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刀的她不好惹 第15节
“爹,巫越教人已越过界限,几次三番在昆西城抢财掠物,这次还杀了不少人,这是挑衅,你就让我去吧,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
秦悠一方面是担忧昆西城,另一方也是真的想下山,她都一个多月没出去了。成日待在山上,无聊得发慌。以前不觉得,这种感觉是出去一趟后产生的。
“哈哈,悠悠长大了,可以为爹分忧了。”秦坤听着女儿的话,口气是大了点,但他的女儿就该这么傲气。
“爹同意了?”
“这可不是爹同不同意,而是看你自己。最近功夫可有长进?”前一句宠溺无边,后一句又透着几分威严。
欣喜的神态顿时回落,秦悠低下了脑袋,瓮声道:“进步不大。”
之后似乎不甘心,走到秦坤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爹,我遇到瓶颈了,说不定出去历练一番,眼界宽了,就自然长进了。”
秦坤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等你大师兄出关吧。”
“大师兄什么时候出关?”
“师妹,如此惦记我出关啊?”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但对于此时的秦悠来说,简直是天籁。满脑子想着,大师兄出关,她可以下山了。
不同于秦悠的兴奋,此时地处东边的无垢山庄,气压很低。钟情、钟怀远姐弟自年城冰封,匆匆回庄之后,就再也没出远门。个中缘由,不过是巫越教屡次来犯,以及庄主钟无垢突然身受重伤。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钟怀远,见钟无垢受伤,总算收了些心思。
“几年前,巫越教实力大增,开始骚扰东南边的小镇。近段日子,忽然大肆来来犯,不仅抢了财物、粮食,还占了镇子据为己有。”
几年前就开始了,钟怀远感到惊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怀远,你关心过这些吗?”钟情反问,不上心,自是不会知道。
听出钟情言外之意的钟怀远,撒气道,“爹有你这个好帮手,不是已经够了吗?”
他知道自己资质平平,没有姐聪明能干,武功也比不过她,最是讨厌别人拿他跟姐姐比。索性,就当一个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庄子里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姐姐。
“怀远,没有谁能护你一辈子,年城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你也看到了。如今江湖动荡不安,你有没有想过,哪天无垢山庄面临险境,你将如何自处?”
年城给他的震撼很大,从生机勃勃到死寂,仿佛有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这比对面你一刀我一剑,鲜血淋漓还要让人心惊。钟怀远低下了头,“姐,我以后会听你跟爹的话。”
“哈哈,我儿要听话了,为父欣慰。”钟无垢虽卧床养伤,耳力还是很好的,听闻姐弟俩在屋外的谈话,他高兴出声。
待钟情、钟怀远进入屋子,又叮嘱道,“你们姐弟俩一定要相互扶持,这样我才走得安心。”
“爹,你不会死的。”也就只有在钟无垢面前,钟情才会说这样的傻话。
“傻孩子,就是活上千年,总还是有一死。为父这一生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当年在望天崖,正邪联手,阻挡了四海水;二是创建了无垢山庄,让一方百姓免于战争之苦,过上安稳的生活;爹希望你们姐弟俩,能把这两件事延续下去。”
“孩儿谨记爹的教诲。”钟情、钟怀远跪在床边,异口同声。
“好,好啊,你们记住,接天链事关天下安危,它不能断。巫越教动作频频,同时对无垢山庄、昆仑派出手,我担心他们最终会打接天链的主意。”
“爹,巫越教抢占村镇,跟接接天链有什么关系?”钟怀远不明白,这两者八竿子打不着呀。
“情儿以为如何?”
“据可靠消息,巫越教的南边,有很多城镇开始闹天灾,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有几个月没下雨了。田地干裂,颗粒无收,百姓生活不下去了,肯定会闹事。所以才越来越频繁抢粮,占地。如果灾情继续下去,正邪肯定会有一战。爹是说,巫越教有可能会斩断接天链,引来四海水?”
