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行为艺术
第2集的最后一幕拍摄完。
杨恭点击手机的“停止拍摄”。
短视频的拍摄，其实都是由多个很短的镜头拼接在一起的，一路拍下来会有很多废镜头。
一众演员们聚在一起，围着看有没有需要重拍的地方。
还好，有点小瑕疵，但不存在大问题。
杨恭招招手，示意大家继续。
……
东兴大学。
男生宿舍。
夜晚，黑灯瞎火。
烛光闪亮。
生日蛋糕的奶油香气飘了出来。
杨恭看着昏黄灯影里、隐藏在几个室友后面的第六颗脑袋，腿有点发软，向身后退两步。
他身后，就是他的书桌。
回头扫一眼……他注意到贴在桌子前面女人照片没了。
再扫一眼垃圾桶，借着昏黄的光，他看到原本贴的好好的照片、居然被撕成了一堆碎片。
他不由眉头一皱，有所预料。
要知道，他堂堂海王，找追求对象都是很有门道的。
找的都是那种即便追上了，事后也会很乖的不会再缠上来的女友。
一个水平足够的渣男，是不会让自己的后院起火的……
除非……
杨恭瞬间懂了，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看看其他几位舍友，突然叹一口气。
“谢晚霜，别藏了，出来吧。”
单马尾的谢晚霜，在烛火中，走了出来。
站在杨恭的面前，一脸希冀。
“我……我只是来给你过个生日，就算是朋友做这些也很正常吧？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其他几个舍友的表情都很惊讶。
这个英姿飒爽、气势倍儿足的学姐，居然会有这样卑微的姿态嘛？
简直像看到了新大陆。
杨恭的表情很为难，情绪复杂，似乎在抑制着什么。
很快，他摇摇头。
“你们过吧。”
说着，他推开手边的蛋糕，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你站住！”谢晚霜从背后喊住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非得闹到这么难看，你如果真的这么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不缠着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杨恭身边。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给我个痛快答案。”
杨恭微微点头，“你说。”
“为什么？”谢晚霜目光灼灼，“以前那些事儿，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吧？你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了。”杨恭很平静。
“撒谎！”谢晚霜盯着他，“你以为这种理由我会信？”
杨恭抖抖衣角上的口红印，“看看这个，还不信吗？姐姐，别天真了，你不过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人了。”
“哥们就是个渣男！你就是哥们水塘里的一条鱼而已，有那么难理解嘛？之前我说过的话，做的事儿，都是假的！还不懂吗？”
“我知道了。”谢晚霜剧烈深呼吸几下，抬起脚、似乎想要狠狠踹杨恭一脚，但最后什么都没做、默默收回脚。
谢晚霜走了。
杨恭抬起头，朝她离开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一群舍友个个懵逼，搞不懂这是个什么状况。
本来好好的过个生日，咋就成苦情剧了？
“师父，到底咋回事嘛？”肖奕第一个凑上来，其他舍友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杨恭目光迷离，想从兜里摸根烟，但啥也没摸到。
肖奕主动递上来，还给点上火。
杨恭吐出一口眼圈，这才指着谢晚霜刚才离开的方向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失败过一次吗？就是她。”
失败？
舍友们一片迷茫。
这也不像是追求失败的样子啊？
更像是学姐倒追、杨恭还不愿意啊？
“你确定你没说反吗？”
“嗯，是我追的她。不过后来追不上、就不想追了，然后她就自己黏上来了。”杨恭很平静的回答。
几个舍友脸色都有些纠结。
不太好评价。
但他们就真的很想揍杨恭一顿，要不心里憋得慌。
……
接下来的日子，谢学姐再也没有出现过。
舍友们也渐渐忘了这档子事儿。
杨恭仍旧重复着他每隔几天就换一个追求对象的频率，桌前贴着的照片时不时更换。
转眼间，杨恭他们就从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成了大三老生。
杨恭更换对象的频率越来越慢，给肖奕传授的“技艺”却越来越多。
二人经常结伴出行，互为僚机撩妹。
然后晚上在同一个酒店住对门。
师徒档合作亲密无间。
这天。
肖奕感冒了，难得没有出去撩妹。
病恹恹的躺在宿舍里，无聊的刷着校园论坛。
论坛里讨论的最热闹的，就是新食堂的饭菜太难吃。
“如果做饭难吃也是一门技术，那新食堂的厨师们简直就是满级。”
“这特么可乐炒饭真是惊到我了！”
“昨天已故的爷爷给我托梦，问我有没有想带走的人，我跟他老人家说，‘您赶紧把新食堂打包带走吧！’”
肖奕看得挺乐呵，嘲讽新食堂已经成了一个梗。
而且也确实天天都有学生向上面反映、跟校方投诉、在论坛里面给学校领导发消息。
但一点效果都没有。
论坛里最火的一条帖子就是：“有没有勇士愿意在主楼外面果奔抗议的？绝对管用！”
肖奕乐呵呵的截个图，发在宿舍群里。
引来一大波讨论。
肖奕观察一番，发现一向热衷于嘲讽新食堂的师父杨恭，并没参与进讨论。
“这是又找到目标了？师父也真是的，居然忍心抛弃我吃独食！”
“过分！”
……
第二天一大早，感冒并没好转的肖奕被王健超疯狂摇晃、推醒。
“老肖！醒醒，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嗯？”肖奕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随手拿出一张抽纸擤鼻涕。“怎么了？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
王健超把手机亮给他看，指着上面的热点消息说：“你看看，你快瞅瞅，校园论坛上都炸了！”
“昨天半夜真的有个勇士，拿着新食堂抗议书，在学校主楼外面果奔！听说果奔了大半个钟头呢！”
“不只是校园论坛，同城热搜上面也爆炸了！”
“啥？”肖奕瞬间就不迷糊了。“你在做梦吗？这年头网络这么发达，还有人敢玩真的？行为艺术啊？”
他立马拿起手机，翻看着视频。
虽然那位抗议者脸上戴着纸袋子掏的面具，关键部位还被视频上传者打了码，但是……
这性感的背影，这似曾相识的大腚。
肖奕越看越觉得眼熟。
舍友们早就在大浴室里摸爬滚打，互相坦诚相见过无数次……
这人……
肖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老王，你该不会是想说……这tm的是我师父吧？！他是不是疯了？大半夜的不去干正事，在这儿搞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