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从始至终只有她
陆晏已经等不及,快步走进去,杨太医感受到一阵风略过,看得嘴角抽搐:成王,好歹先问问我需要注意什么吧?难不成现在您进去了她就会醒?
陆晏单膝跪地,凑近了床上的人,见她真的有着浅浅的呼吸,生命力还是鲜活的,心里的重石这才落下。
女子嘴唇苍白,抿成一条直线,原本透亮活泼的眼睛紧紧闭着。
扑面而来的脆弱与娇柔感,陆晏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不能坐起来笑着叫他阿晏,不能委屈地和他撒娇,也不能为了和离与他争吵,但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了,不必担心会看到她戒备的眼神。
人的贪心果然只会不断长大,得到了一点,就会渴望更多。
原本他只是想来看看她,只是看着就好了,绝不多奢求,以免把人吓跑,可现在看到了,就会想要更多——想要触碰,想要亲吻,想要……占有。
陆晏及时打住了想法,眼神渐渐黯淡,忍不住抬手轻轻拂过女子的额头,缓缓向下,指尖一一来到眉心、眼睛、鼻子、朱唇,到下巴戛然而止。
“你还是睡着的时候乖一点。”男人勾了勾嘴角。
沈霜序闭着眼,呼吸清浅而平稳。
陆晏渐渐靠近她的脸,谁知外面传来争吵声。
男人站起身来,眉间染上不悦,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
怕惊扰了沉睡中的沈霜序,陆晏很快出了房间把门关上。
陆婉容不知何时到了二楼,正与丰和等人争执不休,声道越来越大,陆婉容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太子派你来辅佐本宫的!现在你在教本宫做事?!”
丰和强忍着怒意,冷冷道:“公主此话未免太过偏颇,我们确实是太子派来助您的不假,但是前提不得该太子带来麻烦,公主不能只顾着自己,还得为太子着想啊!”
严良冷着一张脸,他没有玉面书生那么激愤,但也绝对算不上轻松,“还请公主三思!”
陆婉容抿着唇,脸色青白交加。
“公主只要服个软,此事便可揭过不提,往后也未必就没有机会。”丰和说完了重话,便软硬兼施,好话也一箩筐。
他们两不比陆婉容,陆婉容贵为公主,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还有一个皇帝撑腰,而他俩就不一样了,虽说他们背后的人是太子,可他们于太子而言,不过就是枚棋子,只要没了利用价值或者惹了什么祸事,第一个被推出去做替死鬼的就是他们。
“服软?凭什么要我给沈霜序服软?”陆婉容柳眉一拧,顿时更加来气,“错的明明是她!”
“吵够了吗?”
男人缓步走下楼梯,朝着陆婉容几人走去。
陆婉容眼底浮现一层水光,“陆晏哥哥,你现在就觉得我吵了是吗?”
“是,所以能安静了吗?”陆晏毫不客气,目光始终是冷的。
“好,是你们逼我的......”陆婉容凄然一笑,“陆晏哥哥,从前我就偏心与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指东,我绝不往西,可没想到,这才几年过去,一切都变了,以前你们都向着我,可沈霜序一来,你眼睛里就没了旁的影子。”
“陆晏哥哥,你不是护着她吗?好啊,你喜欢的东西我就毁掉。就这件事情,我会报官,我要讨回我的公道!”
“就算沈霜序永远都不醒,这件事,她也别想完!”
陆晏猛然抬手掐住了陆婉容的脖子,女子纤细的脖子蹦出青筋,陆婉容的眼睛渐渐充血,呼吸急促起来,白净的脸慢慢涨红。
他看着眼前这张娇美的脸,心里只有滔天的怒意和厌恶。
同样白净的脖子,沈霜序的会让他心里升起欲念,想要咬,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迹,可陆婉容只会让他满心都是摧毁的念头!
丰和和严良呆了呆,显然没想到陆晏会这样暴躁和直接,一时愣在那。
付悦却知道其中利害,急忙跪下来,清冷的小脸上依旧是镇定的,语速却不慢:“主上三思啊!若是公主出了事,也会牵连到王妃的!还望主上多想想!”
听到王妃二字,陆晏眼中的嗜血杀意停滞了一下,随后渐渐消退,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
一口气猛然呛了进来,脖子上的力道一撤离,陆婉容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陆......陆晏哥哥,你......你果真是狠啊!”陆婉容眼角的泪痕蜿蜒而下,尤为清晰,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早该知道的,你其实像这样做很久了吧?”
