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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三个大佬的白月光 第22节

但万万没想到, 这只小狗还是只吉祥物啊, 自己一带它下楼, 立刻变成了阿姨们中的焦点!一直被忽视、从来没感受过被大家热情围起来的谭妈妈哪儿能不乐坏了?简直对生活的热情都高涨了起来。

她心中对小狗的好感度蹭蹭蹭上升。

谭冥冥走过去将小狗嘴巴握起来,摸了下它的鼻尖, 发现还是正常的略微湿润的温度,松了一口气, 就道:“没事,没生病, 肯定是累着了。”

谭妈妈立刻又爱又怜地看着小狗,连话也多了起来,一边找换洗衣物一边道:“是了, 它还只三个多月大一点儿,跟着你散了那么长时间的步,肯定很累,你多弄点毯子放箱子里,让它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就别让它进你房间了,小狗听觉敏锐,你睡觉又爱翻身,肯定很容易吵到它,说不定它这两晚都是被你吵得睡不着,现在精神才不好。”

狗子:……

不是,你们看不出来我意志消沉不是因为这个吗?!

听见晚上不能进谭冥冥的卧室,小狗立刻爬了起来,扑到谭冥冥面前,可是它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好“汪汪汪”叫了几声。

——我精神着呢,晚上谁不让我进卧室我跟谁急!

谭妈妈道:“怎么又突然闹起来了?是不是缓过气来后,刚才被带下去玩的兴奋劲儿上来了?看来以后要经常带它下去玩。”

狗子:……

谭妈妈总是被忽视,今天一下子被围着,问大衣哪儿买的,高领毛衣哪儿买的,能不兴奋吗?

她心情格外愉悦,笑着对谭冥冥道:“这跳一下广场舞果然有好处,我腰不酸背也不疼了,我以前不是一周下去和她们跳三次吗?冥冥,你说,我要不每天都坚持下去跳,对身体更好?”

狗子:……

没这个必要吧,阿姨!您揪谭爸爸耳朵时手劲儿那么大,身体还不够好吗?

谭冥冥感觉自己小腿被狗脑袋疯狂地拱,她低下头,小狗满眼恐慌,叫声也从“汪汪汪”变成“嗷嗷嗷”了,好像是不太愿意和自己妈妈一块儿下去跳广场舞?

也是,这狗子不知道为什么,非常认主,虽然在家里已经待了有两三天了,但是它的食碗都只让自己碰,也只让自己抱,爸妈抱它,它都是浑身抗拒的样子。

竟然是一只只认自己的小狗……她有点儿甜,又有点儿想笑。

她将小狗抱起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它脑袋,对谭妈妈笑着道:“妈,还是每周三次吧,你不是经常上夜班吗,上夜班的那几天不能去跳,不然精力跟不上,再说,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膝盖。”

“哦,也对,唉,人老了就是骨质疏松……”谭妈妈终于悻悻地放弃了这个念头,“你快去洗澡!”

谭冥冥哈哈笑着放下小狗,去洗澡了。

听见谭妈妈打消了每天都去跳广场舞的念头,小狗总算松了口气,可,一周还是要陪谭妈妈去被围观三次!它顿时觉得狗生艰难,这比还在流浪的时候和凶神恶煞的大狗争夺食物还要更令人绝望!

就这样,狗子郁闷地成了谭妈妈的幸运物,在这个家里,原先要数谭妈妈对它的态度最为冷淡了,但现在,谭妈妈每天一下班,脱下大衣换上拖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狗子去哪里了。

说实话,狗子的确有点烦……

但它见谭冥冥好像挺开心的样子,就默默闭嘴了。

谭冥冥心里想的则是“前辈们的经验诚不欺我也,果然是只需要把一只小狗带回家,接下来说服爸妈的事情就交给它。”看看,现在它都成了谭妈妈心中的大宝贝了。

但狗子依然抗拒随谭妈妈去跳广场舞,厌恶到小区楼下一响起最炫民族曲,它就龇牙,小狗脸皱得像地铁上看手机的老爷爷表情包。

这次,谭冥冥给它穿上小狗衣服,谭妈妈拿着牵引绳,打算带它下去。

又要去陪一群肥肉乱颤的阿姨们跳舞……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打探一下冥冥的电脑密码。

它无奈地跟着走了几步,心中郁闷至极,快要出大门的时候,它忍不住拿两只前爪扒拉着门框,“汪汪”叫着不愿下去。

谭妈妈疑惑地问:“怎么了,一百万是不愿意下去玩吗?”

