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郦泱
郦泱见众人已走,闹了大半夜,云府上的火也渐渐自行熄灭,抱着云柏汐向黑暗中走去,七拐八拐的走到东街末尾的一家 ‘悦来客栈’,来到她所住的客栈,此处房屋陈旧,楼梯的阶梯走在上面都要发出 ‘咯吱咯吱’声响,生怕踩得太重,阶梯会断,来到一间地字号房间,里面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就没有了,将云柏汐放在床上,盘膝而坐,郦泱坐在云柏汐身后,双手撑在云柏汐背后,双手掌与云柏汐手指相对,徐徐输入真气,将自己的真气护住云柏汐的心脉,忽然触碰到从云柏汐体内一股真气,强热难挡,自己的真力送去立时被化为乌有,心中一惊,不敢再试,猜想就是这股真气护着云柏汐,使她得以在羽化真人的掌击和灵仙道长的剑刺之下还能存活,从身后慢慢抽出长剑,登时云柏汐胸口鲜血直冒,从背后传入真气,只是绕过心脉,缓缓推拿,使云柏汐体内的真气不至于混乱而乱窜,不多时,只见云柏汐胸口的鲜血在凝固,眼看着伤口愈合,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郦泱才收回真气,合掌吐纳,调匀自身真力。
第二天早上,郦泱笔直的坐在云柏汐床前的凳子上闭目养神,天色渐白,郦泱睁开眼睛,只见云柏汐仍然如之前躺在床上,唇目紧闭,呼吸均匀,没有变坏,但也没有变好,郦泱不解,在云柏汐手腕上搭了脉,时有时无,再看心口上的伤,肌肤完整,不由得惊讶,想想一剑穿心而过,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没留下一点疤痕,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是骇人听闻,暗想如这般神奇的自愈能力,加上她的药丸,苏醒只是时间问题,但武林中人人想破解云柏汐身怀奇功之谜,即便她死了也不得安宁,说要带她去 ‘佛陀之窟’,但土途遥远,五大派昨夜虽然放她走,但不知暗地里会不会来抢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想到这些才能更好的防范。
郦泱在镇上唯一的租车处租了辆马车,为行路方便,自己改装成一名赶车马夫,找来一件不算干净的普通村姑衣服给云柏汐换上,脸上抹了层锅底灰,显得皮肤十分黝黑,头上裹着印花头巾,十足的村头烧火村姑模样。
一路南行, 走了一天,傍晚时分,太阳落山之前达到了健康城,此城历代多做一国之都城,今虽不是当世之都,但繁华程度远比今日之都城,郦泱本想着走小道或许更为安全,但又一想,大多数敌人或许会猜到她要走小道,但也有一部分心思耿直之人会选择大道,如此敌人一分为二,大道上的敌人倒不足为惧,但她自来心思缜密,不喜欢多生事端,能避则避,虽这些人齐聚一起也不是她敌手,但她行事低调,不喜欢出风头,所以,并未将马车驶进城里,而是停在城外的驿站,自己进城买了些干粮后回到驿站,然后赶车绕城而行。
过了健康城一里地之外,一路相安无事,郦泱不禁暗自欢喜,这样既避免与人交手,有人因此丢了性命,也不会暴露云柏汐的行踪,想到这里,不禁看向车里的云柏汐,暗想:若是云柏汐,才不会像我这般行事,一定会大步流星,让路人皆知她路过了健康城,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不由得会心一笑,突然想到什么,历时变了脸色,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路中,一猫腰钻进车内,脸色惊异之外更有担心,仔细检查云柏汐的身体,心脉洪而有力,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一道疤痕都未留下,但是奇怪的是,为何不醒来?郦泱拍了几下云柏汐的肩膀,喊道:“云柏汐,云柏汐。”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应,不禁觉得匪夷所思,按理说云柏汐应该是醒了,为何不睁开眼?难道是故意装作昏迷,然后伺机对自己使坏或是逃走,郦泱知道云柏汐很是聪明,诡计多端,故意朗声道:“云柏汐,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再假装也无济于事。”伸手食指和中指扣住云柏汐内关穴,催动真力,内关穴属于手厥心包经,若是大力催动会使得心如刀绞一般痛,真力刚至心脏,突然一股强大真力登时反击,登时拿捏不住,慌忙丢手,惊骇不已,再看云柏汐,一如之前一般,毫无变化,道:“你不肯醒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食指和中指并拢,点了云柏汐灵台穴,使得她即便醒来也无法动弹。
