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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媚(重生) 第54节

第56章 诉衷情

蕴松苑中翠竹长青,一片翠竹森森,风拂过似龙吟细细。因是冬日时节,后院里种的一林蜡梅花也纷纷盛开,香味儿直往人面上扑。

翠竹环绕隐着一道曲栏,顾熙言未出阁的时候,因觉得这里比别处更觉得幽静,最喜欢在此地凭栏读书。

地上薄雪融了几日化了个干净,今日又出了暖融融的太阳,顾熙言一时兴起,叫人在那梅树竹林下摆了张藤编的摇椅,再抓来些点心吃食装在四格果子盒里,置于旁边的小杌子上。

只见她拿了一卷话本子,靠在摇椅上,嗅着梅香竹韵看书,时不时地抓颗酸甜生津的话梅入口真真是惬意至极。

这几日,顾熙言和萧让打着冷战,整日心力交瘁,如今躺在昔日闺房的院子里,突然得了放松,手里的话本子没看几行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红翡、靛玉本就可怜自家小姐这几日心中有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会子见状,只上前给顾熙言披上了条薄毯子,便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美人儿侧卧于藤椅上,只从薄毯里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因着这几日忧思过度,原本有些肉乎乎的脸庞变得肉眼可见的消瘦,更显下巴尖尖,我见犹怜。

萧让抬脚走进蕴松苑的后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美人梅下沉睡图。

两人别扭了数日,许久未曾亲近,再加上昨夜顾熙言没有回平阳侯府,两人一夜未见,更是辗转反侧,如隔三秋。

萧让大踏步走近了,望着美人儿颤动的长睫,微张的樱唇,心头一动,伸手便把美人儿从摇椅上拦腰抱了个满怀。

顾熙言正睡得香甜,突然被打横抱起来,立刻便惊醒了过来。

待她睡眼惺忪地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当即眼眶一酸,颤声挣扎了起来,“侯爷不是不理妾身了吗?如今又来妾身娘家做什么……唔——”

美人儿刚刚睡醒,面若芙蓉,眉若远山,一双水汪汪的美目含嗔带怨,直看的人想毫无原则的俯首——做她的裙下之臣。

心头的思念满上来,萧让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只见男人一个俯身,低头便把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含入口中,以吻封缄。

尝着心心念念的甜蜜滋味儿,萧让紧紧地抱着怀中美人儿,抬脚便往房中走去。

美人儿一头乌发散落倾泻在男人的臂弯里,像只小猫儿似的窝在男人怀中,一边推据着男人的胸膛,一边软软求着。

萧让步子不停,走到屋中,大力甩上木门,径直向闺房内室里的大床走去。

美人儿的身子刚一沾到大床,便泪光点点的挣扎着脱离了男人的桎梏,“唔——这是妾身的闺房,侯爷出去!出去!”

男人恍若未闻,只肃着着一张脸,把美人儿双手拉高,按在头顶,俯身便又吻了上去。

顾熙言见萧让失了控一般,挣扎着试图避开男人的薄唇,“这是……这是在妾身娘家!侯爷莫要——”

因顾熙言这张樱桃般小巧的檀口刚刚吃了梅子的缘故,不管萧让怎么吃,都是让人上瘾一般的软嫩生香。

被男人按着吻了半晌,直到顾熙言几乎窒息的时候,那薄唇才不舍地缓缓分离开来。

顾熙言如濒死的鱼一般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眸中豆大的泪珠儿不知不觉就涌了出来。

只见美人儿玉面之上,两片娇嫩的唇瓣已经被咬的高高肿起,看上去像是不自觉地嘟着嘴唇,平白添了几分娇嗔。

顾熙言眼角红红,又弯又翘的长睫上挂着泪珠,不住抽泣着,“侯爷、侯爷就只会欺负妾身!”