谭冥冥其实有点看得出来小狗的抗拒,毕竟小狗是她领回来的,她和小狗的相处时间比谭爸爸谭妈妈多多了,也对小狗的情绪更加了解,或许,这只狗子是真的不愿意下去。

可谭冥冥也挺为难,她知道谭妈妈在科室一直不能升职,多年来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虽然喜欢跳广场舞,但总融不入那些阿姨们当中,虽然嘴上很坚强,但肯定和自己一样,常年感到被孤立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寂寞和孤单……

而且,谭冥冥曾想过,谭爸爸和谭妈妈之所以这样,或许全都是因为自己。

自己穿进了这个世界,一定程度上是个意外,当然会被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给抹杀。当然,这只是谭冥冥的猜测,但总之,她很心疼谭爸爸谭妈妈。

现在跳广场舞能让谭妈妈这样开心,跳完回来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她是真的很少看到谭妈妈这样高兴。

于是她蹲下去,将小狗抱起来。

被拥抱进熟悉的怀抱,小狗这才闷闷不乐地将前爪从门框边上松开。

它扭了扭身子,刚要用背对着谭冥冥,别扭地表达“你抱我也没用,我绝对不想去看一群大妈跳广场舞”的情绪,就猝不及防地,被抓住了腋下,两只短短的爪爪被举了起来。

谭冥冥的笑脸放大在眼前,一双乌黑的眸子含着歉疚的笑意,明亮又澄澈。

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它一只狗突然有点脸红,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脑门儿上就被谭冥冥“pia”地亲了一口。

它:“……!”

谭冥冥轻声道:“一百万,不要闹情绪,陪我妈妈下去玩会儿,晚上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闹、闹情绪?

小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瞬间心脏跳得飞快,还有些脸红面热,它磕磕绊绊地从谭冥冥怀中挣扎跳下去。

好、好吧。

它的确很讨厌被一群不认识的阿姨围观,这人拿手揉它一下,那人试图将它抱起来,它龇牙咧嘴,那些人还说好可爱,碍于谭妈妈的面子,它又不可能真的去咬伤这些邻居。

它即便沦落为一只狗,至少也要守护好作为狗的尊严,可——

它最终还是闷着脑袋垂着耳朵走到谭妈妈身边去,乖乖跟着谭妈妈下楼去了,走进电梯时,它还忍不住回头看向站在门口对谭妈妈挥挥手的谭冥冥,看起来也像在对它挥手一样。

狗的尊严有什么好守护的。

它那一瞬间只想守护她。

……

整个周末,狗子没弄到电脑密码也就算了,还无奈地背上了谭爸爸谭妈妈宠爱的枷锁,在家中无时无刻不和两位家长大作战,谭冥冥不在的时候,它就试图藏到各种两位家长找不到的地方,要么藏起来,要么装死。

总之,拒绝被抱。

很快到了周一,谭冥冥一大清早收拾好书包,快乐地毫无阻碍地买上一个煎饼果子,就飞奔去学校了,想到又能见到杭祁和熟悉的同学们,她有点儿期待,但同时,又有点儿郁闷于周一的清晨要升国旗。

她很平凡,平凡到有所有女孩子的共同点,讨厌运动。

没穿过来之前,谭冥冥是个学霸,不擅长运动,而穿过来之后,她同样就没好好上过体育课。每回体育课,她要么是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溜回教室休息,要么便仗着自己透明,疯狂偷懒,一个热身的运动能只做一半,反正体育老师也注意不到她。

……而这样造成的后果是,谭冥冥体质有点虚,冬天手总是冰凉也就罢了,站久了还会有些低血糖。

所以,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总是说着“我再讲两句”但实际上总是要废话一大堆,把时间拖长到四五十分钟的校长,自然就成了最让她郁闷的人。

站久了她就容易发晕,眼前一黑,只好蹲下来,好在她比较透明,也没老师过来维持秩序、批评她。

天上云层破开一个小小灰色的口子,冬日光线朦胧而柔软。

谭冥冥起床之后,顾着给狗子准备食物了,没算好时间,今天迟到了一点,她匆匆赶到操场的时候,全年级都已经站好了。她们班在中间,纵向一条长队,谭冥冥转到全年级后方,匆匆猫着腰跑过去。

