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又当又立
“你快尝尝。”
楚栗将一块烤鸭肉放在程双碗里，程双一直看在前台发呆，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
楚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有一个人很奇怪，明明是夏天，她却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从头发来看，应该是个女生。
她带着一副墨镜，光线暗淡，做事笨手笨脚。有时将客人的可乐撒了，有时将东西摔在地上。
不过，那些人却没有为难她，甚至细心为她解围。
女人穿着宽大的衣服，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束缚她一样，让她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
“你认识？”
程双轻微掉头，转而又摇头，“她有点像我一个大学同学。”
可是，那样张狂，明艳的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她那样的性格，定然看不上服务员的工作。
“你过去打个招呼，就知道是不是了。”
“没事，应该是看错了。”
正当她们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时，一个男生突然出现，他抱着一大束薰衣草，冲程双眨眼。
“周纪哲？”
楚栗不可置信，这个大总裁来这里干什么，探班？
周纪哲的目光放在程双身上，“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吃一顿饭呢？”
对于面前突如其来的花，程双连忙后退，用纸巾捂住鼻子。
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说话的声音颤颤巍巍，“我，我对薰衣草过敏。”
楚栗先一步反应过来，将周纪哲手里的花束扔在垃圾桶里，递给程双一瓶香水。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哈欠……我就是会打喷嚏，没必要去医院。”
程双揉鼻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周纪哲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作为道歉，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程双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了。”
楚栗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看着周纪哲，心下了然。她抓着程双的手，抱以歉意，“不好意思，程双今天都要陪我，周总改日再说。”
程双看着出街的眼里尽是感激，她果真和外界说的一样，落落大方，善解人意。
两个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
周纪哲摸不着头脑，他有这么好笑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邀请楚栗小姐一起吧。”
周纪哲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撑头看着程双。
她尴尬一笑，“周总，我们有女孩子干的事，周总跟过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没事，我什么都可以。”
楚栗挑眉，她低声在程双耳边说：“你怎么招惹到他的？”
“我也不知道。”
楚栗眯着眼看周纪哲，这人的脑子不会坏了吧。
“放心，晚上我有办法。”
楚栗冲她眨眼，势在必得。
程双被她样子逗笑了，没有再想别的事情。
她们吃完离开，周纪哲表现自己绅士礼貌，亲自送她们去片场。
看着程双远去，咖啡泼在蒋盈手上，她条件反射丢下杯子，手红了一整片。
其他的服务员看了一眼，纷纷上去帮忙。外人看来，他们和谐相处，但私底下，却忍不住抱怨。
“拿个咖啡都拿不稳，要不是和店长有一腿，估计早被轰出去了。”
旁边的男生戳了戳她，“人家可是有后台的，你这样说小心你的工作。”
“那又怎样，三千块钱的工作，满大街都是，我怕她不成。”
男人挑眉，说的有道理。不过他并不想废时间去找工作，能安定下来，受点不公也没事。
蒋盈捏着自己的手，他们全在打扫卫生，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外面进来一个男人，看了眼她的手，沉声说：“你先去给自己包扎一下。”
之后，他看着躲在地上的几个人，“工作时间说闲话，你们这个月的全勤没了。”
女人被男人看得哆哆嗦嗦，“店，店长……”
“行了，都干自己的事，天天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把目光放在蒋盈的手上，修长的手白里透红，他轻微皱眉，语气里没有一丝心疼，反而带着厌恶，“赶紧去包扎，不要耽误上班的时间。”
蒋盈点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阿识，你能送我去吗？”
说着，她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头发散落，她咬着唇，增添一份怜惜。
姜朦识看了眼时间，“怎么？你自己没有腿？事事就知道麻烦别人，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并不喜欢蒋盈，让她在这里工作，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世界都要围着她转似的。
蒋盈更加可怜了，“我、我……”
她更咽着，哭声淹没了说话声。她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多看自己几眼，谁曾想，他完全不在意。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再哭一声，明天就不用来了。”
姜朦识从来都不吝啬于对她的嘲讽，爬上他父亲的床，又说要自食其力，真是又当又立，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你们，以后离她远一点。”
姜朦识往自己身上喷香水，气味冲进蒋盈的鼻子里，香水味太浓重，特别呛人。
她连着咳嗽好几声，“阿识，我……”
“闭嘴！”
看着和程双的聊天框，要不是因为知道她在这里，这个晦气的地方，他根本不愿进来。
店里还有几十个客人，纷纷侧目看着他们，姜朦识也不嫌丢人，“蒋盈，你爬上我爸的床，现在又想爬上我的床，怎么，你就这么欠草？我告诉你，就算你把身体洗一千遍一万遍，我都嫌弃你。你不用白费功夫，我父亲的钱，你不能拿走一分！”
闻言，众人看向蒋盈的眼神带着鄙夷。她咬着唇，眼泪簌簌流下来。
她抓着姜朦识的衣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没有说话，而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的头磕在卓子上，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尖锐的桌角将她的头砸出血，服务员后退两次，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