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久别重逢
那一年,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一年,是极其不平静、不平常的一年。在这一年中,亲爱的爸爸、亲爱的哥哥相继去世,最亲爱的妈妈精神失常了,一连串的灾难对于年少的玉博涵来说简直是太残酷太深重了,心灵所受的创伤和沉重打击用任何方式都永远无法来弥补。
马上快要到年底了,荷花镇中学的初二年级学生在参加升高中开卷考试前夕。学校传达了bs县文教局的一份文件通知:经bs县文教局研究决定,xxxx年bs县师范准备招生特长生,有特长的全县初中毕业生均可报考,学制三年,毕业后全部分配到县属各个机关、工厂、学校工作。
这可是一个天赐的好时机,在当时的年代,城市知识青年初、高中毕业后几乎全部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农村知识青年同样初、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同甘苦共患难,没有机会参加工作,能参加工作的是社会上的幸运儿,是极少数的人,然而能够有机会参加工作或者被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也是少数。在知识无用、知识分子被打成臭老九的年代里,这个机会对于拥有特长的bs县所有的初中毕业生说真是机遇到了,玉博涵是怀着无比的喜悦心情报了名填了表,她要抓住这次机遇,她要凭自己的真实能力去为自己开辟前面的路,她要凭自己还不成熟的年龄去拼搏,去实现自己的美好的梦想。
在参加完升高中考试后不久,玉博涵又参加了bs县师范特长班的招生考试,初试点设在荷花镇的中学里。考生大约有来自全镇各个中学的二十几名初中毕业生,监考老师把考试的内容和要求简明扼要地与考生做了交代。考试就开始了,教室的黑板上挂了一幅水粉画,画面是一个扎两个小刷子辫的女学生右手紧握毛笔,左手放在写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大字报的桌子上,气宇轩昂地看着远方凝神沉思。考试的第一个内容就是要求考生把这幅画以素描的形式给临摹下来,考生们屏住呼吸全身贯注地手握画笔在画板上行动起来,监考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有着一双明亮且炯炯有神的眼睛、穿着朴素大方的男老师。不大工夫,监考老师就发现了考生的骄骄者,这位骄骄者就是玉博涵,监考老师的一双慧眼看到玉博涵娴熟而扎实的绘画基本功底肯定是经过专业老师指导过的。玉博涵的临摹素描不是与其它考生一样用单纯的线来画出其轮廓,尤如白描画,显得平面死板没有立体感,而玉博涵是用黑白灰来表现出其画面的整体效果,并且造型十分准确,线条明快自如,监考老师不禁睁大眼睛大吃一惊。这位年龄不大的女孩子如何会有如此深厚的素描基本功呢?监考老师惊奇地发现了玉博涵的与众不同,不光是气质上的与众不同,不光是绘画上的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也表现在其他方面,比如别的考生的画板一般都用的是一块纤维板或是三和板,笔也是平时学生写字用的普通铅笔,而玉博涵用的画板是一个草绿色的画夹(当时只有比较大一些的城市商场里才有,县城商场都没有)笔是标准的画素描时必备的hb、b、2b、3b、4b、5b、6b、7b、8b的高级绘画铅笔。在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的农村,竟然有这样具有绘画天赋的孩子,她简直成了监考老师心目中的一个谜团。她是从哪个学校来的?她怎么会有如此扎实的绘画基本功?监考老师受好奇心的驱使悄悄问玉博涵:“请问同学,你是从哪个学校来的?”
“老师,我是荷花镇中学的。”玉博涵平静而清晰地回答。
“你们学校的美术老师是谁?”监考老师追问。“我们学校没有美术老师,也没有美术这门课。”玉博涵边画边回答。
监考老师继续追问:“那你的父母是搞美术工作的吗?”
