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打了一架

姜瑶瑶眨眼，好奇地看着陈红岫。

这人的爹是何方神圣，这也太厉害了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陈红岫被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很不自在。

姜瑶瑶毫不吝啬夸奖：“你爹好厉害啊。”

“那当然，我爹除了追不上我，其他事情都很厉害的。”陈红岫很兴奋，好不容易遇到个胆大又话多的小姑娘，她隐隐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陶知行心虚，生怕小辈把别人家的孩子教坏，侧头见姜老幺还在发呆，姜琼玉还是冷着脸的模样，觉得这一对年纪相仿的叔侄颇为奇怪。

下山路上，陈红岫已经自来熟牵起姜瑶瑶的手，开始吹嘘自己的绝世武功。

姜瑶瑶看她拿着树枝比划，虽然自己没正儿八经学过武，却也能看出这只是花架子。小姑娘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让这个天真的少女被亲爹蒙骗。

“你这样打架会打输的。”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爹亲自教我的枪法！我爹说我很有天赋，三天就学会了一套枪法。陶爷爷也觉得我学得好。”

姜瑶瑶嘴角抽了抽，她看向陶知行：“教书先生也会骗人吗？”

“什么教书先生，陶爷爷可是鹿山书院的山长。陶爷爷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他从来不骗我。”陈红岫想松开小姑娘的手，却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伙伴，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能平和与人并肩而行，一起聊天。

虽然这小姑娘只有九岁，比她小了整整六岁，可她是不会嫌弃的。

姜瑶瑶打量陈红岫的身板，决定不喊小叔，自己来。

“前面有个平地，我们打一架，告诉你哪里出了问题。”老彭偶尔会偷偷教她几招，她觉得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可对上陈红岫的花架子绝对是够了。

走在前面陶知行扶额，陈家这个女儿素来与人相处不超过几句话就能吵起来，京城贵女没有一个能和她友好交流的，没想到能这小丫头说了许久。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担心陈红岫打伤小丫头痛失小伙伴，还是该担心陈红岫意识到陈将军糊弄她，回京大闹一场。

姜琼玉回头，看了眼身形瘦弱的陈红岫，掂量了一下自家上能翻墙爬树，下能偷偷下水摸鱼的妹妹战斗力如何，有点怀疑这京城来的大家小姐会不会哭鼻子。

“瑶瑶，不能打架。”他道。

打赢打输都没好处，姜琼玉觉得这是亏本买卖。

“过来。”

“不行！必须打！”陈红岫狠狠瞪了眼姜琼玉，“我和瑶瑶说话，你这个黑脸小子不要插嘴！”

姜琼玉：“……”

到了一处还算平整的空地，姜老幺直接盘腿坐下，托腮看着自家侄女，不等两个小姑娘开始，便开口提点道：“打左膝右肩，她不会防守。”

“闭嘴！我可是天才，天才懂不懂，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陈红岫哪里被这样贬低过，狠狠瞪了眼人高马大的姜老幺，鄙夷道，“只长个子把不长脑子的大块头，你不要说话。”

姜老幺：“……”

“等一下，打架有打架的规矩，打输了不能哭鼻子，也不能回头找事，这个要事先说好的。这叫落子无悔，输了都是自己的。”

宋小胖在一旁，神色担忧。

“瑶瑶要不然我和她打吧，虽然我爹不让我打女孩子，但我可以小一点力气。”

“你这胖冬瓜闭嘴！”

陈红岫气得不轻，凭借实力把一圈人都得罪了。

陶知行见这三个人脸色都不好，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点到为止，不能伤人。玉儿不能欺负比你年纪小的。”

“知道了，本姑娘从不欺负弱小！”

陈红岫夸下海口，在她看来自己武学天赋极高，个头也比小姑娘高，自然胜券在握。

姜瑶瑶摸摸鼻子，对上宋小胖担忧的神情，嘴角抽了抽。

“等一下！先说好，如果我赢了，我们家想买鹿山上面的地，你要帮忙。”

“一座山而已，陶爷爷是山长，让他给你们就行。”陈红岫不耐烦摆手，“你到底行不行啊。快点开始。”

半炷香后，陈红岫躺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屈膝抵着自己肩膀的小姑娘。

“这不可能！”

“彭爷爷说用棍子要攻防交替，两只手配合。你这样是不行的。”姜瑶瑶叹息，要不是为了给陈红岫面子，她一脚就能把人撂倒。这人打架，还没小花有章法。小花在村里打架急眼了，还知道用指甲挠人，陈红岫只会反应慢半拍用棍子挡。

“本姑娘这是枪法！”

“可是你手里的是棍子啊，棍子都用不好，用什么枪？枪不是拿来挑刺的吗？”

姜瑶瑶提膝，在一旁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树枝，比划两下。

“不应该是这样吗？敌将来打，虚晃一枪，反手挑了对方的兵器。

也能这样，坐在马上，借着马匹的力道，刺入对方盔甲缝隙。不过这个好像有点难，或许应该刺马？”姜瑶瑶百思不得其解，这人不是将门出身吗？她听说书先生讲故事，都知道这个套路的。

“啊？”

陈红岫呆若木鸡，看着小姑娘朴实无华将棍子送出去，收回来。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难道是我爹坑我！！！”

“唉，天色不早了，快些下山吧，我娘说晚上要吃鱼，要快点回去。”姜瑶瑶丢开树枝站起来，朝陈红岫伸手。

陈红岫一愣，拉住小姑娘沾染了一丝尘土的手，借着她的力道起身。

“其实你那个挺好看的，就是用来打人会挨揍。”

姜瑶瑶拍拍陈红岫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想了一路，这会儿想起来了，陈家独女陈红岫，在父亲死后上了战场，被战马踩踏而死。

前世陈红岫死的时候她还没到京城，这事情是后来在茶楼听到的。当时她还想着，将门女儿从小耳融目染，不应该没有一点本事，刚上战场就被战马踩死，大概是有人故意设计。

现在见到陈红岫本人，才意识到这位将门女儿是被父亲给忽悠了。

可惜了前世陈红岫替父出征，要为父亲报仇，不幸战死。原来她自以为武功绝世，被爹给坑了。

“彭爷爷说习武之人没有什么天赋异禀，只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姜瑶瑶心情复杂，这位陈姑娘有勇气，却缺少本领，希望这次她不要上战场。

被战马踩死，应该挺疼的吧？比胸口中箭还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