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重生 第34节
柳皇后听到如此,立时冷了脸,她早就知晓,宁溪郡主是倒不是不知礼,只是故意做出些天真烂漫直爽的模样罢了,这样若是偶尔犯些小错,便可以用这一借口搪塞过去,然而柳皇后并不想给她多好的脸色,一个侄女辈的姑娘家,竟然插手起叔叔的事来了。
“臣女失言,还望娘娘恕罪!”宁溪郡主连忙跪了下来,其它人见了也自然相继跪下,于是这些姑娘们又跪了一地。
“平身吧!所谓祸从口出,还望你以此为鉴,以后莫要再如此了,你们自己作诗,莫要扫了兴致。”
没想到这十一弟还没谋到黛玉这一门婚事,却是有侄女想要往他房里塞人了,当真可笑!
柳皇后说罢也无心再去关心什么作诗一事,摆驾离开。
黛玉瞧着这宝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她此刻心中如何想的,就算是能到那安乐王身边服侍,依着宝钗的身份,怕是连侧妃都够不上,也不知她是如何打算的,莫不是要与人做妾。
柳皇后欲走,黛玉也无心和这些人再次吟诗作赋,自是随着柳皇后离去。
皇后娘娘銮驾已远,众人才敢起身,探春瞧着黛玉远去的背影纤纤,方才反应过来,她们慌忙跪拜之时,黛玉却依然立在柳皇后身边,想来这皇后应该是十分喜欢黛玉了,只是为何觉得自己方才所跪之人,竟好似黛玉一般,约莫是这皇后娘娘与黛玉有些神似吧!
这一群姑娘中,宁溪郡主身份最为尊贵,是以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宝钗虽然因为此事尴尬,然而一向最会为别人打算的她,怎么会让郡主难堪。
“多谢郡主,因得臣女这一介侍读,委屈郡主了。”背过身来,宝钗‘真心’感谢道。
“是我看岔了眼,原想着我这个婶婶是个软和好说话的,只恨有些人就是看着个出身,却见不着你的好。”见宝钗如今还想着自己,宁溪郡主更加感动,下定决心要尽力为她谋一门好亲事,这样日后来往,她在这京中也好有个伴。
······
······
“这院里的菊花果然不错,难怪这些姑娘们想着要做些诗词应景。”柳皇后顺手从花盆里摘了朵绿菊。
这园子她才是第二次来,昔年这里的菊花还没那么繁盛,种类也不比如今,也是这一年年,慢慢培植出来的。
“不知娘娘可有兴趣一吟?”黛玉相邀道,刚刚见了前世那几个诗名,倒是勾出些想吟诗的念头来。
“昔年本宫在漠北,那里不比中原,能找个先生教书识字便是不错了,是以并没有学过诗词格律,后来大了,家中藏书也多了,虽然能看不少诗,但是要本宫作诗,那是万万不能的。玉儿出身书香门第,不知今日可否做上那么一二首。
“方才臣女见那几个题,倒是想到几首,只是要尽数作来,却是不能的。”黛玉笑道。
于是便将前世自己做的那几首诗缓缓念出来。
“孤标傲世偕谁隐?······真是好诗,句句都好,都不知要说哪一句了,可记好了,回去好生誊录出来,不想玉儿竟有此诗才!”皇后抚手大赞。
“臣女终归是困于闺阁之中,这些词句,未免太过纤巧了,如今倒是喜欢稼轩那般‘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放洒脱。”黛玉道,前世她多喜伤感之词,如易安那般,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今世倒是更喜欢东坡之流了。
“这好办,莫邪倒是会使剑,闲了让她教你几式。”柳皇后打量了一下黛玉,笑道,“只是怕是得让宫中的能工巧匠,给你做一把木剑才是。”
“娘娘,你又挖苦我·····”黛玉嗔道,二人有说有笑,逛了半个来时辰,因得黛玉脚伤未愈,便回转了。
······
······
当夜,栖梧宫中,柳皇后让人掌了灯,拿了写着黛玉今日所吟诗词的纸笺,细细品着这词句。于是明帝进来之时,便见灯下美人,哪怕如今皇后已不是少女时那鲜活娇嫩的模样,明帝见了,依然心动不已。
“不知娘娘得了什么宝贝,看得如此用心?”明帝轻手轻脚,挪了过去。
“皇上可是想要唬臣妾,不想您刚刚踏进大殿之时,臣妾便知晓了。”柳皇后笑着将诗词递过去。
“这是今日玉儿所做的菊花诗,我瞧着很好,还请圣上品鉴。”
“真是巧了,朕今日也得了些诗,虽说是女儿家闺阁所写,瞧着尚可,便拿了来让娘娘评判一二,若是好的,倒是要赏些物件。”明帝将自己手中的稿子递了出去,与皇后交换。
皇后取过那些纸张一看,原来是是今日那些女儿家所写。
“唉——看来是娘娘赢了,怪道是娘娘每日待那承安那么好,跟个宝贝似的护着,原来当真是个诗书俱佳的。”明帝看了黛玉的诗,也赞道。“想来应是承安夺魁才是,而且承安这一手飞白·····俊逸洒脱,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不会想到是个小姑娘写的。”
“可惜是闺阁字样,倒是不好让外人知。”明帝将这纸笺放下,略有些遗憾,“娘娘的字也是极好的,近年来倒是不常见你写了——”
“臣妾这精神一年短过一年,也是没法子的事。”柳皇后摇摇头。
“朕瞧着近一年来有人作陪,娘娘的精神和身子骨都好了不少,不然朕再将这县主的身份提一提?——是了,听说今日宁溪那丫头颇为失礼,可是惹了娘娘不快?”明帝问。
“无妨,皇上也说了,一个小丫头而已,平日里又骄纵惯了。”皇后将稿子收起来,瞧着这薛侍读的字,就是个严密周全的。
“——先时朕还说要你将这承安收为义女,还好娘娘先时没有答应,不然如今可就难办了,这十一弟一病,我瞧着母后那边多半会松口。”明帝道。
“这又有什么干系,终归这婚事咱们做不了主,就由着他们去吧!”