玉博涵迟疑了一会儿,本不想回答,但从尊重老师的角度出发还是犹豫地说:“我的爸爸妈妈都不是搞美术工作的。”
监考老师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又有了非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这位同学,从你的绘画中不难看出,你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学生。不过,老师看得出来,你一定有一位绘画造诣颇深的老师指导你绘画。”
玉博涵充满忧伤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他(她)现在在哪里?他(她)在哪里工作?”监考老师的眼睛闪烁着火花有些灼灼逼人地问。
玉博涵的泪水刷地一下流了出来更咽着说:“他是y派分子,他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监考老师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向玉博涵道歉:“对不起同学,真是太对不起了,我失礼了。”
玉博涵擦去泪水对监考老师努力笑笑:“没关系的老师。”
命题画的考试结束,创作画的考试开始,玉博涵托腮陷入沉思,她想起了她的白云鹤老师,是白老师冒着危险教她和卓然绘画的,领他们俩踏上真正的绘画之门的。假如没有白云鹤老师,就没有她现在的绘画水平,她衷心感谢白云鹤老师,她会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白云鹤老师的,白云鹤老师的形象永远铭刻在她的脑海里,白云鹤老师永远活在她的心中。一幅要敬献给敬爱的老师的一幅画在脑子里形成了。玉博涵胸有成竹地提笔在白色的画纸上画出了一幅天真烂漫面带微笑的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子手捧一束鲜花向一位面容清癯、慈祥、和善的身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献花,监考老师感动地不住地点头。
考试结束,监考老师却没有急着走,而是余兴未尽地又让玉博涵随意画了许多画,如花鸟鱼虫、梅兰竹菊之类的东西。这时参加完其他专业考试的考生听说美术考场出了个绘画神童。参加完考试后都兴致盎然地跑来观看,学生们都向玉博涵投来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敬慕和崇拜的目光。玉博涵在众目睽睽这下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和慌乱,她镇静自若、旁若无人地十分投入地专心画着……
学校通知玉博涵参加复试的时间是正月初六,复试地点是bs县的师范,玉如清病情严重不能陪玉博涵去参加复试,已调入荷花镇中学教书的代慧慧便主动承担起了带玉博涵去县城参加复试的责任。
考场上的人比较多,最起码比初试考场的人多好几倍。这些参加复试的考生全是从初试考场中选拔出来的优秀考生。监考老师有两位,有一位玉博涵认识,就是初试考场上的那位监考老师朝越,另一位监考老师是一位四十岁左右个头瘦高眉眼慈善的男老师,他叫陶冶成。命题画还是临摹一幅水粉画,是两个女工的头像。玉博涵画得非常顺利,效果把握处理得也不错。在进行创作画时,玉博涵画了一位身背药箱身体苗条长相俊美的中年妇女在漆黑的北风呼啸的夜晚,行走在飘落着鹅毛大雪的白雪皑皑的路上,画的题目是乡村医生。
监考老师不停地在考场上来回巡视每个考生的绘画情况,监考老师朝越自然特别注意玉博涵这位曾在初试考场上表现过出众才华的考生,他认真看过玉博涵的画后与另一位监考老师陶冶成窃窃私语:“陶老师,我今天又发现了一名叫卓然同学的画,画得非常好,水平与玉博涵不相上下,能在我们县内发现这样两个极有绘画天赋的孩子,我真是太高兴了。”
陶冶成也感到非常欣慰:“是啊!,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中,在他们这样的年龄画出如此水平的画,真是不容易。”
