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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1行刺

庆寿殿里陷入沉静,只有皇上一人在喃喃自语:“功成不必在我……功成不必在我……”

那个唤作王继恩的老太监端来一碗热茶,躬身道:“官家,喝了茶就歇息罢,今儿可不早了。”

皇上慢慢坐起身来,接过茶,呷了一小口道:“元休说的那些话,你可都也听见了?”

王继恩严色道:“振聋发聩,石破天惊啊。”

皇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振聋发聩,也是石破天惊,可这些石破天惊的话可也很是在理呐。想……想不到元休他竟有这等见识,功成不必在我……功成不必在我……”

王继恩诚惶诚恐的道:“三殿下有这等见识,还不是官家你的福气?三殿下他性情淳厚,又腹有诗书才学,日后必能造福天下。”

皇上道:“正是因为元休他性情淳厚,朕才觉得他过于妇人之仁,没有做天子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狠劲儿。”

王继恩道:“此一时彼一时。”

皇上疑道:“此一时彼一时?这话怎么讲?”

王继恩道:“唐末以来,藩镇割据弄的天下民不聊生。那时候,止戈为武是天意。可现下中原太平了,朝廷能放马归牛,让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是天意。”

皇上听了,略有所思,也不置一词。

过了一会儿,只道:“你先下去歇着罢,今晚上朕就想在这张软塌上躺着,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

王继恩道:“老奴就在旁侍候官家。”说罢,走去了殿门口站着。

今晚上溶溶月色皎洁可爱,木七止抬头瞧了瞧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只见它挂在那儿动也不动,可它难道真的动也不动?它要是不动,适才它还在天边,可这时都已快移到中天了。

木七止心头一紧,心想:“月至中天,就是‘屠龙行动’的时辰,皇上他命在顷刻,却什么也不知,我怎生能救他一救?”

木七止思虑再三,却苦无良策,倘若他这么冒失的跃到殿内,说有人要行刺皇上,皇上他又怎么会信?

一旦打草惊蛇,青龙楼的人还不在他身上也刺上七八个窟窿?木七止不过是来瞧热闹的,他可不想因为瞧热闹,把自个儿的性命给丢了。

木七止的手心都已沁出汗水来,因为天上的月亮已移至中天。可蹊跷的是,月虽已至中天,可整个皇宫却无半点儿动静。

听那个青龙侍从讲:“屠龙行动”是定在月至中天的时候,那时候青龙楼会以“声东击西”的法子先制造混乱,皇宫一旦混乱,庆寿殿的侍卫就会空虚,到时候青龙楼的人再趁虚而入,杀了皇上。

皇上一死,大宋朝廷便群龙无首。

等天一亮,那些朝廷里的太师、太傅等文臣武将,就将早已准备好的退位诏书呈上,从此天下便不再姓“赵”了。

这计划谋划的天衣无缝,它不但天衣无缝,更是滴水不漏。这么滴水不漏的一个阴谋,教木七止都不得不承认:这天下可真要变天了。

月已西斜,木七止茫然的抬头瞧了瞧月亮,又回过首来,瞧向了柳杏儿。

只见柳杏儿目光流动,她人也怔怔的在瞧着天上那皎洁的月色,溶溶的月色映照着她那波光流动的眼睛,教人更觉她那一双眼睛明亮可爱。

柳杏儿见木七止瞧着她,目光中像是有所询问,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柳杏儿当然也猜不透,为什么“屠龙行动”定好在月至中天之时,现下却又迟迟不见青龙楼的人行动?

正当木七止疑惑之际,他耳朵忽然跳了一下,跟着他打了个手势给刘柳二人,教她二人不可做声。

难道是青龙楼的人开始行动了?青龙楼的人当然会行动,要知道今晚的“屠龙行动”,青龙楼可都等了十几年了,他们等了十几年,怕是早就等不及了。

可为什么刘柳二人却什么也没听见?整个皇宫依旧静谧无声,那什么“声东击西”的制造混乱,更无半点端倪。

她二人听不见,只因她们没有木七止那浑厚的内力,木七止因为练《皓首太玄经》有所成就,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他可都能听见。

在这静谧的皇宫中,就有三个武功不凡的高手摸近这庆寿殿,这三人点足而飞,没发出一丝声音,可他三人那轻微的呼吸,还是让木七止觉察到了。

这么轻微的呼吸,还有这等轻功,这三人无疑是绝顶高手,三个绝顶高手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欺近皇上的寝宫,还不是要图谋不轨?

