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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芒跳跳糖 第7节

孟行悠:“……”

??????

真是活见鬼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悠妹: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我……我他妈都在干啥啊我!!!!

可惜了,吃盐同学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在悠妹梦里如此狂野过。

第6章 甜度6%

她深知自己在迟砚那里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孟行悠觉得应该止损,已经很糟了不能更糟,否则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膈应的也是她自己。

所以整整一个早读,孟行悠都没有再跟这位新同桌主动说一个字。

第一节课就是语文,孟行悠把英语书收进桌肚里,把语文书拿出来。

书是昨天发的,名字还没写,给新课本写名字是孟行悠的乐趣之一,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一门课的好成绩要从一个可爱签名开始。

然后一个可爱签名,要从拥有一支笔开始……

所以她的笔袋去哪里了,嗯???

孟行悠凭着手感,在桌肚里一顿乱摸,什么也没摸着,她只好把里面的书一本一本地拿出来,翻到最后,桌上堆得东西比她站起来还高,桌肚被掏空,还是没有找到笔袋。

孟行悠看看书堆成山的课桌,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桌肚,本来已经不想找了,琢磨着去问楚司瑶借一支,头抬起来,对上迟砚似笑非笑的视线,顿时:“……”

孟行悠强装镇定,把书包扯到怀里来,拉开拉链,又一顿找,这次要幸运一点,她找出一支没用过中性笔芯。

只是没有笔套的笔芯,手感不是一般的差。

孟行悠抽过草稿本,试着在上面写了两个字,丑到无法直视,她彻底放弃,站起来要出去问楚司瑶借笔,上课铃却响起来。

课桌还没收拾,书堆得这么高连后面同学的视线都要挡住,孟行悠顾不上去借笔,赶在老师进教室前,手忙脚乱把这些书塞进桌肚里。

一顿瞎忙,课间十分钟什么都没做。

教语文的是年级组长,平时不是衬衫就是中山装,一个正经刻板的中年人,头发白得早,在学校德高望重,姓许,学生都叫他一声许先生表示尊重。

许先生不怒自威,他的课堂秩序比贺勤上课的时候还要好。

这节课还是接着昨天的讲,趁许先生在黑板写板书的功夫,孟行悠做足心理建设,去戳迟砚的胳膊,声音甜美,态度友好:“班长,你有多的笔吗?”

迟砚上课基本不动笔,一节课四十分钟有半小时都在摸鱼。

但神奇的是,每次被抽问,他站起来总知道问题是什么,答案张嘴就来。

跟那种只会说“选C”的一般人摸鱼不一样,他这属于神仙式学霸款间接性摸鱼,是一种高级摸,普通人玩不来。

孟行悠觉得自己比普通人好一点,在物化生和数学的课堂上她也敢这么玩,文科就算了,毕竟她认真听了都听不懂。

听见她说话,迟砚侧头看过来,目光从她手上那支弱不禁风的笔芯上扫过:“笔芯不好用?”

“……”

如果您能把上翘的眼尾收一收,我就相信您只是单纯关心同桌了。

孟行悠收回自己的手,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活动范围,拿着笔芯在草稿上练习写大名。

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悠爷有什么做不到的,就算是咬破手指头用血,她也能写出宇宙霹雳无敌可爱的签名来。

“这个答题模式都记下来,以后考试能用上。”许先生在讲台上说道。

孟行悠看见这整整一黑板的字就头疼,她写字不快,平时用笔抄板书都慢,更别提笔芯了。

她这边写得磕磕巴巴,不知道是笔芯存在感太弱,还是她一直埋着头,成功引起了许先生的注意:“孟行悠你低着头做什么,黑板上的你都记住了?”

孟行悠一个头两个大,轻声反驳:“老师我在抄啊……”

“你还狡辩,手上一支笔都没有,你的学习态度很有问题。”

孟行悠脑补了一下举起一根笔芯的样子,心想有够傻缺的,在当傻缺和挨训之间,她选择做沉默的羔羊。

许先生训人只要开了头,没有五分钟结束不了,孟行悠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接受这波洗礼的时候,迟砚推过来一支钢笔,位置正好,停在她的手边。

孟行悠一怔,来不及思考接受还是不接受,身体已经先于精神反应,把钢笔拿起来,冲许先生扬了扬:“老师,我有笔。”

许先生被她这一说,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发挥不出来只能作罢,念叨两句也就过了。

孟行悠打开笔帽,握在手上还有余温,应该是迟砚刚刚用过的。

她转头看过去,发现他又从桌肚里拿出一支,还是钢笔,笔帽上的Logo跟她手里这支是同一个牌子。

这人到底多讲究生活品质,写字只用钢笔。

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只看结果的话,刚刚他确实帮她解了围,孟行悠对事不对人,见许先生没看这边,侧身靠过去,跟迟砚说悄悄话:“谢了啊。”

