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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是我夫人 第20节

而经珍娘一讲,仅仅只是刀工这一小方面,她便像是如被拨开了眼前的云雾一般,颇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如此再一上手,便更觉得心应手。

由于是两个新面孔,珍娘对颜夕和盛晚玉也投来的较多些的关注,看到颜夕切出的鱼片薄如蝉翼,大小均一,不比她自己逊色多少,一时也称赞了几句。

又一节课很快过去,天边渐渐染上绚丽的云霞。

两大节课业上完,便到了书院规定的下学时间。。青溪书苑的女郎多是京中贵女,晚上并不住在书苑后的舍屋,而是由自家府上架了车架来,接女郎们回府歇息。

而那些家中偏远些的,则是住在舍屋之中,五日一休沐才会回到家中。不过书苑对此并不做要求,全凭女郎们意愿。

如今时间尚早,盛晚玉有些磨磨蹭蹭的不想直接回府,于是便来拉颜夕。

“阿夕,我们去坊市上逛一逛,顺便再去一品楼吃顿晚膳如何?”

颜夕想了想,欣然应下。

“好吧。”

“再过几日便是我祖父生辰了,我买些脂粉头面上的,阿夕你可要帮我拿拿主意。”盛晚玉笑道,“啊对了,依着咱们两家的关系,长公主府肯定也会收到请帖的,不如我们一道买了吧?到时你可一定要来。”

颜夕连忙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两人姿态亲昵,从身后看上去像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姐妹花。程以菱从学堂四中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画面。

看来,阿夕不但有了尊贵的身份,还在盛京的贵女圈子里混的不错,而且自己进了梦寐以求的青溪书苑,却没有一个女郎看得上她,要同她做朋友。

鬼使神差的,她扬声朝前面叫道。

“阿夕!”

颜夕恍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一个身形清瘦的女郎站在不远处,正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

“以菱?”

见她回头,程以菱连忙上前走近她们,面上欣喜道:“果然是你,方才在学堂之中我怕夫子看到,也怕万一认错了人,便没有开口,没想到真的是你。”

颜夕略略睁大了眼,唇边露出笑容:“我也没想到竟然是你,以菱,你怎么也来了青溪书苑?”

程以菱是她在永安巷的一户邻居家的女儿,偶尔也来过糕点铺子帮过她的忙。

盛晚玉目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程以菱。

程以菱闻言,微微低下眸子含糊道:“我……多亏了你家中送来的谢礼,我便有了钱交书苑的束脩,珍娘夫子见我厨艺不错,便允我进了青溪书苑。”

“原来如此。”颜夕眉眼弯弯,“我也选了厨艺做主业,今后我们便可以一起上课了。”

“是啊。”程以菱微微叹息道,转眸看向盛晚玉,“这位女郎是……”

盛晚玉莞尔,朝她颔首道:“我叫盛晚玉,在家中行五。”

“原来是盛五娘子。”程以菱面上带笑,“我之前是阿夕的邻居,我叫程以菱。”

颜夕歪了歪头,忽然想起什么:“以菱你这是要回家吗?”

她们如今走的这条路,正是通往书苑正门外的。

程以菱“嗯”了一声:“我未在书苑中住宿,如今正要回家。”

永安巷离这边可不算近,便是马车也要走上将近半个时辰才能到,以菱她竟未在书苑中住宿,如此走回去,肯定很辛苦。

颜夕想了想,同盛韫玉耳语几句,得了她首肯之后,转向程以菱道。

“我一会儿要同晚玉去随意逛逛,乘她的马车便可,正好我乘的那辆马车空着,不如我叫车夫送你回家吧。”

程以菱捏着衣袖,半低着头:“你如今已是郡主,这、这怎么好意思?”

