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让我疼 第25节
是呼噜。
吴羡好眯眼笑了,弯腰撸了两下狗狗的背。大金毛高兴地直摇尾巴,嘴一咧,露出个天使的微笑,还伸出一条前腿要跟她握手。
旁边的徐悠悠和钟意已经被萌出土拨鼠尖叫。
徐悠悠:“好好,这是你家新养的狗啊?你弟弟来了吗?”
吴羡好:“呃……”
她下意识朝四周看,没看到金毛的主人。
他回来了么?
钟意指了指地上的袋子:“这也是给你的吧?”
吴羡好捡起纸袋,第一反应是呼噜的牙口可真好,这袋子够沉的呢。
打开来看,里面装了几根花花绿绿棒棒糖和一大杯奶茶,奶茶盖子上面印着个大大的红桃心。此外还有几个小的密封礼盒,纸袋最边上插了张卡片。
淡粉色的卡片有隐隐的香气,上面的笔迹清隽有力:糖送你,心给你,做我女友行不行
车已备,房也有,我想帮你迁户口
署名:你的白起
吴羡好:“……”
钟意惊呆了:“白起是谁啊?”
徐悠悠继续尖叫:“啊啊啊那李泽言来了吗!李总我可以这句话我已经说倦了!”
吴羡好脸上开始发热。她抿唇默默把卡片收好,眯起眼转着脑袋四处看。
果然,小广场靠近偏门的角落,一辆磨砂的黑色路虎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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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羡好走到车跟前,有些犹豫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车里空调很足,冷气铺面而来,她胳膊上倏地起了一层小疙瘩。
单漆白侧头看着女孩,黑眸里毫不掩饰直白的灼热。他定定望了她好几秒也不说话,吴羡好给他看得不好意思了,默默垂下了头。
男人勾了下唇角,磁音低沉:“好像胖了点啊。”
吴羡好:“……”
有毒吧。他真的在追她么……
“你怎么过来了啊?”她轻声问。
单漆白眨了眨眼,“想你了。”
吴羡好心头猛地一跳,脸颊又开始发烧了。
男人不依不饶:“你想我吗?”
车里很凉快,但吴羡好还是觉得身上热,耳尖都开始泛红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刚到,两小时前的飞机。”单漆白淡淡道,修长的指轻轻哒哒地敲着方向盘,手背上的掌骨跟着动作一牵一牵的,莫名有点性。感。
两小时前的飞机。吴羡好算了算,机场到这边差不多也要一个多小时,这么说他一落地就来找她了?
男人仰面靠在车座上,长腿向前伸着,狭长的桃花眼虚眯,慵懒的姿态中隐了几丝疲惫。他在外地这两周一直给吴羡好“打卡”,她也知道他演奏会的行程之密集,有几天基本是一天换一个城市弹一场。演出前他还要去场地练习检查,总是习惯性跳过晚餐……
吴羡好的心莫名一软。
“你吃饭了吗?”她偏着脑袋问他。
“还没。”单漆白斜睨着女孩,唇边向上扬,“一起吃?”
“我吃过了。”吴羡好细声嘟哝,“而且我今晚要回家……”
桃花眼瞬间黯下来。男人幽幽叹了口气,嘴角一耸拉,看上居然有点可怜。
“哎,现在跟我吃顿饭都不愿意了么……”
“不是!”吴羡好眉心皱出小褶,赶紧解释,“是真的要回家,有事的。”
单漆白望着小姑娘嘟脸皱眉的小样,眼尾挑了下,“那明天一起吃?”
吴羡好没再犹豫,特豪气地点头,“好。你来挑地方,我买单!”
单漆白给小富婆逗乐了,哑然失笑,“我在追你,你觉得我会让你买单?这么不想花我的钱?”
吴羡好摇摇头,还挺严肃,“我这是在‘还债’啊,欠的太多了。”
俩人之间总是“先欠着”,这一不小心,羁绊好像越来越多了……
单漆白挑眉,“你这样还也太慢了,换个方式。”
吴羡好微微睁大眼,“啊?”
男人翘起唇边,笑得痞气又暧昧,“做我女朋友,一笔勾销。”
吴羡好才凉下去的脸又开始烧了,她红着脸小声嘟哝了句什么,一手搭上车门就想下车。单漆白沉沉笑了两声,连忙倾身过去压住小姑娘的手。
男人温热的掌心覆上来,吴羡好跟被烫到了一样,刷地把手从车门上抽了回来。
“好,你想怎么还就怎么还。别下车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好不好?”