郦泱坐会车外,赶着马车继续前行,又赶了一百公里,天色渐黑,又是一天快过去,马车到了一处树林,前后不见人烟,郦泱将马车赶到路旁停下,掀开车帘,只见云柏汐安稳的躺着,连姿势都未曾变过,拿出干粮吃了些,看着渐渐变黑的天空,周围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一时思绪万千,掀开帘子,钻进车厢,注视着云柏汐良久才悠悠的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不见云柏汐异样,继续道:“我娘叫郦楚,江湖中人只知道她是长生门门主,是抵抗东瀛人入侵中原的女英雄,可是谁又知道,她也有不可言语之事,我从小就没有爹,每当我问娘爹在哪里?长什么样?娘就会叹气,然后暗自抹泪,直到娘弥留之际才告诉我,叫我去庐州城找一个叫云世天的人,说他就是我爹,叫我别怪他,见了面也别相认,我的出生爹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不怨他,当我来到庐州城,找他太容易,随便问的街边卖馒头的活计就告诉我他是城里最大的官,住在最大的宅子里。”嗤笑一声,道:“我以为他是江湖中人,寻找他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如此轻易找到,到了府门前却不知该不该进去,最终还是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院翻墙进去,躲在暗处,那晚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院中舞剑,旁边下人小心伺候,我猜想他就是云世天,见他身强力壮,意气风发,而后你出现,听你叫他爹,我更加确定他是云世天,你们父女二人相谈甚欢,好一副父慈子孝场景,见他笑的那么开心,看你的眼神那么慈祥和蔼,教人羡慕,想到我娘,我心中酸楚,很想冲上去告诉他我娘已死,问他可还记得我娘?”说到此处,忍不住啜泣起来,继续道:“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生下我,我脑海里有许多问题,可是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云柏汐,你太幸运,你太幸福了,见到你们一家四口一起吃饭,其乐融融,我躲在房顶,只能忍受那冷风吹,吹得我心里都冷了,原本我想就此离去,娘说过不与爹相认,那就不去认,看一眼,知道爹的模样就够了,没想到准备离开时会在大街上与你相遇,你的大小姐脾气真是让人见识了,但你太残忍,心太狠,我想教训你,可一想到你是我姐姐,我又无法下手,我想多看看爹,便住在一家客栈里,时间一长,在店里听到的新闻轶事不少,昨天过节,外面热闹非凡,我坐在客栈里喝茶,两名峨眉派弟子进来休息喝茶,二人闲聊起来,说四派掌门已到庐州城,只要碰面便直奔云府,要活捉云世天,我听不明白,但见她们神色严峻,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便一路跟着她们,而后看见云府已经在一片火海中,我在院中找了一圈,不见你和你爹娘,又出来寻找,只见你还在与人泛舟,好不高兴,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便写了纸条通知你,你自然是心急如焚,见四派齐聚府门外,不由分说的就认定是他们纵火,与他们交手,你虽然有神功护体,终究是一个人,论内功修为,如何是武当羽化真人对手,自然吃了亏,你有危险,我自然会救你,因为不管怎样,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云柏汐有没有听到,只是想把近日的心事与人说一说,突然听到外面马儿一声凄厉的嘶叫,郦泱立即警觉起来,握紧手中的竹棍,而此时,马儿嘶叫声后车身向前倾倒,显然马儿栽倒在地,郦泱并未及时探出头去察看,而是更加谨慎的注意车顶,突然 ‘哧’的一声响,车顶果真如她预料一般被人削了,身体向后躺在车板上,只见一根银丝从眼前划过,车顶登时被掀开,倒亮堂了起来,只见马儿两条前腿没了,倒在血泊中痛苦的嘶鸣着,叫人不忍,而削掉车顶的人却不知在何方,郦泱四周望去,所见之地不见人影,心知遇到了强敌,耳目齐用,忽听左侧树枝发出微声 ‘沙沙 ’响,风声越是细微,证明对手轻功越是了得,此声若是修为不够者,定然不会察觉,郦泱也不转头去看,向左递出竹棍,竹棍中夹杂七分内劲,对手厉害,出手不可轻敌,但又要留几分余地,以防对方还有帮手从右侧夹击,所以留有余力。