颜夕过来拉了拉她的手:“难得能见到以前的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只还当我是从前的阿夕便是。”

除了找到了亲人,颜夕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变化,也从心底里不希望从前的朋友会因为身份问题疏远自己。

程以菱低声道:“那多谢你了。”

三人一道出了书院正门,长公主府的车架就停在不远处,颜夕小步跑过去,吩咐车夫将程以菱送到永安巷。

听她先不回府,要跟着盛晚玉出去玩上一阵,锦瑟便执意要跟着她一同去。左右多个人也没什么差别,颜夕便同意了。

今日她乘的这辆车架已是长公主府最低调的一辆了,饶是如此,从外表看去,依然能品出其中低调的奢华。

车夫掀开了车帘,程以菱小心翼翼的坐上了马车,见其内白绒地毯,黄梨木案几、紫砂壶等,小小的一方空间满是贵人们才能用得起的物事。

她敛了心思,同上了盛家马车的颜夕和盛晚玉笑着挥了挥手,车帘缓缓被车夫放下,也这遮去了她心下翻涌的思绪。

颜夕已经不再是那个陈氏阿夕,而是金尊玉贵的郡主了啊。她所用皆是上品,出行还有仆从跟随。

而她自己,却依然身份平庸,早已同颜夕之间,成了云和泥的区别。

程以菱心情低落,转念想到什么,又自绝处生出一点隐秘的欢喜。

自己该高兴才是。至少,子轩哥哥同阿夕没了什么机会。

那,便是自己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①:来自百度,作者咕自己化用的,实际我不会做菜,更别说刀工什么的惹,勿较真鸭~

我来辣~~~

说一声,因为随榜而更的原因,明日无更,周三有,等我呀~

爱你萌!

第24章 表哥请客

马车辘辘地行在盛京大街上,盛家车夫乃是赶车的一把好手,将车架驶起来,平稳地如履平地一般。

今日又是射艺又是舞艺,混进国子监走了一遭,再加上四堂大课,消耗不可谓不大,中午吃的那点吃食早就不顶事了,颜夕和盛晚玉饿的饥肠辘辘,因着一会儿要逛街的打算,先用了些马车上备好的糕点充了充饥。

玄武大街乃是盛京中最繁华的一条街市,如今日头西落、暮色渐起也未见人流量减少多少,反而越发络绎不绝起来。

因着老盛安候生辰的缘故,盛晚玉打算置办些衣裳头面什么的。其实府上定期也会为女郎们置办这些物事,她也抱着随意逛逛的心态,拖着颜夕一道出来玩玩。

两人先去了凤鸣榭,说起这凤鸣榭,乃是盛京一绝,它开在寸土寸金的玄武大街上,光是铺面就十分弘大。三层绛色木质楼阁,雕梁画栋,极为精巧,单是整座建筑就很是亮眼了,更别提它里面卖的物事。

凤鸣榭主营首饰,其内有专门的画师绘出设计图,再由大师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每份定做的首饰绝不会重样儿。凡是它出品的首饰头面,极受女郎夫人们的喜爱,但价钱也是真的高升不降。若是哪位女郎能得一件凤鸣榭定做的首饰,那当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

除首饰外,凤鸣榭还在每层开辟出一间专门卖胭脂水粉的地方,里面有专人会为购买了首饰头面的女郎夫人们推荐恰当的妆容搭配,当然,那些胭脂水粉也是质量极为上乘的。也因此盛京上下流传起这样一句话——

凤鸣榭出品,必属精品。

盛晚玉拉着颜夕进了凤鸣榭,锦瑟则留在马车上等她们。

此时正是盛京人流较大的时候,饶是昂贵如凤鸣榭,一楼也围了好些年轻的小娘子在相看首饰。跑堂的小二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一眼便看到了她们气度非凡,约莫是贵客,摆好笑脸赶忙迎了上来。

盛晚玉却脚步未停,直接拉着颜夕上了二楼。小二紧缀在她们身后,心道自己果然是没看走眼,笑盈盈问道。

“两位女郎买些什么?”

