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姑娘
江念的脚步停下,那姑娘不同其他人,她静静的坐在铁笼里,不吵也不闹,只是身上又不少伤口往外渗血,还散发着奇怪味道。
她低着头,头发凌乱,沾了鲜血的头发贴在一大块贴在脸上,江念只隐约能看到她睁着眼。
“怎么了?”沈衿安停下,说着江念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位姑娘。
许是两人目光停留的久,一位中年男人,脸色不像是受伤的那种白,而是像死人的那种苍白,只听他开口,浓重的鼻音和带着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可是看上这小娘子了?你们眼光好,这小娘子原是陆家,陆大侠的女儿,只是家里遭人毒杀,几百号人口只剩她一个。
虽然是个小娘子,不过身手不比男儿差,若是看上了,你出个价,合理咱就给你了。”
那掌柜的一口气说完不带喘气的,江念皱着眉头,只是那掌柜的味道还是飘了过来。
沈衿安脸色更差,只是忍着没拉着江念就走。
听到声音,那姑娘才抬眼看向江念,她的眼中毫无波澜,只是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江念只觉得难受得很,或许是因为都是姑娘家,又或许是因为她的遭遇让她心生怜悯。
“多少银子能买下?”沈衿安看向那掌柜,他的语气冰凉,如同这底下的温度一样。
那掌柜的摊开手掌,比了数字:“两万白银。”
江念看向沈衿安,“你要买她?”虽然她很想让这位姑娘恢复自由之身,可是她没有那么多银子。
“不,你想。”沈衿安只是小声回应了她,随后跟那掌柜的讲价:“这位小娘子脸都花了还值两万白银?对着这张脸,谁下得去手?”
江念知道这是沈衿安故意说的,不过还是被他的嘴给无语到了,毕竟人家姑娘这会正听着呢。
只见那掌柜的为难道:“那公子,你说个价。”
沈衿安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五百。”
掌柜的立即摆手说道:“不行,五百太少了。”
“小娘子本就不好出手,何况脸也花了,五百都还算高了,若是不行,那便算了。”说着就拉着江念要走,那掌柜只好道:“行行行,五百就五百,拿来。”
沈衿安从怀里掏出银票,甩给那掌柜,开口命令:“放人。”
“好好好。”掌柜的点头如捣蒜,忙解开那沉重的铁门。
那姑娘手上和脚上的铁链依次被打开,得到了自由的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只是
下一秒,她就撞向铁笼。
不过被沈衿安手疾眼快的制止了,他的语气依旧冷硬:“我买了你,那你的命就是我的,想死也得我同意。”
那姑娘转过身,江念这才看清了她的脸,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只是经过简单处理没有让她出血,而她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手臂的衣袖都烂了,露出满是伤口的手臂,脚上连一双鞋都没有。
她的眼中,没有一点点想活着的欲/望。
江念越过沈衿安,拉住那姑娘的手,轻声道:“走吧,我带你出去。”
那姑娘眼神挣扎了一会,竟点头了。
江念看了眼沈衿安,沈衿安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先开口:“做你想做的。”
得到同意的江念将沈衿安的外衣披在那姑娘的身上,遮住她露出的地方。
她一直没有开口,江念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走,拉着她也是让她突然又像刚才那样。
沈衿安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间挺大的宅子,门紧闭着。
沈衿安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打开,只是来了一条缝,沈衿安没有说话,只是甩出了几张银票,那人随即打开门,赔着笑道:“公子请进。”
三人一块进
去,屋子里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已经倒好了茶水,此时沈衿安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别喝。”
江念也不敢问,只能乖乖听话。
很快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面容带着面具,看身段应该是个年轻人。
“不知公子要问什么?我们肯定知无不言。”
沈衿安看向江念,那面具男也看向凌凌,问:“可是姑娘要问?那请姑娘问。”
“你们知道这城中的所有情况?”江念问。
“那是自然。”面具男很有信心,坐在了江念的对面,“只要是发生过的,都知道,若我没记错,姑娘你七月十六号申时在城西同一个姑娘出手,两败俱伤,我说的可有错?”那男子虽带着面具,可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很自信。
“那你可知同我出手的女子为何人?”
面具男呵呵笑了几声:“自然是知道,不如姑娘还是问些有难度的。”
“问你说便是。”这时沈衿安开口。
那面具男只好收起笑容,开口:“那姑娘仍是清风阁三护法青烟,也是三位护法中最小的,她手中的紫云藤藏有剧毒,相信姑娘已经见识过了。”
他说着喝了口茶,那面具在他脸上纹丝
不动,遂又开口:“还要问什么?”
“那天救我的人,你可看到了?”江念又问,她甚至有些紧张,总觉得那人必然是认识她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救她。
甚至还救了青烟,难不成她猜错了,人家只是好心?
“这个……”面具男有些为难:“看是看到了,不过那人蒙着脸,浑身上下只露出眼睛,所以我也不懂他是谁,不过肯定不是城里的人,他的身手我在城里没见过。”
江念叹气,虽然她已经从那个米铺掌柜那知道了这回事,不过还是有些遗憾。
“那清风阁阁主?还有苏笙儿?”她又问,钱不能白花,之前她想着进来问沈衿安的,可沈衿安这会在这,只能放弃了。
“这个……”他再次为难。
“不说问点有难度的?这才问了几个问题还答不上来?”沈衿安的声音再度响起,显然已经没有买耐心了。
毕竟是收了钱的,那面具男也不敢多说什么,赔罪道:“是,是我的错,这……”他说不下去了,暗道不好,刚收到的银钱怕是要还回去了。
既然作为城中的情报局,必然是要知道所有别人不知道,不然人家花了大价钱,然后一问三不知,这谁能有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