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只小师弟

在符岑眼里，纪烬昭是什么样的？

懂事，听话，能吃苦，性格沉静但特别固执。

年纪虽小，却藏着一大堆心事。

对于符岑来说，纪烬昭是什么？

师弟，师父交托的任务，陪伴五年的亲属。

也许和纪烬昭所要求的关系，还差一截子距离。

但也不至于毫无牵扯，漠不关心，如同路边的甲乙丙丁。

被纪烬昭用如此失望的口气说了一大通，符岑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他坐在床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青山涯，大槐树，过着简单日子的无义帮。

逃亡与躲藏，独居与流浪。

一件件，一桩桩。

他自觉尽到了本分，也完成了责任。

纪烬昭怪罪他，大约只是气头上的话。

魔教不好呆，纪烬昭又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难免需要发泄下。

也许下回见面，应该表现得更热络些。

问问魔教的情况，听他多讲些父母家宅的事情。

像纪烬昭所希望的那样，做个师兄该有的样子。

即使他们只是活在一本破书里的角色。

连表露出来的感情，说不定也是被设定好的文字。

当夜无眠。

天亮后，符岑胡乱揉了把脸，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来。

酒楼已经开张，一片热闹，隔着两层楼都听得到下面的声音。

咚咚咚，有人拍门板。

是酒楼掌柜催他干活。

符岑套上外衫，照旧下了楼。

果然又有人在大堂打了起来。

符岑情绪不高，劝了几句没人理睬，干脆加入战局，将闹事双方揍了个半死不活，扔出门去。

常来酒楼的食客第一次见到符岑如此粗暴的一面，愣怔半晌，无人吭声。

符岑木着一张脸，坐回自己角落的位置，继续发呆。

隔了很久，食客们才回过神来，接上话头各自聊天。

今天的话题是夏川阁。

据说阁主召集了二十八位武林好汉，一起商讨如何对付魔教。

然而此事只是听闻，没人清楚地点在哪儿，也没人知晓具体哪天。

符岑倒是知道。

今日酉时三刻，城北武馆。

纪烬昭应该会去。

说不定晚上还会出现在卧房，跟他讲发生的事情。

符岑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握着笔在纸上瞎画。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再过两个钟头，他就能收工回房。

但随着时间临近酉时三刻，他又出现了胸闷心慌的症状。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上次出现此种症状时，纪烬昭被魔教的人打了个半死，再没回乐阳山。

可是隐藏身份参加集会，能发生什么坏事呢？

符岑试图说服自己，别像上次那样狼狈不堪地跑出去。

他拨弄着算盘，用笔把账簿画了个乱七八糟，但心里的不适感反而越发强烈。

当日光逐渐被夜色吞没，酒楼点起灯笼时，他还是无可奈何扔了笔，出门前往城北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