两位老师的窃窃私语被耳聪的玉博涵听到了,尤其是卓然的名字出现,令玉博涵激动的心跳得咚咚咚地响,仿佛要跳出胸膛。卓然,曾经是多么熟悉的名字,几年没听到了这个名字了,几年未见面的人的名字,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两位老师说的卓然,是自己童年时代的好朋友卓然吗?听老师说卓然画画的水平与自己不相上下,那肯定是卓然无疑了,分别了好几年了,卓然小时候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地记得。不知他现在长大了多少?也许变得认不出来了吧。一种激动亢奋的情绪扰乱着玉博涵的思绪。也许考场上的这位卓然不是她童年时代的好朋友,世上重名重姓的人多着呢,要真的是她童年时代的好朋友,怎么没见着他的影子,他就是长高了长大了那模样也是八九不离十,也不会变样儿。可能这个卓然不是她熟悉的卓然,乱纷纷的思绪交织在一起,玉博涵不由得责怪自己瞎费心思,等考完试仔细看看不就明白了,她的画已经创作完毕,她的思绪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向遥远的记忆长河奔去,奔到了她与卓然跟白云鹤老师学画时的岁月……
考试时间到了,监考老师收了考试卷子。这时,坐在考场前面的玉博涵迫不及待地用探寻的目光向考场所有的男生扫射过去,寻找她熟悉而久违的面容。啊!感谢上帝,找到了,果然是她期待看到的容颜,卓然就在考场的最后面,因为玉博涵的家离县城比较近,来的也比较早,进考场时,就坐在了考场的前面。卓然的家离县城比较远,他是最后一个进考场的。卓然也是在两位监考老师欣赏他的画时小声说他和玉博涵的画出色时得知玉博涵也在复试考场的。
无独有偶,就在玉博涵寻找她要寻找的目标时,卓然也在用探询的目光向所有的女生扫射而去,同样寻找自己所熟悉的面容。四目相对,迸射出无限的喜悦、激动、热情的光芒。他们俩互相打量着,微笑着,挥动各自的手臂以示相见时的友好示意。久别重逢的朋友啊!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心潮澎湃地向一起走来。
时光流逝,岁月匆匆。几年不见的卓然已经从一个漂亮、清秀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位儒雅、英俊、自信的翩翩少年。几年不见的玉博涵已经从一位灵慧、秀气、甜美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位清纯、秀丽、眼神略带忧郁的亭亭玉立少女。这种忧郁仿佛为她更增添了几分内在的气质美。
“见到你我非常的高兴,玉博涵。我真是没想到我们还会相见,这又恰恰是我多少次梦想过的事情。今天终于相见了,又觉得是在做梦。分别的这几年,我常常独自一人躲到没人处,遥望远方,回忆我们童年在一起上学、画画、做游戏的情景,我和齐昊明捅了马蜂窝让马蜂把脸蜇成大面包,是玉阿姨给我们打针,捉癞蛤蟆取白色毒液与马蜂汁毒液以毒攻毒。那时的我们多么快乐而调皮。玉阿姨她现在好吗?齐昊明和代素素都好吗?我是多么希望时光能倒转,回到我们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啊!”卓然控制不住欣喜感情的洪水激动地滔滔不绝。
玉博涵沉稳地微笑着向卓然频频点点头:“卓然,见到你我也非常高兴,我原以为你跟随你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不知有多远的地方去了,心想可能永远永远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那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沮丧,一天跟丢了魂似的魂不守舍。经常丢三落四,老是把思维禁锢在自己所想的世界里,听不见老师讲课,听不见妈妈对我说话的声音,闹出了许多不应该发生的可笑可气的事情。原来你还没有走出我们的bs县的区域。小时候真是太天真,小时候真是太幼稚。不过,小时候的感觉真好。假如岁月永远停留在小时候,我可能最喜欢,宁愿永远都不长大。对了,卓然,齐昊明已经被他爸爸妈妈接走了,他和他爷爷在地震时被压在倒塌的房屋里,他爷爷被救出来时就去世了,齐昊明受了腿伤,不过不重,过了些日子就全愈了。代素素一切都好,我回去告诉她见到了你,她会高兴的。”玉博涵也向卓然诉说分别后的情况。
