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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恐女(重生) 第27节

如今能够出门了,莫不是礼仪已经学全了?

也好,三日后便是母后生辰,她那时要进宫来,把礼仪学全了,也免得被些无病呻、吟的人找着错处。

“二哥说昭娘来京城这么久还没出来逛过,便先带了昭娘来美味斋吃些好吃的,待会儿再去逛逛朱雀街。”

昭娘老实巴交的说,瞧她这副乖巧模样,就差掰着手指头,算算接下来还要去哪了。

宗政瑜见她粉嫩如玉的脸端出一副认真模样,明明刚刚的羞怯还没褪去,这回又染上了新的懵懂,越发叫人欲罢不能。

“昭儿……”宗政瑜轻声道。

昭娘不知他为何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却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嫁我可好?”

十分简单的四个字,昭娘听得懂的,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昭娘抬头去捕捉宗政瑜的双眼,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她曾经日日夜夜都分外熟悉的情绪。

昭娘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猛得低下头,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能如此突然……

虽说她当初答应太子殿下回来,对此便早有了准备,但没有想到他会在如此突然的情况之下对她说这四个字。

昭娘脸上红霞翻滚,一层又一层的热气不停往上冒……头是越发低了。

“昭昭……”宗政瑜这会儿可见不得她像个胆小的兔子似的,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他挑起昭娘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昭娘印象中的太子是怎样的?

他威严持重,他从容优雅,面对他时,偶尔会起坏心思,说些让她答不上来,只一个劲儿脸红的荤话。

前世面对太子,昭娘总觉得自己与他之间隔着一道天堑,无论她怎么玩努力,不敢也无法走到太子身边。

可此刻,她印象中的太子没有变,只是两人之间还没有那道让她望而生畏的深渊。

曾经像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峰的太子,此刻正用一种温柔中带着霸道,炽热中带着逼迫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让她……怦然心动。

“昭儿……”温柔缠绵的声音在昭娘的耳畔响起,带了浅浅的叹息。

昭娘一片空白的大脑总算恢复了点东西,她悄悄揪住宗政瑜的袖子,低不了头,只好敛下眉眼,含羞带怯的模样让宗政瑜忍不住开怀大笑。

……

昭娘从屋里出来,头上多了只玛瑙簪子,身后炽热的目光,让她止不住想伸手碰碰发热的脸颊。

束公公笑眯眯的送昭娘离开,太子殿下特意让人打造的簪子,果真好看,再看那带着簪子的人,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了。

林清宁捂着嘴,心乱如麻。

一刻钟,林清昭进了个陌生男人的雅间,整整一刻钟!

察觉到昭娘慢慢走过来,林清宁压下心里的震惊,连忙离去。

昭娘在外头带了好一会儿,确定脸上的热度散下去了,才缓缓吐出口气,推门而入。

林景意还没回来,这让昭娘松了口气,要是他知道她没听话,去见了太子,铁定要气炸的。

刚刚……她谁也没见。

对,就是这样。

林清宁压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见昭娘进来,故作平静的问道:“昭昭妹妹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昭娘这才反应过来林清宁在屋里,不由说道:“楼下有个说书人,故事还挺精彩,不由听入了神,把姐姐一个人丢在这,是昭昭不对。”

林清宁哪能不知道昭娘在随口胡言,她装出一副相信了的模样,却眼尖的看见了昭娘头上的簪子,惊讶道:“昭昭妹妹哪来这样一支好看的簪子?刚刚没瞧见你戴啊?”

不仅私会男人,还私相授受,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没有!

不过,这支簪子可真漂亮。

昭娘暗叫一声不好,脑子一转,面不改色道:“也不知道二哥从哪来的,他见簪子衬我今天的衣服,就非要我带上。”

昭娘说完,不想林清宁刨根问底,连忙道:“清宁姐姐,我们在美味斋也呆了好久了,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如今也带着护卫,不如我们先去逛逛。”

林清宁见话题被岔过去,也不好再揪回来,只在心里把昭娘看到尘埃里去。

她还真当昭娘是镇北将军的女儿,便是乡下日子也磋磨不了她。

没想到,还是个眼皮子浅的,还敢把林景意拉出来当挡箭牌,真当镇北将军夫人宠她,便会连她私相授受也视而不见吗?

自从林清昭回来之后,她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原来走到哪儿都捧着她的那些下人,转头都去捧着林清昭了。

镇北将军夫人给林清昭打了一套又一套的首饰,却只给她打了两套。

如今,林清昭不过出个门,就有人看上,还送了支如此华贵靓丽的簪子,料想送簪子的人身份也差不到哪去。

便是东窗事发,林清昭嫁过去也不会过得太差,而她的姻缘却还不知下落。

林清宁心中的天平一下失衡。

林清宁整理好了脸上的僵硬,带着笑跟在昭娘身后,依着正常的态度和昭娘说话。

昭娘向来敏感,察觉了前后林清宁态度细微的变化,她倒是不知道之前林清宁跟在她身后过,只觉得是自头上的簪子惹人嫉妒了。

昭娘刚刚下了楼,正站在楼梯口,突然听到身后呀的一声,连忙转身,看到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小心踩空了楼梯,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摔下来还得了?昭娘想都没想,上前一步,把小男孩接住,一大一小连连后退了几步,昭娘一屁股坐在地上。

昭娘顿时觉得屁股都要碎成八瓣了,疼得厉害,她怀里的小男孩傻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震天动地,整个美味斋都被惊动了。

昭娘忍着痛,见小男孩哭得厉害,赶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头问道:“没事啦,有没有伤着?”

