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挖人碰壁
蒋醒合上车窗,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才上去。
江芯很高兴地迎接他,略带羞涩地说自己没有准备酒。
蒋醒看着她,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说:“没事,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芯点点头:“嗯。”
说着她抬眸看向他,眼里带着点期许:“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
蒋醒想了想,答应了。
反正明天要去城西接薄肆安,从这里出发好像更近一点。
晚饭后,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具有年代感的爱情片,并不是个好结局。
“这部电影我看了很多遍,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江芯开口,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每次都会被他们的感情打动。”
蒋醒看着投影幕布,若有所思。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十年前的片子。主要讲述了男女主两个人在大学相知相恋,进入同一家医院工作后,本来已经订婚,结果女主因为参与救援行动,牺牲了。
这片子赚足了许多人的眼泪,也因为男女主感情让人意难平,每年都有排片。
但是放在这个场景,很不对劲。
医疗片,主角都是医生。薄肆安前两天给他说要建医院。
蒋醒伸手揽过她的肩,拿过她手里的纸替她轻轻擦着泪。
接着温柔地哄道:“乖,不哭了,我在你身边。”
江芯摇摇头:“不,我是想到了我的朋友,他们今年刚硕士毕业进医院实习。”
蒋醒将人拥进怀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冷笑。
果然是这件事。
可是他还是很耐心地问:“这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要哭呢?”
江芯抽噎着开口:“我没有多少朋友,我舍不得他们离我很远。”
她有些着急。
他怎么还不说医院的事?
蒋醒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放宽心,谁都会有直面死亡的一天,而且你的朋友……”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幕布上停滞的画面,又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
“他们是医生,然后才是你的朋友。有时候见面频繁了,反而会互生嫌隙,不是吗?”
蒋醒说完话,满意地在她眼里看到惊愕。
江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刚才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而且,他话里话外都是拒绝和敲打,难道还是自己太心急暴露了吗?
蒋醒不想再和她周旋,拍拍她的背道:“休息吧,我有点困了,明天还得加班。”
另一边。
薄肆安搂着江绵,看她还没有困意,便和她找点别的话题。
“我明天得去一趟市里。”他说。
江绵愣了愣,然后问:“是因为工作要转移到市里吗?”
薄肆安看着她的模样,点了点头:“嗯,听说去市里的话工资也会高一些。”
说着,他与她额头相抵,小声说:“不过你放心,我明天只是去看一眼,如果需要我常住的话我就回来,再换一个工作。”
江绵听完他的话,眉目间隐隐泛起担忧之色。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摸了摸他眼角的泪痣。
薄肆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好随她去。
不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抓住她的手:“好了,再摸下去泪痣都要变没有了,快睡觉吧。”
江绵这才说话:“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不用那么累的,卡里的钱都够咱们和奶奶活后半辈子了。”
薄肆安放下她的手,把人轻轻揽进怀里:“我只是不想让孩子出生之后,还住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
江绵着急道:“那,那可以拿那个钱盖栋小洋楼,不也一样吗?”
他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她疑惑地问:“这样的话,就不算住在破房子里了。”
薄肆安长舒一口气,对她说:“钱是你的,你留着肯定会有用处。既然我结婚了有孩子了,自然要担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我有手有脚的,不能靠你来养。”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江绵眼泪跟珍珠似的一颗颗滚落下来。
薄肆安着急地伸手给她抹走,不住地小声念叨:“怎么又哭了呀,这眼泪说来就来,小哭包。”
江绵被他的话逗笑,不轻不重锤了他一下,嗔怪地说:“我才不是小哭包。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而且也不稳定,现在孕期花销大,我担心你一个人承受不住。”
怪不得,是在担心这个。
薄肆安抱得紧了一点:“没事,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把人哄睡着已经是一两点了。
薄肆安看着怀里睡着的人,
第二天一早,蒋醒七八点就开车去城西等人了。
薄肆安上车就说自己要休息会儿。
蒋醒看着他疲惫的神色,不禁问:“薄总,昨晚没休息好吗?”
薄肆安摇摇头,问他:“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蒋醒指着后排薄肆安旁边的盒子,点点头:“准备好了,托人买的三七,还有怀生地,还有白山的人参,都是名贵的中药材。”
盒子七七八八摆了一堆,鼻子里都是药材的苦味。
薄肆安往椅子上一躺:“走吧,咱们去拜访拜访。”
一路上,蒋醒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向薄肆安汇报情况。
“这位医生叫阎金枝,今年五十五,从南昭第一附属医院中医科退休的。听说退休后自己开了个诊所,目前那个诊所是她的学生帮忙打理。”
蒋醒说着说着顿了一下:“老太太毕生都在学习医学,一辈子未婚。去年刚评上国医大师。”
不一会儿,两个人在城东居民楼前停下。
阎金枝住在路边,楼下就是她的诊所。
蒋醒在诊所门口张望了一下,里面有一位女医生出来了:“蒋先生,您找阎老师吗?”
而后她看见蒋醒旁边的薄肆安,微微笑道:“您好,您是蒋先生的朋友吗?你们二位稍等,我让我师弟带你们去找阎老师。”
说着她转身进门,换了一个年轻男子出来。
那人打过招呼后没问多余的话,把两个人带到门口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