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就是个土包子
两日后,一个大木箱送到傅公馆。
听闻是傅北峥特地让人找来给沈晚吟的礼物。
傅北峥送的礼物?
沈晚吟嫁给他三年时间,连句体谅的话都没有,更别说收到礼物。
才发生过郁家的事情,沈晚吟很自然的想到这是傅北峥用来收买她的。
“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傅北峥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沈晚吟盯着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木箱,很是不屑的说着。
他真当她跟小哈巴狗一样,随便给点好处就能忘记他利用她的事?
虽说沈晚吟根本不在意傅北峥送来什么。
管家还是吩咐人赶紧把木箱打开。
之后,就看得一台精致的古筝展现在眼前。
古筝的筝首、筝尾雕刻着春江潮水的图案,一轮弦月悬空高挂。
这怎么看都有些晚来唱吟的意境。
恰好也对应沈晚吟的名字。
“太太,你看这古筝多好啊!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少帅的心里是惦记着你的。”
管家清楚沈晚吟去找傅北峥闹了一通,现在还在气头上。
既然傅北峥已经示好,那也得赶紧劝沈晚吟消气。
沈晚吟当然看得出这台古筝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可她就是不稀罕。
“拿走,我不需要。”
她冷淡的说完,转身就离开,根本不给管家再规劝的机会。
既然沈晚吟不要,那傅公馆其他人也不敢再碰。
一整天下来,这台古筝就孤零零的丢在这儿。
晚上,等傅北峥回来时,也正好看到这一幕。
都不用旁人解释,傅北峥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来人。”
听到他冷声说着,候在外头的人紧张的过来。
“少帅,有什么吩咐?”
“既然太太不喜欢这玩意儿,那就直接扔出去。”
傅北峥语调冷冽的说着。
啊,扔出去?
佣人惊愕的抬头看他,不过这时的傅北峥已经迈步往客房去了。
哪怕不懂乐器的人看到眼前的古筝也都知道是难得的好东西。
要找来怕是不算容易的事儿。
说扔就给扔了?
就算佣人再不理解,傅北峥的吩咐那都是不敢违抗的。
就这么,好好的古筝就被丢出了傅公馆。
如春后的天气说变就变。
原本还月明星稀的夜色不知什么时候呼呼的吹起了冷风。
管家见状,也很快到沈晚吟的房间关窗。
知道自己是不该多话,可管家离开前还是没忍住,把傅北峥让人把古筝丢了的事给沈晚吟说了。
这时低头看书的沈晚吟翻书的动作一顿。
只是片刻后,她又恢复如常。
“那是你们少帅拿回来的玩意儿,他要怎么处置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很冷漠。
管家再觉得这是糟蹋好东西,也不敢再说什么。
随着时不时卷起的风声,夜逐渐深了。
沈晚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晚上难以入眠。
手里的书很快就看不下去,她转头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中依稀只有一点点熏黄的光亮。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闪电从天幕间划过。
沈晚吟见着,还被吓了一跳。
随着闪电,春雷很快来袭。
这场春夜里的雷雨不知道要下多大,多久。
想着这些,沈晚吟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就能这么巧?”
她皱起眉头,不免懊恼的念叨了一句。
已经凌晨两点左右,傅公馆里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睡下。
沈晚吟想着被扔在外头的古筝,心里愈发的不安。
从傅公馆扔出去的东西,没人敢去捡。
而且傅公馆的人再心疼好东西,之前傅北峥已经发话要扔掉的,也没人敢拿回来。
“我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晚吟思来想去,还是出了房间。
她准备去把古筝拿回来,想着自己跟傅北峥斗气的结果还是自己受累,她也只得无奈叹息一声。
有沈晚吟发话,那台孤零零扔在门口的古筝总算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
接着,古筝才被捡回来,外头隆隆的春雷又响起来,不出片刻细密的雨就簌簌落下。
见状,沈晚吟心头一阵庆幸。
储物室里,沈晚吟独自一人坐着。
穿得很单薄的她虽然冷,可注意力仍在眼前的古筝上。
“傅北峥就是个土包子,这么好的东西要丢出去淋雨,真的缺了大德。”
她小声的骂着,手却轻轻的覆上琴弦。
“从五岁开始学,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年了。”
沈晚吟爱惜的摩挲着琴面,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
只是,自从她嫁给傅北峥后就再没有碰过了。
“反正这个时候没人,就算弹得难听也没人会笑话。”
挑了挑眉的沈晚吟心神一动,外头淋淋的细雨遮掩住许多声音,这也让她更没有顾忌的弹琴。
虽说很久不碰琴弦,她的手觉得生涩,可一曲夕阳箫鼓还是从她指尖如泠泠的响起……
沉浸在乐声中的沈晚吟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储物室门口。
和她一样没有睡意的傅北峥身形修长,他伫立在门口,望着沈晚吟单薄的背影不由的出神。
傅北峥还是在桃山的时候知道沈晚吟会弹琴。
那日楚缙言辞间也又让他哄哄她的意思。
说起来,即便结婚三年,傅北峥还不清楚沈晚吟的爱好,让楚缙去找古筝,他也是瞎猫碰死耗子。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沈晚吟弹琴居然这么好……
沈晚吟浑身冻得冰冷时才反应过来。
她离开储物间的时候四周都安安静静的,她想着应该没有人发现今晚的事情。
可不曾想到,清晨管家去喊她起床的时候才诧异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发起了高烧。
“这可怎么办?昨晚明明我已经关窗了,太太你前些日子才生了重病,身子都还没养好就又病了。”
管家摸着沈晚吟滚烫的额头,也是焦急不已。
然而这时的沈晚吟也烧迷糊了,根本就喊不醒。
跟着,就看管家匆忙的出去。
“怎么回事?”
恰好碰上的傅北峥看她神情慌张,沉声问道。
“少帅,太太昨夜又发烧了。我这是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她又病了?”
傅北峥神情复杂,也是惊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