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沈霜序觉得脑袋很重，额头更是尖锐的疼，呼吸艰难不由己。
耳边的声音杂乱，好像很多人在说话，参杂着耳鸣，嗡嗡作响，没一会儿，却又消停下去。
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今日要去街道办入职，刚从蛋糕店买了早餐出来，站在马路边吃，然后......然后呢？
沈霜序沉重的眼皮微颤，脑子乱糟糟地搅在一团，终于睁开了眼。
没什么不好，就是打了马赛克一样的高糊视感，这眼睁了不如没睁。
“王......王妃醒啦！”耳边突然炸响少女的声音，震得沈霜序偏过头去闭上了眼，“快传太医！”
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动，脚步声参杂，有人推门进来了。
“冒犯了。”苍老的声音轻轻说道，接着手腕便被搭上了两根指。
沈霜序昏头耷脑，有些迷茫：......这是把脉呢？
于是又费力地睁开眼看去，嚯，还真是把脉啊！
“王妃的脉象并无异常，既已醒了，便当是无碍了。”老太医转动着沉重的身体，看向初岁。
沈霜序：不，我觉得相当有碍，我的头很痛啊！
她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想要说话，张嘴却嘶哑发不出声音。
老太医并不能听见沈霜序的心声，提着箱子道：“待我再配几副药，喝下去能好受一些，王妃的身体只能慢慢调养。另外，王妃这几日都没有进食，今日刚醒，只能先吃流食。”
“不必留太多人，王妃需要休息。”太医说完，朝外走去。
初岁忙送了太医出门，把下人一同遣送出去，又撒丫子跑回来，憋半天没憋住直接扑到床边哭。
沈霜序头痛欲裂：“？？？”
做什么呢？
嚎丧啊？
虽然这副身体不是我的，但这灵魂确实是我没错，四舍五入你家主子还活着！
沈霜序费劲地看向旁边嚎哭的小姑娘，小姑娘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还有一双很可爱的杏眼，哭起来整个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颇有点诙谐。
“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么？”沈霜序嗓子干哑，说一句话都费力。
初岁只当她是王八念经，继续嚎：“对不起王妃，要不是我反应太慢，太笨，我就可以接住您了，您就不会受伤了！如果，如果您生气了，就打我吧！本来王爷放过我，就只是为了让我伺候您，现下您醒了，我也该接受惩罚！只是......三十大板，奴婢就没办法伺候您了，您要自己保重......”
瞧瞧，这是什么幼稚发言！打板板？唬谁呢？还三十大板？接下来是不是该躺棺棺？
“你安静，我头甚痛......”沈霜序有气无力。
初岁收放自如，一下就止了声音，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我想喝水，嗓子痛。”沈霜序继续有气无力。
“好，我现在就去！”初岁得令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屋里终于安静了，沈霜序感觉眼睛好了不少，便抬眸四下打量。
床顶是实乌木，光滑精美，正中央垂挂着流苏，连两侧的床帘都是薄纱质感，丝滑流畅，侧头看去，却发觉只有空荡荡的一张桌椅。
该说原主节俭吧，可这质量又是价值连城，可若说她虚荣吧......该有的显摆却一件没有，简直是低调的奢华。
沈霜序微微撑起身体，朝旁边的铜镜一看，脸还是自己的脸……哦不，好像老了一些……这不是她的身体。
沈霜序闭上眼来开始理思绪。
她记得自己啃着蛋糕在马路边等红绿灯，然后绿灯一亮，她就往前走，接着左边灯光大亮，然后她就飞起来了，重重落地。
应该......结果不会太好。
这明显就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王妃身上。你说，她原本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突然就变成了位高权重的人......的夫人，想想就恐慌。
无数的小说告诉她，站得高死得惨，尤其是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不定原主的死就是别人干的呢。
王府虽小，五脏俱全，比不上皇宫，可也够她吃一壶了。
她对原本的世界没有多少留恋，她本就是孤儿，勉强混吃得个温饱，没亲人没朋友，说不定最后尸体都无人认领，所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境地，她并不慌，在哪活不是活。
“王妃，水来了！”初岁端着小杯盏，“我还兑了些菊花，润喉。”
沈霜序满足地灌下一大口水，终于勉强恢复了元气。
“嗯，有个事情，我可能需要与你说一下。”沈霜序斟酌半晌。
初岁大惊：“王妃不必如此！奴婢是王妃的人，自当竭力为王妃做事，王妃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沈霜序：“那个......我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想不起来。”
初岁一脸呆滞，愣在当场。
沈霜序：“咋的？傻了？”
“王妃......怎么会……不记得呢？那，那奴婢叫什么名字？您还知道不？”初岁磕磕巴巴，眼睛里难掩恐慌。
沈霜序老道地拍拍少女的手，老气横秋地安慰她：“你不要怕，我只是忘记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年头和离容易不？”
初岁：“......”
