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等吸血鬼

「一般认为，吸血鬼作为一种魔法生物分类，已经在千年前由魔女引发的魔法灾害中灭绝了。现存在世界上的所谓“吸血鬼”，实为诞生于混沌魔力污染的一种特殊的魔兽种类。它们大多具有强大的耐力和一定的再生能力，同时拥有着比一般魔物更强烈的对鲜血的渴望。

有种观点认为，在新旧纪元更替、那场席卷整个艾欧大陆的魔法灾害发生前，吸血鬼族群也曾作为广大而古老的魔法生物的一员，在艾欧大陆上拥有着属于自己的文明，但至今仍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这一论调。因此，关于所谓拥有智慧和文明的“高阶吸血鬼”的存在的传闻，也就被当做神话故事的一部分保留并流传了下来。

——《魔物生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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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罗大众的印象里，吸血鬼是一种存在于神话中的不死生物。传说，它们是于混沌中重生的亡者，从坟墓里爬出，借着月光袭击熟睡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它们往往不会将被袭击的目标惊醒，而是在睡梦中将他们鲜美的血液吸干。

而在人们看来，防御它们的办法也很简单：准备好大蒜和圣水，就能驱逐或迷惑吸血鬼；用白杨木削成木桩，刺入吸血鬼的身体就能防止它复活；而太阳光更是可以直接杀死吸血鬼，让它们烧成灰烬。

但不得不指出的是，实际上这些武器只有在传说与寓言中能发挥效用；而往吸血鬼身上撒大蒜和画神秘符号更是徒劳，除非你想让它笑死。太阳对吸血鬼的伤害也很有限，甚至对某些吸血类魔物来说，晒晒日光浴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可很多人不知道，吸血鬼的魔物中其实存在着“低等”和“高等”之分。

低等的吸血鬼，就和与人类相似的猿猴差不多。它们只凭生物的本能行动，且大多数诞生于魔法灾害后混沌魔力的泛滥，智慧往往并不出众。这些魔物往往融合了其他动物的特征——比如吸血妖鸟——行动也符合大多数魔物的逻辑：对生物鲜血的渴望。

而高等的吸血鬼，也就是在神话中被描述为拥有独特文明和文化的智慧物种——他们也真的存在。在旧纪元，他们曾拥有小而繁盛的文明和族群，只是和许多魔法生物一样，他们的文明被迪蒙亚特族创造出的魔女所引发的魔法灾害摧毁了大半。新旧纪元更替后，人类等广大族群就再没看见过吸血鬼的身影。

但如今不为人类所知的是，就和变形怪一样，高等吸血鬼也有少量存活于世。他们隐藏在世界的各个地方，或避世独居，或变化外貌、融入人类的社会之中，暗自隐藏着，过着低调的生活。

高等吸血鬼与他们那些原始的同类相比，共通之处只有“吸血”而已。高等吸血鬼不止与人类外表相通，智力与行为也十分类似。他们并不全都是躲在野外的森林或阴影中，有不少高等吸血鬼喜欢居住在城市，过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生活。

灰尔曾在族内其他大剑的教导下学到过相关的内容，也听说了有大剑曾目睹并和高等吸血鬼交手的事迹，但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他自己也没真正见过高等吸血鬼。

他们的存在十分少见，但每一只高等吸血鬼都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他们能活上千年，对人类来说几乎算是不老不死的存在。同样地，漫长的岁月赋予了他们人类难以想象的智慧和魔力天赋，他们也可以直接操控魔力，而且不受人类巫师那般施展魔法时的限制。

……

灰尔一边回忆着自己从前辈和书籍里获取的有关吸血鬼的知识，一边警惕地架起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悠闲走来的男人。

人类有关高等吸血鬼的认知和情报实在太少，也太过笼统。灰尔唯一能确定的是，高等吸血鬼是独特又不寻常的怪物。

传闻里，他们的力量出奇地强大，而且每个种类乃至个体都有不同的特殊能力；他们有不同的个***望和动机，不只是为了以鲜血止渴而猎杀猎物；它们可以隐藏真实身份，在人类社会里活上好几十年都不会被发现；他们非常长寿，并拥有极强的自我复原能力，甚至被切下头颅也不会死亡，只是重新修复严重受损的身体需要消耗非常漫长的时间；他们在某些特定时候可以化身为蝙蝠……等等。

“在看到我时，”迎面走来的吸血鬼一面除去自己的手套，一面说道，“你肯定想到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传说和故事。你们人类对我们的猜测有很多，其中有多少真、多少假，我无法告诉你。但是……”

他的眼睛漫游着莹绿的色彩。“我会让你亲身体验——我们吸血鬼比你们人类的优越之处。”

灰尔听说过，据说高等吸血鬼还拥有强烈的催眠能力，他们能运用某种媒介或诱导的手段，让比他们弱小的生物陷入沉睡，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们。看样子，眼前的吸血鬼正是使用这种方式杀害了酒馆里的魔物猎人，以及操控了刚才袭击他的男孩。

“我的名字是尼坦特·德古拉·亨利克森·奥什·雷加弗洛瓦。”幽绿眼睛的吸血鬼缓缓道，“请别误会。作为从生物层面上远远优越于你们人类的存在，-出于传统和怜悯，我会告诉你的我的真名，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的名字是灰尔。”大剑也冷冷地说，“请别误会。作为一名魔物猎人，出于怜悯和慈悲，我会让你知道杀死你之人的名字。”

“原来这是你们人类共同的毛病啊。自大、骄纵，而且认不清事实。”

“就自大这方面来说，你和人类还真毫无区别。”灰尔回敬道，“而在卑鄙和无耻这方面，或许你还要更胜一筹。”

“我利用你们族群的个体来帮我办事，在你看来是很卑鄙的行为吗？”自称为尼坦特的吸血鬼讽刺地笑道，“你们人类不也奴役马匹来为你们的战争奉献汗水和性命吗？在驱使比自己低等的物种这方面上，我们做的都是差不多的事情。而你们人类比起奴役动物，更擅长奴役你们的同胞：正如老板奴役佣人，领主驱使猎人——就像这儿的领主雇你来杀我一样。请告诉我，你们人类难道不为此感到卑鄙？”

“看来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灰尔淡淡道。

“当然。”尼坦特眯起眼睛，“我是吸血鬼，而你是魔物猎人。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聊的。我控制了那些可怜人，让他们帮我铲除异己；而你受领主委托，前来除我性命。呵，这也算某种戏剧化的场面了，不是吗？”

灰尔不再作声。尼坦特无趣地撇撇嘴，张开双臂。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就由我来了结你的性命吧——我要让你们人类知道，胆敢违抗我的意志，阻挠我找到‘她’的人，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