柳皇后轻描淡写道,心中却是一紧,虽然说是黛玉婚姻嫁娶自己做主,但只要这皇家愿意,有的是办法让黛玉‘心甘情愿’嫁人。
明帝深以为然,虽然他挺希望自己这兄弟成这一门亲,但也不欲管得太多,毕竟上面还有母后和父皇,于是将此事揭过,又和皇后商议了一下给这些作诗的人赏些什么。
柳皇后说不管寡而患不均,便让皇帝都赏,于是明帝照做了,反是黛玉除了例行赏赐,还得了个蓝田籽玉雕刻拼接的笔筒,这玉料好似木料一样拼接镶嵌,瞧着就是个金贵物件,也不知是怎样的能工巧匠,做出了这样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安乐王终于大安了,上面把狩猎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九,顺道给这大病初愈的安乐王过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某郡主也是憨面刁~( ̄▽ ̄~)~
文案乱的一比,什么时候有电脑再重新排版吧~( ̄▽ ̄~)~
晚上还有一更
第66章 心意
六十六、心意
九月十九是秋狩的正日子, 众人九月十八早早就出了行宫, 围场之处早就扎好了帐篷, 就等这贵人入住,黛玉头一次见这种阵仗, 第一项见这帐篷, 自然是好奇, 带了帏帽,带着两个丫头, 左看右看, 研究这帐子究竟是怎么搭起来的。
“我看那游记之中, 西北之处的牧民便是以帐篷为家, 四处迁徙,却不知是不是这样的?”黛玉喃喃道, 两个丫头自然不知, 也不知该答什么好。
“那帐篷倒不是这模样,先生说过, 那帐篷像个小山包似的。”大帐里走出一人,身长玉立,手里还握着把扇子,正是寒继。
黛玉正想讥讽他真是无礼, 但见他果然瘦了许多, 面色也不好,也就罢了,只是嘴里却不想饶人, 低声道。
“呸,自说自话,谁问你了?”
“我好意与你解惑,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真是可叹啊!可叹!”安乐王佯做悲痛状,“本王好歹也救了你两次,明儿是我生辰,县主可记得要聊表心意。”
“当真是涎皮赖脸,可惜,可惜,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心意。”黛玉回嘴道。
“也是,明明是我的生辰,本王却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笔筒送了出去,你可知那是我亲自画的图纸,挑的玉料,然后找了不少能工巧匠,用了大半年,才拼得这么个东西。如今想要随意与你换个东西,却是不能。”寒继又叹道。
“什么你啊,我啊的······王爷既然十分不舍,等回转之后臣女把东西完璧归赵就是了,还请王爷不要如此伤感,免得伤了身子。”黛玉回复到,旁边俩丫头忍不住想笑,黛玉这么一说,倒是显得这王爷娇滴滴的,弱不禁风似的。
“罢罢罢——县主还是好生收着,这便是县主的心意了。”那安乐王拱手道,“如今各处刚刚安营,还望县主大人不要各处乱跑,回自己营帐歇息吧!”