可谁说这一定就是“图谋不轨”?等到天一亮,青龙楼的人一旦当上皇上,他们杀了大宋皇上,立下了大功,又怎么算作图谋不轨?

这三人矮身在庆寿殿的窗下,静听着里面动静,里面当然毫无动静,皇上在沉思,那个唤作王继恩的老太监在殿门旁垂手而立。

殿内火光映照下,皇上斜躺在软塌上的影子都印在窗格子上。

这三人俱是一身黑衣,头蒙面罩,当先一人逼近窗沿儿,伸出手指在窗格子上戳了个小孔,跟着慢慢抬起头来往里瞧了瞧。

只觉殿里灯火通明,暖气洋洋,除了皇上外,似乎再无一人。

只见窗户一开一合,这三人便轻轻巧巧的跃了进去。

“什么人!”守在殿门的王继恩很是警觉,不待这三人落地,就已察觉到有人偷偷进了殿里。

他喝声问道,倒是让殿瓦之上的木七止吃惊不小,木七止心想:“原来这老太监也是有武功的,倒是小觑了他。”

忽然一个疯疯癫癫的声音道:“姝皇,姝皇,三郎给你报仇来了。姝皇,你瞧,你这大仇人就在三郎跟前,三郎只消出手杀了他,你的大仇就得报了。姝皇,你……你欢不欢喜?”说话这人虽一身黑衣,脸上也都蒙着面,可木七止却也是识得他的。

一个名叫“三郎”,人还疯疯癫癫,对他的爱人更是念念不忘,他不是在“春满楼”里见过的三郎又能是谁?除他之外,又有谁知道小周后的闺名是“姝皇”?

小周后生前受了皇上的侮辱,三郎还不给小周后报仇?

三郎是南唐人,可不认识这些姓“赵”的皇上,他和这些姓赵的皇上更没半分情谊。不光没有情谊,他的家,他的国,都是毁在姓赵的人手里。眼前的这个皇上,也是和三郎仇深似海啊。

此时皇上也坐起身来,见进来三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喃喃的道:“来了,你们还是终于来了。”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难道你想到了咱们会来?”

皇上冷冷的道:“你们十年前为什么不一并把我也杀了,还要等到十年后的今天?”

说话的黑衣人听了一头雾水,疑道:“十年前?他……他们十年前就来杀过你?”

皇上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只听那个疯疯癫癫的三郎道:“三郎不管什么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三郎就是要杀了你,为……为我的姝皇报仇。”说话间一步走了上来。

“大胆!”一声暴喝,殿门前的王继恩护到了皇上跟前,他眼睛中精光暴射,厉声问道:“你……你们就没听见今晚的萧声么?”

王继恩忽然说起萧声,难道那萧声有什么特别?王继恩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语带双关,像是在有所暗示。

三郎疯疯癫癫的道:“萧声?三郎不管是萧声还是琴声,三郎就是要教这人脑袋开花。”说话间伸出手指,指向了王继恩身后的皇上。

王继恩恨恨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个浑人。”

话音未落,只听王继恩“啊”的一声惨呼,他人突然向后跌倒下去,嘴里更是痛苦的道:“刺……刺客。”言罢,他便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变故一生,那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像是不明所以,殿瓦上的木七止也是一头雾水,他心想:“为什么这个老太监忽然就倒了下去?难道他是遭了这三个黑衣人的暗算?可……可他们明明都没有出手,又怎么会施手暗算?”

