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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 第15节

孙一山和周志武一边抑制不住地‘哭’一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吐完了还是觉得嘴巴火辣辣地疼。他们忙用水漱口,因为嘴巴太过火辣的关系,他们喝凉水时都有种烫嘴的感觉,就好像把开水送进嘴里似得。一遍又一遍漱口还没有彻底解辣,口里仍然残存着火热的灼烧感。

秦远冷眼看着他们狼狈喝水漱口的样子,偶尔配合一声轻笑。

辣椒是明代才传入中国,在唐朝并没有辣椒,所以孙一山和周志武并不认识秦远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你敢对我们下毒?”孙一山艰难地掀动着他两片已经麻木迟钝的红肿的嘴唇。他恨恨地瞪着秦远,要喊人把他抓起来,要指认秦远谋杀。

“你们俩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哪里中毒了?我给你们两个吃的就是山野蒜罢了,辣了点,但对人体无害,过一晚上就好。二位想必都是博览群书之人,不会连这种普通的山野蒜都不认识?”

读书人多数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秦远就随口胡诌一个说法,还故意激将孙一山和周志武,俩人当然不敢说不认识。

“是你们让我分享好东西,我是个新人,胆小没见过世面,当然要乖乖听话分享给你们。你们因为不喜欢就反咬我一口,这未免太过分了。你们想叫人就去叫,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评评理。”

孙一山和周志武被辣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听到秦远还把事儿推到他们头上,还要责怪他们,气得差点原地跳脚。

“你咕说身么!”周志武辣得嘴巴不太好用,发音有点含糊不清,其实他想说‘你胡说什么’。

“‘好东西该和同僚们分享啊,快跟我们说说,你从哪儿寻来的泼辣娘子’,这句是你们的原话。我听后战战兢兢,立刻满足了你们的分享要求,把害我嘴肿的‘泼辣娘子’给你们尝了。你们不感谢我就罢了,还反咬诬陷我杀人。我好生委屈,赔送了东西出去,却要挨骂。”

秦远眨了眨眼睛,含蓄地望着孙一山和周志武,询问他们打算找哪位使君告状,大家可以一起去。

孙一山和周志武俩人纷纷抖着手指,指着秦远。他们被秦远的‘无辜’言语噎得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秦远表现得太自然淡定了,孙一山和周志武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俩吃的东西不是山野蒜。

俩人只是想着,如果这件事告到上面去,照秦远那个说法,他俩肯定得不了好。毕竟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秦远以‘分享’名义在后。而且他们俩之前的言行十分辱斯文,若把这事儿闹大了,被馆主知道了他二人的猥琐言行,他们俩定然没办法继续留在弘文馆。

俩人自知理亏,没了法子,只得闷声忍受口中的灼辣,转身欲离开。

“站住,把地打扫干净再走。”秦远之前说话的语调一直平和,这次突然喊了一声,把二人吓了一跳。

孙一山和周志武双双回头看向秦远,衣着浅清色官袍的秦远容颜清隽,俊美无双。眸子如被冰封墨染过,有高高在上睥睨下尘之态,黑得深不见底,其目光打在他们二人身上的时候,好似能戳出个血窟窿。

孙一山和周志武都被这个乡野出身的新人给吓着了。他俩老实地去领了粗使过来,等其打扫干净了,俩人就赶紧慌乱着脚步逃出去。

李元景早得知秦远今天上任,特意赶早来找他。他看见孙一山和周志武二人,挺直腰板正准备接受他们的见礼,结果发现这来人嘟着鲜红的唇慌慌张张走,根本没注意自己。

随从要呵斥那二人,被李元景阻拦了。

“懒得听那些无聊的人跟我赔礼。”

李元景高兴地找到秦远,打量他一番,直叹秦远穿官服好看。

“大王怎么会在这?”秦远惊讶地问。

“这是我平常读书上学的地方,我当然在这。”

