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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长公主驾到

五月初 风和日丽

本是最好的时节,幽暗的地牢中只有深入骨髓的冷冽和犯人痛苦的嘶吼声。

幽冷的地牢中,到处可见穿行其中的老鼠,难闻的血腥味直让人作呕。

“父亲…爷爷…”

地牢深处,响起一个青年略带焦急的声音。

原本雪白的囚衣已经撕裂,胸前有不少血迹凝结。撕裂处,白嫩的肌肤上到处遍布着血红的鞭痕,大大小小的伤口上虽已结出丑陋的血痂,却依旧止不住鲜血从中渗出。

也是,入了地牢的人又怎能不动刑?

更何况他柏家一夜被抄,朝堂之上落井下石都来不及,又怎会有人打点地牢。

几番动刑,他们这些小辈都受不住,更何况年事已高的柏老爷子和父亲。伤口已经化脓,灵力也被强行封锁,每日入口的食物莫不说是否是残羹剩饭,能吃便足够庆幸……

眼前这一碗白面馒头,虽然搁在之前,可能都不会做何感想,但此时此地,却让狱里的柏家忐忑。

“作为柏家子孙,苦了你们…”气息奄奄的柏老爷子柏司理,眼角泛起泪花,语气有几分感伤。

他不曾对不起君主,也不曾对不起临川百姓,唯独对不起的是柏家子孙,柏家的先祖…

位至丞相的他,人生本无憾,却不成想人生难料……

“爷爷,此生身为柏家子孙,是孙儿的荣幸。”柏家大少爷柏泱川跪倒在柏老爷子身前,语气郑重,眼角却不自觉的泛了红。

“爷爷,孙儿从不后悔。”柏家几位子孙都齐刷刷的跪倒在柏泱川身后,语气笃定。

突然,地牢的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德欣长公主。”一旁开门的守卫一脸谦卑的给她让出地方。

身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戴金镶玉步摇的林嘉歆眉头微微皱起,只是站在门口,没有往前再走几步。

“见到德欣长公主,还不跪拜!”跟在身后的侍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恶心的地牢,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来。

侍女忍不住抬手扇了扇鼻翼见的空气。

“天理昭昭,因果不爽,我柏家三朝元老,忠于职守,绝不会跪拜助纣为虐的小人!”

柏司理在柏言肆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林嘉歆心底一沉,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指尖手捻,半晌才轻笑了一声。

“柏老先生莫不是糊涂了?”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这可是地牢,不是…你们柏家。”

“你可真够恶毒的!”一旁站着的柏家二少爷柏泱风,只觉得血气上涌,大脑阵阵发昏。

恶毒…林嘉歆在心底轻轻默念了一遍,骤儿哈哈大笑起来,“本宫恶毒?!柏泱风,倘若本宫恶毒,你现在连根本宫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林嘉歆揪着柏泱风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妄本宫以为只要本宫付出就能够得到你的心,柏泱风亏本宫跪在大殿给你求情,呵呵…”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柏泱风,你,就该死!”

她的声音冷的可怕,眉目间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冰霜,阴冷的表情更是犹如从地狱中爬上了的修罗。

说完,林嘉歆没有再去看柏泱风的神色,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只是心底像是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样,鲜血喷涌,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伤痛神经传遍全身不能呼吸。

林嘉纳说的,没有错,自始至终,她便与柏泱风是两个世界的人。

父皇活着的时候,柏家位高权重,她不可能进柏家的大门。

而父皇死后,站在林程潇一党的柏家,她更不可能嫁进去。

只是,心口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疼痛的难以呼吸。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这样蹭了一鼻子灰的离开了地牢。

方才负责开门的守卫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一碗白面馒头一动未动,神色有几分晦涩不明。

趁着关牢门的时候,他抬脚向前踢了他写完,语气沾染上几分凶恶。

“不吃,我可就收回去了。在地牢白面馒头可是你们独一份的!”

感受着周围侍卫投来的目光,守卫又恶狠狠的加了一句,“别以为德欣长公主会管你们的死活!”

“哐当”一声,将铁门上了锁,骂骂咧咧的离去。

周围的侍卫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站在原地监视着整个地牢。

柏泱川若有所思的端起地上的一碗白面馒头。

不多,但却正好一人一个。

伸手拿起一个,松软的?虽然不是刚蒸出来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却也是放凉后的。

与之前搜了的,硬的如同石头的馒头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柏泱川将那一碗馒头端到柏司理的面前,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爷爷,外面有人打点了守卫?”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心里却十分的笃定。

柏司理怔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神色,“这朝堂之上,难道还有人站柏家?”

便是柏老爷子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柏家倒台,也就代表着支持林程潇最大的家族落幕,又怎会有人在这时候站柏家这里?

“现在也没法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们还是先把这几个馒头吃了垫垫吧。”柏言肆叹了口气,拿起一个馒头塞到自己父亲的手中。

自打入狱一来,他们便没吃到什么干净的东西,柏家嫡系这八口人,病的病伤的伤,照这样下去恐怕不用斩首便死在了这幽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

柏言肆又往自己夫人和女儿手中塞了一个馒头,好生宽慰她们,“你们吃,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饿…”

又怎会不饿?只是一人一个白面馒头,又怎够吃的?

或许,比杀头更残忍的便是这地牢之中的折磨,是眼睁睁看着亲人受累,却没有半点办法。

半晌,柏司理才木然的将手中的馒头放入口中,还未咬下去,两行热泪便先从眼角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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