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能卖很多银子
菊香将茶水交到顾嫣手里,白了梅香一眼。
“你跟着小姐多少年了?学的东西还少啊?说不上满腹经论也算是识文断字的,就那个陶公子还真比不上你。再说了,你和他比,多给咱小姐掉份呀!他是什么东西,也配?”
梅香听到菊香夸她了,立即笑着用力点点头,“嗯,那是,我可是小姐身边最得用的丫头。”
梅香骄傲地仰着脖子,眼睛都要翻出天际了,一副傲娇的样子引的菊香一巴掌拍了过去。
“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往下说。”
死丫头!敢说自己是小姐身边最得用的,那她往哪摆啊?里间的书香和墨香又往哪儿摆?得罪她也就罢了,得罪里面那两个冷疙瘩还有你好日子过?不用做别的,只要两人往那一站不说话你就受不了。
梅香年龄最小,性子最活泼,听话也听惯了,尤其最听菊香的,就是书香和墨香也都很听菊香的话,基本顾嫣身边的事都是她来管,吩咐书香三人做事也都是菊香的事。
梅香没多想,立即继续说道:“我说我说,这六姑爷找人帮了忙,人不就进门来了么,可是进来后又弄出来一出丢脸的事。”
顾嫣和菊香疑惑地看向梅香,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六姑爷进门后往后院走,也不知怎么的,大老爷……,哦,不,是候爷,候爷新纳进门的张姨娘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一连跑一边往后瞅,这不是嘛,跑着跑着一下子就撞进了陶,六姑爷的怀里,诶呦!小姐你们是没看见啊!当时两人就滚做了一团,六姑爷的新郎袍都脏了,最主要的是,张姨娘和六姑爷抱在了一起,两人半天没松开,对视了半晌才让人拉开。
张姨娘走的时候那叫个柔弱,凄凄哀哀的直抹眼泪,一步一回头看六姑爷。六姑爷也是望着张姨娘的背影不眨眼,嘴里还叨咕着张姨娘身段真好,给了候爷白瞎了。
诶幼喂!那场景,奴婢可是第一回见到,真是臊死人了,奴婢都看不下去了。
后来六姑爷让人拉进了正堂,请出六小姐两人拜别后六姑爷还回头瞅了半晌,似在人群中找什么人,奴婢想,一定是在找张姨娘。
小姐,你说说,哪有当姑爷的在大婚之日和岳丈的小妾搞在一起的?两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抱着滚了好几圈,还在那儿依依惜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以前有什么呢!”
顾嫣震惊地望着梅香,无语望天。
卧槽!这操作,神了!
“然后呢?张姨娘怎么样了?”
梅香不屑地撇了撇嘴,大眼一翻,“能怎么样?让候夫人知道了呗!听说已经禁足了,关在院子里不让出来了,今天过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菊香咽了咽口水,“张姨娘不会让候夫人和候爷……”
菊香看着顾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浑身一哆嗦,“小姐,你说呢?”
顾嫣眯眼想了想,“谁知道呢?不过,呵呵,就咱们家那候爷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张姨娘死是死定了,只是死后会如何可就没人知道了。”
就顾槐那个脑子说不定会把张姨娘送到德阳候府,他才不管他闺女会怎么想,以后会过的怎么样,也不会管于氏会不会闹腾,反正于他有利的事儿他一定会干。
德阳候府虽说没什么能耐,在京城的名声都臭了,可他家有闺女啊!他们家的闺女个顶个的高“嫁”,说不定哪一天德阳候府“嫁”出去的闺女就出息了,能帮德阳候府一把。
顾槐绝不会因一个女人而和德阳候府疏远,在他看来女人如衣服,扔了这件还有下一件,不要的衣服给谁穿不是穿啊!能用一件衣服换来两家交好,顾槐一定不会放弃。
至于张姨娘如何送到德阳候府那就简单了,定远候府报个丧的事儿,人在这边“死”了,德阳候府再纳个新姨娘,再简单不过了。
果不其然,顾蕊在三天回门后第五天,张姨娘得急病去了,连夜扔到了乱葬岗,而德阳候府新婚的十少爷陶家明在婚后一个月纳了新姨娘。
“主子,张姨娘改了名字,现在德阳候府叫她兰姨娘,另外,六小姐和德阳候府闹翻了。一是为了六姑爷纳姨娘的事,二是德阳候府候夫人要六小姐的嫁妆,六小姐不给,两人打起来了,属下回来时六小姐正闹着回定远候府呢!”