钟无垢点了点头,“当初四海倾覆,水浪滔天,集正邪之力,唤醒接天链,化水为冰。斩断接天链,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一种可能就是四海水卷土重来。按照如今五派的划分,首当其冲的就是昆仑派与无垢山庄,而远在南边的巫越教,水到那时说不定正好解了他们的天灾。”
钟怀远听闻自己爹爹与姐姐大胆猜测,瞠目结舌,心想真要如此,那巫越堪称一个赌鬼,还是个凶神恶煞,视人命如草芥的赌鬼。
“年城冰封后,江湖各派越发微妙,昆仑派与无垢山庄虽一东一西,平日里甚少来往,但实际上唇亡齿寒,情儿,你要试着与他们联手。”
“爹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钟无垢似乎还不放心,又道,“惊雷刀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它最好落在逍遥门,其次是无垢山庄,再次是昆仑派,其他任何江湖异士拿了他,最终还是会落到巫越教手里,成为助纣为虐的凶器。”
钟情想着当下的形势,越发坚定了与昆仑派联手的想法。
“此外,年城少主是个关键人物,是安是危,尚未可知。你们要找她后,见机行事,如果她救天下,你们就帮。如果她危害天下……”钟无垢顿了顿,叹息一声,“就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汐妍暮木”的营养液~
第20章 020
八月的天本来就热,加上长时间不下雨,地面开裂,花草树木早就没了往年的生机勃勃。人在路上那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除了喊打喊杀占地抢财的巫越教。
“索西征,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放弃抵抗,不然你的小师妹可就不保了。”
“师兄,她骗你的。”横在脖子上的剑让秦悠有些怕,但她更后悔。大师兄出关后,爹终于同意她来昆西城。与巫越教交战,打了几日,僵持不下。
昨日一战,打退了巫越教,是她私下里背着大师兄一意孤行,追了出去。结果遇上了巫越教护法夏黄泉,抓了她威胁昆仑派不说,还伤了几个跟着师兄弟。可恨!
索西征捏了捏手中的剑,掩下焦急,“夏黄泉,你不是自诩武功天下第二吗,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敢不敢跟我较量一场?”
“哈哈,我也是女人啊,你小子怎么还要跟我比武?”
巫越教护法夏黄泉,那就是个硬碴,功夫与耍赖的性格齐名。
打战抢地盘是她最喜欢的事,憋了这么些年,教主终于向无垢山庄、昆仑派发起进攻,是她一展身手的时候了,等立了战功,看穹碧落还敢不敢在她面前逞威风。
巫越教的两大护法,一碧落,一黄泉,那是不对盘的。你打压我,我打压你,几百年过去,还在明着暗着较劲。
纵然是索西征,也觉得棘手。明着不行,暗招又担心伤着秦悠,难道真的要把昆西城拱手相让?
“好,我答应,只要你放了师妹,昆西城归你。”
“大师兄,我不答应,死都不答应。”出门前,她还在爹面前信誓旦旦,出门后就闯祸,要是因为她丢了昆西城,可没脸再回去了。
秦悠忽然挣扎起来,脖子上立马有了一道血痕,夏黄泉反应过来时,大怒,平生最讨厌这些舍生取义之辈,连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都不懂吗?收了剑,一脚就把秦悠踹翻在地。
头发散了,脖子流着血,手也擦破了,整个人坐在地上,想着自己做的事,秦悠哭了起来,她并不是怕死,可这样死太不值了。
同为女人,昆仑派掌门之女就这点出息?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番。想到这,夏黄泉的剑劈向了秦悠。
“秦悠!”索西征大急,飞身过去,想要挡住对方的剑,然而相距甚远,只得眼睁睁看着,剑逢断了秦悠的一绺头发。
“铿!”突入来的一只箭,打偏了夏黄泉的剑。
虎口隐隐发麻,夏黄泉偏过头,迎面而来的三箭连发,她也不躲,手起刀落,一一砍掉。
趁着夏黄泉砍箭的功夫,索西征已经到了秦悠身旁,将她扶起,挡在了身后。
“同为女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跟夏护法一战呢?”来人收了弓箭,主动邀战。
“你是谁?”
“无垢山庄,钟情。”
“好,江湖人才辈出,你比你爹厉害多了。”有气魄,有胆色,她喜欢。
话落,人已经到了钟情面前,几个剑招,使得密不透风,如疾风骤雨。嗯,她夏黄泉出手就是快狠准。
“姐,小心!”
