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声与梦魇
(诡声)
早晨九点,天还是比较阴,但是对于游山玩水惯了的我,这似乎不太会影响到行程,于是跟老田告了别,捆扎好我和阿生的简易行囊,骑着我的250,径直抄小路返回,到达乡上时,是中午两点多一些。
本来我打算直接拧起油门回县城,阿生也打算回距离乡上两公里左右的家里去了,但是乡上的几位朋友一定得让到茶馆坐一下,这就免不了要絮叨这一次探秘s村的事,当讲到夜宿荒村这一段时,我突然才想到口袋里手机上的录音,于是我掏出手机,打开文件管理……
开始的时候,只能听到兹兹的杂音,一段时间之后,能听到几声蟋蟀的鸣叫,紧接着,好像有种……棉布底鞋子拖着走的声音,而且还是很杂乱的样子,但这个时候录音还不是很清晰,完全可以理解为电磁干扰造成的杂音。
再过了几分钟,好像隐隐约约的开始有人声的样子,只是声音非常飘忽,听不清楚。
再到后来,真正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汗毛倒竖的情况出现了——录音里分明有两个以上,区分不出性别和年龄,很怪异的人在重复发出声音,听着完全就是:拖出克(方言:拖出去),拖出克!
然后更诡异的是,居然有几个音节清晰得像是在你耳朵旁边说的一样,虽然混杂着像是风声似的呜鸣和兹兹拉拉的声响,但是仍然能听出其中一个声音说的是“我是大发,饿啊~”
后来,我就回了县城,然后事情就这么过了两年多。
期间最有意思的事是某一次我在某停车场遇到了一位小学时期的同学,跟一位头发杂白,干瘦,左手有残疾的60来岁的老头在喝啤酒,当我跟他们扎堆之后我才晓得,原来眼前的小老头就是那位——丁先生!
(梦魇)
那天看到并认识丁先生之后,我很有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因为自从s村回来之后,虽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我一直被一个奇怪的梦境缠绕着。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阿生也不定期的纠结在一个梦境里面,而且我俩的梦居然一模一样!
那个梦从回到县城之后就开始了,梦中是一片浓重无边的夜色,耳旁有呼呼的风一直在刮。
然后就是我茫然不知方向的原地打转,转着转着,就看到一张浮肿的脸,跟那天夜宿s村看到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还能看到一个有几张破烂的桌椅板凳,一个垮了半边的灶台的汤锅店,点着一盏火苗微弱的灯,照不清多大个地方。
这跟我那晚在s村发梦的情形也是一模一样。
但唯一不同的是,汤锅店里竟然聚集了好多的人,然后整条街上,全都是飘忽不定的黑色影像,慢慢的朝着我走过来,全都顶着一张浮肿,呈现死灰色的病容,发出尖锐的呼声......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我手机中的那段录音,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动播放,而且其中是怪声,从开始时杂乱的脚步,和一两句简短的音节,逐渐演化出更加纷杂的人声来,熙熙攘攘,很拥挤的感觉。
虽然听不太具体讲话的内容,但是过滤掉像是风声和电磁混合着的杂音后,我听到了尖利刺耳的喊叫声——好像是好多鬼魂在无间地狱中煎熬着,不得轮回而通过我的手机喇叭,宣泄着它们的怨怒与不甘。
我曾经试图删除这段该死的录音,但是它总能在删除后的第二天,神奇的恢复数据......
而且自从去过s村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总有种阴冷虚弱的感觉。
为此,我女朋友很是抱怨,毕竟当初她是特别反对我去那个地方的。
而我那位哥们阿生,遭遇的情况几乎跟我一模一样,只是他身体上出现的异状要轻微一些,我由此联想到那天夜宿荒村所发生的状况,开始怀疑是不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主要针对的目标是我?
那么它们想要传达给我什么样的信息呢?
就这么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天,一个平凡的中午,我神奇的邂逅了传说中的丁先生。
而这位丁先生,在我的人生履历中,竟然添上了算得浓重的一笔。
因为这位高人,让我在后来的跟阿生几乎折腾完了整条哀牢山系,经历了普通人十辈子都遇不上的奇闻怪事。
也因为这位高人,我才知道,这个天地原来如此广博,我们作为一个人类的个体是如此渺小,我们一直以来对于世界的认知是如此之浅薄。
认识丁先生之后,我邀请他到了我的家里,倒茶递烟礼数客套之后,我才把自己从开始探秘s村,直到回城后发生的一系列不太对劲的状况对他托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