顾嫣手下没停,继续写她的字,幽冥说完后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候顾嫣的吩咐。
一刻钟后顾嫣将写好的纸递给幽冥,“新开的酒楼就卖火锅,上面有所需的材料,你再找个铁匠定做五十个火锅,另外记住,火锅要铜的,别的不能用。”
幽冥接过纸瞅了一眼,折好贴身放入怀里。
“顾蕊那里派人看着,不管她做什么都不用管,除了她想对付我们外,其他的事只看不做,就是死在德阳候府也不用出手。”
“主子放心,进入德阳候府的暗卫已经成功进入了内院,看着六小姐没问题。”
顾嫣一愣,斜眼瞅着幽冥,“幽冥,你跟我说实话,那些暗卫都跑哪儿去了?不会京城中各个府邸都有咱们的人吧?”
幽冥想了想摇摇头,“还没有,安亲王府就没进去,还有几家也没咱们的人,其中闻太傅家用的都是家生子,人也不多,距离上次买人进府还是二十年前,我们实在不好按排人进去。不过他家门口正对集市,少爷手下的一个暗卫在他家门口卖馄饨,听说手艺挺好,闻太傅十分喜欢吃。”
幽冥脑子里想京城有哪些家没有他们的人,嘴上也没停。
“兵部尚书武家也没安排进去人,他家人太少,只有一个公子和一个小姐,他家小姐就是武安候府的世子夫人武氏,她回去的时候不多,现在只有一个公子在。属下在他家后街的布店看到了咱们的人,好像是在里面当伙计。”
随后幽冥又说了几家,大多是些小官,家里穷的用不起下人,剩下京中各府邸几乎都有他们的人,不是顾嫣的人就是顾安或是顾哲瀚的人。
这些人分散也均匀,一家只一个,三品以上或是有爵位的一家两个,再多就没有了。
就是进不去府里他们也在外面摆摊或是干脆主动上门和他们合作做买卖,反正暗卫们手里都有银子,底垫都够了,挣不挣银子也无所谓,真赔了就找顾嫣或是唐氏,随便送来两个善堂培养出来的人手就能扭亏为盈。
顾嫣听的不但嘴角抽搐不停,整张脸都跟着变形了,无语地瞪着幽冥半晌没说话。
幽冥被顾嫣的眼神儿弄的直懵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让顾嫣撵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崩溃了,她没想让他们进所有府邸当探子的,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让他们能早日过上自己的生活,顺便帮她打探点事情,有可为就为,没有可为就不用太上心,她不想他们不用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每天都如同踩在刀刃上一般,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可她没想到他们这么的……“痴情”。
卧槽!头好疼!