此情此景,萧让看的一阵揪心,只想把整颗心都掏出来送到她面前,任她捏圆搓扁,怎么处置都好。

“那日拒绝夫人换香,不过是因为用白檀香习惯了,”

萧让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的低头去吻顾熙言的唇角,她却本能的偏头躲他。

“本候和尹贵妃,从过去到现在,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私情。”

顾熙言嗅着男人身上干净的皂角的味道,听着男人在耳边的解释的话语,这几日心中的委屈又泛了上来,登时挣扎着要推开他,脸上全是委屈难过“侯爷和别人的事儿,妾身一点都不想知道,侯爷放开妾身……”

萧让不禁失笑,把美人紧紧按在胸膛上,轻吻着那蝶翼一般的长睫,温声道,“可是本候想告诉夫人的很,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夫人便勉为其难的听一听罢。”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顾熙言一个瑟缩,当下便酥软了身子。

只见那美目里满是水雾蒙蒙,她扁了扁嘴巴,“既然如此,妾身就勉强卖侯爷一个面子——听一听罢。”

明明满心满怀都写着“介意”二字,此时更是恨不得扒开男人的心,看看里头是不是只装着自己一个人,偏偏面上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萧让搂着美人儿在怀,被这生动娇气的模样勾的挪不开眼。修长的手指揩去小脸儿上的泪迹,句句话都发自肺腑,“母亲殿下惯用‘绿染白檀香’这味香料。以往多年,本候的衣物一向是母亲身边儿的嬷嬷宫人帮着打理的,故而熏香也沿着用了母亲喜爱的香料。”

“这香料的秘方出自深宫,并非寻常白檀香的味道……至于尹贵妃是如何拿到这味香料的方子……本候一丝一毫都不知晓,也不想叫夫人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心神。”

男人低头,一下一下轻吻着顾熙言莹白的脸颊,“以往二十多年,本候的熏香是母亲殿下帮着选的,如今,既然本候娶了夫人,就请夫人帮本侯选一味新的香料罢。”

顾熙言听了这番真心实意的解释,心头的火气顿时消失于无形,甚至还生出几分愧疚来。

思及昨日顾林氏、顾江氏一番训斥之言,美人儿当即伸出小手,揽上男人宽肩,呐呐道,“是妾身……任性了。”

“既是与……贵妃无关,侯爷若是用习惯了,不用换香料也是可以的……”

萧让握住那一双纤纤素手放在唇边,薄唇动了动,“无妨,如今这习惯可以为了夫人改一改。”

听到这儿,顾熙言心中又感动又后怕,终是倾身紧紧抱住了男人,埋首在男人的怀里,不住地抽噎着。

萧让轻拍着怀中人单薄的脊背,轻笑道,“真是个水做的娇娃娃,如今不是原谅本候了么,眼泪怎么还是止都止不住?”

顾熙言闻言,面上一红,张开檀口在男人肩上请轻咬了一口,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柔情蜜意。

……

两人在闺房里胡闹了一番,终是顾忌着还身在顾熙言的娘家,萧让不敢太过分,只浅尝辄止便和美人一同整理了衣衫,出了这蕴松苑,去正房花厅向顾家长辈辞行。

方才萧让突兀而至,把顾家上下惊得一阵兵荒马乱,那顾江氏和顾林氏却是知道他为何而来,只不冷不热受了萧让一礼,便打发他往蕴松苑去了。

此刻,看着下首那如胶似漆的小两口,顾江氏没好气地敲打了几句,便赶着两人回平阳侯府了。

……

平阳侯府,凝园。

冬夜寂寂,明月高悬。正房内室的小轩窗外,又有新雪扑扑簌簌地落下。

顾熙言和萧让多日未曾亲近,如今一朝解除了心中嫌隙,自然是情意更浓,恨不得和对方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萧让一路抱着怀中的娇软美人,进了凝园正房内室,斥退了左右,将满面迷蒙的美人儿放在宽阔的床榻上,大手一挥便拂落了床幔钩子,自然又是一番春帷情浓。

不知过了多久,层层绡纱帐中,萧让把顾熙言抱在膝头,鸳鸯交颈,分外温存。

只见顾熙言伏在男人怀里,咬唇道:“侯爷,妾身年少时也做错过事,看错过人,可是自从妾身嫁给侯爷之后,满心满眼都只有侯爷一个人,从不曾有过别人。”

