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前尘篇: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人叫陈正,人们都已经记不清他的父母是谁,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只知道他小时候一个人到处溜达,脖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长命锁格外显眼,上面刻着一个正字,宝贝的紧,好像就为了让人知道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长大后的陈正也没有老婆,只有一个捡来的儿子,儿子没名字,人们都习惯叫他丑怪。
丑怪来报官的当晚,安辰柯就派人去捉拿了陈正,当时陈正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后脑勺洇出了些血迹,呼吸平稳,旁边是沾了一点血迹的石块,不大,但尖锐。
陈正被带到牢里审讯的时候,看见丑怪,全然不见刚刚的镇定与顽固,但气愤快要喷薄而出,眼睛一瞪,“个狗娘养的!老子待你不好么?你要这样对老子?连你都这样对我......哈!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
丑怪就抓着沈霜序的裙边,神色惊惧,一脸害怕,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陈正。
陈正一看他这无辜的样子,登时更怒了,“你还敢这样看我?!你也不无辜!你也该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过的这样?!你们都有罪!”
沈霜序捏了捏太阳穴,被吼的头疼,一边还有安辰柯的解说,但也算是明白了一点,听到长命锁,眼里多了一丝光。
这个陈正没什么能力,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又不愿意像寻常人那样老老实实务农,每日都想着怎么发横财,对那些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小少爷既嫉恨着,却又羡慕着。
他游离于正常人的生活之外,偶尔收到地痞的欺压也不敢反抗,希望有人能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但是又甘愿沉沦于颓废的深渊中,他就这样浑浑噩噩,饥一顿饱一顿过了大半个辈子,然后捡了丑怪也不见得日子有什么改善,甚至还越过越差。
而丑怪原以为自己被人捡去了,不说过上什么好日子,起码不会再为了生活痛苦万分,连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谁知,陈正对他非打即骂,完全把自己当狗使唤。
他想要逃离,但逃离之后呢?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所以反复地怀疑、犹豫。
直到那一日他从外面回来,因为不想惊动陈正所以放轻手脚打算绕到后院去,那个时候他注意到门开了一条缝隙,陈正在里面,但是很安静,只有几声剁骨头的声音,他朝里面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成为他此生噩梦。
陈正确实在剁骨头,可惜不是动物的,而是人的。
他吓坏了,仓皇离开,却被发觉的陈正逮了回去,威胁他帮他处理后事,否则下一个在刀下的人就会是自己。
他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照做,但是他不知错觉还是本就如此,陈正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恐怖,他根本不知道陈正想干什么,他也不关心,他只想远离,他迫切地想要逃离。
可惜无人可告,若是信则有救,不信,他的下场会相当恐怖。
昨日沈霜序几人的到访让他看到了希望,但是陈正时不时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强烈,几次欲言又止,他不敢说。
直到今晚,陈正疯了一样要自己的脑袋,情急之下他把随身拿着保命的石头拿出来,狠命往陈正脑袋上一砸,他终于得以逃离。
大半夜的,他其实也没多少把握安府能开门,所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门,他一边绝望地等着陈正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把他带走。
然而门开了。
他得救了。
沈霜序听到这里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别怕了。”
陆晏袖手站在一侧,眸子始终淡淡的,既不同情于丑怪的遭遇,也不对陈正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白玉般的脸上隐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目光透露出无情,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想要找到那个答案,他游离于现实之外,是因为他本就不愿靠近,而不是像陈正那样,想要进入正常的圈子但挤破了头都没能如愿。
沈霜序感觉越来越难以看透这个男人,但就是因为难以看透,所以这个男人对她才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她才会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撞上去。
“阿晏,你怎么看?”沈霜序歪头,就很想打破这样如画般清冷的画面,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陆晏薄薄的眼皮一撩,清辉般的眸子看过来,“没什么看法。”
“你没有找到你要的东西吗?”沈霜序紧追不舍,反正她自己是没找到,不过好歹也是有了一点落雁的线索,一会儿得从陈正嘴巴里撬出来。
陆晏垂眸想了想,“没有,但也足够了。”
沈霜序眨了眨眼,笑了一下,便转回去看安辰柯准备怎么办。
“这是在你的房子里找出来的凶器。”安辰柯拍拍手,身后有人拿了一个大斧子上来。
赫然便是沈霜序那日留意了一下的角落里的斧子,沈霜序目不转睛盯着它,“阿晏,你早就知道了吧?”
陆晏没应声,只是食指摩挲着掌心。
“不过是有点血迹而已,你怎么就能断定那是我杀的孩子?”陈正恶狠狠吐了一口,冷笑道。
安辰柯妖异的狐狸眼勾起,“这斧子上,难道还能是鸡的血?你又不养牲畜。”
“我自己野猎留下的!”陈正很快就接上。
沈霜序走上前,摆摆手,“嘴巴犟得很,我来试试。”
身体里疯狂振动的血玉已经告诉她答案,越往前走,感受越深,而且......自己身上也有证据。
沈霜序道:“我呢......也不多为难你,你杀人的时候太兴奋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掉了什么。”
说着,她缓缓掏出一块长命锁,长命锁特别小,放在沈霜序的掌心中都显得娇俏玲珑,正面朝上赫然印着正字。
陈正瞪大了眼睛,呼吸一滞,“你......”
“眼不眼熟?”沈霜序晃了晃,笑着道,“我觉着挺好看的,我在前几日下午去寻剩下几个孩子的身体的时候找到的,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所以也没说什么,存起来静观其变,没想到,是你的啊......”
陈正之前所有伪装的镇定都不复存在,面色狰狞地扑上来,然而立刻被人拦住,“还给我!那不是你的东西!”
那分明就是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这个女人竟然这样大摇大摆!
沈霜序却毫不在意,嘴角的笑意不变:“不是我的,当然不是我的,那是谁的?谁会在尸体旁边丢了这个长命锁?”
这是个坑,给陈正挖的坑,陈正知道,但他已经顾不得了!
“是!我的!是我的!还给我!”
沈霜序也不多废话,套出话直接扔到了陈正怀里,冷冷道:“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其实是在找这个吧?只不过没找到而已,你也不确定自己掉在了哪里。”
陈正小心捧着怀里的东西,好像是什么绝世难得的宝贝。
右面的人上来擒住他,他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攥紧了手里的长命锁,安辰柯突然抬手止住了手下人的动作,看着陈正,问:“那那些失踪的女人呢?是不是你杀了?你拿来做什么?”
陈正愣了一下,看了他们半晌,随后诡异地大笑出声,“哈!是我!又怎么样?!我不仅杀了!还把她们都吃了,一个个拆吃入腹!滋味可特么好了!”
沈霜序皱眉,厌恶地偏开头,但心里感到些许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吗?”陈正的声音像个魔咒,“这只是一个开始!”
【作者题外话】:唉,麻了,真的麻了……孩子准备备考了,不过的话四十米大刀伺候……救救孩子吧,我尽量努力更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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