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小桃？”
“啊，是、那个，在交、交往……”雏森刚磕磕绊绊说完，平子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在交往啊，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平子压下自己脑海里的疑问，暂时没给雏森带去更多的压力，而是继续和她如同平常的交谈一般，不动声色地问：“上次问你，你还说有喜欢的人呢，难道就是这个人？”
但他们都知道，上次雏森没明说出来的喜欢的人，可是蓝染啊。
“嗯、嗯……是啊，就是、就是前段时间的事。”雏森现在极度紧张，只想赶紧应付掉这个话题，就顺着平子的问题回答了。
对平子队长没那么多心眼的雏森，完全没发现平子给她挖的坑，径直就跳了进去。
“嗯，你有交往的对象我们也放心了，别一天到晚惦记着蓝染那家伙了。”平子没说他话中的「我们」里还有些谁，“有空就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哟？”
“好、好的。”雏森在心中捏了把冷汗，暗想：平子队长，很不巧……这个对象就是蓝染。
她想，平子队长应该是不会想再和她的这个对象认识一下的了……
毕竟很尴尬。一个前任队长，一个现任队长，再加上这两人以前也是上下级，而且还是迫害与被迫害的关系……
雏森觉得自己夹在两人中间会很尴尬。
说到这里平子也没再继续多问什么了，只是暗自皱起了眉，他有些怀疑。
雏森戴着的戒指似乎并不普通，上面不仅有一些被隔绝的灵压气息，暂时还察觉不出来是谁的，除此之外戒指上还有一些防御型的鬼道。
瀞灵廷里……不，往大了说应该是整个尸魂界里，有谁会送这样的礼物给出森？
——蓝染惣右介。
时隔两年后，这个名字再次从平子真子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这可能吗？
仔细想想其实可能性是很大的。毕竟他们都知道，蓝染就算是在无间地狱里，实力也是一直在增长的。
从上次他被京乐总队长放出来帮忙对抗友哈巴赫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蓝染才被关押在无间地狱中一年多的时间，他的实力就甚至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测了。
如果真的是蓝染，那他又找上雏森想干什么？雏森对他来说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了。
而且蓝染在叛离尸魂界之前，他还曾亲手重伤雏森，空座町之战中也是放任破面部下重伤了雏森，甚至那一次雏森全身内脏受损，曾一度濒临死亡……要不是及时送往了十二番队进行脏器治疗，当时在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经过脏器治疗后雏森还陷入昏迷了一个多月才醒来。现在她的生活好不容易能变得这么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雏森对蓝染来说真的有利用价值，为什么他要在选择叛离尸魂界之后，没有一次去找过雏森呢。明明雏森当初是那么赤诚地对待他，即使是为了蓝染要背叛尸魂界，只要蓝染邀请她，或许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吧。
当初五番队的所有人都知道雏森对蓝染的态度，这也是平子决定回归尸魂界、接任五番队队长后，向其他队员们了解到的信息。
平子真子实在是想不通。
纵然有这些疑惑，但是他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去查无间地狱里蓝染的状况，这不归他这个五番队队长来管。
想要探查无间地狱里关押着的蓝染的情况，必须一层层上报，到总队长那里同意了之后，还要通过中央四十六室的同意才行……
这样太麻烦，也太兴师动众了。还不确定的事情，也不好这么大肆宣扬。
蓝染在无间地狱里如何，平子并不关心，也不在意，只是……他不能眼看着他的副队长再被蓝染利用抛弃，或是又一次被他肆意伤害了。
平子心中暗暗有了个想法，不走正规程序，或许他可以私下找京乐总队长谈谈，了解一下蓝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许京乐总队长知道一些内情也说不定。
……
此时，在无间地狱中解除着封印，顺便看看雏森和平子真子相处的蓝染，也不由得暗叹。
他的小花朵在平子真子面前还是太嫩了点……对自己信任的人，思绪没那么复杂的雏森已经完全被那个老狐狸给绕进去了……
雏森也并非不懂这些，让她事后再去回想和剖析一下，她能很快想明白，只不过她不会用这样复杂的想法去对待她所信任的人。
坦率、真诚、表里如一，都是雏森难能可贵的优点。
但这也是她与像蓝染、平子他们这样，会把事情从较为复杂的方向去思考的高阶死神完全相反的地方。
蓝染又总结出了几个雏森的优点，然后暗想，或许他也该向他的小花朵学习一下了，更加豁朗的生活方式。
像雏森这样去生活，大概会活得更加轻松一些。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会很累，干脆顺应心意就好了。
话说回来，蓝染看到雏森乖乖戴着他幻化出来的发卡，还是很高兴的。
这样一来他宣示雏森已经有主了的目的也达到了呢。
