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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伤敌一千,不毁自己

无人看到的视野里,卧在床榻上的男子唇角苦笑连连,受伤空洞的眸子里喜怒交织。

喜的是,到底是前世的夫妻,明月这么了解他,怒的是,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明月冒着风险揭露他的丑事。

“不举?”季承天细细研磨着这两个字,他眨了眨眸子,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天大的消息。

仔细想想,朱雀帝王后宫空无一人,正值大好年华,没有子嗣,大部分时间独来独往,说其不举,好像有可信度。

“宣武长公主莫要胡说八道。”肌肤白皙的君墨染明知故问道,“你如何得知朕不举?难不成偷看过朕的床事?”

他言语轻浮,句句带刺,他倒要看看明月该如何解释,坦诚说他们前世是夫妻嘛?是彼此之间最为了解之人。

红衣似火,如盛开牡丹般傲然的沈明月镇定道:“你管我如何知道,你不举,便是对了。”

刚刚焦灼时,沈明月忽然想到,前世君墨染为了获得吏部尚书的支持,下一度春宵亲自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她那时心性如少女般易焦易燥,当时恼怒的问,为何非要自己玷污?就算为了获得支持,也没必要亲自上阵吧。

沈明月那时自私自利自大,对着君墨染的爱意,让她看君墨染有了一层光环,自动美化,觉得能嫁给君墨染是吏部尚书嫡女高攀。

君墨染当时给了两个回答,一,他不允许别人给他带绿帽子。二,滴水不漏,亲自上阵的事情,才不易被攻破。

对啊,滴水不漏,亲自上阵的事情,才不易被攻破,沈明月不可否认这句话。

那现如今,缘何君墨染给秦聘婷下了药,却不愿意亲自上场玷污了秦聘婷,那便只有不举能解释了。

现在如同困兽之争,沈明月别无他选,只能剑走偏锋。

“朱雀帝王若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可以让太医来检查检查。”

沈明月定定地说着,无端的自信,让众人心中纷纷有点相信,实则女子不慌不忙的外表下是手心直冒汗。

“朕为何要让太医来检查?宣武长公主在众人面前,污蔑朕,其心险恶,其罪当斩!”

卧在床榻上慵懒惬意的君墨染,不急不躁说着。

污蔑一国之君,是诛九族的罪名,可现如今沈明月乃宣武长公主,便不能诛九族了。

沈明月咬了咬牙:“若明月污蔑了朱雀帝王,明月愿自断筋骨,自毁双目,自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内,日日忍受鞭打之苦......”

“生不如死。”

女子吐出后面四个字后,卧在床榻上的朱雀帝王却猛然将靠着的白玉瓷枕抽出来,扔在地上,发出扑通碎裂的声音。

“够了!”君墨染歇斯底里的说着。

何必将前世的恩怨一遍遍重复,何必将他做错的事一遍遍说着,何必句句折磨他。

他又做错了什么?他身处黑暗,便不容易接受别人递过来的好罢了,缘何沈明月一直不能换位思考,一直不能原谅他?!

“别动那么大怒嘛。”穆凌冷嗖嗖的说着,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有事都能好好说,朱雀帝王不举一事,还需斟酌看看。”

都是精明的老狐狸,他自然清楚朱雀帝王猛然发飙狂怒,不是因不举一事,可哪里痛,哪里与秦聘婷的事情相关,他便狠命戳哪里。

沈明月冷笑:“对的啊,虽朱雀帝王不举一事,乃是事实,可无需动此大怒。”

她一双凤眸尽显讥笑,只觉可悲可叹,前世她苦苦解释时,他一句不信。

此时提起她的那些伤痛,他却又如炸了毛的狐狸般疯狂,那些可样样皆是,他赐予她的。

“若朱雀帝王没有不举,那便认定你与秦小姐共赴云雨如何?”

见局势好转的季承天见缝插针,这事虽有些话本子的戏剧性,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不定,朱雀帝王还真不举呢,更何况,凭借着刚刚朱雀帝王与凌霄帝王的三言两语。

季承天能判定,若秦聘婷真与朱雀帝王共赴云雨了,那嫁到朱雀是必然的事,左右都是要嫁,为何不搏一搏?

君墨染长舒一口气,他闷声道:“好。”

这事已然不可逆转了,若三番两次拒绝御医检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无人相信了。

若搏一搏,似乎还有一丝丝机会,毕竟他说不定只对秦聘婷这柔柔弱弱的女子起不了兴趣呢。

事关一国帝王的隐私,宫人们做的极其小心翼翼,传唤御医都是避着人来的,走的步伐更是极为快速。

没一会儿,御医便到屋内了,乍听主子们让他检查朱雀帝王是否不举,脸色便煞白,事关一国君主的私密事,无论检查结果如何,他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季承天见御医的脸色变化,连忙安慰道:“不用害怕,三国帝王均在此,无人敢动你,你好好检查便对了,定然要一丝不苟!”

一番话安抚了御医幼小恐慌的心灵,御医连忙跪下道谢:“谢皇上,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望,好好为朱雀帝王检查。”

季承天摆了摆手,话语意味深长:“定然不要污蔑了朱雀帝王的隐私,亦然不要袒护谁,认认真真的检查,大大方方的说,否则是诛九族的大罪,望你知悉。”

话里话外皆是一个意思——不准收贿赂,明明白白将真正结果,大大胆胆的说出来,否则,九族不保。

御医在宫中混迹多年,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他连忙点头哈腰,信誓旦旦的保证:“好,谨记皇上吩咐。”

听着二人的谈话,卧在床榻上的君墨染倒不慌不忙,做事前,他便思索好了不成的后果。

无非是天下人唾弃般了,在他眼中,除了明月的话语能影响他,其他人的,算个什么。

他来宣武此行,带的人足够多,其他两国帝王不敢贸然扣他下来。

无妨的,君墨染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轻抿唇角,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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