“齐昊明他走了,看来我们是很难相见的了,我也非常想念他。那年我随我的爸爸妈妈来到bs县南部的一个穷鱼村,那里的环境十分恶劣,到处是盐碱滩,水洼坑,住得是破草房,连院子里也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坑,到了夏天,长着长嘴的毒蚊子都能把人的血吸干,雨后,道路上泥泞不堪,脚都拨不出来,到了冬天,刺骨的寒风吹得你透心凉,浑身打哆嗦,学校里的炉子经常点不着,我的手和脚都冻坏了,流着血和浓,悲惨极了,最最让我忍受不了是离开了你、齐昊明、代素素,失去了生活中最要好的伙伴,失去了敬爱的白云鹤老师。因为我刚到一个环境不好的地方,情绪又不好,我整天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整日昏昏沉沉,如丧魂落魄的空壳,不思饮食,老是想着要离开那个鬼地方,老是幻想着回到原来的地方,又因水土不服,害了一场大病,只好休学一年。我在休学期间看了不少文学书籍,对我很有启发。”卓然讲述着他离开荷花镇学校后的情况,心里感到非常舒畅。
“真是巧得很,我也休过学,我是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因为经常去生产队参加强度很大的劳动身体承受不住而昏倒过几次而休学的。我在休学期间还学会了剪裁衣服缝制衣服,不过做的不好,卓然,有些事情不知是怎么回事,我仿佛感觉到在冥冥中有神灵的存在,万能的神灵有时很会捉弄人,一会儿让你聚,一会儿让你散,一会儿又让你聚,说不定那一会儿就又让你散,像小孩子的脸,真是反复无常。它一会儿让你幸福,一会儿让你痛苦,一会儿又慷慨地给予很多,一会儿又吝啬地索取许多,真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吗?”玉博涵向卓然倾心交谈,与童年的志趣相投的好伙伴谈心感到非常的愉快。
“博涵,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出你的眼神有种忧郁的东西,听了你说的话,更证实了我的判断。博涵,你变了,变得比小时候多思、善感、沉静,你为什么不愿意长大呢?长大不好吗?你为什么会有些迷信呢?”卓然的态度坦率明了。
“我是变了,我也感觉我变了,我的心不再快乐,我的心充满了苦涩和痛楚,我的心又充满了坚强,这种坚强是来自于文学作品中的英雄人物,如:保尔.柯查金,**等等,他们在坚强中战胜了一切困难。坚强,只有坚强才能鼓励我勇敢向前走的自信心。只有坚强是我选择的唯一道路。”玉博涵的眼睛湿润起来,眼泪被紧紧闭住了一下的眼皮挡了回去。
“博涵,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使你这么痛苦?你有一位好妈妈在你身边,又有一位好爸爸好哥哥,这难道不能使你幸福快乐吗?”卓然惊讶地看着玉博涵。
“不错,你说得非常正确,我有一位世界上最好最妈的妈妈,我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和哥哥,可是,我真和不愿意把我们的不幸告诉别人,真的,卓然,我不愿意把我的痛苦放在嘴边,那又有什么用,去博得别人的一些同情的眼泪吗?去拿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割正在滴血的痛苦的心吗?简直无聊至极。我从来不向人透露我的内心的伤痛。对你,是个例外,因为你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似我的亲人一样,我心甘情愿向你倾诉我的不幸和痛苦,那样我会在理解的基础上感觉心里舒服一些。我愿意把我血淋淋的伤痛告诉你,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和怜悯,也不是为了展示我的痛苦以求心灵慰籍,而是我对你有无限的信任和我们曾经有过的难以忘怀的珍贵友谊。我的爸爸在下放工厂劳动时被强烈的地震夺去了宝贵生命,我哥哥在他即将结婚的大喜日子的前一个月为了抢救落入漩涡里的孩子英勇牺牲了,随后,我的妈妈经受不住这接踵而至的沉重打击,脑子受了严重刺激精神失常了。卓然,我跟你说这些话时,我感觉我的伤口上像被人无情地洒上了一把咸盐,疼痛极了。我真的不想说。”玉博涵的泪水冲越过尽量阻挡她的感情线不禁潸然而下。