黛玉见这一位如此说,方才察觉自己左饶有绕,如今已不是在自己的帐子边了,怪不得会突然窜出个安乐王来了,因为这安乐王是皇家贵胄中的贵胄,且又刚刚病了一场,这帐子就挨着太上皇和太后的大帐,和黛玉住的那个十分相似。
黛玉也不与这一位继续拌嘴了,也不告辞,带着自己的丫头回了自己的帐子。寒继见黛玉的营帐帘子放下,微微一笑,这才往太上皇的帐子里去。
次日旭日初升之时,明帝在搭好的祭台上祝酒祭祀,礼毕,兵士们将猎物放进山林,各家王孙背着各自的箭囊弓箭,骑上自己的马儿,也往林子里去,一年一度的秋狩这就开始了。
闲在一边的安乐王抬头看了看天,秋高气爽,真是个休养的好日子,大病初愈的寒继被禁止参与,好生将养。
寒继表示,那就养着呗,他如今确实比较虚弱,也不知争抢这些猎物有什么意思,密林深处,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看岔了,把自己当成猎物,给自己一箭。
公子大臣们走得七七八八,除了几个实在老迈,难以动弹的,其余诸人也都趁着这个机会玩乐一番。剩下的命妇和贵女们自然也要给自己找些乐子,为了给这些贵人们解闷,此处专门养了矮脚马,洗刷赶紧,就是拿来给这些女眷乘骑的。
安乐王眯着眼半躺在塌上沐浴秋日的晨光,还真是无聊得紧。
“王爷,王爷···莫姑姑找您。”一旁的小麦公公小声道。
“哦!莫姑姑,找本王何事?”寒继一咕噜爬了起来,笑着问道。
“殿下,我们娘娘想借殿下的良驹。”莫邪躬身在侧,低着头。
“我的马?——本王差点忘了,嫂嫂出身漠北,应是会骑马的,想来那些矮脚马,嫂嫂是看不上的。姑姑自己上马厩牵就是了,我那马儿是驯过的,温顺得很。”寒继很慷慨的答应了。
“多谢王爷。”莫邪道了谢,径自去牵马了。
寒继远远瞧着莫邪牵了自己那匹枣红的汗血宝马至场中,柳皇后换了一身轻便的骑装,先是安抚了一下马儿,喂了它些草料,先和这匹马儿熟悉熟悉,见马的情绪平和,这才踩了马镫,翻身上马。动作赶紧利落,都没有借助马凳,只是约莫多年未骑,刚刚上马之时身体有些晃,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一旁的夏公公想说娘娘小心,可又担心自己这尖细的生意惊了马儿,只能憋着,见皇后坐稳,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莫邪牵着马儿,绕着场地慢慢走了一圈,那些学着乘骑矮脚马的女眷见了,无不艳羡非常,不免要恭维几句,娘娘果然是将门之后。
寒继瞧那黛玉,自这匹马被牵出来,眼睛就没离过,对面前那匹白色的矮脚马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难道本王的马——比本王还招人稀罕?”寒继闷闷不乐,原来他不如一匹马。
“王爷您说什么!?”小麦公公问。
柳皇后兜了一圈,下了马,转眼寒继已是离了席,往黛玉那边去。
虽然柳皇后也瞧出了黛玉很想骑这马,但是这样的宝马良驹不比那些矮脚马,黛玉先时从未骑过马,万一摔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终归是别人的马,柳皇后也是见这马温顺,自己又有些骑术,才敢上马,是以出于安全考虑,她是不会让黛玉去冒这个险的。
于是柳皇后下马之后,明知黛玉满眼艳羡,还是让莫邪把马牵回马厩去。
“嫂嫂也真是,没见县主也很想骑骑我这良驹?”寒继笑道,
“不妨事,我这马儿温顺,若是县主想骑,倒是可以一试,我这马儿可是比这些小短腿顺眼多了?”安乐王已是在自卖自夸了。
柳皇后见黛玉实在喜欢,那眼巴巴的神色真是看得人不忍,也就应了,让黛玉先试着如何骑矮脚马,再骑这匹良驹。
安乐王说不必,教了下黛玉一些要领,便让黛玉试着乘骑面前这一人多高的大家伙,不过黛玉不比柳皇后,还是用来马凳借力,好在黛玉不胆怯,这马儿也被寒继牵着也是一动不动,黛玉很顺利的就骑上了马,果然视野比那些小短腿背上好得多。
小短腿,黛玉觉得寒继对这些矮脚马的称呼,还真是诙谐又恰当。
寒继牵了马,慢慢驮着黛玉在场子上走。
“王爷,你这马儿叫什么名字?”名将的马儿一般都有过好名字,比如吕布的赤兔,不然也不会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说法了,只是不知吕布的赤兔是不是也是这般矫健温顺。
“良驹啊!本王文采平平,不会取名,见这马儿生得好,是一匹良驹,于是便叫它良驹了!”安乐王边走边说,尽量往场边去。
黛玉无奈,这么好一匹马,名字也真够随意的。
“要不然你给它取个名儿,本王瞧着你诗写得不错,莫不如,就叫偕隐,县主大人觉着如何?”寒继又嘴贫道。
“哎哎哎,那可不是本王故意要看的,那时候夏公公把那些稿子整理好了送给我皇兄,本王刚好在场。”
忽然想到那是黛玉的闺阁词句,寒继连忙解释到。
“县主大人可不要乱动,不然惊了良驹可就不好了,这畜生发起疯来,本王可拉不住。”
话都被他说了,黛玉还说些什么,只能有一下没一下揪着马儿的鬃毛。
“县主——大人,别把我的马儿揪秃了,马鬃做的笔可不好写字。”寒继见黛玉如此,越发想要逗她了。
“回吧!我不骑了!”黛玉没好气道,这安乐王一路上叽叽咕咕,怎么有那么多话可说。
于是寒继只好乖乖牵着马往回走。
远处太后看着说说笑笑的二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柳皇后也无奈的摇摇头,一众女眷侧目之后,也低下头,自去骑自己的矮脚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