二楼相较于一楼人少了许多,就三个一道的女郎站在橱柜前兴致勃勃的讨论着首饰的式样。盛晚玉匆匆扫了一眼,对小二说道。

“最近有什么新鲜些的式样吗?”

颜夕对首饰头面一类的并不太懂,也并不甚感兴趣,索性也是来陪盛晚玉来随便逛逛的,于是便坦然站在她身边,乖巧不语。

小二想了想,拿眼神打量了一下她们两人,笑着推荐道。

“有的有的。最近我们画师新上了两样手帕交款的头面,都是适合年轻女郎们戴的,两位不妨看看?”

“手帕交款?”盛晚玉来了些兴趣,颜夕也觉得这个词很新奇,偏头看了小二一眼。

小二热情介绍道:“女郎有所不知,这手帕交款就是两套款式相似却各有其特点的头面,就如那并蒂莲花一般,茎叶虽同,却各有风采,是专门为感情深厚的手帕交们设计的。

我们师傅刚刚将头面打出来,一共做了两款,若是二位买了,这可是盛京的头两份儿啊。”

不愧是凤鸣榭的小二郎,那舌灿莲花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说的盛晚玉十分心动。

“阿夕,我们去看看?”

颜夕点点头,她确实被小二说的起了几分好奇心,想看看这手帕交款的头面。

小二将她们带到了一个橱柜前,取出四套木盒来逐一打开,前面两套头面乃是海棠花和桃花银饰头面,温婉可人,后两套乃是玉饰,分别缀以点翠青石和幽紫碧石,再搭一对珍珠耳铛,简洁清和。

颜夕和盛晚玉对视一眼,几乎立时便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

盛晚玉饶有兴趣道:“阿夕,看来我们好像颇为心有灵犀啊,你说说,你看中了哪套,我来看看是不是同我心里想的一样?”

颜夕伸出白嫩的指,点在后者上。

“我欢喜这套。”

“青色还是紫色?”

“唔……”颜夕略略想了想,“都可以,不过我更欢喜青色这套。”

虽然她们现在还是穿着青溪书苑的学子服,但她记得之前晚玉穿了身俏紫色衣裳来着。

盛晚玉抚掌道:“看来上天当真是要让我们做姐妹啊,我恰喜欢紫色,那我们便买了这套手帕交款?”

颜夕嘴角泛起涟漪:“好呀。”

凤鸣榭出品,果然一出手就脱人一层皮。盛晚玉微微肉痛,颜夕摸着自己身上带的银票,心下一定,嗯,还好今日多带了些。

付账时小二乐得眉开眼笑,手脚利落地将两份头面打包好,又想了想,不经意间提起道。

“对了,不单是我们凤鸣榭出了手帕交款,听说江南阁也要出呢,若是两位女郎没有相配的衣裳,可以去那边看看。”

江南阁正是盛京一家很是风靡的布料成衣铺子。

颜夕听着这话有些奇怪,问盛晚玉:“凤鸣榭和江南阁是一个东家开的吗?”

盛晚玉道:“我也不知。不过应该不是,没听两家有什么风声,小二约摸就是顺口提一嘴吧。不过既然他说了,我们一道去看看?”

小二竖起耳朵听着,面上乐呵呵地笑,心想那可不就是一家吗,只不过他们东家说要低调罢了。

既然买了成套的头面,就得有相配的衣裳,要不然旧衣裳怎么配得上新首饰呢,不得不说自古以来女郎们的年龄无论大小,思维皆是如此。

果然她们去了江南阁,同那里的小二一提,那小二便喜滋滋地给她们展示了手帕交款的衣裳,件件精美,一时就连颜夕这种不太爱衣裳首饰的女郎都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了。

最后两人一人入了两套才意犹未尽的停了手,只是付账之后,盛晚玉的荷包彻底空空如也了。

颜夕瞧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好笑,刚想开口说一品楼自己来请客,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汝阳?”

颜夕转头一看,见一袭靛蓝锦袍的年轻郎君站在不远处,长相英俊似有些不苟言笑,见她看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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