小男孩见她长得漂亮,声音又温柔,便也顾不得哭了,只一个劲儿的盯着昭娘看,刚刚嚎那几下掉出来的眼泪便夹在他的眼角上,要掉不掉。

昭娘见此,便知他没有伤着。

这会儿小男孩身边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一行人挤在楼梯口,一个比昭娘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更是一下冲了过来,把小男孩抱进怀里。

瞧她那模样,险些是吓狠了。

昭娘这才看清女孩的样子。

太子妃!

这三字险些从她口中飞出,不,不是,容瑶这会儿还不是太子妃。

她梳着未出阁姑娘的发髻,许是太过紧张害怕,这会儿发丝凌乱,神色仓皇,完全瞧不出前世的端庄典雅,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小男孩,反复问他有没有伤着?

小男孩被容瑶问得有些懵懵,连忙伸手指着昭娘,“姐姐接住我了,没摔着。”

容瑶这才抬起头来看昭娘,见她恰恰从地上站起,衣衫凌乱,连连道谢。

昭娘知容瑶是前世太子妃,只见过她端方雅贵的样子,何曾像现在这样发丝凌乱,心里有点儿怪怪的,也连连摆手,“不过举手之劳,这位……小姐不必如此。”

“瑞儿,来,跟这位姐姐道谢。”容瑶亲眼看弟弟踩空了楼梯摔下来,心中惊惧万分。

这么小的孩子要是摔在地上,可不知会摔出个什么好歹来,此刻容瑶对昭娘的感激之意简直要溢满出来,又哪里会觉得她不过举手之劳?

容瑞小小年纪,刚刚的惊险过去,这回又被安抚了,便也不觉得刚刚的场面有多恐怖,有模有样的摆着小模样对昭娘作揖,“谢谢姐姐救了瑞儿。”

昭娘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便是臀部的疼痛也消退了几分,忍不住嘱咐道:“下次可要小心些。”

容瑞抿了抿嘴,不大清楚事情严重性的他,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敷衍的应了一声,“好。”

反正每次娘亲训斥他的时候,他只要乖乖应好认错就对了,瞧姐姐刚才急成那模样,想必他又做错事了,这会儿应好肯定没错。

昭娘见他乖巧,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回家去歇一歇,这位小姐也带令弟回去吧,他这么小一定吓坏了,我没什么大碍。”

昭娘对着容瑶行了一礼,便在阿碧的搀扶之下,慢慢往外走去。

那一前一后行走时带动伤处的痛,可真叫昭娘恨不得伸手揉一揉,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又怎么敢?

容瑶连忙让身后的婢女打听了昭娘的身份,瞧着身边战战兢兢站着的那些伺候容瑞的下人,冷哼了一声,抱起容瑞便往外走。

瑞儿是她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弟弟,要是在这儿出了点事……容瑶根本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一直到了马车上,容瑶都冷着一张脸,刚刚急过了,这会儿冷静下来,心里的后怕一阵又一阵。

容瑞估摸着自己做错了事,乖乖坐在姐姐身边,收绞着手指,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小心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容瑶。

容瑶这会儿又怎么好怪他,容瑞才四岁多一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又见他这小模样,心里又软了几分,舍不得将他冷着。

“跟姐姐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容瑶刚刚因着有事便先下了楼,哪想着一回头就看到容瑞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场面,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容瑞虽然平日里调皮捣蛋的一些,但出门在外一向乖巧。

曾经就发生过容瑞在院子里的台阶摔倒的事,容瑶从那时起便嘱咐他,下楼梯时别逞能,他人还小,先让奶娘抱着,等他稍稍长大些了,再自己走也不迟。

可哪曾想到,今天竟又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家里院子的台阶可只有两级,且一旁还是草地,容瑞没摔着,可这次不一样!

美味斋掌柜的听说荣国公府家的小少爷险些从美味斋的楼梯上摔下,两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好在他还记得现在不是昏过去的时候,紧赶慢赶的赶了出来,容瑶却已经带着容瑞离去了。

掌柜的又连忙让人去打听了事情的具体经过,立刻备了两份厚礼,一份给荣国公府小公子压惊,另一份当然是送去镇北将军府给昭娘道谢。

要是没有昭娘那一抱,荣国公府家的小公子铁定是要在美味斋见血的,美味斋指不定就要开不下去了。

只希望,这会儿小公子没事,荣国公府的怒火也别太盛。

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呀!

出了这等事,街当然是逛不下去了,昭娘在马车赶出去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把林清宁给忘在美味斋了,连忙就要让车夫掉头。

没想着马车一停下,阿碧便让人给叫了下去,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进了马车。

昭娘这会儿臀部还疼的厉害,见到宗政瑜,眼角便情不自禁地飙出两抹泪花。

宗政瑜见她一见自己就泪眼汪汪,既好笑又好气,天知道刚刚他在楼上见她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把容瑞抱着的时候,心跳的有多快?

这不,等宗政瑜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跟上了昭娘的马车。

“刚刚瞧着不是胆子还挺大的吗?怎么这会儿还要掉豆子?”昭娘也不知道心里哪来的一股委屈,听宗政瑜这么说,眼眶里的珍珠越掉越多了。

宗政瑜也是这会儿昭娘正娇贵着,赶忙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哄道:“别哭了,再哭脸就花了,不好看了。”

“那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喜欢了?”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宗政瑜挑了挑眉,好笑道:“瞧这酸的,莫不是哪个醋缸子打翻了?”

“没有没有!”这委屈巴巴的娇娇儿拼命摇脑袋,倒让宗政瑜好一阵失笑。

“那是摔疼了?”刚刚瞧着她走路的姿势就不大对,这会儿也是轻轻靠在马车里,瞧着一副不敢用力坐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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