人往往在被彻底伤害之后,一朝觉醒,才会被迫地迅速成长

顾熙言本是一张白纸,可命运给她开了一场玩笑。这一世重生之后,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向前走,每日睁开眼,她满心都是如何弥补,如何拯救,如何防范于未然……她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会眼睁睁地看着上一世的悲剧重演,看着她爱的人惨死在在她面前,看着她自己再一次死无葬身之地。

她本以为萧让和上一世的冷漠绝情模样没什么不同,可谁曾料到,这一世无边无际的救赎里,他成了她唯一倚靠和信任的光亮。

美人儿说罢,握住男人的大掌,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声音腻的如蜜一般:“熙儿心里全都是侯爷,侯爷若是不信,便摸摸看。”

此情此景,萧让瞬间投降,只恨不得把面前之人揉进身体里才算作罢。

“夫人说的话,本候怎会不信。”

两双眼眸,清晰地映着彼此的倒影,美人儿愈来愈靠近,直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抵上了萧让的薄唇。

突如其来的吻,把一切冰雪都消融于无形,两人数日以来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不再,这内室帐中一时间全是甜丝丝的暧昧。

那吻过无数次的薄唇又凉又软,顾熙言一向羞赧,轻轻碰了两下,便退了开。

顾熙言望着男人眼眸里毫不遮掩的情意,当即垂下了眼帘,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当真是人比花娇。

萧让低哑轻笑:“以后都不生气了,好不好?”

顾熙言咬了粉唇,羞涩地点了点头。

萧让见状,“嗯”了一声,得寸进尺道:“那夫人冤枉本候这么多天,不知该怎么补偿?”

顾熙言听了这话,耳尖都红了,嗓音糯糯的,轻的几乎听不见,“妾身今晚服侍侯爷沐浴好不好?”

萧让听了这话,当即便忍不住了。

顾熙言被那火辣辣目光看的怦然心动,只好扭过头去,半遮了滚烫的脸颊,不敢看身后的男人。

只见——素约小腰身,歌巧动朱唇,桃花深径一通津,瑶台清夜月归轮。

不知那春帐里折腾了多久,直到美人儿细细地哽咽求饶,男人才抱着怀里头衣衫不整的美人儿去了浴室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和好啦~

本桃只能说……小虐有益身心木哈哈哈(后妈盖章)

【这几日若无意外,基本都是九点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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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元日新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如今年关已至,光是平头百姓都整日为了过年的诸事忙的没头没尾,更别说这天子脚下的重臣功勋之家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平阳侯府换了门神、对联、挂牌,新贴了桃符,举府上下焕然一新。

因着除夕当夜顾熙言和萧让要进宫赴宴,便早早开了宗祠,着人打扫一新,收拾了供奉用的器皿供器及供品,提前请了一众神主英灵。

自打那日除夕宫宴过后,平阳侯府名下的数百位庄子管事纷纷进京交租纳贡,细细算来,那日两人从顾府回来之后,顾熙言便在平阳侯府内院足不出户,足足为内宅诸事忙碌了四五日之久。

……

冬日午后,昼锦堂花厅。

顾熙言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藤心圈椅上,偏首翻看了两下手中的册子,便将册子递与一旁的立着的李妈妈。

顾熙言今日穿了身藕荷色杏林春燕纹的长夹袄,下面是条绛色四合如意纹百褶长裙,因在府中处理宅务,只简单梳了个螺髻,上插两三只东珠攒花宝钗。

顾熙言望着下首跪着的管事,满面和善地开口,“刘管事快请起。今年雪大,前几日又阴晴不定,忽暖忽寒,刘管事这一路上只怕不好走罢。”

下首的刘管事拱了拱手,“回主母的话,今年比往年天气更严寒些,外头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赶着限期才到了京城,谁知天气忽暖,雪地泥泞难行,竟是又耽误了几日才到侯府中,小人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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