秦远才反应过来,以李元景的身份他确实应该在弘文馆上学。

“一会儿你还会看到太子、魏王、尉迟宝琳、长孙冲、房遗直……”李元景高兴地跟秦远介绍。

一群谁都不敢惹的熊孩子们凑在一起上课——

还好他只是九品校书,只做一些书籍校正的活计。

秦远为此庆幸不已,并再三嘱咐李元景可千万不要把这些小祖宗引荐给他,他还不想找麻烦。

送走李元景后,秦远听说弘文馆馆主褚遂良来了,立刻前往拜见。

褚遂良饱学博涉,尤擅书法,性子沉闷耿直,做事向来喜爱坚持原则。

褚遂良当初听说圣人因一时开心,就随意任命了一位乡野农夫为弘文馆校书,心中颇为不满。

这次秦远来拜见,褚遂良心里早存着刁难驱逐之意。

待人真的来了,褚遂良发现秦远不仅生得样貌俊朗,且还举止从容,谈吐谦逊又斯文,丝毫没有因为圣人给他封官的缘故而自恃得意。褚遂良就喜欢年轻一辈有副懂事稳重的样子,秦远不论从长相还是性格都刚好符合他的心意,难怪圣人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褚遂良立刻改了主意,决定暂时留下秦远,先观察他一阵再说。

秦远混过了褚遂良这关之后,这一天在弘文馆过得都很顺利。除了适应校书的工作之外,他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事可操心。孙一山和周志武倒是记恨上了秦远,但二人得知他和赵王李元景关系要好后,已经完全不敢惹他了,最多暗地里偷偷瞪他几眼,秦远当然没把这种小事挂在心上。

秦远在弘文馆工作了三天后,跟弘文馆掌固方鼎十分相处得来。方鼎家住宣义坊,与秦远所在的永安坊刚好隔了一条大街相望。每天放值后,秦远和方鼎就搭伴一块回家。

今天俩人从永安门出来之后,过了横街,就骑马慢悠悠地往回走。秦远就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琢磨晚上吃什么。方鼎笑着劝秦远快些成家,像他这样家中有娘子帮衬,自然就不用他操心这些琐碎杂务了。

“娶了心里更要惦记着了,反倒不洒脱。这会我还是好生享受一个人过日子的痛快。”秦远笑道。

“嗯,你这想法倒也难得。”方鼎点头赞叹。

二人骑马走进闹事后,忽然发现街上有好多人看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秦远觉得奇怪,问方鼎这是什么情况。

“我还正想问你呢,我瞧着那些人好像都在盯着你看。”方鼎顺着那些人的目光看向秦远。

秦远怔了下,观察一圈四周,发现这些为官的百姓们还真是盯着他看。他用鞭子轻轻抽打了一下马匹屁股,催促马快点往前走。方鼎赶紧骑马跟上。

秦远和方鼎骑着马以较快的速度前进,刚才围观的那些百姓们见状,都跟在后头追。二人骑马越往前跑,越引街两边的人注意。基本上街上所有人看到秦远那张脸后,都会先愣一下,接着跟身边人喊着说“就是他”,然后就加入追逐的大军之中。

听到后面传来越来越多的杂乱的脚步声,秦远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如果只有女人追他,他还可以理解为自己长得帅太吸引人,可是追他跑的这些男女老少都有,就有些诡异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是活见鬼了?还是做梦没睡醒呢?

第21章 叫不醒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鼎被马颠簸地有些气喘。

秦远看着方鼎身上穿的官袍,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当官的,他怕什么。天子脚下,谁敢随便对朝廷的官员胡来。

秦远立刻勒马,身后追逐的百姓们随后就围了上来。

方鼎没料到秦远忽然停下,他骑着马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发现秦远不在自己旁边。回头望的时候,秦远已经被百姓们围上了。方鼎赶忙骑马折回来,但有太多人围住了秦远,方鼎没办法挤进去找秦远。

当下有百余人围着秦远,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保持三尺的距离地打量秦远,悄声品评着。

“真跟画上的一样,这郎君长得真俊。”

“可他穿着官服,咱们得罪不起!”

“怕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在呢,要抓也不会只抓我们两个。”

……

秦远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大概明白这些人是因为什么画像才来认自己。

秦远勾着嘴角,用非常温和的语气问大家:“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大家不快?”

众人忙摇头表示没有,其中有不少人惊呼秦远不光长得好,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

众人就这么围着他们闹腾地起哄,秦远还是说话斯文,态度平和,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嫌弃。这大家对秦远越来越有好感,甚至有的人有私心向着秦远,觉得秦远被蒙在鼓里被大家这么追着实可怜,遂主动坦白了。

“使君可认识尉迟家的人?”

秦远愣了下,没有立刻表态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何意?”