单漆白侧着身子,白衬衫里的结实胸膛挨着吴羡好,带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刮过她的侧脸,她的心又不争气地快了两拍。
车里空调是不是关了啊,怎么温度越来越高……
好在男人很快拉开了距离。他扯过她身边的安全带,咔哒帮她仔细扣好,“明晚六点半怎么样?去一家新开的餐厅。”
“那我请客?”吴羡好偏着脑袋,再次确认。
单漆白发动车子,唇线扬出好看的弧度,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行,好好说了算!”
吴羡好有点吃不消了。她算是发现了,这个男人自从表白后是彻底放开了,直来直去莫得脸皮,撩起来也毫无顾忌。
“你别这么叫我……”她垂眸,声音低低的。
爸妈朋友这么叫可以。但他每次这么喊她,她后背都会一麻,心里也跟着软一下。
单漆白打转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女孩前额的薄刘海。指腹覆上去温柔揉搓,细软的发丝发出轻微沙沙声。
“好的,小公主。”
小姑娘娇嗔还有小脾气,但他喜欢这个女孩,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公主被宠惯了,没关系,他继续宠着惯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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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你还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吃啊!”林舒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盒牛奶。
“妈你们先吃啊别管我!”
吴羡好跪在地板上,跟个小仓鼠一样在床头抽屉里刨个不停。
那块布料她明明记得还有的呀,怎么半天都找不到……
找了好一会儿总算在底层找到了那块黑色绸缎。吴羡好笑着舒了口气,把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里。她大老远跑回家,为的就是这两块布料。
“我不吃啦先回学校了!”小姑娘把包往肩上一甩,风风火火往门口跑。
端着锅铲子的吴懈从厨房里冲出来,“煎蛋你不吃了?爸爸马上就做好了。”
“不吃啦我学校还有事儿。”吴羡好在玄关蹲下来系鞋带,“爸妈我晚上也有事儿,就不去爷爷家吃排骨了。”
吴懈一怔,和餐桌边的老婆对视了一眼。夫妻俩很有默契地交换着眼神。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以前奶奶只要做排骨,小姑娘病倒了都喊着要人扶她起来继续吃,今天说不吃就不吃了?
而且最喜欢的“漫画煎蛋”也不要了?
吴宇伦捧着牛奶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系鞋带的人。看了两秒,他黑亮的鹿眼弯了下,了然地笑了。
“姐,走路别分心啊。”他举起一片吐司朝姐姐挥了挥,“替我跟哆唻咪问声好。”
吴羡好背影僵了一瞬。她刷地回头白了弟弟一眼,耳尖红红的带上门走了。
吴懈和林舒转向小儿子,同时出声:“哆唻咪是谁?”
吴宇伦慢吞吞往面包片上涂花生酱,唇角的笑意逐渐蜜汁起来。
“哆唻咪是姐姐的新朋友,喜欢吃别人家的大白菜。”
吴懈:“啥???”
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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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羡好回学校后一头扎进工艺室里面。周末的教室里空荡荡,缝纫机旁边的小姑娘拿针捏线,垂眸专注。
她还记得上次艺术节单漆白抓着软尺的场景。男人垂睫的眸光深远绵长,嘴角微微耸拉着,看起来居然有点委屈。
想起他那个样子,吴羡好心里就莫名陷下去一块。
大钢琴家的礼服都是高定,她才不会去献丑。但做个领结和腰封……还是可以的吧。
而且,她欠了他那么多“债”,可不得抓点紧赶快还。
领结的料子还是她去年从国外带回来的,黑色缎面光洁矜贵,领结中间的连接部分给做成了哑光面,一种黑色两种质感,很精细了。
做腰封的时候吴羡好犯了难。他……尺寸多少啊?
男人的宽肩窄腰在脑中晃了一圈,她没由来又想起那天在后台了。他毫无预兆地拥住她,她抬起胳膊搂上他的腰,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结实强劲的肌肉纹理。
窄腰劲瘦的触感依然真实,吴羡好的手心不自觉发热。她猛地吸了口气,使劲晃了晃绯红的脸蛋。
在工艺室泡了好几个小时,领结腰封总算做好了。纯手工制作,技艺精湛,情感充沛,嗯,吴羡好很满意。
她垂头看了眼手表,下午两点四十分。得,一个上午一个中午都搭进去了。
她单薄的双肩塌下去,长长吁出口气。刚起身,视觉突然失灵,眼前一阵阵发白,吴羡好赶紧撑住桌边,脑袋里响起老妈责备的声音:“让你不吃早饭吧!又低血糖了是不是……”
她扶着桌子立了几秒,身下一股熟悉的热流感突然哗啦而下。吴羡好愣了一下,扁起嘴绝望地哼唧了一声。
为什么都赶在今天啊?她好惨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