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
沈霜序见男人看着她停住不动,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又不敢开口,头低了又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爷,这个女人有旧疾,她不是王妃。”旁边的人开口道。
陆晏却笑了一下,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
“面纱掀开。”男人一字一顿道。
沈霜序一抖,怯怯地伸手,缓缓拉着面纱遮掩住半张脸,脸侧赫然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沈霜序手停留了一会儿,刚要戴回去,下巴被男人捏住,慢吞吞抬了起来,面纱这时也彻底落了下来。
“我看未必。”陆晏嘴角的笑落下去,压直了唇线,他的脸看起来更冰冷了。
“爷?”朝三走过来,面露疑惑,瞅了瞅这个中午与他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是有点像王妃没错,不过......爷再担心也不能疯到逮着一个像的就觉得是王妃吧?
陆晏目光变得犀利,沈霜序想要躲开他的手,发现这男人的手像铁钳,撼动不得,还把自己的下巴扯痛了。
“带走。”陆晏语气平缓下来,松开了沈霜序,沈霜序大惊,霍然抬头看他,眼神里都是质问。
陆晏却没理会她,转身走了,“回府。”
“爷!这......”不合适吧......
朝三欲言又止,然而陆晏一点要回应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扔下刚刚那一句命令,走的潇洒。
朝三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咬了咬牙,追上去,“还不带走?!”
爷想要做一回纨绔,他怎么阻止?
而且,他家爷的判断向来都是准确的,总不可能这一次睁眼抓瞎。
沈霜序绝望地看向车夫,车夫虽然很同情她,却爱莫能助,相比自己那同情心,显然命更重要。
有两个人走过来,押住沈霜序,其中一个她见过,叫做付悦,另一个不认识,长得格外漂亮。
付悦低声道:“抱歉,得罪了。”
不管是不是夫人,都不是她们开罪得起的。
沈霜序抿着唇,和付悦她们上了同一辆车,一进去就缩在了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半边脸都埋进了臂弯,眼睛红红的,心里头的委屈简直要溢出来。
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可为什么就这么一步,都会被扣下?
付悦眼观鼻鼻观心,侧头看着窗外,清冷的面容有些不自在。
她第一次感受到爷的流氓行事。
另一侧那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子要更温婉些,时不时问一问沈霜序是否难受,沈霜序始终一言不发。
女子叹了口气,到陆府的时候换了另一班人,就离开了。
沈霜序又回到了鸣霜阁这个熟悉的地方。
陆晏从城门离开后,沈霜序就没见过他,屋子里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初岁跪在床边,看见她时眼睛先是一亮,看清后渐渐黯淡下去,“你是谁?”
沈霜序没说话,走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初岁的手打开了,沈霜序吃痛,初岁恶狠狠道,“这是夫人的房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脑子里显然想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霜序有些无奈,还没说什么呢,门吱呀一声开了,陆晏踏着落日的余晖走进来。
“出去。”陆晏看着初岁,眼神冰冷。
初岁有些急:“可是这是......”
“别让我说第二遍。”陆晏一字一顿道。
初岁熄了声,可能跪的太久了,站起来时膝盖还是软的,踉跄了一下,好在及时扶住了床柱,这才没有跌倒。
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陆晏的目光缓缓挪到沈霜序身上,眼神复杂难明。
男人手一扬,袖子翻动间卷起风声,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屋子里的光线一瞬间变暗。
沈霜序吓得倒退一步,撞到床柱时,身子一歪跌坐在床上,有些惊惧。
“怕我?”陆晏嗤笑一声。
沈霜序手攥住了床单,有些发抖,“王爷,您可能认错了,我不是您的王妃。”
陆晏没答话,缓缓逼近她,修长的手抚上女子的脸,动作温和轻柔。
“王爷......”沈霜序抖着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你不是我的王妃?”陆晏慢吞吞道,“那我带回来的是什么?嗯?”
沈霜序刚张嘴,陆晏抚在她脸上的手徒然加重,狠狠摩擦着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堪称凶残,沈霜序感觉脸颊现在是真的火辣辣的痛,仿佛那道疤痕活了一样。
沈霜序脸上的疤不见了,只有毁坏的妆容和乱七八糟的胭脂。
陆晏低头捻了捻手指,指腹都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刺眼的很。
沈霜序一看他手上的颜色,闭上了眼,她知道再多挣扎都没用了,甚至可以想象刚刚她狡辩的样子有多可笑,在陆晏眼里估计跟做猴儿一样。
“你想笑就笑吧。”沈霜序吐了口气。
陆晏没有笑,看着眼前这张脸,他现在连扯动一下嘴角都做不到,胸口的气四处乱撞,胀痛的他难以呼吸。
沈霜序不知道她的那些把戏,对别人再有用又如何,再炉火纯青又如何,可到了他陆晏面前,哪怕沈霜序烧成灰,他都可以认出她的味道,更遑论区区一张脸。
哪怕她面纱没摘下,就凭那一双眼睛,他都认出了她。
或者说,只凭那一个背影,一个动作,他就能知道,是沈霜序。
沈霜序太小看他,也太小看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沈霜序,你说我怎么笑得出来?我要怎么没心没肺,才能像你一样,把我像垃圾一样轻而易举地扔掉?”
沈霜序胸口起伏着,手指一缩,床单差点给她抠破。
“阿祀呢?你让阿祀怎么办?”陆晏又问。
沈霜序还是没说话,因为她无话可说。
陆晏只感觉心口漏风,空洞洞的,他也一时失了气力。
在刚刚回到陆府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欲念,想要她,想要她臣服。
可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犯错,如果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她记忆复苏后难免不会有被欺骗的怨怼。
所以他没立刻来见沈霜序,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让自己后悔。
你看,哪怕他已经愤怒到极致,所有的暴虐情绪几乎要破体而出,也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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