郦泱只觉得竹尾打了空,立即回头查看,只见一个,不,是一团黑影在眼前,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能被人看得清,然而这双眼睛也非常怪异,就像是蜘蛛的眼睛,此人矮墩,身法却很是灵敏,犹如蜘蛛一般,手上戴着一双黑色手套,从手套里吐出的蜘蛛丝就是他的武器,郦泱递出的竹棍,顷刻间已被削掉竹尾,蜘蛛丝既有粘性,也有非常强韧的韧性,细如银丝,再经过锻炼加工,变成了削铁如泥的厉害武器,郦泱心里一个咯噔,倒吸一口气,立即跳到车的对面,与此人对立而站,身法亦是迅捷如闪电,这是她母亲教授给她的独门秘术,先练成天下各大门派的武功及内功心法,集所有之大成,她自小心思缜密,喜欢钻研武学,自是一点就透,很快将各大门派的武功学成,再按母亲的说的修炼,举一反三,自己武功如何虽不清楚,但至今还未遇到敌手,所有武功招数,只要在对敌时能随机应变,接的住招式,防得了攻击,敌人快,你比敌人更快,能做到这样,你将战无不胜,这是母亲生前跟她说的,郦泱也一直铭记于心,今日遇到一个身法如此之快的人,刚好她也想试一试自己能有多快,每处移动只是随心所欲,不想一试竟成,郦泱暗自欣喜,那黑衣人也是一怔,这一削一打本是瞬间之事,不想竟然被眼前的女子避过了,而且就在自己手掌之下逃脱,这等身法此生从未见过,在他一生中,还未有人能比得过他的隐身忍术,诧异时,郦泱已猜出他的身份,道:“阁下就是东瀛柳生门下七大忍者中的蜘蛛吧。”
此人登时一惊,两只眼睛微微一颤,道:“好眼光,有见识,但是见过我的人都死了,今日你也不例外。”下意识的看了眼车板上的云柏汐,郦泱也不意外,这一路太顺畅,能追到自己的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辈,其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云柏汐,谁都想得到她,解开她身上的不药自愈之谜,那得到此法,就等于拥有不死之身,谁还怕受伤?这东瀛人自然也想得到,他们要逐鹿中原,个个忍者勇士都是不死之身,那中原之地还不是手到擒来?郦泱也不跟他废话,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倏忽间人影一闪,不见了踪影,蜘蛛却看的清楚,虽然身体矮墩,但翻身、纵起跃落毫不费力,就似在空中自由旋转的煤球,翻身落在车下,倒身递出蛛丝绕在车轮上,郦泱还未窜出,忽见蛛丝就在眼前,立即停住,一顿之时外面的蜘蛛很快的游走一周,将柏泱困在车下,郦泱知道他的蛛丝非常厉害,自己稍微一碰便会削成两半,眼看蜘蛛又要绕第二圈,除非自己会遁地术,忽见马儿还在地上躺着,奄奄一息,暗想只能试一试了,马儿,就靠你了,朝马臀拍出一掌,马儿吃痛,后面的双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前腿已经没了,剩下的残肢杵在地面上鲜血淋漓,发出嘶声力竭之声,柏泱听了很是难受,马儿奋力撑起后腿,将车板抬起,柏泱趁机一溜烟窜出,窜出之时拔出藏在竹棍中的兵刃,是一把剑,剑身晕着一层紫气,郦泱飞身而出,站在马头一方的不远之地,马儿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原来在她出来之时已一剑结束了马儿的性命,这是对它最后的残忍,也是最后的解脱。
但此时躺在车板上的柏汐在一起一落之时仍未有醒来之像,车板剧烈的震动也没能让她醒来,身体跟着车板偏倒方向滑落,眼看就要碰到蛛丝,但仍然没有醒来,郦泱原本还想这样或许可以逼迫云柏汐醒来,但眼看蛛丝就要碰到云柏汐肩膀,终于知道,云柏汐是真的还处于昏迷,当即大惊失色,自己还未出手,只见影子蜘蛛跃身到车上,一把抓住云柏汐的领口,向树林跑去,他的目的在于抓走云柏汐,而不是与郦泱一决高下,所以得空抓到云柏汐,自然是抢到人就走,郦泱追上前去,剑指蜘蛛背心,但蜘蛛却不回头,也不防护,郦泱立即明白,蜘蛛这背上凸起的一定是毒液,立即收力不发,不久,便追入到了深树林里,郦泱寻思久追下去不是办法,立即左手食指和中指勾住剑尖,将手中的剑弯成弓形,横面对着蜘蛛的后背弹出,剑身打在蜘蛛背后,这一道力是郦泱的推力,一道力是他前行之力,郦泱的推力扰乱他的前行之力,登时向前一个趔趄,滚出三丈远,郦泱也在中途脱手,剑完成任务,受反弹之力影响,倏忽之间回到柏泱手中,云柏汐滚入草丛之中