“大小姐,当心!”
跟在后面的钟怀远、钟勇等人何等着急。
钟情只接了一招,手中的剑断成两截,好深厚的功力,先前自己射出的那一箭要不是出其不意,恐怕还不能打偏她的剑。
五脏六腑似乎要被挤压得移位,很疼。钟情看了眼身边的索西征,要不是他忽然出手,自己刚刚可能就半死不活了。
“哈哈哈,一起上吧,年轻人。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夏黄泉,不耍赖,不威逼,照样拿下昆西城。”夏黄泉哈哈大笑,想着今天就跟这些小辈玩玩。
巫越教众人气势十足,站在那不动,就看着他们的夏护法,以一人之力吊打无垢山庄、昆仑派几大高手,吹着夏天的风,也是满脸得意。
一炷香的混战,索西征、钟情、钟勇、钟怀远等人一一被打飞,夏黄泉受了伤,吐出一口血,但依然稳如磐石站在那里,秦悠看着而这一切,捡起地上不知何人跌落的剑,就朝夏黄泉刺来。
反正都是死,她也要出一份力。
夏黄泉没有转身,反手就是一剑,砍断秦悠的剑后,剑气犹在。秦悠飞出老远,断掉的剑有一半还随她而去,只等她停下来,就当胸穿过。
对于背后出招的人,夏黄泉从来不会留情,不管那是谁。
“小师妹!”
“秦悠!”
索西征心中第一次涌出深深的无力感,想自己在昆仑派,少有敌手,如今连师妹都护不住。
白衣飘飘,接住了秦悠,袖子翻滚,断剑的力道化于无形,姜禾的出场就是这么恶俗。
只见她偏头看向辛忱,“我总觉得这个出场方式老套、又无趣,要不再从你那收点鱼钱,换一身装束?”
“你可以选择不出场。”凑热闹的性子不好,得改,辛忱旁若无人般走向旁边的一颗大树,坐了下来。
见秦悠被救下,索西征一行人总算松了口气。
夏黄泉面露惊讶,“辛忱,你要插手?”
靠坐在大树边的辛忱,眉一挑,出口的话不紧不慢,“很明显,不是我,是她。”
夏黄泉看了眼姜禾,确认道:“我打她,你也不会插手?”
“不会。”
辛忱心道,谁打谁还不知道呢!这次再见,他能感觉到姜禾的武功上了一个台阶,对上夏黄泉,不一定有胜算,但也足够抵挡一阵子。
“年城姜禾,今年二十岁。”看他们相谈甚欢,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姜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巴望着能套出点什么消息。
这什么情况,要比年纪?不管了,面对如此坦荡荡的人,她可以先真诚,然后再黑一把。“巫越教夏黄泉,今年几百岁,具体记不清了。看你是小姑娘,我会稍微手下留情。”
姜禾偏头看向辛忱,抛出一个戏谑的眼神,意思是:你记得自己具体多少岁吗?也不等辛忱回应,就跟夏黄泉打了起来。
夏黄泉是剑光阵阵,姜禾起初还能看清几招,见招拆招,打着打着,就拆不过来了,对方的剑越来越快,白光耀眼,越发看不清,没挡住,顿时衣服就破了好几个口子。
“停!”姜禾大喝一声,“你还真手下留情了啊。”
夏黄泉停了招式,“怎么,觉得我看不起你?”
“没有,我谢谢你,但我不会手下留情。”话落,姜禾往辛忱走去。夏黄泉以为她打不过就要搬救兵。
辛忱面露疑惑,“怎么,这就要我出手了?”
“嗯,你抬手就好。”
抬起手,看她耍什么花样。
结果就是外袍被脱了,姜禾把黑色袍子往身上一裹,拖在地上的部分直接撕掉,收拾利落,才道,“继续吧,夏黄泉。”
姜禾心思翻转,跟高手过招可是练功的好机会,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夏黄泉就很快,见招拆招只会被动挨打,那么做好防御最重要,不管她剑招怎么变化,最后的落点还是在自己身上。
“你这小姑娘有趣。”见辛忱在一片呆愣中被剥了衣服,夏黄泉感到高兴,终于,这个比自己更无赖的人也有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