离得近,孟行悠才发现迟砚压根没抄板书,语文书下面压着一张白纸,上面是五线谱,一眼扫过去音符跟蝌蚪似的。

专心抄板书反而被训,顶风作案摸鱼还一点事儿没有,孟行悠觉得许先生的眼镜真该换一副了。

孟行悠耳边的碎发垂下来,扫到迟砚的手腕,有点痒又有点麻,呼吸之间全是女孩洗发水的牛奶香。

迟砚写歪了一个音符,他停笔看了一眼,按住那张白纸,揉捏成一团,扔进了桌肚里。

他坐直,靠着椅背,孟行悠的手心还撑在他的桌子边,保持着刚才说悄悄话的姿势,他高她低,校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大,后领口空出一条小缝,迟砚看清了她后脖颈刺青的图样。

四个英文字母,写得很随意。

Huhu。

最后那个u后面,画了一个小图案,被衣服挡住,看不真切。

今天看她犯傻的次数太多,差点忘记她是不羁少女了。

迟砚俯身,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不客气。”

原来他会正常说话的,看来性格还没差劲到家。然而,这个想法出生还没三秒钟,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全当感谢同桌的不扒裤子之恩。”

孟行悠:“……”

是她太天真了。

霍修厉坐在两个人后面,好不容易等到大课间,看孟行悠被楚司瑶叫着去厕所,他总算抓住机会,狂戳迟砚肩膀,趴在桌子上,调侃道:“太子你什么情况,才第二天就好上了?”

迟砚没理,霍修厉站起来,走过去,在他课桌旁边靠着,嘴上嘚啵个没完:“没看出来你喜欢这款,不过说真的,孟行悠长得很可以,又甜又可爱,身材还好,脸蛋和腿你说你看上哪了?她那腿直的,简直了,全部刚刚好,你眼光可真毒,轻易不下手,一下手就是极品。”

迟砚嗤了声:“只要是个女的,在你这都刚刚好。”

“去你的,哥们儿眼光不低好吗?”霍修厉弯腰凑过去,贼兮兮地问,“你跟哥们儿交个实底,是不是心痒痒了?”

迟砚睨他一眼:“我手痒,你给揍吗?”

“嘿,你这就没劲了。”霍修厉看他往教室外面走,后脚跟上去,“太子上哪去,我有点饿了。”

“厕所,要不你凑合两口?”

霍修厉抬腿一脚踢过去,却扑了个空:“操,是不是要干一架?”

迟砚笑,给他面子:“五中霸王日天日地,干不过。”

“这话上道。”霍修厉抱拳,突然想起什么,问,“差点忘了,砚啊,你脸上这伤哪来的?”

提到这个,迟砚的笑淡下来,沉默了一顿,舌头顶顶下颚,声音有点冷:“疯狗咬的。”

“你姐前几天不是结婚吗?”

“不结了。”迟砚眉眼染上不耐,“还结个屁。”

“怎么了?”

“不想说,烦。”

迟砚家里的事,霍修厉多少知道一些。

家里三个孩子,迟砚占中间。父母走得早,弟弟年幼,姐姐今年大学毕业,家业还没回到自己手里。

霍修厉总是叫他太子,倒不是捧着,只是觉得贴切。

太子太子,长大了就是家里的扛把子,好事坏事都得靠扛把子撑着。

霍修厉跟迟砚从小学玩到大,这么多年,打架斗殴他就没参加过一回,顶多事后想办法帮他们圆场。

迟砚成绩好,跟老师关系铁,实打实的学霸,看着靠谱得很,属于他说天上有牛在飞可能都有人信的那种。

他也一直挺能忍的,能不说话绝不动嘴,能动嘴绝不动手,再大火也能憋着,事后用别的办法给自己双倍讨回来,手上不沾一点腥。

霍修厉觉得迟砚就是长得纯良斯文了点,其实就他妈一个切开黑,做事比谁都狠。

这回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了他枪口上,能让迟砚直接动手的,这是头一个。

见迟砚情绪不佳,霍修厉没再问,三两句扯开了话题。

放完水出来,霍修厉非拉着迟砚去小卖部,一到大课间小卖部都是学生,迟砚不想进去挤,站外面等他。

站了没多久,霍修厉没等到,倒是看见了孟行悠,还有她那个齐刘海室友。

两个女生没走两步,迟砚看见有个男生从他眼前跑过去,手上拿着信封,在孟行悠面前停下。

孟行悠整跟楚司瑶说着话,前面突然冒出一个男生,她吓了一跳,打量他几眼,发现完全没印象,转头问楚司瑶:“你认识的?”

楚司瑶摇头,不过她眼神好,看见男生手上的信封,了然笑笑,找了个借口识趣开溜。

男生很腼腆,双手把信封递到孟行悠面前,诚恳地说:“给你的,你抽空看看吧。我是高一2班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你可以来找我。”

孟行悠见怪不怪,情书这东西从小学就开始收,到现在已经收到没感觉,内心毫无波澜。

她接过来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看男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抬眸问:“你,还有事吗?”

男生挠挠头,估计也是第一次给女生送情书,业务很不熟练,连话题都不会找:“没有,就是想问问你,高二选文还是选理?”

这哥们太纯情了。

孟行悠的口味没清淡到这个份上,她不想浪费人家时间,含糊盖过去:“没想好,再说吧。”

“我,我看过你的中考成绩,你理科很,很厉害。”男生涨红了脸,“我理科也不错,要是半期考试我理科分数比你高,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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