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果要报恩

我做了一段时间的闲人。

每天白天，我除了待在那个总统套房里无所事事地看电视上网，连基本的房间卫生也不用我收拾，一切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好了送过来。

晚上，他有时候会回来，有时候又是好几天不见人。酒店的管理工作，似乎忙到他都快忘记我的存在了。

我总是一个人待在那空荡荡的套房里，像被圈养起来的小动物一样，等着主人的归来。

那环顾四周，了无生息的感受，隐约让我想起了我最不愿想起的那段岁月——孤独的，后来让我即使面前死路一条，也要拼尽全力逃离了的岁月……

我窝在沙发里，抱紧了自己，心里的疑虑又再次升起：他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我只是从一个圈，跳到另一个圈里，当初为什么要逃离？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直到一个月后，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没开灯，两眼空洞地盯着被我开了静音的电视屏幕上的人影晃动。而这时，大门外响起“嘀”一声指纹锁开了的细微声响，我“腾”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站起身，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的他。

他也看到我了，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像被蒙了一层水汽，迷离而魅惑地看着我：“你还没睡？”

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那么回答，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啊，我在等你。”

说完之后，我愣住了，他也有点发愣，加上酒精的作用，迟钝得好一会也没作出反应。

我心想：完了。

期盼的心情一下子失落得跌到了谷底，我又开始结巴着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我今天，煲了汤，想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的照顾，所以才、才在这，等你……我没别的意思！”

他回过神，视线从我脸上游移到了茶几上的那壶保温杯上，又飘回我的脸上，刚才还迷离的眼眸，似乎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还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想：他生气了吧？气我的不知天高地厚？气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被圈养着，多余做这些事情？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目光。

过了一会，我面前的地板上出现了一双酒店配备的室内拖鞋。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曲指勾起了我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我的嘴唇，琥珀色的眼珠子打量着我。虽然他手上的力度不重，却意味明显地在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不笑的时候，压迫感比任何一个人带给我的都要重。可是他手里的动作却轻缓暧昧得就像情人间的小动作，若有似无地在散发着引人沉沦的信息。

我不明白他想我做什么。

如果是觉得我给他煲汤的报恩方式不够直接，那，是要我献身吗？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就紧张到我的额头开始冒汗，双眼不由自主地紧紧闭上了。

之前我从没想过这个念头。我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不缺漂亮女人的，所以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又忽然心存期冀。

我感觉他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在慢慢地靠近我的脸，轻轻喷撒游移在我的额头，鼻端，我的嘴唇，脖子……

最后却戛然而止于离我的唇瓣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处。

“如果要报恩，我不碰你，但我要你帮我做其他事……你愿意吗？”和我退开保持两步远的距离之后，他笑着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