……
平子真子扎扎实实地忙了好几天后，终于空出了一点时间。
前几天他产生了那些怀疑的时候，就向京乐总队长预约了一个私下谈话的时间。总队长的工作也是很繁重的，京乐春水也没法再像以前在八番队的时候那样，每天悠闲地划水摸鱼了。
两位队长各自调整安排好工作，挤出了一些空余的谈话时间，这才终于会面了。
“平子队长，是为了雏森君的事来的吧。”两人见面，也没有过多寒暄，京乐春水率先开口说。
“是。”平子肯定了，不过他也有些意外，为什么京乐会这么问呢。之前他明明只是说想向他打听一下蓝染的事情。
“我怀疑，蓝染最近又暗中联系上了雏森……”
“唔，何以见得？”京乐春水不置可否，想听听他怀疑的具体理由。
“……这我暂时还不确定。”平子总不能说，就因为雏森戴着的那枚奇怪的戒指，他就莫名肯定那是蓝染送给她的吧。
“所以才想了解一下蓝染目前的情况……”
京乐有些奇怪地看他：“你想去无间地狱探查他？”
“倒也不必，如果京乐总队长了解一些内情的话，直接告诉我也可以。”平子才不想去看蓝染那家伙，“我只是想确保我的副队长的安全。”
“嗯，这个，你应该可以放心。”京乐春水说。
“……？所以，京乐总队长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子真子从京乐春水的口吻中，听出他好像本就知道这些事情一样。
再想想前些天小桃那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却也没编出什么谎言来欺骗他。或许她又是为了蓝染才隐瞒什么事情的吧……听京乐的口吻，似乎也知情？难道就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好吧，雏森君是你的副队长，我想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非总队长工作状态的京乐春水还是有些随性懒散的，他摊摊手无奈地说。
“其实……前几日，蓝染找过我了。”
“……！”平子惊讶地睁大了些眼睛。
“当然，他不是从无间地狱中逃脱了，要解开那些封印，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京乐春水解释说。
“总之蓝染是以幻象之身出现的，他说想要和我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平子有种不好的感觉。
蓝染那么狡诈的家伙，他要做交易，能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平子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雏森头上的马醉木发卡和戒指……
难道是……小桃？
京乐春水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漫不经心地倒了杯茶：“他说若是他能自行解除封印，会和雏森君一同离开尸魂界，他承诺永远不会踏足尸魂界，也不会再挑起任何战争。”
“但作为交换，希望瀞灵廷这边能放雏森君自由。”
平子听得直皱眉：“你相信蓝染的鬼话？”
蓝染竟然提出要和小桃一同离开尸魂界？还永远不再踏足尸魂界？他怎么觉得听着那么不可信呢。
要瀞灵廷放小桃自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不是把小桃作为人质交换给他吗？
既然蓝染当初对执着追随他的小桃那么不屑一顾，现在又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一切战争都结束了，蓝染现在是又回忆起小桃的好了，想回过头来挽回她了？开什么玩笑？
“他没有必要欺骗我们。”京乐春水很笃定地说：“蓝染的实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他自行解开封印也是迟早的事情。”
蓝染身处无间地狱却也能灵力疯涨，他们的封印根本就困不住蓝染，也困不了他两万年那么久。
如果拒绝这场交易，等到蓝染自行解开封印出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还不如在可控的范围内解决掉这件事。
“……”平子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京乐说的是事实。
确实是这样，蓝染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的确没有必要再编造谎言，他若是想做什么，直接用力量碾压都可以，根本不必特意提出什么交换条件。
京乐春水之前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了这么几天蓝染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之前听到蓝染提出的这个条件时，那一瞬间也和平子真子一样，觉得是荒谬又不可信的。
之前蓝染搞了那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要掌控尸魂界。
现在他竟然主动提出要永远离开尸魂界，也不会再挑起战争，就只是为了向瀞灵廷要一个人走？
——还是曾经被他伤害过的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