“王妃！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您那么爱王爷！好不容易嫁进陆府，好不容易有了小世子，怎么能想和离呢！奴婢是看着您辛辛苦苦走到今天的！可不能想不开啊！！”反应过来的初岁声泪俱下。
沈霜序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个很大的信息，可是头实在沉重，来不及细细捕捉。
“您忘记了……忘记了......那我去找太医！”初岁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沈霜序一惊，着急忙慌地拉住她。
沈霜序：“等等，太医刚走呢！明儿再说不迟，要不，你先歇一歇，和我说说以前的事？”
初岁急得眼眶泛红，抽噎着站在原地，眼泪啪嗒啪嗒掉。
“还愣着干什么？”沈霜序头疼不已，指了指床沿，“坐，站那么高晃得我眼疼。你慢慢说，不许哭！”
初岁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坐在一边，打了个嗝，“奴……奴婢名唤初岁，在您还没遇见王爷的时候就跟着您了，那个时候奴婢才十岁，本来是要被卖进青楼的，奴婢趁乱逃走后，就遇见了您，是您收留我掩护了我，还给了我名字，我就发誓往后跟着您做牛做马！”
“我那个时候......干什么来着？”沈霜序问。
“您开了家小馆子，那个时候馆子很破很小，但是您做的馄饨特别好吃，所以客人很多，可您只有一个人，常常忙不过来，所以我来了之后您就轻松很多了。王爷也很喜欢吃您做的馄饨。您和王爷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馄饨馆子。”初岁眼中流露出向往。
那个时候生活虽然不是很景气，远不及现在，但却是她一直怀念的，又回不去的时光。
“哦？”沈霜序微微扬眉，这是什么狗血发展？
“您捡回我没过多久，王爷突然出现在了馄饨馆里，您喜欢上了王爷，所以就决定把馆子关掉，跟随王爷。”初岁眼中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
沈霜序：……这么草率？！
“后来，王爷迎您进了陆府。”初岁似是想到什么，微微皱眉，颇有些纠结，但没再继续说下去。
无论王爷待王妃如何，她作为一个下人，是不能轻易置喙的。
沈霜序问：“那，我可有父母亲人呢？”
初岁：“从奴婢跟着您起，奴婢从未见您与什么亲人来往，身边一直都是奴婢。”
沈霜序听着，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这听着倒挺像是灰姑娘爱上霸道王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可问题来了，她又不是灰姑娘，她为什么要做这银凤凰？
在外面自己开间馄饨馆子不香吗？
话说回来，原主某些程度上来看，和自己还是挺像的，比如做得一手好馄饨。
以前没考上公务员时，就想开间馄饨馆子了，现在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那我呢？”沈霜序听着王妃长王妃短，终于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叫什么？”
初岁又是一惊：“这......直呼王妃名讳太冒犯了。”
沈霜序糟心：“......那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这样顶撞我更冒犯。”
成功把小姑娘又吓了一跳。
“王妃恕罪，王妃名唤沈霜序。”初岁战战兢兢。
哦豁，好巧哦，名字也一样。
“行了行了，抖得跟筛子似的，我看着累得慌，我且问你，”沈霜序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凑近了小声问，“当今世道和离可难？”
初岁没想到王妃竟又提起了和离，忙摆手：“王妃您三思啊！若是和离，您会后悔的！当初您那么爱王爷，拼了命为了和王爷在一起，什么苦难都过来了，现今若是和离，奴婢怕您恢复了记忆会后悔。”
哪知沈霜序摆摆手：“莫管我，你只说难不难？我就想和个离，不伤筋不动骨。”
初岁：“万不可啊！您曾经真是把王爷放在心坎子上的，连命都差点丢过，您三思啊！”
三思三思！沈霜序听得青筋直跳，我又不是原主！我爱他干甚！而且，为一个男人丢命，何其漠视生命！简直对不起自己的生养父母！是个人都做不出来！原主怕不是有什么苦衷！说不定就是被这男的诓骗了！
“这不可能！简直荒唐！有辱人格！”沈霜序气得蹦下床，“我要和离！”
初岁拼命抱住自家王妃的腰：“王妃！您身体还没好！您先将养着，和离什么的王妃三思啊！”
“我就要和离！你不必再劝！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
刚走到门口的陆晏手还放在门上没敲下去：“......”
陆晏——成王，陆府的主子，也就是沈霜序想要和离的对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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