“尉迟府正以百匹帛为悬赏寻找使君的住处和姓名,提供消息者,不分先后,都可以得到一万文的赏钱。”大家纷纷抢着跟秦远解释,他们刚才追着秦远跑,其实就是想知道秦远的落脚地点在哪里。

秦远多谢大家告知。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胆大的,直接问秦远的名字是什么家住哪里。反正尉迟府那么厉害的高门寻他,他肯定不会拒绝,不如先把名字住址告诉大家,让大家先去尉迟府通风报信领赏钱。

秦远态度随和地笑了笑,对众人道:“你们便这样传话,说我姓何,名字的第二字为布,第三字为绲。”

秦远接着具体跟他们解释了这三个字怎么写,有识字的书生立刻记下来了就偷偷跑去尉迟府传信了。

秦远想随便编个住处瞎说,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曲池坊。他就大家道:“我住在曲池坊,从我的住处能望见曲江池,景色极美。”

大家一听,来不及点头就立刻散了,纷纷朝着尉迟府的方向飞奔。

方鼎在人群外围目击这一切,看着这些人在眨眼间作散,吓得眼珠子瞪溜圆,干咂嘴。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刚刚发生了什么。”

方鼎看着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用手掩住已经长大的嘴,吃惊地看向秦远。

“我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尉迟府为何忽然要悬赏你的消息?难道他们不知道远弟叫什么名字?”

“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显然悬赏找我的人,是那个不知道的。”秦远心里已经有数是谁了。

方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没敢多问,心里只觉得秦远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才来京城不足一月,他就已经得了圣人的封官,房仆射的器重,和赵王李元景交好,甚至连尉迟家的人追着他不放。

方鼎感慨自己好幸运,可以和秦远这样优秀的人结交,回头他一定要烧香感谢老天爷。

秦远用绢帕围住了自己的脸,叫上方鼎赶紧走。二人一路骑快马至延福坊,发现延福坊的道观围满了人。

道观前有一处空白墙做了告示墙,方便香客用于寻人寻物所用。而今就是在这告示墙前,围了一堆人。

秦远和方鼎骑着马,立于高处,一眼就望见告示墙上贴满了男子的画像。画像跟秦远有九成九像,怪不得刚才街上那些人都一眼认出他了。

“又是他,不过这人长得是好看,跟神仙似得,难怪尉迟府的人会在全城道观的告示墙上贴他。”路过一名书生瞧见告示墙后,忍不住和同伴感慨道。

方鼎惊得咋舌,替秦远担忧,“所有的道观都贴了!远弟,恐怕这满城的百姓都认得你了。这次你恐怕是躲不过了,要是没什么大事,去尉迟府走一趟也好。”

秦远没吭声,驱马继续前行。随后他和方鼎分别,并告知方鼎他明天就不和他一起结伴同行了。方鼎猜测秦远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为难,理解地点点头。

……

尉迟府。

尉迟婉儿焦急地在屋地中央徘徊,等待消息。

五天前,中毒的她刚刚苏醒,隐约看到了一张脸,是那张她朝思暮想见一眼就忘不了的脸。当时尉迟婉儿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当初她在大街上相中的那名俊朗男子。但她还不及开口喊他,那人就匆匆走了。

尉迟婉儿质问过弟弟尉迟宝琳,但尉迟宝琳对她含糊其辞,故意有所隐瞒,当时在场的下人也都对她缄口不言。

如果救她的恩公,刚刚好是她的心上人,这是何等的缘分!这种奇遇就是天注定了!

尉迟婉儿当然不甘心,她决定要亲自问问当事人。于是,尉迟婉儿就花重金请了十位擅长画人像的画师,把她心上人的画像画出来了,然后誊了几十份出来,全程张贴寻人。

“娘子,来消息了。”

尉迟婉儿开始接连不断地收到了外头传来的消息。

听说此人叫“何布绲”,尉迟婉儿特意把他的名字写了下来,仔细琢磨,赞叹名字文雅好听。又听说人在兴化坊附近出现过,尉迟婉儿立刻前往兴化坊边的大街找人。街上没寻到人后,又得消息听说他人住在曲池坊,尉迟婉儿就直奔长安城最东南角的曲池坊。

结果她带着人拿着画像在曲池坊挨家挨户地问,还是没找到人。尉迟婉儿累得额头汗珠儿直往下滚,更憋气自己怎么就巧妙地错过,就是见不着心上人。

尉迟宝琳听说消息后,骑着马赶来,瞧见自家大姐捡着岸边的石头正往河里丢,忍不住笑起来。尉迟宝琳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他既然答应过秦远,就不会告诉尉迟婉儿秦远的下落。

尉迟婉儿再问尉迟宝琳无果后,立刻摆出做派:“寻个人能有多难,你就算瞒着我,我也照样能把人揪出来。”

“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尉迟宝琳问。

“何布绲,名字很好听。”尉迟婉儿原本刚烈的嗓音变得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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