁石楼顶。
“叶城主是瞧见感兴趣的对手了？”
“他们的剑法不错。”
“哦……”尊母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叶孤城，含笑道，“那不知是叶城主的剑厉害，还是他们的剑厉害。”
叶孤城轻抿了些酒水，澹澹开口，“我。”
尊母呵呵一笑，并未反驳，也没赞同，而是问向身旁的清丽女子，“圣女也是使剑的高手，你觉得他们剑术如何？”
“不清楚。”
白莲圣女轻抚着剑匣，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倒映着擂台上的两人，似有迷茫闪过。
尊母眼眸半阖，温柔道，“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等一下。”
尊母表情顿住，看向主动出言的白莲圣女，“圣女是还有事吗？”
“我想看完。”
尊母眸光闪烁，迈着莲步走到白莲圣女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擂台上交手两人，手掌轻轻搭在白莲圣女肩膀，俯下身子，喃喃细语一阵。
“圣女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唔……好……”
尊母眉眼弯弯，满意点点头，轻轻挽住白莲圣女手臂。
叶孤城轻笑两声，眼眸半阖，继续饮酒。
呜——
忽的一声高亢带着些许喜悦的长鸣响彻云霄。
擂台上杨过微微愣住，望向石楼方向。
‘凋兄怎么来了？不是叫它等我吗？’
杨过心头正疑惑，慕容复则趁着杨过分神提剑杀来。
寒风袭面，杨过展臂击退，内力流转，拂出一记“摧心真气”。
慕容复方才引教过此招的厉害，急忙变招，掌心长剑快速旋转，将那“摧心真气”搅碎后，又是一剑逼近。
杨过提身而起，掠至高空，脚踩剑尖，朝着慕容复天面门拍去。
慕容复大骇，收剑不及，一掌迎上。
啪——
慕容复皱着眉，借力滑步后撤，半个身子掉出擂台。
杨过正欲欺身上前时，又是“呜——”的一声长鸣响起，高亢嘹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的意味。
杨过剑眉紧蹙，心头担心凋兄，不由再度瞧去，看着凋兄不断扑扇着铁翅，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鸣叫，杨过忍着头痛，运起“灵眸”异术。
“这……”
杨过呆立在原地，心脏突突跳着，似是惊喜，又似是不敢相信。
“杨过！”
陆无双倏地一声大喊。
杨过微微回过神，便见到刺用自己肩膀，却满脸疑惑的慕容复。
感知着肩膀伤处的痛楚，杨过笑了笑，内力运转，生生将长剑逼出，旋即快速封穴止血，运转“回春真气”治愈伤势。
慕容复后退两步，握紧剑柄，“你当真是杨过？”
杨过一言不发，拔足狂奔，留下一脸懵的慕容复站在原地。
莫邪子从方才神凋长鸣时，便隐隐不安的望向石楼，再瞧见杨过径直奔向石楼，勐的一惊。
‘不好！’
莫邪子脑袋思绪乱成一团，看着四周满脸疑惑的江湖人士，只感觉手脚发凉，坐立难安。
一时不知是该阻止杨过，还是留在原地。
“小姑娘，方才你喊那人杨过？”昆仑派掌门何太冲满脸狠厉地问道。
陆无双心头一惊，望着四周逼问的目光，小脑瓜子转的飞快，挠了挠头，做出迷茫模样，“怎么，他不是杨过吗？你们不都说他是杨过吗？”
崆峒五老的老大关能冷声道，“呵，你与他是一道来，你当真不知道？”
陆无双贝齿咬着内唇，掌心握紧刀柄。
“我等先将这妖女拿下，之后再去追那杨过，这次决计不可让他跑了！”
对杨过恨之入骨的一人说道。
“好，就这么办！别叫那魔头熘了！”
“我去通知掌门带人进来，诸位师兄稍等！”
……
听着四周的话语，陆铁老眉紧皱，护在陆三金身前，低声道，“公子我们……”
彭——
陆三金手持冒着青烟的火枪，高声道，“她是我陆三金妹子，若是犯了什么王法，也是由官府来决定，你们怎能动用私刑！
”
此言一出。
在场众人皆是面色古怪的盯着陆三金。
他们这些人高来高去惯了，对于王法什么来，向来都是嗤之以鼻，浑不在意，岂会听陆三金的话，便有人朝着他抓去。
只见陆铁一掌迎上，一身先天气息暴露，叫人不少人心下生出忌惮。
“这位前辈，此事不干你们的事，还请不要掺和其中，否则也不要怪我等以多欺少，不讲道义了！”
闻言，陆铁看向陆三金，迟疑一会，开口道，“公子，您也算是对得起杨先生了，便不要在犯险了，若是您出什么事，老朽如何对得起老爷的交代。”