顾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进都进去了也不能再把人弄出来,爱咋咋地吧!反正对她来说不是坏事。
顾嫣心大的把这事儿扔一边去了,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呆在静心阁中不出门,直到新年来临,顾嫣才慢悠悠地到荣安堂用膳。
自打从武安候府比试回来,顾嫣以被禁足为由一次都没到荣安堂请过安,就连唐氏也以身体没有好为由拒绝请安,老屈氏虽然不乐意却是毫无办法,只得由着她们了。
分家后老屈氏依然是半禁足状态,每日晨起就到佛堂念经,直到午时回来休息,下午也不闲着,摆上文房四宝假模假样地写上一页经文,晚上就早早地睡觉,谁来也不见。
老屈氏见到顾嫣和唐氏在安与顾哲瀚的陪同下一起进了荣安堂,心里的火又升起来,刚想张嘴指桑骂槐地说一通,顾书毓一个瞪眼又憋回去了。
一家子心怀各异地吃了顿饭,顾安和顾哲瀚留下守夜,唐氏和顾嫣则是身体不好为由先撤了。
让顾嫣意外的是,于氏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没和老屈氏一起守夜。
顾嫣稍加思考就弄明白了,于氏和老屈氏这是因为分家的事闹掰了,表面平和实际上却是恨不得弄死对方。
顾嫣冷笑着扶着唐氏回了百芳园,娘俩在荣安堂里没吃什么东西,看着讨厌的人吃的没滋没味的让人难以下咽,所以娘俩又在屋里摆了两席,顾嫣和唐氏坐一起,四香和赵妈妈、乔嬷嬷、刘妈妈以及唐氏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坐到了一起,十几个女人吃吃喝喝到半夜顾安和顾哲瀚回来才结束。
第二天各府命妇进宫请安,唐氏和顾嫣两人都没去,老屈氏不着人待见,没脸进宫讨人厌,也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了家里。
于氏做为定远候府的候夫人自然是要进宫的,只是顾槐官位实在是没法看,她只和十几个命妇在大殿里拜了金太后和冯皇后就出来,两位娘娘把其他人挨个叫上前问话都没说叫她上前问两声,把于氏凉在了一边。
于氏闹了个没脸,却不敢火,把所有的火气都算在了老屈氏头上,认为要不是她上一次万寿节进宫闹了那么一出,她今天不会这么丢脸。
年后正月十五,大魏每年在这一天都会放开宵禁,平民百姓也可在这一天痛痛快快玩上一夜,去南大街上看花灯。
顾哲瀚早在年初十就怂恿顾嫣跟着他出去,可顾嫣根本不想动,一直没答应,到了十五这一天顾哲瀚又来了。
“嫣儿,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吧,哥哥给你买好看的花灯,还有,你想吃什么跟哥哥说,哥哥给你买。”
顾嫣抬头瞄了顾哲瀚一看,“不去,”
“为什么?灯会很好玩儿的,听说还有舞狮子、杂耍、猜灯迷,其中猜灯迷最引人围观,里面的迷面都是平时没见过的,听说有人专门在灯会后整理灯会时出现的迷面成书,每年都会销售一空,而且奖品也很丰厚。”
“不去。”
顾哲瀚目光微闪,笑了笑,继续道:“灯会上的花灯都很漂亮,听说今年还有琉璃灯,十二片、二十四片、三十六片琉璃组成的花灯都有,上面还画着各种图案,价值不菲。”
“不去。”
顾哲瀚深吸口气,继续笑道:“那些灯都是从海外运来的,是小舅舅和朋友一起运来京城的,小舅舅还打算专门开一个舶来品专卖的铺子,你也不去看看吗?”
“不去。”
顾哲瀚闭了闭眼,“能卖很多银子。”
“不……”
顾嫣猛然抬头看向顾哲瀚,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全都卖吗?”
总算换了一句了。
顾哲瀚松了口气,却又为顾嫣所说的话深感无力。
早知道他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说上一句花灯能卖不少银子不就得了!
还真是贪财啊!
顾哲瀚点点头,“嗯,一样只进了五盏,到达京城时每样只有两三盏完好,剩下的不全了,还有一盏的美人图裂了一条缝,卖不上价了,挺可惜的。”
顾嫣眯了眯眼,“是挺可惜的。”
出去看看?可是她真是不想出去啊!这些日子天天宅在家里,过的日子别提多惬意了,通过待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她才现,现在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没有打打杀杀,没有阴谋算计,不用担心随时会死去,只安心在家里看书写字绣花做吃食就行,这样的日子太难得了。
顾嫣皱眉看着顾哲瀚殷切期盼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出去走走吧,他一个单身汉自己一个人出去逛灯会也挺可怜的,就当她好心,可怜可怜她这个大哥,陪他出去转转吧。
“好吧。”
顾嫣站起身接过梅香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貂皮披风披在身上,先一步走出了房门。
“还不走?”
顾嫣回头看向站在屋子里不动的顾哲瀚,不由得问。
不是出去逛街吗?站在她房间不走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