升国旗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迟到了就自动站到队伍最后,免得还要挤到队伍前面,干扰其他同学。

谭冥冥居然是班上最后一个来的,她只好心虚地站到队伍最后,慌乱地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

……

今天她戴上了另外一双手套,自己买的,不是谭妈妈打的,就是为了和杭祁避开,搞得早上出门时谭妈妈还很郁闷地啰嗦了几句,觉得女儿长大了,都不喜欢自己的审美了。

不过狗子倒是很喜欢谭冥冥买的手套,谭妈妈针织的那些花色,真是辣眼睛啊。

不过,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事儿,令狗子很有点在意。谭爸爸出门前,在玄关到处找,嘀咕道:“你妈给我织的那双手套呢,我怎么找不到了,我还说把上一双戴破,再换这一双新的呢。”

谭冥冥忙道:“爸,你自己弄不见了吧,让妈妈再打一双不就行了?”

谭爸爸皱着眉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最后才悻悻地戴着旧手套上班去了。

而狗子注意到,谭冥冥用手指捏了捏衣角,她好像有点心虚,她一心虚就不由自主地捏衣服。

……为什么心虚?谭爸爸的手套难不成是冥冥拿走的吗?

可是,那是男式手套,她拿去给谁?

不知道为什么,狗子心里又涌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它猜来猜去,只能猜到上次在谭冥冥本子上看到的那个男生的名字,难不成,谭冥冥早恋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它忽然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不痛快。

因此早上谭冥冥出门的时候,它没有送到门口,而是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但谭冥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是,谁会在意一只狗是否不快乐?

……

此时,谭冥冥听着校长慢悠悠地、不急不慢地、枯燥无味地从学校卫生说到各年级纪律,脑子里嗡嗡响,腿越来越酸,同时全身有种重心往下坠的感觉。

她不想每次都丢脸的蹲下来,于是还是竭力绷住身体,抬头朝校长看去……顺便,试图在前面的一列男生中找出杭祁的脑袋,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站在她前面的男生们个子都太高,她踮起脚,也找不到杭祁站在班上队伍的哪里。

谭冥冥索性放弃,她看了眼手表,校长已经讲了四十多分钟了,下早自习的铃声都响了,这个时候本该是同学们吃早饭的时候的。

……幸好上公交车之前,她吃了点,不然现在更加没力气。

足足撑到四十九分钟后,不远处也有几个女生受不了地用手撑住膝盖,而谭冥冥更甚,她脸色发白,眼前发黑,感觉下一秒就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是昨夜下过雨,草坪运动场上还是湿的,要坐在地上,衣服和屁股肯定都要湿掉。

……

站在队伍列前段的少年忍不住频繁回头,他个子高挑,一眼就能看见队伍最后的女生,刚开始她还在跺跺脚、往手上呵热气,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

可没一会儿她就开始神情恹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两只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垂着头勉强站在最后。

杭祁一瞬不瞬地看着,忍不住突然从队伍里离开。

一直盯着学生们的班主任皱眉,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道:“杭祁,你干什么?”三班就站在校长眼皮子底下,这学生即便是有什么病了、想上厕所的急事,也得给他忍一会儿。

可杭祁跟没听到似的,大步流星穿过几个隔壁班的队伍,离开了操场之后,狂奔跑了,没拉拉链的校服被风卷起。

班主任脸都青了,学习成绩再好,但性格孤僻、不合群又不遵守纪律,还是一样要受教训,可班主任随即想起来,这学生似乎是有点特殊情况,他耳朵是不是……弱听来着?

所以方才或许是没听见自己的训斥……班主任脸色多少好看了点。

……

谭冥冥双手撑住膝盖,强撑了一会儿,但眼前发黑,让她彻底撑不住,于是一下子蹲了下去。

蹲着,血液回流,多少好了点,但腿没一会儿就麻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围巾摘下来,放在屁股底下垫着坐一会儿。

……

可就在这时,她瞥见杭祁远远从校门那里朝着运动操场这边走来,少年身形高挑,走得很快,校服衣角便被寒风吹了起来,在柔软而朦胧的清晨光线中,很快便走近了来,他看了自己一眼,站到了自己身后。

谭冥冥像只兔子一样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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