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卓北麟

刀客的传说故事，世人不知，可那些古老存在还是比较清楚的。

“真的是四百万年前的那个家伙吗？这可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变态啊！”

“据说玄清帝当年差点儿就栽了。”

“能被岁月法则刻留意志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常人。大帝每个时代都有，可变态却不多。”

大部分的帝君都没有资格被岁月法则重视，自然也无法出现在玉初天路之上。

更为古老的时代是否发生过凡人屠帝的事情，这群禁区存在不知道。在他们的了解中，刀客算得上是近千万年来最妖孽的人物了，差点儿就让他屠帝成功了。

但凡玄清帝君稍微弱一点儿，历史将会被改写。

玉初山，天路结界之上。

刀客缓缓转身，露出了其真容。

曲眉丰颊，棱角分明。

他有着暗黄色的皮肤，一双淡漠的黑眸，凌乱的长发盘在头顶，用一根草绳绑住了，几缕较短的发丝时不时的飘动，为其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卓北麟。”

许长歌认出了眼前的刀客，眼神凝重。

四百万年前的绝顶刀客，以凡人之躯比肩大帝。

只差一步，卓北麟便能打破天地秩序的规则，逆登帝位。

自古以来，天妒英雄。

最后的关头，卓北麟因寿命枯竭而无一战之力，抱憾而亡。

“这是......”卓北麟看了一眼四周，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的破碎记忆。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记忆停留在了破烂的小屋，合眼坐化。

用了很短的时间，卓北麟就弄明白了自身的处境，恍然大悟：“岁月法则刻留了我的一道痕迹，刹那间的芳华。”

这个时候的卓北麟仅有着破妄境初期的修为，与许长歌一般无二。

既是时空结界，许长歌的对手都是百万年难得一见的妖孽人物，修为一样，方可算得上是公平一战。

卓北麟看不到结界外面的风景，他的眼里只有许长歌这个对手。虽说他知道这一道意志是被岁月法则缔造出来的，但很想摆脱法则之力。

只是，任凭卓北麟如何挣扎都是无用之举。他的灵魂早已消散，意志挣扎了一会儿，瞬间就被岁月法则控制住了。

顿时，卓北麟对许长歌产生了浓浓的战意，腰间挂着的那把生锈的长刀颤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刀吟之声。

“拔刀吧！”

许长歌不会小觑了卓北麟，全神贯注，紧握剑胚。

四百万年前，许长歌恰好处于沉睡的状态，没能与这么一位绝顶刀客见面，很是遗憾。在许长歌看来，卓北麟足以算得上是刀客巅峰的存在，困住他的不是刀道之路上面的重重困难，而是这片天地。

“锵”的一声刀鸣，卓北麟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此刀锈迹斑斑，看起来很是脆弱，一碰即碎。

这一道意志，是卓北麟初入破妄境的痕迹，佩刀还没化作神兵利器。最开始的时候，卓北麟随意从一堆废铁内挑出了一把锈刀，携此征战天下。

卓北麟的刀道之路与世俗刀客不同，他坚信只要刀客足够强，那么就算手里拿的是一块铁皮，也是世上最为锋利的刀刃。

卓北麟坚定着这个信念，一路直上，印证了自身所走的道路没有错误。

“你手里的剑，很锋利。”

卓北麟瞥了一眼许长歌手中的剑胚，不像世人最开始那般愚昧，一眼便知剑胚的不俗，很是重视。

宝剑有灵，择主不弱。由此可知许长歌不是寻常的剑客，再加上这片奇异的时空结界，很可能是因许长歌而起，让卓北麟不敢大意。

“阁下，小心了。”

许长歌与卓北麟对视着，调动了全身的灵气，蓄势待发。

“你也一样。”

在卓北麟的记忆中，同境界的对手没有一个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眼前的剑客，是他年轻时候渴求而不得的强大对手，很是兴奋，战意愈浓。

两人的中央处有一条宽约百米的河流，上方悬挂着的太阳逐渐下落，夕阳西下，将河流两边的树木倒映在了水面上。时而水面泛起涟漪，道影波动，随着水花摇摆，如梦如幻。

河流的一边，剑势涌动，干扰到了这片空间的法则，让那即将垂落的太阳停在了半空中，始终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另一侧，无形的刀意在卓北麟的周身各处翻滚着，有时候像是潺潺流水，平静温和。有时候则如奔腾汹涌的海浪，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半炷香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出手，用特殊的手段试探着对方的深浅。

忽然，水面上起了一阵较小的波浪，将夕阳余晖的道影破坏掉了。刹那间，两人的眼神皆是一变，刀光剑影充斥在了河面之上。

虽说两人一直不动如山，但剑意和刀意正在交锋，让这条大河无法再向刚才那样安静了，滚滚波涛，还有断流，河水倒流等情况。

“开始了。”

玉初山附近的老家伙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空结界，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至极，生怕错过了某个关键的环节。

“虽然老朽不认识这个刀客，但从其刀意的境界来看，必定是某个时代的顶峰人物。”

一位刀道大能肯定的说道。

“这是岁月法则的力量，能让许长歌与过去的万古强者论道交战。时间的法则，诡异莫测，实在是可怕啊！”

那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各族老祖，纷纷显露出了真身，共聚玉初山，画面极为壮观。

不是大乘修士，根本没资格站在前端看热闹。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合适的位置都被老家伙们占完了。

刀与剑的道意交锋了数十招，许长歌率先斩出了蓄势已久的一剑。

唰——剑出如龙，瞬间击碎了河面上的法则，并且让河流断裂，上游与下游分割了很长一段距离。

卓北麟一直注视着许长歌，在许长歌出招的第一时间也挥出了手里的长刀。

“咚！”

刀剑碰撞，法则相融相斥，爆发出了可怕的余威，将方圆无数里的地皮掀翻，一棵棵树木倾倒，化为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