皇上他当然也是以为,这一切都是三个黑衣人做的手脚,除他们之外,殿里更无旁人,只见皇上一拍软塌,怒声道:“你们就真的都不怕死……”话未说完,皇上他人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此变故一生,殿瓦之上的木七止三人也惊的合不上嘴。

皇上为什么忽然倒下了?当然是有人出手点倒了他,那究竟是什么人出的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唤作王继恩的老太监。

木七止一头雾水,心想:“为什么这个老太监也要出手杀皇上?难道他和这三个黑衣人是一伙儿的?”

众人错愕间,只见先前倒下去的王继恩慢慢的站了起来,回过首来,厉声道:“青龙楼怎么会招来这么一帮蠢材。”

另一个黑衣人说着蹩脚的中国话道:“蠢材?你骂咱们是蠢材?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你也要杀大宋皇上?”

此话一出,木七止心中顿时雪亮,这一口蹩脚的中国话难道不是摩诃诘?也只有那金发蓝眼的胡人才说得出这一口蹩脚的中国话。

这三人中一个是摩诃诘,一个是三郎,另一个还不是那头陀修兴佐?他三人三天前就出现在“春满楼”里,更是从“春满楼”携手而去,他们难道也接了青龙玉牌?他三人要不是也接了青龙玉牌,又怎么会参与到今晚的屠龙行动?

其实,他三人可没接到过什么青龙玉牌,更没有什么把柄被青龙楼捏着。连日以来,修兴佐与摩诃诘瞧见大批江湖异士齐聚汴梁,他们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像是暗地里要有所图谋。

修兴佐抢夺了他们的青龙玉牌,更逼问出了青龙楼的秘密行动。

一想到他们大宋朝廷祸起萧墙,窝里反,别说他们有多欢喜了。一旦刺杀了大宋皇上,大宋还不会大乱?大宋一大乱,难道不是大辽挥军南下,占据这花花江山的大好时机?

要知道漠北那地儿,唯有羊马,秋天一来,风沙漫天,一到了冬天,更是冷彻肌骨。

哪有江南那地儿好,春天有燕子斜飞,夏天有池塘荷花,秋天满满的硕果挂满枝头,就算到了冬天,也都不见一片雪花。那里还有草原没有的绫罗绸缎。珍珠玛瑙、金银器物更是能把人的眼睛给晃晕了。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光想想就能令人流下口水来。

难道只有大宋朝廷想着契丹人手里的幽云十六州,而他们契丹人不想挥师南下,统一中原?他们做梦都想,可中国的百姓百倍于契丹,中国的钱粮万倍于契丹,契丹人要想统一中原又谈何容易?

除非他们大宋自己先祸起萧墙,先自毁长城。

三郎的武功不弱,因为他武功不弱,修兴佐这才和他攀上交情,一个能够为大辽所用的江湖高手,修兴佐又怎么会不用?

三郎他武功虽高,可是他人早已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他只知道他的爱人是姝皇,他的姝皇也已经死了,害死他姝皇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宋的皇上。

这些都是三郎在“春满楼”里亲耳所闻,当然不会是假的,他要找大宋的皇上报仇,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报仇,大宋的皇上他又岂能见到?就算见到,那也必当有宫廷侍卫守护,他单枪匹马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报得了仇?

在此绝望之际,修兴佐却和三郎说,他有法子帮三郎报仇,杀了那大宋皇上。

三郎听了当然会喜出望外,要是能有什么法子替他的姝皇报仇,无论教三郎做什么,三郎也会去做的。

他三人手持青龙玉牌来到了青龙殿,里面乌压压的一众人,个个都蒙着面,谁都不认识谁。

那些人本来都互不认识,他们来此也都是迫于无奈,谁教他们的把柄落在青龙楼的手里?他们当然也生怕别人认出他们,毕竟来这里的人,曾经都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没有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儿,他们当然也不会听命于青龙楼。

谁都不认识谁,谁都不想教别人认出自己,自己当然也不想认出别人来。

修兴佐三人隐藏在一干蒙面人之中,当然不会轻易的被发现。

木七止他三人难道不也如此?青龙楼只认牌不认人,有别人从中混了进来,他们又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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