卓然愣怔怔傻了般地看着玉博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玉博涵的话犹如一根沾过水的皮鞭抽打在他还属娇嫩未受过太大创伤的心上,他只感觉一阵阵痛切地心疼,心也仿佛在随着玉博涵的心在滴血,怎么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生活为什么这般残酷,命运为什么这么无情?你们为什么会把所有的不幸和灾难一股脑降临在一个年幼的女孩子头上。该天谴的命运,该诅咒的生活,你们为什么不把灾难和不幸降临在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坏人头上,难道你们也欺软怕硬、欺善扬恶吗?天理在哪里?公理在哪里?为什么好人总是受屈含冤?坏人却春风得意?欣然不禁潸然泪下。
看到卓然流泪了,玉博涵感到很不安,非常歉疚地说:“卓然,都是我不好,刚刚旧友重逢就惹你不开心,是我缺乏涵养,快把眼泪擦去,男子汉怎么说流泪就流泪呢?不是有句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别人看见会笑话的。”玉博涵把一块洁白带素花的手绢递给了卓然。
“是我不好,是我在无意之中引起你对痛苦往事的追忆,原谅我博涵,你所遭遇到的种种不幸,是我意想不到的,原来你略带忧伤的眼神后面藏着这么深的心灵创伤。博涵,假如我能分担你的痛苦和不幸该有多好,你面对苦难,能具有坚强的信念真是令我敬佩,你是一个真正的坚强的不一般的女孩子,在我的一贯意识里,坚强这个内含钢筋铁骨的高尚词语只是属于男子汉所特有的,事实证明,我的一贯的认识是片面的。”卓然坦诚地吐露着肺腑之言。
“你过奖了,其实我的心还是非常脆弱的,我常常独自一人流泪,常常感到特别委屈,只是残酷的现实逼得我坚强,我的坚强是迫不得以的坚强。”玉博涵苦笑了一下。
“我送你一段名言,博涵,它是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著作里写的,是我妈妈在我生病时哭着闹着要离开盐碱滩时教给我读的。我念给你听:‘生活是由幸福和痛苦组成的一串念珠,痛苦对于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笔精神财富?一帆风顺的人,常常是浅薄的,因为思考的机会太少了。’我非常喜欢这段话,我时常在心里默默念诵这段话,我以前认为自己是痛苦的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我的痛苦只是鸡毛蒜皮不算个事,博涵,这段话送给你,愿它也时常装在你的心里,经常默默念诵会给你心灵的慰籍和美好的启迪。真诚地祝愿你灾难性的一页已经翻过去,美好的未来等着你。”卓然发自肺腑地安慰着玉博涵。
“谢谢卓然,我已记下这段名言,我非常感谢你送给我这段至理名言,我也非常喜欢它,我觉得一段好的名言不仅能启迪人的心扉,开阔人的视野,还会给痛苦和不幸的人带来足够的勇气和对命运坚强搏斗的伟大力量。我觉得它有时胜似千副万副良药,它是一剂医疗心灵创伤的良药。伟大的作家之所以称之为伟大,就因为他们创造了一种伟大的向上精神,一种伟大的向上的力量,一种灾难压不倒的坚韧不拔的坚强信念。”玉博涵在感谢好朋友的同时有感而发着自己的感受。
考场门前的空地上只剩下两个久别重逢而心情并不轻松的好朋友,他们敞开心扉倾心交谈着,仿佛世界万物的生与灭都不复存,宇宙之前只剩下他们两个好朋友的心在有节奏地跳动。阳光有些灿然地陪伴着他们俩。
到县城去办事的代慧慧和卓然的爸爸相继回到了bs师范考场接玉博涵和卓然,大家彼此都认识,亲切地寒喧了一会儿后就告辞了。
卓然和玉博涵都是怀着一颗不平静的心和恋恋不舍的心挥手告别的,他们俩都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有相逢的日子,那日子不会太远,他们坚信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