陆晏扯唇,他可担不起这蓄谋已久的罪名,“公主言重了,方才是本王一时情绪过激所致,不过公主还是小心些说话,毕竟,本王的自控力向来算不得好。”
真是可笑啊,素来无论是朝中还是平民间,以清冷自持闻名的成王大人陆晏居然也有一天自称自控力不好,实在是可笑的紧!
陆婉容咬咬牙,她知道,这人的愤怒只为楼上那卧房里还昏迷不醒的人。
“那成王可否放我们离开?”陆婉容好像终于脑子又回来了,或者说可能是被陆晏一下子掐醒了,竟然知道要避害了。
丰和和严良同时看向面色如霜冷般的男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口干舌燥。
良久——“好,既如此,公主就先回去休息吧,免得再说一些不甚清醒的话。”
男人平缓了眉眼,双眸恢复了无波无澜。
付悦始终垂着头,心绪复杂。
陆晏因为沈霜序而差点失去理智,又因为沈霜序捡回了理智,重新变成了那个不可摧毁的男人。
沈霜序明显就是他的软肋,也不知好事还是坏事。
“多谢成王体谅。”丰和和严良同时松了口气。
陆婉容红着眼眶,转身就走,再不愿看男人一眼,背影带着决绝。
楼里空荡荡的了,杨太医已经把药方写好,走过来道:“老夫这几张单子每日服用三次,昏迷时已不可落下,至于怎么喂,就看成王怎么办了。”
最后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付悦十足怀疑这家伙在耍流氓,只不过他一张老脸太过板正,她找不出证据。
杨太医接着道:“明日老夫还会再来一趟,不建议王妃移动位置,就在这里静养就好。不必强求回府......”
说着,杨太医看了男人一样,竟发现男人脸上似乎有一丝遗憾闪过?
算了算了,可能是眼花吧。
陆晏点点头,杨太医走没一会儿,一个暗卫走过来,低声道:“主上,小世子吵着要见夫人。”
陆晏思忖半晌,“带他过来吧,总是瞒不了太久的。”
暗卫应了一声是,没过多久,陆清祀就沉默地走进了馆子。
抬头看看自己同样沉默的爹爹,撅起嘴巴,“爹。”
“嗯。”
“我想去看娘亲,我好想她。”
“......”
小兔崽子,不是今天刚见?再想你能有你爹我想么?
陆清祀全然无视陆晏不大乐意的眼神,“我就想看看娘亲。”
“去吧,动作小一点,不要吵到她。”陆晏松口。
小胖猫这才噔噔噔跑到楼梯口,放轻了脚步,怕惊扰到正在沉睡的人。
他趴在床头看着脸上苍白的沈霜序,心里头并没有什么特别清晰的感受,过去几年沈霜序就是这样病弱的样子,时常不能动作,但是脸上多了痛苦的情绪,不像现在这么平静,好像没什么能让她留恋。
小胖猫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将白嫩嫩的小脸贴在沈霜序温热的、起伏的胸口,有了一点归属感,小胖猫这才安心下来。
不会的,他家娘亲那么喜欢他,不会一点留恋都没有的。
“娘亲,阿祀好想吃你做的馄饨,今天只吃了一碗,都不够的。”陆清祀瘪着嘴巴,见沈霜序始终没反应,几乎要哭出来,“明明阿祀今天走的时候,娘亲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都不愿意回答阿祀的话了。”
陆晏这是走进来,看着委屈的小胖猫,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来,“你娘亲累了,暂时休息一会儿,所以阿祀要乖,不要让娘亲担心。”
陆清祀趴在陆晏肩上,眼圈红红的,清澈单纯的眼睛多了些别的东西,“爹,你们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可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的。”
“阿祀知道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陆晏摸了摸陆清祀圆乎乎的头顶,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阿祀还小,有些事情,放心交给爹爹去做,等阿祀大了,就可以保护爹娘了。”
陆清祀哼哼唧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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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序只因为注意力偏移了一下,就被一双手推了下去,跌下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陆婉容冷漠的目光,和她身侧人刚刚收回的手。
下一刻,脑子剧烈的抽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然后,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过去,梦到她和陆晏的曾经。
没错,是她,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沈霜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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