,仍是昏死状,虽然担心,但唯有对付了眼前的蜘蛛才能安心,郦泱拿出十分的专注力对付蜘蛛,蜘蛛不想自己竟然栽了个跟头,也激起内心的胜负欲,但他却显得很从容,郦泱提剑刺来,蜘蛛拿蛛丝抵挡,发现蛛丝竟然不能将剑削断,很是诧异,再看这剑,全身紫气笼罩,想必不是一般灵物所化之剑,他手中蛛丝,别说宝剑,就是一般灵物所化之剑早就被蛛丝削断,二者在兵刃上都占不了上风,只能来一番真功夫的较量,蜘蛛所学乃是柳生家独门忍术,影术加上蜘蛛的周身毒液,可说是很难对付,郦泱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武功,内功纯正,特别是武当玄门内功,让她获益匪浅,二人不知不觉,在顷刻间已斗了十几个回合,忽地蜘蛛跃到一棵树上,郦泱顺势而追,刚到树边,忽见眼前泛着光的银丝,郦泱反应过来,蜘蛛在这里早就布下蛛丝阵,只等自己入瓮,抽身返回地面时,只见周围树林间都泛着白光,一丝一丝,紧密连织成一张张蜘蛛网,郦泱见状,立即站定中间主位,开始设阵,口中念道:“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摆出五行阵后,见蜘蛛的位置在水位,见身旁就有小树苗,食指和中指在树冠上一折,折断树冠,朝蜘蛛掷去,蜘蛛不知中原阵法,见树枝打来,不甚在意,蛛丝迎面打来,如一根银针,二物相撞,树枝被分为两半,但并未落下,而是一分为二的前行,蜘蛛一惊,霎时,树枝划过蜘蛛的右手手套,手套被划破,手掌和手背登时一疼,鲜血淋漓,接着郦泱一掌打在剑柄上,紧随树枝而去,树枝一波刚过,剑又至,蜘蛛登时大骇,饶是他身法迅捷,忽然不见了踪影,剑插在树干上,郦泱飞身上树拔出剑,耳听地上一阵悉悉簌簌声响,想来是蜘蛛在用遁地之术,果真见地面一路上他走过的都有隆起的土壤,郦泱看准他要去的方向,一闪身影到了蜘蛛前面,将剑插入土里,没入剑身一半,登时觉得剑身被撞,她不想杀人,所以插进土壤时是剑身横着面对蜘蛛,蜘蛛头撞在剑身上,登时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跃出地面,只见柏泱拿剑面面对自己,而不是用剑刃,若是用剑刃,自己此刻已经被分成两半,心中不由得一动,不敢置信的看着郦泱,郦泱提剑在手,看出蜘蛛眼中的疑惑,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曾立过重誓,绝不杀人。”
蜘蛛道:“但是我不会因此感激你,也不会因此放弃我的任务。”
郦泱道:“各自职责所在,大家为难彼此,何苦呢?在各自热爱的地方生活不好吗?你们侵入中原,你们爱这片土地吗?真的想在这里生活?”
蜘蛛道:“不是因为爱,而是生存,一个人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何谈爱?”
听他说的很是无奈,郦泱忍不住沉思,忽然只听蜘蛛说道:“今日不成,来日方长。”郦泱回过神来时蜘蛛已不知去向,声音也越来越远,郦泱不由得叹气,复诵蜘蛛的话:“生存都难,何谈爱?”忽然想起滚入草丛中的柏汐,立即按着记忆中的地方找去,扒开草丛,却不见云柏汐人影,登时一惊,四周仔细查看一番,终于发现了蛛丝马迹,只见云柏汐滚落之地青草弯曲,向外延伸处不时落着脚步印,郦泱顺着脚步印追去,不久便追到一人在前方,肩上扛着一个人,郦泱料定被扛在肩上的就是云柏汐,奋力急追,追的近时,发现前方还有两人,一样的装扮,肩上也扛着和云柏汐一样装扮的人,看来是早有预谋,郦泱不禁一慌,这三人中谁才是扛着真正的云柏汐?该向谁追去?从三人轻功来看,应该是出自一派,郦泱寻思苦追下去不是办法,唯有越过三人,正面一瞧方才能辨别,发足急奔,绕过最后一人,三人见她与蜘蛛一战后丝毫没有损耗真气,还能这么快追上他们师兄弟三人,当真是神人,均是骇然,三人眼见到了大道上,登时一分为三路,两人在大道上背道而驰,一人直冲入对面的树林中,三人一人一方向,不待商量也不交流对眼,仿似事先就已商量好了,郦泱追到大路上,突见三人三面而奔,一时踌躇,不知该追谁,暗自寻思若是自己是对方,扛着真正的云柏汐,一定不会走大路,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已经够招惹眼球,若是走大道,岂不是告诉其他竞争者云柏汐在他手中,所以大路上的一定是假的,就算到时候被人发现拦下,当发现女子不是云柏汐时,旁人也是无奈,如此还能保护扛着真正的云柏汐的人的行踪,所以,郦泱选择了树林,她坚信进入树林的人才是扛着真正的云柏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