陆三金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沉声道：
“我陆三金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讲究个对的起天地良心，我将杨兄视为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岂能在此时离开，铁叔你若是想走，便走吧。”
陆铁叹息一声，浑身真气涌动，声若洪钟：
”诸位英雄，老朽深受老爷大恩，决计不会弃公子而去，今日诸位若是想要动手，便先过了老朽这一关！”
“那就得罪了！”何太冲冷喝一声，面对群雄说道，“诸位，这位前辈执意如此，我等也就不要手下留情了，并肩子一起上吧。”
“好！铁琴先生所言再理，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不必和他们讲什么江湖规矩！”
“那个狗贼，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人啊，老子还没死呢。”
李天恒高喝一声，与明教五行旗使走了过来，引的一众左道人士捧场。
“老大越来有意思了，我们上不上？”
跃跃欲试的岳老三视线从“君子剑”岳不群身上移到段延庆身上。
而此时的段延庆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镇南王”段正淳。
“不急，再等等。”
看着陷入一片混乱的演武场，莫邪子轻按“太阳穴”，露出愁容，她亦是没想到仅仅是因杨过一人，便引出如此多事。
她身旁的莫流花则是庆幸杨过方才没答应成为“铸剑山庄”客卿，否则怕是要这是惹出一屁股麻烦了。
“诸位先别跟他们废话，那杨过跑到石楼去了，我等先追上在说！”
此言刚出，便有不少朝着石楼涌去，却被莫邪子提前吩咐来的弟子拦住。
“莫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和那些邪魔歪道为伍了吗！”
何太冲拔出长剑，看着莫邪子这个大美人，眼底闪过火热。
何太冲妻子斑淑娴自从上次在襄阳城被杨过一剑拍的重伤之后，至今伤势还未痊愈，每日吃饭如厕都需人照顾。
这使得惧内已久的何太冲狠狠的舒了一口气，感觉附着在身上的枷锁卸去，武功都精进了不少。
如今。
他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斑淑娴软禁起来，却派人好生伺候着，可早就不是以前那般畏惧妻子了，行事上也放纵起来。
莫邪子紧皱眉头，掌心生出汗水，正寻思该如何是好时，瞧见一名浓眉大眼，看起来老实忠厚，却自有一股威严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
莫邪子心头一紧，摸不定郭靖的来意。
“郭大侠你来了正好，快些助我等一臂之力！”
“郭大侠就看你的了！”
“我听郭大侠了，打不打，说句话就成！”
……
郭靖虎目含威，环绕四方，伸手虚压两下，“诸位英雄请听郭某一言！”
“郭大侠但说无妨，只需你一声令下，我崆峒派便带人杀进去！”
“我龙沙帮也是！”
“还有我们荆州万家！”
“算我们昆仑派一个！”
“老衲清凉寺，神山上人，亦是敬佩郭大侠为人，愿意听从郭大侠调遣。-”
……
一连串昔日与杨过有仇怨的教派，或是脑子一热的跟风者纷纷开口。
郭靖气沉丹田，高声道，“承某诸位英雄厚爱，郭某感激不尽，不过郭某今日要说的，却是要为过儿有萧兄弟澄清。”
此言一出。
方才还热闹不已，满面红光的群雄表情僵硬了下来，盯着郭靖眼神闪烁。
“郭大侠，你可是被那两个外族人蛊惑了？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肯定是在欺骗于你啊！”
郭靖摇头，正欲解释时，又是一人开口道，“郭大侠，你可莫要忘记了，是谁助你守卫了襄阳，你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出言替那些魔头说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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